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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拿他要干什么。。。。。。”

    庄崇光的话还没有说完。

    菊童丸右手挥舞和泉守鉴定,抡了一圈子,再次把安宅船的船舷给砍了一片下来。原来和泉守鉴定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砍切铁甲包裹的木船,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松。

    “他到底要干什么?”孙鼎和黄松柏都被菊童丸的气势惊倒。

    “他骄傲的很,”张天然说,“他要把古道里当年的术士魂魄全部唤醒,跟他们一决高下。”

    古道里有了动静,开始的时候很小,只是在湖面上出现了一点波澜。但是这个动静越来越大。

    黄松柏提醒张天然说:“水下的那些术士尸体被和泉守鉴定吸引,看来要飘上来了。”

    “看来今天,”张天然说,“我们很难全身而退,但是作为术士,我们能看到千古未有的怨灵拼杀,也算是值得了。”

    话虽是这么说,所有人心里还是希望有一线生机,打败同断之后,离开古道。

    只有庄崇光说:“不知道地面上的战斗,到底进展到了什么情况,我们是输了,还赢了。”

    菊童丸看着湖泊水面,一动不动,古道里除了细微的震动,湖泊水面的波澜渐渐扩大,并且有了小浪。四周全部一片寂静。

    突然孙鼎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轻轻痒了一下,他用手抹去,再看手指的时候,看到指尖上沾着一片鲜红的液体。接着脸上又痒了一下,孙鼎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水滴从上方滴落,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并且孙鼎看到,前方的张天然脸上也滴了几滴红色的水珠,只是张天然并不唯为意,红色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流淌。

    孙鼎再转头,看到其他人,都抬头看着古道上方的岩壁。上方是嶙峋的岩石,还有很多个长短不一的钟乳石。

    每个岩石和钟乳石下方的尽头,都在滴落红色的血珠。

    “石头里的那些人,”张天然警告,“看来也要出来了。”

    张天然的话刚刚说完,古道里的岩壁开始崩裂,不仅是古道上方,连四周的岩壁都开始被震动出裂纹。岩壁上方滴落下来的血滴越来越密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道,还有尸体腐烂的气味。血滴如雨点一样落在湖泊里,湖水都为之变色。

    一个巨大的石钟乳从上方掉落下来,扑通进入湖水中,堕入湖水的深渊。所有人都开始躲避头顶掉下来的石钟乳。又一个巨大的石钟乳跟着掉下来,细长的顶尖部位,狠狠的插进安宅船的后侧,安宅船在水上前后晃动。

    古道开裂了,石壁出现了无数的裂缝,然后无数的灰白色烟雾都从裂缝中透出来。全部发出尖锐的啸声。白烟冲向安宅船上的菊童丸,在距离菊童丸不到一丈远的时候,化成了长剑,不知道有多少柄。

    菊童丸拿着和泉守鉴定,对着白烟直直的劈过去,白烟顿时从中劈开,一分为二,从菊童丸的两侧冲到后方,接着又在空中盘旋一圈,再次围绕这菊童丸。白烟从无数岩壁缝隙中冒出,从各个方向扑向菊童丸。不一刻,菊童丸的身体四周全部弥漫着白烟,而菊童丸的把和泉守鉴定挥舞的密不透风,格挡住每一个长剑的攻击。并且游刃有余。

    这一幕,看得张天然等人目瞪口呆。接着水下的尸体也纷纷冒出水面,跟蚂蚁一样全部爬到安宅船上,也疯狂的扑向了菊童丸。

    张天然对着同断大喊:“九龙宗的同断,我们现在就要上船,跟你比划比划。”

    同断在船上回答:“好,我们就趁着现在分个胜负吧。”

    张天然对着孙鼎说:“借你的赤霄一用。”

    孙鼎现在知道如果现在张天然不能一战而胜,自己和赤霄宝剑也断然出不了古道。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帮助张天然进入古道,而且古赤萧早就有了要把宝剑借给张天然的意思。

    在这种紧要关头,也只有张天然有资格拿着赤霄和同断比拼。

    张天然踏水而行,每走一步,湖泊上就化出一个莲叶,托着张天然的脚底。这是张天然第一次自己亲自显出法术,就已经高出旁人几个层次,的确是宗师中的宗师。

    四大家族的其他几人,也跟着张天然向船上走去,黄铁焰刚才折断的桅杆还在,第一个走上去的是庄崇光,第二个是禾篾女,黄松柏要照顾受伤的堂兄黄铁焰,孙鼎向黄松柏示意,他不用上船,然后第三个走上桅杆。第四个走上船的是魏永柒。第五个是钟义方。

    钟义方走上桅杆之前,对着黄松柏说:“我们钟家和黄家的祖先,因为当年跟着道衍和尚打天下,一起参与到冥战,现在也算是重复他们的老路了。”

    黄松柏看着钟义方,知道钟义方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了。

    因为当年道衍和尚帮助燕王朱棣起事,钟义方的祖先钟秉钧,还有黄家的祖先黄铁俞,都是道衍和尚建立的青冥卫的统领。

    钟秉钧是是沔阳人,幼年父母双亡,算命的说他命犯天煞孤星,克死了父母,所以被家族中的亲戚排挤,孤苦伶仃,乞讨到了四川,遇到了一个青城派的道士,被道士收留,在青城山学习法术。

    成年后,又回到了湖北,当时陈友谅也加入了农民起义军,逐渐坐大,成为湖北湖南的武装势力,自称为汉王。钟秉钧于是投靠汉王。在汉王的水军里当兵,由于他在青城学得了厌胜术,属于木匠的手艺。

    当时汉王陈友谅准备从长江顺流而下,与朱元璋争夺天下,于是打造天下无敌的水军,兴建战船。钟秉钧的法术派上了用场,他在每个战船的龙骨上,都钉入了青城派的长钉。战船坚固,能得到灵力庇护,战船残破而不沉。钟秉钧就此被陈友谅看重,做了水军的下级军士。

    可是鄱阳湖一战,陈友谅占尽上风的情况下,被流矢击中身亡,汉军大败。钟秉钧也被朱元璋的吴军俘获。因为他并非战斗人员,只是一个水木匠,所以没有被治罪。并且因为手艺,而被朱元璋的水军收留。继续从事他的造船工作。

    后来钟秉钧在南京造船,以为这样碌碌终生。没想到被燕王私下调到了北平。到了北平之后,才知道自己是被燕王的幕僚导演和尚引荐,暗中召来。

    其时道衍已经着手组建青冥卫,和南京的孝陵卫比拼。钟秉钧询问道衍,为什么会找到他。

    道衍和尚对他说了缘由,只有三个字:“席应真”。

    钟秉钧立即知道道衍和尚把自己召到北平来的用意了。燕王要造反。因为当年钟秉钧在汉王陈友谅当兵的时候,汉王身边一直有个法术高强的幕僚,那个人就是席应真。而席应真就是钟秉钧的顶头上司。

    并且道衍和尚告诉钟秉钧,自己就是席应真的传人。钟秉钧无法可想,知道自己的一生,终不会平凡的度过。于是毅然投靠了道衍,成为青冥卫里玄武番的统领。

    而黄家的先祖黄铁俞的身世,比钟秉钧更加曲折。因为黄铁俞的本姓并不姓黄。而是姓朱。他的父亲是朱文正。

    朱文正是朱元璋的侄子,朱元璋起事的时候,朱文正的父亲已经去世,于是他的母亲带着朱文正投靠朱元璋。

    朱文正也不负朱元璋的厚望,在和汉王陈友谅的战争里,坚守江都八十余天。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是朱文正的性格很骄傲,本以为朱元璋会给他封官加爵。没想到朱元璋并没有论功行赏,嘉奖与他,朱文正就有了外心,想投靠另一个武装势力张士诚。结果被朱元璋识破,被抓到了南京,万幸马皇后仁慈,朱元璋暂且放过了朱文正。可是马皇后死后,心胸狭隘的朱元璋想起了朱文正的背叛,秘密处死了朱文正。但是为了嘉奖朱文正生前的功劳,封了朱文正嫡子朱守谦做了靖江王。

    可是朱文正不止只有一个儿子,他还有一个庶出的儿子朱守嵛。朱元璋的手段厉害,封了朱守谦为王之前,就要杀掉朱文正所有的庶子。

    庶子朱守嵛得到消息,在家人的安排下逃了出来,在民间躲避。因为要躲避朝廷的追杀,于是换了姓名,改姓为“黄”,“黄”和“皇”两字读音相通,并且黄为五行正中,自古代表帝王颜色。这也是暗指自己的血统高贵。并且把守嵛的名字也给改了,改为铁俞。

    黄铁俞天资聪慧,自幼读书,为了避难,逃到江西,做了龙虎山的道士。没想到龙虎山里有当年张道陵的遗迹真传,黄铁俞偶然得到了张道陵的天师符,法术高强。

    黄铁俞游历到了北平,和当时的燕王幕僚道衍和尚相遇,两人惺惺相惜,于是黄铁俞投靠了道衍,成为道衍青冥卫旗下的白虎番统领。

    黄铁俞和钟秉钧就是在青冥卫的时候结识,两人关系密切,歃血结拜,成了异性兄弟。是青冥卫里两个十分出众的统领。

    这就是为什么钟义方要对黄松柏说了这么一句话的缘由。

    六、听弦部

    燕王反了。

    他终于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他为了筹备这场战争,装疯卖傻,填堵海眼,拉拢蒙古朵颜三卫,为的就是争取时间,等到这一天。

    道衍替他用尽了各种掩人耳目的办法,终于凑齐了军马,打造了兵器。而且道衍把北平的风水转了一个方向。

    北平是元大都,徐达常遇春北上,赶走元顺帝之后,徐达拿出了刘基交给他的八臂哪吒的修城图,奠定了北平的风。刘基的八臂哪吒布置,脚踩风火轮向北,长枪刺向北方,红绫在南。这是为了保护明朝基业,针对蒙古进攻的守势风水。

    但是道衍拿到了八臂哪吒的修城图,在填堵海眼之后,组建了青冥卫。而青冥卫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底下挖掘隧道,引导河水。并且重新修建道路。

    硬生生的把八臂哪吒的方位转换,变成了红绫在北,风火轮朝南,长枪向南。于是八臂哪吒的守城风水,变成了向南的攻杀风水。压制住了南京的龙盘虎踞风水。

    这个过程,钟秉钧和黄铁俞功不可没。

    现在燕王军马齐整,风水也占尽了上风。不造反,就再也没有机会。

    燕军从北而南,向南方进攻,遇到了南军的将军耿炳文,有李景隆,有盛庸,平安等。双方打了无数场硬仗。

    每次燕军即将被打败的时候,青冥卫就呼风唤雨,或者是黄沙卷席战场,让朱棣转败为胜。

    终于让燕王朱棣打到了南京。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道衍率领的青冥卫功不可没,他们赢得了南北两军之间的冥战,并且一直占据上风。

    这是因为,刘基死后,全国所有本领高强的术士,都被道衍收拢,而且南京已经没有能够和道衍相提并论的大宗师。所以表面上靖难之役艰难无比,但是阴暗中的冥战,一直是燕军牢牢掌控着局势。

    道衍的目的完成了,他终于不负师父席应真的所托,颠覆了刘基所有的布置。诡道终于报了大仇。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青冥卫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燕王带军进入京城,看见皇宫已经升起了熊熊大火。探子来报,这是建文皇帝自知大势已去,烧了皇宫自焚。

    朱家子孙从小在兵戈戎马中出生成长,都有血性,朱允炆不肯投降,也是在清理之中。

    朱棣见建文帝朱允炆自焚,于是放心的登堂入殿,传承大宝。是为明朝第三个皇帝,年号“永乐”,谥“明成祖”。开启了明朝最强盛的时代。

    诡道门人道衍赢了,他的师父败在刘基手下,但是刘基也败在了他的手中。让道衍一直内心缺憾的是,他没有和刘基亲自交手。燕王军队的冥战从一开始就牢牢掌控了局势。建文帝的黄子澄,在战争的前期,组织收罗过一些民间的术士,也拜访了南方的几个道观。可是黄子澄行动完了,杰出的术士,都已经被道衍提前召到了北方。黄子澄只收罗几个零星术士,召集了南京孝陵卫,勉强组成了一个术士军队。

    可是在道衍的青冥卫有金忠,有袁珙,有胡濙,有马三宝,有黄铁俞,有钟秉钧,有张三丰等等杰出的术士,并且北方的茅山,全真,王屋等道教门派,都被道衍提前拜访,置身于世外。

    而黄子澄本属于儒家,不是术士宗师,孝陵卫并不甘心受他指挥调动。冥战一开端,马三宝率领金忠袁珙,黄铁俞,钟秉钧等人同心同德,势如破竹,让黄子澄部下的孝陵卫和零星道士无法应接。

    但是道衍回想靖难之役的细节,还是后怕不已,汗流浃背。如果真的刘基在世,天下知名的术士,都会被刘基召于麾下。道衍和刘基交手,胜负之算,只是渺茫。

    现在道衍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为了让燕王会师南下,改变了八臂哪吒的风水方位,来压制南京的龙盘虎踞。现在燕王已经得国,当年刘基布置的八臂哪吒的风水布局,他要给扭转回去。

    当年刘基为了镇守明朝北疆,画了一个建城图,让徐达着手修建。

    方位是:哪吒头顶安定门,乾坤圈举在德胜门,脚踏风火轮分别是宣武门和崇文门,混天红绫从朝阳门到阜成门,金砖提在正阳门,阴阳宝剑分列西直门和东直门。这个方位,攻势在北方,守住南方,为的就是抵抗北元的蒙古人。

    而道衍在北新桥海眼赶水,压制孽龙之后,把八臂哪吒的方位倒转,让哪吒的头顶正阳门,乾坤圈举在宣武门,脚踏风火轮在安定门和德胜门,浑天红绫挪动到东直门到西直门,阴阳宝剑分属朝阳门和阜成门。金砖放到崇文门。

    这个布置就是把北平的风水倒转,攻势朝向了南京。

    现在道衍知道,明朝的心腹大患仍然是北方,于是着手把八臂哪吒倒转过来。恢复到刘基的初衷。

    道衍向燕王禀告了自己的意图,于是着手准备开启北新桥海眼,放出孽龙,再着急工匠,把八臂哪吒的风水调转。

    可是燕王的回答是,八臂哪吒风水的事情,暂且放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置,并且要道衍立即动身到南京。

    道衍扭转北平八臂哪吒的机会,就此错过,终其一生,再也没有时机和能力,将八臂哪吒的风水对准北方。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明末大乱,建州女真兴起,铁骑从北而南,一举入侵中原,也就是应了这个风水的缺憾。(这是题外话,本文不表。)

    道衍受了燕王的御旨,火速赶往南京,当他见到了登极的永乐大帝,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朱棣,马上把青冥卫和孝陵卫的术士收编统一,然后去北平扭转风水。否则海眼无法再打开,就无法跟着海眼的轴心,转动八臂哪吒的布局。

    但是朱棣立即否定了道衍的提议,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其时皇宫本已被建文帝焚烧,化为灰烬,朱棣在数月内重新修葺一新,但是宫内的残垣断壁,断墙废墟仍然随处可见。朱棣支开旁人,只带着马三宝和道衍,悄悄在宫中行走。道衍是术士宗师,马三宝武艺高强,两个人,巫术武功分别都是当世无双,朱棣有这两人贴身保护,比千军万马之中都来得安全妥当。

    道衍和马三宝跟随朱棣,来到了太平门内的一个偏僻小屋前。太平门距离皇宫大殿尚远,没有被大火卷入。这个小屋平日里也引不起外人的关注。

    但是道衍看到了这个小屋后,不仅脱口而出:“我以为我胜了刘基,可是没想到他还是留了这一个后手。看来我真的不如他。”

    马三宝被道衍的一席话说的不明所以,但是朱棣却知道道衍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道衍推开这个小屋的房门,道衍看了看之后,对着朱棣说:“这是鬼门,就是刘基当年布置的后手,当年我师父席应真对他说了谶语,诡道传人一定要破了他的风水布置,所以他就故意修建了这个供后世皇帝逃生的途径,因为这个门不在奇门‘休、生、伤、杜、景、惊、 死、开’八门之列,故叫做鬼门。”

    说完之后,道衍不停叹息,果然朱棣在这个鬼门小屋的地面下,摸索出了一个嵌在青砖内的铜环,如果不是事先得知,这个铜环和青砖的颜色一致,根本无法找到。

    马三宝用手拉起铜环,果然青砖之下一个洞口显露出来。马三宝点着了随身的火折,摸索着爬到洞内,道衍和朱棣也随即跃下。这里是一个地下的石屋,石屋的北面,一个黑洞洞的通道,伸入地下。三人不再交谈,马三宝手持火折,在前方探路,三人顺着石阶一步步走向地底深处,走过一段之后,通道又不再斜斜向下,而是渐渐上升,这个通道甚长,马三宝的火折都熄灭了七个,终于走到尽头,可是通道被一股小水潭给隔绝。马三宝放下火折,跳入水潭,片刻后,又从水潭里钻出来。

    马三宝告诉朱棣和道衍:“水潭是一个水道,长十丈,之外是一个石室。”

    朱棣听了,就要下水。马三宝犹豫,“殿下龙体,怕在水下有什么不测。”

    朱棣笑了,“我带领军队靖难,那一场仗不是身先士卒,千军万马都过来了,还怕这一股水潭。”

    道衍倒是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马三宝的水性厉害,在水下一定能保得朱棣的安全。于是三人下水,从水道游过,果然到了一个石室。但是这个石室四周封闭,没有一窗一门。不过这难不倒道衍,看了一会,让马三宝推动左侧的墙壁,果然墙壁缓缓打开,又一个石室出现在三人面前。这个石室却有亮光,三人向上望去,原来这是一个石井的底部。石井的边缘有供攀登的锁链。

    朱棣焦急,手脚并用,迅速攀爬,马三宝背着道衍,也爬了上去。爬到井上,见了天日,这才看到已经到了南京城外的江边。

    江边一个渔村,住着几户人家。

    可是靠近水井最近的人户门户紧闭,道衍敲了很久的门,都无人应答。看来已经无人居住。

    朱棣并不死心,走到另一家渔户的家中,道衍替朱棣敲门询问。果然这家渔民有人。

    道衍询问石井的事情,渔民说这个石井,古已有之,村民一直在这里取水饮用。可是在洪武二年,这个石井突然干涸。村民本就住在江边,只好到江中取水生活。石井就此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