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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1节

      一道红芒,从李耀的底盘下方疾闪而出,射入大湖深处,消失不见。

    是枭龙号!

    李耀元神一动:“你去哪里?”

    血色心魔懒洋洋道:“自然是帮你去擦屁股喽,千万不要误会我是被你这种白痴的精神所感动,只不过大家现在相依为命,万一你被修仙者看出端倪甚至杀死在这片乱七八糟的孽土上,一样会连累到我的,我可不想被修仙者关在实验室或者那什么‘裁判厅’里里做研究啊!”

    ……

    一分钟前。

    五个巨大的金属球内,来自黑水帮的悍匪们,浑然没有将攻打太平城寨当成一回事。

    “什么二十年没有被人攻破过的太平城寨,还不是占了地形的便宜?”

    “殊不知,我们黑水帮就是在水上混饭吃的,就凭这样小小的水塘,也想拦得住我们吗?”

    “要我说,老大也实在太过谨慎,还浪费时间抓了这么多的猪冲在最前面?根本没必要嘛!我们就直接从湖底潜渡过去,将他们的船底爆开,什么‘破山锤’,都是死猪一头!”

    “上啊,上啊,你们这些死猪,都他妈给老子卖力点,卖力点卖力点,哈哈哈哈!”

    一个个恶形恶状,身上布满纹身的壮汉,操纵着数百条机械臂驱赶炮灰,一面欣赏炮灰在前方的哀嚎和挣扎,一面发出狰狞的讥笑。

    直到连环爆炸声从湖底传来,一道道水龙卷气势汹汹向他们袭来,中间还夹杂着大量自爆飞梭车,他们狂妄的笑声才在一瞬间凝固。

    “见鬼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这究竟是狂暴的罡风,还是”

    所有悍匪的面孔都惨淡如死尸,瞳孔都被膨胀的火球占满。

    他们搭载的金属章鱼当然不是真正的热气球,光滑如镜的表面却是最新型的强化陶瓷和复合镜面材料,能有效抵挡辐射、热量、高能粒子流和各种玄光的攻击。

    即便数百台自爆飞梭车在他们周围狠狠爆开,亦只是在金属章鱼圆滚滚的躯壳上撕裂了几十道小小的伤口。

    除了耳鸣和眩晕之外,他们受到的打击,更多是心理上的。

    他们可是血战世界的悍匪,竟然被荒芜世界的一帮村民,一帮猪狗和牛羊给耍弄了!

    “混蛋,我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拆了他们的骨头,让他们把自己的手指脚趾和五脏六腑统统都吃下去,吃下去!”

    硝烟弥漫,魔火蒸腾,悍匪们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气得皮肤都片片龟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但……

    或许是错觉,所有悍匪都看到一缕妖异的红芒,顺着裂缝侵入金属球之内,悬停在他们头顶。

    红芒不紧不慢放出一团团血色迷雾,交错成了一张略带戏谑味道的血色大脸,笑眯眯地打量着这些悍匪。

    被这张血脸打量,所有悍匪,都生出不寒而栗的恐惧。

    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小白鼠一样。

    “别误会,其实我挺喜欢这个世界,也蛮欣赏你们的。”

    血色大脸笑嘻嘻地说,“因为,这个世界充斥着太多的负面情绪,简直是一颗被黑暗笼罩的星球,啧啧啧啧,最适合我修炼了!

    “所以,把你们最黑暗的一面统统暴露出来,挣扎吧,惨叫吧,哀嚎吧,咆哮吧,然后被我爽爽快快地吞噬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呼!”

    以枭龙号为核心,血色心魔绽放出了八爪鱼般的血雾触手,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瞬间就洞穿了几名悍匪的眼窝、心口和五脏六腑。

    “热气球”之内,顿时变成最惨烈的修罗地狱!

    ……

    就在太平城寨正面承受黑水帮的疯狂进攻时。

    太平城寨背后的湖面上,忽然冒出了几十个微不足道的大水包。

    乍一看去,就像是湖面**的波涛,直到波涛褪去,才能看到那是一副副晶莹剔透,几乎和湖面融为一体的铠甲。

    而当这些铠甲靠近船壳时,又变成黄褐色和铁灰色,和锈迹斑斑的船壳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隐形加上拟态的强大功能!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铺天盖地的自爆飞梭车和黑水帮的水面战堡上,再加上夜幕沉沉为掩护,根本没人发现这些悄无声息从湖底冒出来的幽灵。

    幽灵们真像是没有重量和实体,如一缕缕轻烟般窜上了最后方的一艘铁壳大船。

    忽然,甲板上探出了一个脑袋,一束微弱的灯光照了过来,正好将幽灵们照了个正着。

    但幽灵们并没有停止动作,甲板上的人亦没有高声喊叫示警,反而压低嗓门对幽灵们道:“跟我来。”

    面对黑水帮驱赶无数炮灰的强大压力,太平城寨所有的可战之力都配置到了前方,后面几艘铁壳大船都是安置伤员和存储物资的地方,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名卫兵。

    甚至都不用内鬼带路,几十名身穿隐形晶铠的幽灵们就轻车熟路地绕开了所有岗哨,实在绕不开的也被干净利落放倒。

    不一时,就从几十艘锈迹斑斑,重叠在一起,几乎毫无二致的铁壳大船中,找到了古正阳的指挥船。

    “轰,轰轰轰轰!”

    直到这里,幽灵们终于撕去了隐蔽的伪装,在一阵光波的涟漪之中,展露出狰狞的爪牙,似一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刺入指挥中心!

    他们的实力和杀意原本就是村民们的十倍,又有晶铠增幅战斗力,守卫在指挥中心外面的村民根本不是对手,半分钟之内,他们就摧枯拉朽地轰开了指挥舱的大门。

    “踏,踏踏踏踏!”

    身穿晶铠,全副武装,如钢铁雕像般的悍匪们突入指挥舱,冷冷看着古正阳和村里的长老们。

    韩特和琉璃却比幽灵们早一步赶到,还带来了二十多名身强力壮的年轻战士和大量晶石炸弹。

    外面传来连环爆炸声时,长枪短炮就统统对准了指挥舱的大门,枪口凝聚着极度危险的冷芒但在几十台晶铠面前,似乎毫无用处。

    “没想到吧!”

    一名“幽灵”摘下了脸上的面甲,狞笑令整张脸都变形了,“韩特,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正是那“铁血少年团”的首领,桀骜不驯的少年赵冲。

    “果然是你!”

    韩特气得哇哇大叫,“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

    “哼,你懂什么?”

    赵冲得意洋洋地说,“我爹才应该是太平城寨真正的村长,我们只不过是回来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够了。”

    一只铁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拽到后面,另一名身形更加高大的铠师在头盔上轻轻一按,露出了毫无半点情绪,冷漠如冰块的面孔。

    “血鹰”赵烈和“破山锤”古正阳,就在剑拔弩张之中,静静对峙。

    第1979章 别无选择

    “所以,那天在碎石城的天赐大典上,果然是一个陷阱?”

    古正阳的瞳孔骤然收缩,神情萧索至极,死死盯着赵烈的脸,恨不得把他整张脸皮一口口撕咬下来,吞落肚去,“倘若那天我们真的听你指挥,去进攻废墟深处的各大村寨营地,一定早就中了黑水帮的埋伏,那就用不着你们今天这样兴师动众,大张旗鼓了吧?”

    赵烈凄然一笑,摇头道:“村长,你我并肩作战那么多年,原来你还是这么不了解我,我‘血鹰’赵烈再怎么卑鄙无耻,又岂会故意引自己的弟兄去送死?黑水帮的事,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我身边这些‘好朋友’,亦非来自黑水帮,他们究竟是谁,你一看就知道了。”

    赵烈身边,一胖一瘦,两名铠师在轻笑声中,缓缓开启了面甲。

    这是两个极有特点的人。

    左边一个又高又瘦,简直像是一条丫丫叉叉,未经修剪的竹竿,偏偏一张脸坑坑洼洼,歪七扭八,像是遭受了高度辐射,丑到令人作呕。

    右边那人的五官却都埋在肥肉里,整个脑袋就像是一颗没有面目的气球,白里透红,红里发亮,诡异至极。

    看样子,他们都曾遭受过辐射污染或者生化毒剂的侵蚀,基因链被打乱重组,身体高度变异。

    有经验的罪民都知道,在孽土上,最不能招惹的便是这种重度变异者。

    因为绝大部分变异者都在惨遭污染和侵蚀的当时死掉了,倘若还能挣扎着活下来,必定有特异之处,十有八九掌握着极其可怕的神通。

    而且,这些人因为身体畸形,往往心理也严重扭曲,落到他们手里,即便想要爽爽快快的死,往往都求之不得了。

    韩特和琉璃都没见过这么丑陋的人,哪怕韩特自己脸上也有一些辐射灼伤,亦是不由自主惊呼出声:“啊!”

    两名重度变异者听到声音,面目如泼洒了酸液的橡皮泥,一阵诡异的蠕动,冲韩特和琉璃显露出狰狞的微笑。

    古正阳急忙将两个小家伙护在身后,一颗心却是沉入了黑暗冰冷的沼泽最深处。

    赵烈或许没有说谎,因为他身边的确不是黑水帮的人或许,比黑水帮还要可怕十倍!

    这两名重度变异者在豺狼当道、虎豹横行的血战世界,都称得上凶名卓著。

    瘦高个人如其名,叫做“麻枯”,五官都隐没在肥肉里的胖子却叫“费重”。

    麻枯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

    他曾经定下计划,每天都要杀一个人,多了当然无所谓,但至少一个是肯定要杀的。

    据说他已经坚持了整整十年,杀了至少五千人,即便今天杀掉十几二十个,亦不代表明天就可以休息。

    “杀人这种事,当然要风雨无阻,持之以恒,岂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呢?”

    麻枯曾经这样说过。

    “其实我并不特别喜欢杀人,只是不喜欢当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任何事情都要坚持到底,才能品味到其中的乐趣。”

    麻枯还曾经这么说过。

    他对杀什么人倒不是特别挑剔,倘若有级数以上的猎物可以好好玩玩,固然很好,实在没有,一般身强力壮的罪民甚至老弱妇孺都可以凑合。

    据说有一次他在荒野中执行任务,实在没有敌人可杀,干脆在子夜来到之前,斩落了自己同伴的头颅。

    而那名同伴,是和他合作了好几年,配合娴熟、心有灵犀的特级枪手。

    当时的情况是,两人正准备联手猎杀一头极其凶猛的辐射变异兽,没有枪手支持,他一个人极有可能把性命都丢在那里!

    “好不容易坚持了七年四个月零九天,在这里断掉多么可惜?”

    遍体鳞伤,鲜血几乎流干的麻枯,后来是这样和别人解释。

    麻枯一日一杀,非杀不可,费重却恰恰相反,很少有人见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