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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容启回头,面上的神色全然是柔和的,见着乔楚戈手上拿着提着怀里抱着的不少东西,连忙是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走到了乔楚戈的身前,二话不说的直接从她手中接过了许多物件。

    屋子里的桌案上,原本只是整齐的排放着一些工具,这会儿倒是叫材料给堆得满满当当了的。

    乔楚戈来回跑了三趟,这才把东西给拾掇的齐全了。

    “你对这儿很熟?”容启忍不住的有些奇怪,“方才那管事的,唤你楚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几时还换了个名姓了?”

    “乔侯爷府的大小姐,叫一帮子叫花子追的翻墙逃命,让这儿的小工给救了,你好意思说吗?”乔楚戈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哼哼了一声。

    容启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也的确是不长脸的。

    “没进宫的时候,我时常带着尺素过来的,那会儿对这个有兴致,见天儿的来。后来也就混熟了,原本是没这屋子的,后来管事的委实是看不下去了,我一个姑娘家的混在那作坊里头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才给拾掇出来了这么个屋子。”

    容启站在乔楚戈的身侧,看着她神色淡然却是手脚麻利,眼底甚至是有几分了然于胸的架势。

    “那会儿这屋子也顶多就算是个屋子,哪里有如今这般的气派,东西也都是乱七八糟的堆着的,那儿有如今的齐整干净?”乔楚戈拿捏着那些个看起来着实是有些花俏过了头的物件,忍不住的便是笑出声来。

    容启挑了挑眉,看着乔楚戈那乐开了花的模样便是跟着一起笑。

    “这东西,怎么总有一种中看不中用的感觉?”乔楚戈捏着手上的剪子,默然的吐槽了一句,“哎,这未免也太……还是找管事儿的给我那几样趁手的吧。”

    容启亦是与乔楚戈一般的想法,这东西精巧是精巧了些,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个花架子。

    那管事的知晓乔楚戈的习惯,一早便是差人重新准备了一套正是准备送过来的,放在一个木匣子里头,种类物件的都是齐全的。

    “管事儿。”乔楚戈方才开了门喊了一声,便见着管事的笑足颜开的朝着这边过来。

    见着乔楚戈的架势便是连声道:“知道姑娘必然是用不惯屋里头的那些个玩意儿的,已经准备了,正准备给姑娘送来呢。”

    乔楚戈打开了木匣子,瞧见了里面的东西,着实喜上眉梢:“还是管事儿的想得周到。”

    乔楚戈喊管事的时候,尾音是不自觉的上翘的,当真是有几分特色,那管事听着便是觉得熟悉的很。这么些年来,也就只有乔楚戈是这么喊他的,许多年没听见了,这会儿偏生是听出来了几分感动来。

    容启便是一个人站在屋里头,看着乔楚戈同那管事的说笑的模样,似是几年故交的架势,禁不住的便是有几分吃味了,既是乔楚戈这般模样同自己说话的。

    乔楚戈哪里注意的上容启的,更何况,即便是注意了也不见得是能够察觉的。

    容启那是什么人,那是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坐着的人物,该有的架子那是长年累月的练出来的。心里头千回百转,硬生生的是脸上半点不见变化。

    “瞧见没,这才是过来做东西该有的态度。”乔楚戈满脸炫耀的神色看着容启,打开了木匣,里头码放着许多东西,有些甚至是容启见都没有见过的。

    “你同那管事的很熟?”容启禁不住的便是询问,这语气多多少少是有几分不对味儿的。

    乔楚戈没听出来,头都没抬一下,顾自的拾掇着自己的东西,想都没想的便是点头答了:“是啊,他在这儿干了好些年了,我误闯这里的时候他就在了。当年要不是他帮衬着,估摸着我还进不来这地方呢。”

    容启微微抿了嘴唇,从乔楚戈手中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册子:“这是什么?”

    “花灯的样式啊。”乔楚戈一脸的少见多怪的神色看着容启,瞧着容启的模样便是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你该不会是想着凭空就造出来一个吧?这是有样子可以选的,而且上头该有多少的长度宽度都是写的清清楚楚了的。”

    容启却是从来没见过的,往前知道那造船的造车的是有这类的图纸的,这做花灯的却当真是没见过的。

    “你不能够因为这东西小,就小看了她,不是?”乔楚戈上挑着眉眼得意说道,“那些个外头的工匠才是不需要图纸的,我们这些个门外汉若是没了这个,难道还得让人进来手把手的教?”

    容启忍不住的认同,点了点头,倒是开始仔细的琢磨起了这册子上的内容。写的是极为详细的,甚至是还有图解,即便是一点经验的人都是看得懂的。

    “倒也是个好法子。”容启颇为惊喜的看着那本册子,“往前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东西的?”

    “您这不是日理万机嘛?容国这么大的地界都得你管着,这种小事儿您那里能吃到。”乔楚戈不阴不阳的开了口,却也当真没什么恶意的,不过就是埋汰了他两句罢了,调侃居多。

    第190章 士农工商许平等

    容启一听乔楚戈这话说的,自是不甘示弱:“那便有劳夫人,多多帮衬才是啊。”

    瞧瞧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乔楚戈当真是让容启这说话的口气语调,用的有几分哭笑不得了。她这常年旧居深宫的,这些年来都城里发生的事情都不一定知道了,更何况是整个容国的?

    “倘若这自己动手的法子在容国之内推广开来,必然是新奇的。”

    “哪也得上头有人才行,这是商,容国如今……”乔楚戈略微的停顿了片刻,“多少有几分鄙视商贾之意的,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后面的。”

    容启听着乔楚戈说的话,便是微微的一愣,这会儿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听出来了乔楚戈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今日领我过来,不该只是为了过来摆弄摆弄花灯的。”容启一双眸子倒也不见得有什么恶意的,只是看着乔楚戈却是一瞬不瞬的模样。

    乔楚戈让容启看的有几分窘迫,这般小心思所说是不准备瞒着容启的吧,但是叫人看出来了却也当真是有些默然。

    乔楚戈神色潸然的笑了笑,而后便是伸手勾住了容启的手臂,笑语嫣然的模样看着他,倒也不说话。

    只是,这不说话的模样,却也不过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容启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乔楚戈挑着这个时候提出来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乔楚戈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若是当真发展了商业,到时候容国的经济必然是要往上走的。

    这些年来对于商贾到底还有几分打压的意思,可,即便是在这打压之下,却还是能够瞧见容国的蒸蒸日上。

    若是届时朝廷介入,有朝廷在一旁帮衬着,到时候恐怕是要比如今更加的发展壮大了的。

    只是,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水嫩载舟亦能覆舟,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就是满盘皆输,到时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却也不知道是该去什么地方哭诉了。

    乔楚戈如何瞧不出来容启的顾虑,关于发展商业的事情,早在十年前乔楚戈的父亲,原来的乔老侯爷便是已经提出来了的,只是那时候的帝王害怕商人倘若真的富足起来了,威胁到他的皇权该如何是好,故而便是直接给驳回了。

    如今乔楚戈在提出来当年自己父亲的想法,无非是因为容启足够的圣明,容启意思知道什么样子的政策能够让百姓富足,国家强盛。

    “有所牵制,有所帮衬,终归是要有个折中的点能够左右权衡的。”乔楚戈也不再继续同容启讨论这件事情了,拿捏着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容启翻到的页面,“不若便做这盏亭灯吧?”

    容启反倒的这一页,是以六角亭作为外形的花灯,算不上最复杂的,却也不是最简单的。

    容启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这做花灯的事情是乔楚戈的强项,他大抵也就只能够是在边上帮衬一下帮个小忙,不要添乱自是最好。

    乔楚戈也没在同容启继续说道那什么发展商业的事情,事情她是已经提出来了的,至于后头应当怎么做却是容启的事情了,那是朝堂上该去争论不休的,可轮不上她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瞎担心。

    容启心中却也是将这件事情给记下了的,到时候该是怎么来就是怎么来,这年头若是没起来倒还好了,这起来了自然也就不一样了,是心心念念的想着的。

    乔楚戈拿着尺子刀子的在哪里一阵的捣鼓,看的容启到底是有几分胆战心惊,这乔楚戈手脚麻利的架势她自己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的,可是耐不住边上的人看着心惊肉跳。

    看看那拿着刀子的架子,简直就是左右开弓,全然没有什么侯府小姐的模样。

    容启也是知道乔楚戈这爱闹腾的性格,可是却当真是从未见过她这般上蹿下跳似得的模样,看着架势该是心中了然了的。

    乔楚戈将竹条全数按照要求剪切好了,仔细比对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剩下的都是稍显轻松的活计了。

    倒也不能够说是轻松的,其实该说的应该是需要些耐心同技巧的,终归是熟练最重要。

    到底是有些日子没有动过手了,难免显得有几分生疏。

    容启在一旁看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乔楚戈自己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哪里还顾得上让容启做什么?她是要连自己都快要顾不上了的。

    容启见着乔楚戈那额头上着急的都快要渗出了含水量,边上低笑了一声,从乔楚戈怀中取了帕子出来,仔细的替乔楚戈擦去了额头的汗水,便是将帕子收在了自己的受伤没在还她。

    乔楚戈哪里有心情在去考虑什么帕子的事情,一双眼睛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

    容启见着乔楚戈那袖子虽说是已经精简了一些,却到底还是显得有几分宽大,便是选来了两根绳子,左右提乔楚戈仔细的系好了,倒是让乔楚戈视线上有了许多方便。

    容启左右瞧着这是轮不上自己什么事情了,待在这儿也是无聊,便是同乔楚戈打了声招呼:“我到外头去逛逛,你可别到处乱跑的。”

    “去吧去吧,别到处乱跑的人,该是你才对!”乔楚戈不大服气的嘀咕了一句,却也依旧没有抬头去看容启一眼的。

    那一副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东西,全然是将自己给隔绝在了境界之外的架势,弄得容启多少有几分哭笑不得。

    容启终归是推门出去了,这处的院子选的极为偏僻,嫌少会有人过来。地段是差了一些,但是好在便宜,这做那么大的一个花灯也委实是需要不小的地方的。

    容启踱着步子走到了那边工匠的身旁,工匠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有人不请自来的过来的,不过是点了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一国之君站在边上,竟然是视若无睹,容启当真着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又觉得理所因当的。

    这些人又不知道自己是皇帝,更何况,大抵在于他们看来,自己手上在忙活的才是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