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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我还没说什么东西。”

    霜霜顿时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丢了东西还要赖我身上吗?”

    “我对此物甚是看重,若是它不见了,我便要想法子把那东西找回来。”邬相庭往霜霜那边踏了一步,“若是寻不回,便再弄一个,只不过需要霜霜帮帮忙。”

    霜霜闻言立刻后退几步,“不行,我才不脱了给你画。”

    一语出,她就知道自己暴.露了,瞬间后悔不迭。

    邬相庭眉毛微挑,步步紧逼,最后把霜霜逼得背靠在了书桌上,退无可退。

    “东西在哪?”

    霜霜见已经露馅,干脆坦白,“烧了。”

    邬相庭冷笑一声,“你怎么敢烧?”

    霜霜眨眨眼,“相公画人家那么羞人的画,还不允许人家烧吗?”

    霜霜装聋作哑,假装是误会邬相庭画的是花娘霜霜,因为害羞所以烧了这画。

    邬相庭听到霜霜如此说,沉默了一瞬,他轻笑了一声,随后附耳在霜霜耳边说,“夫人瞧见了?为夫画得好吗?”

    不要脸!

    霜霜气得想踹人!

    但表面上她只能娇羞地扭开脸。

    邬相庭伸手拢了一把霜霜的长发在手心,声音慢条斯理,“你可有看到那幅画上的章印?”

    霜霜心中一凛,摇了下头,“什么章印?”

    邬相庭在试探她。

    若是她看到章印便知道那上面画的绝对不是花娘霜霜。

    “罢了,没看到就算了。”邬相庭垂眸看着霜霜,他那双眼睛是真的生得美,若是搁在女人脸上,怕是会引来狂蜂浪蝶,毕竟这双自带媚意的桃花眼微微一转便是风流,但这双眼在他的脸上,故而太显阴柔,加上他城府极深,看人时总是压了三分意,故而眼神总有几分阴鸷。

    邬相庭转了话题,“方才你看的书挺有意思。”

    霜霜矢口否认,“我还没看呢,怎么,里面讲了很奇怪的事吗?那我就不看了。”

    又是一声轻笑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不是奇怪的事,是快乐的事。”

    霜霜见状只能装死,无辜地望着邬相庭,“什么快乐的事?”

    邬相庭低着头看她,霜霜就发现自己悬空了,然后就坐在了桌子上,她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她一惊,因为发现邬相庭的手根本没受伤,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邬相庭把手臂上的绷带取下来,丢在了旁边。

    “你……你没受伤?”

    邬相庭“嗯”了一声。

    霜霜蹙了下眉,“你干嘛假装你受伤了?”

    “因为要瞒着一些好事之徒。”虽然霜霜坐在桌子上,但是邬相庭还是比她高。

    霜霜看到邬相庭看她,才觉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但她又觉得自己露怯太过丢人,忍不住又说:“你看什么?”

    邬相庭唇角微翘,倒说起另外一件事,“你一直叫我相公?”

    霜霜愣了下,她当着邬相庭面喊她相公,还是有些害羞,不过她并不是因为心里这样认同才喊对方相公的,她只是觉得一个称呼而已,能达成某个目的,喊他相公也无所谓,若是邬相庭能把她送去兰铮那里,她叫邬相庭一声爹都行。

    “现在叫一声。”邬相庭如此道。

    霜霜犹豫了下,她还是觉得现在太危险了,她想从旁边跳下桌子,只是还没跳下就被对方搂住了。

    她身体一抖,也许是因为对方身上的不同女子的气息,身体被对方气息完全笼罩住的时候,她瞬间声音都变了,怕对方对她做什么,连忙叠声叫着“相公”。

    那声音又娇又媚,真是柔到了骨子里。

    霜霜偷偷瞄着邬相庭,见对方不动,心里稍微安了点,“相公,我有些困了。”

    “这么早就困了?”邬相庭声音很轻。

    霜霜急于脱身,便道:“我已经沐浴完了。”

    意思是说都沐浴完了,当然要入睡了。

    邬相庭听了这话,不知是误解还是故意,居然身体更加前倾,他轻嗅一口,语气略有笑意,“的确是沐浴完了,很香。”

    霜霜眨了下眼,就发现自己的耳朵被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随后有什么东西咬住了她的耳朵。她红云飞上脸颊,想挣扎却毫无反抗之力。

    只道是“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浴罢檀郎扪弄处,灵华凉沁紫葡萄。”

    霜霜后面又重新沐浴了,她沐浴的时候,邬相庭就在旁边作画,真真是重新做了一幅美人出浴图。

    水迹从屏风后到了床边。

    翌日霜霜醒来,邬相庭已经出门去了。

    碧陵和丹秋两个丫鬟收拾屋子的时候脸一直红红的,只是收拾床铺时,碧陵忍不住叫了一声,她看向旁边的丹秋,小声地说:“怎么没印子?”

    她讲的是落红。

    她知道二少爷新婚之夜并没有同如夫人同房便离开了,只是现在二少爷回来了,昨夜也同塌而眠了,怎么还没有?

    丹秋瞪了一眼碧陵,“你忘了如夫人是什么出身?”

    如夫人是花娘,当时二少爷一掷千金买下如夫人初夜,这可是全城都知道的事。

    碧陵才反应过来,神色尴尬,“是我糊涂了。”

    丹秋摇摇头,“你可别让夫人听见,仔细挨罚。”

    霜霜哪里知道两个丫鬟在后面议论她的事,她正仰着雪脖,瞧上面的印子拿粉都遮不掉,气得把胭脂给摔了。连黛连忙捡起来,“霜霜姐生少爷的气吗?”

    霜霜看她一眼,“对。”

    连黛虽然年纪小,但懂的却多,“霜霜姐还是不要生少爷的气,虽然多了一个跟霜霜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可少爷还是睡在霜霜姐这里了。”

    连黛提起蒋姑娘,霜霜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她觉得邬相庭很奇怪,在众人面前和在她面前似乎是两个样子。

    难道他认为蒋姑娘是真的自己,反而不敢冒犯?对自己,倒没有诸多顾及?可是盛夫人昨日不让他去相思阁,他便真的未去,若他认为那是真的自己,怎么会不去?

    霜霜又想到邬相庭曾经说过的话。

    “若不是梦,我就要把你锁在床上,让你哪儿都不能去。”

    他现在是把蒋姑娘关起来了?

    霜霜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邬相庭了。

    霜霜干脆让连黛去盯着相思阁,若是见到邬相庭进去就立刻回禀她,可是连黛一连守了几日,都没见到邬相庭去相思阁,倒是邬相庭夜夜跟跟屁虫样跟着霜霜。

    霜霜捂着衣服,态度坚决,“不行,不脱!”

    第28章

    霜霜觉得邬相庭这厮就是个变态, 居然说要收集美人出浴图,还是各种场所,各种姿势的。霜霜哪里肯,一口拒绝。

    邬相庭坐在椅子上, 闻言神色未变,“不愿意?”

    霜霜站起来要走,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又落入了别人的怀里,气得霜霜暗自咬牙,这个邬相庭占着现在是她名义上的相公, 使了劲地欺负她,她脖子上的印子过去好几日还没消呢。

    霜霜坐在邬相庭怀里,偷偷拿手推他,邬相庭似乎也觉得有趣, 并未阻止,正当两人对峙之时, 外面却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少爷,相思阁那边的人过来了, 说有事要见少爷。”

    那位蒋姑娘又出什么事了?

    霜霜忍不住蹙了下眉。

    邬相庭闻言拍了下霜霜的娇臀, “起来吧。”

    霜霜知道邬相庭估计是要过去相思阁,站起来之后就道:“相公, 我要跟你一起去。”

    邬相庭瞧她一眼, 默许了。

    相思阁的丫鬟一见到邬相庭便说相思阁的蒋姑娘生病了, 病得不清, 口里还念着邬相庭的名字。霜霜在旁听见了,忍不住磨了磨牙,那位蒋姑娘要表现情深义重,干嘛借她的身份,真是烦死了,万一邬相庭还真以为她喜欢他怎么办?

    这边霜霜为蒋姑娘烦心,那边邬相庭已经准备去相思阁了,霜霜见邬相庭要走,连忙一起跟了上去。

    他们上了相思阁的三楼,就听到了蒋姑娘的声音。

    “相庭哥哥……相庭哥哥来了吗?”声音虚弱无力,仿佛是真的病了。

    霜霜走在邬相庭后面,等他们到了床边,她也看清了床上的蒋姑娘的样子。

    一瞧清还真吓了一跳,同前几日见到她时已经完全不同,蒋姑娘似乎瘦了一圈,面色苍白,活脱脱一个病美人。蒋姑娘一看到邬相庭就落了泪,还对邬相庭伸出手,“相庭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霜霜见状,已经非常不开心了,在看到邬相庭真握住蒋姑娘的手时,她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突然病得那么严重?”邬相庭轻声说。

    蒋姑娘眨了下眼,又落了一滴泪,“我老是梦见我哥哥,不知道他在京城还好不好?”

    霜霜没想到这位蒋姑娘假冒她,还要把她的太子哥哥说成自己的哥哥,她气急败坏,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动手把邬相庭的手扯了回来,见邬相庭脸色似乎有一丝不悦地看着她,霜霜立刻装起了委屈。

    “相公。”她又委屈又娇柔地喊邬相庭,脸上写满了女儿家吃醋的心思。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霜霜却比床上的蒋姑娘要鲜活得多,她一颦一笑,都活色生香,霜霜像火,她走到烧到哪。

    蒋姑娘似乎才看到霜霜,眼神悲凉,似乎真是伤心到了极处,“你来见我还带着她?你若不喜欢我,便让我离开,何必拿她来折辱我。”

    蒋姑娘强撑起身子,“我还不如直接离开这里,省得惹你厌烦。”

    她此举自然是欲擒故纵,邬相庭果然开口说:“你安心住着,没有人会烦你。若你不喜欢她出现在你面前,我让她走即可。”

    霜霜一愣,就看到邬相庭转过脸来,他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把脸转向了旁边的丫鬟,“去拿纸和笔,我要把如夫人休了。”

    这话一出,四下都安静了,霜霜真没想到邬相庭居然可以这样对她,气得她一句话都不想说,转身就走,邬相庭爱休就休!她冲回思慎院的时候,又想起这几日邬相庭同她亲密的时刻,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给扒下来。

    霜霜回了房就收拾东西,把几个丫鬟都吓得够呛,连黛最先问的,“霜霜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