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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皇帝离去后,我摊开手看着那玉扳指,这玉扳指我从没见顾清禹戴过,也不知道这玉扳指有什么打的魔力,能让顾清禹在昨晚让皇帝以后转交给我。

    我将其戴在大拇指上,却发现手指细了戴不了那玉扳指。

    我找了根线将玉扳指串了起来挂在脖子上,环顾了一圈这个屋子,将这屋子里面的一切都给记在脑子你!

    我走出去关上房门,并将门上了锁后,我吸了一口气,“我走了!”

    我要去找顾清禹,哪怕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但是,我还是要去找他。

    出了皇宫,我回了丞相府。

    我知道顾清禹如果真的是离开,那么断然不会去丞相府。

    可是,我有话想对丞相大人说。

    回了丞相府,我问了管家丞相大人现在在哪儿,得知丞相大人在书房,我便快步去了丞相大人的书房。

    书房里的丞相大人正在作画,我走上前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那画作之上的女子。

    一个舞剑的女子,眉宇间透着英气,眼眸里却含着浅笑,仿若在为所爱之人专门舞剑似的。

    “清禹走了。”我见丞相大人收笔之后,淡淡地说了出这句话。

    我从来不曾知道我能在丞相大人面前这么冷漠,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顾清禹的缘故,我现在看着丞相大人有着一种距离,一种刻意别开的疏离感。

    丞相大人听我这么说,却一点儿也不惊讶,这个反应和太后已经皇帝都是一样,就好像这些人一早便知晓顾清禹会离开一样。

    我又重复了一句,“顾清禹他走了,我找不到他!”

    “老夫有个请求。”丞相微微转身看着我,眼神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目光还在那画上。

    “他日,将老夫与禹儿的牌位一起放在那一方小院里,也算是我们一家团聚了!”

    他说完这话便又继续拿着画笔,而他的话让我很是不舒服,我也不管身份地抬手一巴掌拍在桌上,“顾清禹没死!我不许你也认为他必死无疑!”

    这是最可怕也是最恐惧的,就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死去一样。

    我的心被狠狠地揪着,早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看着丞相大人笔下的那画,想也没想直接一把撕了,“就算你画十幅百幅,娘也不会活过来!而顾清禹呢,他现在没死,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和我一起去找他,他身子不好,可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一副他命不久矣,就好像他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一样?你是他爹,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和仇恨,可是你是顾清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连你这个父亲都将他当做是死了,你让顾清禹怎么办!”

    “顾清禹没死,他的毒我们可以想办法的,我们去找他好不好!你一定知道他会去哪儿的,对不对……”

    我早已经没了力气,我跌坐在地上扯着丞相大人的下裳,“去找他,求你了!”

    “来人,将少夫人扶下去!”丞相大人却只是让丫鬟将我给搀扶着出了他的书房,这一刻心就像是被冰给冻住了,整个人冷得瑟瑟发抖!

    心悸得一直在发抖整个人就好像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了一样,冷得不能自已。

    这些人为什么都这样,为什么都要说找不到顾清禹……

    那些丫鬟搀扶着我走到花园,看着我请示,“少夫人,是去琴瑟小筑还是去少爷的院子?”

    我挣开扶着我的丫鬟,“都下去吧。”

    我跌跌撞撞回到了顾清禹的院子,我一进院子看见竖琴和羌笛的那一瞬眼泪再也压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我扑入竖琴的怀里嚎啕大哭,将今天压制了好久的泪水全都哭了出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竖琴拍着我的后背,问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将心里所有的难受所有的担心全哭了出来之后,我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竖琴和羌笛说,“收拾收拾,我们去找顾清禹,要找到他!”

    说完这话我背过身推门走进了卧房,屋子里面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唯独少了那个我只想熟悉最想了解的顾清禹。

    眨巴着眼睛将浸着的泪给逼回去,我走到床边缓缓坐了下来。

    以前他喜欢坐在轮椅上,在床榻边身子一前倾,而后长臂一伸将我往怀中一代,圈住我的腰肢,下巴窝在我的肩窝上……

    顾清禹最喜欢将我往怀中一拉,将我抱坐在他的膝盖上……

    明明和顾清禹认识也才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一个以前一向流血不流泪的,却为了他不知留了多少泪,哭了多少回。

    顾清禹于我,从见到他第一面就在他面前展露情绪时开始,他就是不一样的了。

    尽管这后来我和顾清禹有了肌肤之亲,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可在我心里我却也只是将顾清禹当我夫君看待,只不过是一个顶着我夫君头衔的男人罢了。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哪怕顾清禹不是我夫君,我的心里早就有他,早就满心装的都是他了。

    我多悔我昨夜还和他闹脾气,如果昨夜没有闹脾气,我如果昨夜如以往一样死死地圈着他的腰睡,他是不是今早天微亮就走不了!

    如果我没和他闹脾气,没同他置气,是不是顾清禹此刻还在我身边?

    想着想着心情又遭了,我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伸手抹去鼻孔出的水,努力扯出一抹笑,“他不是说就喜欢你大大咧咧的性子嘛,不能哭,不能让他觉得你是个爱哭鼻子的!对,要大大咧咧,要笑。不就是他出去玩儿了嘛,大不了你也去玩就可以了,总能遇见的!”

    我起身,转身看着收拾好保护的竖琴和羌笛,“我们这一走不知何时会回来,待会儿去账房多拿点银票!”

    我把顾清禹的这院子好好逛了一圈,没有错过一花一草,用步子丈量了他的院子,用心忆着他在这个院子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出了这院子,我迈步去了琴瑟小筑,这一方院子倒是他为了成婚特意修葺的,里面的布局和格局都是顾清禹的心意,就连婚床都还是他从将军府搬过来的,后来我知道的时候也真的是哭笑不得。

    现在想来,顾清禹对我的好,不是一点半点。

    院子里空阔无一人,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在那大榕树下的秋千上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