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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紫衣那人并未瞧她,眼中都是桓荫女君的模样,细细的在一旁服侍着:“当然,大皇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华容舟不解面前这二人为何会是这般反应。

    北渊的桓荫女君将她虏了过来不就以为她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么,为何现在见了敌国的人,桓荫女君还能这般。

    “舟舟你快坐下,我再仔细瞧瞧。”

    华容舟脚步一动不动的,她的底细想必都已经被桓荫女君扒拉干净了,她不过去,前头塌上的女君已经自己走了过来。

    裸足下了地,这个生了顾罹尘的妇人还是一副保养极好的模样,从头到脚的透露着慵懒的意味。

    立在华容舟的面前,华容舟静静的看着她撩起了自己的头发,在手中转着圈儿:“这般的倔强,难怪阿鄞还没有将你带回来。”

    “女君派人寻我是为了何事。”

    华容舟不敢仔细想,假装没看见桓荫女君对她的万般亲昵。

    但是此刻她的心间却是荡起了层层的涟漪,桓荫女君知晓她的去向,那么想必很快顾罹尘也会赶回来。

    到时候她若是再想走就真的走不了了,自顾自的手指交互摩挲,说她没出息也好,她想见见顾罹尘再走,可见了却不一定能走成。

    焚香已经燃烧殆尽了,桓荫女君还想再去添上一些,但是一旁的紫衣男子当即是阻拦了她的一番动作,二人的相处透露出了说不出的融洽,就好似二人已经同舟共济,安稳度过了许多的年岁一般。

    “宋清,你先下去,我有话同这丫头单独说说。”

    被唤作宋清的紫衣男子很快的欠身告退,华容舟这才看清楚那人的不俗容貌。

    在她心间最最好看的便是顾罹尘了,此外她二哥虽说是瘦削了些,但是文人的雅致之气也是万分的出众,但是他们都没有这位叫宋清的男子来的浓烈。

    妖冶的眉眼搭上这贵气的深紫色,在丹青水墨的雕阁之中着实是出众至极。

    但也只是这么看了一眼,那人身上有着太过危险的气息,就像是沉睡的猎豹,清醒之际就会果断伸出扑食的利爪。

    “你别慌,本君不会把你拘在这处,今日邀你来不过是想将一些事情同你说清楚……”

    桓荫女君颇为自来熟的同华容舟坐在一方长椅上:“这些事是该同你解释清楚,等你知晓了你父辈的故事以后,再去判定阿鄞他有无过错。”

    “阿鄞?”华容舟微微蹙眉。

    “就是顾罹尘那小子,在崇朝叫顾罹尘,在北渊我们便唤他顾鄞。”

    锦缎衬托着桓荫女君的面容好似艳丽的芙蓉,整个人都透露着成熟尊贵的气息。而作为一国之女君,她当真是能放下身段同她一个敌国县主平等相谈。

    “二十五年前,本君就已经同你的父王交过手了,那时候你父王着实是厉害,带兵奇袭,本君的北渊原本掠夺得来的疆土都被他一一带兵追回。”

    明明刚刚宋清已经不允许她多燃烧着焚香,这会儿她还是将那小香炉拖到自己眼前,又是挑了几挑香料。

    看着白素的飞烟袅袅升起,莲花气息迎面而来,桓荫女君舒服的喟叹,看着华容舟淡漠的脸继续说道:“有着你父王这般厉害的将领,北渊军营的气势一落千丈,我当时还有一位皇兄更是亲自带兵出征……后来他没了,死在了疆场之上,死在了崇朝鼎鼎有名的战神手中。”

    华容舟目瞳一缩。

    “一来二去,我北渊的数名大将都折损于你父王手中,这么一来,你们崇朝的气势就大盛。在那最后一战,崇朝领军的将领生生的换了一人,明黄色的铁甲,想你崇朝的皇帝居然敢是亲自出征。”

    说着说着,桓荫女君押了一口茶水:“人人都言崇朝的皇帝英勇无比,能同我北渊对峙而大盛,可北疆的人都是知晓这最后的功绩来自于谁。那个老东西这么千里走一遭不过是来夺了你父王的的功绩。”

    华容舟细细回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听她娘说,父王那次班师回朝是同陛下一起的,只是她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

    为下者不可背后语君,但是华容舟的心确实是被桓荫女君说得起了涟漪了。

    “在同崇朝的多次戮战,本君的几个皇兄都一一战死,最后北渊只剩下本君一个皇室血脉……”

    说到这桓荫女君的神色不再是慵懒,目中好似是射着利剑:“北渊式微,本君只得亲自带兵,但是却在巍渡之战中大败了去……说来也不怕丢人,本君还因此被你们崇朝的君主给掳了去,呵,那个老东西!”

    华容舟瞪大了瞳目:……

    轻轻敛了唇,华容舟琉璃目汇聚着不可思议的波潮。

    一口一个“老东西”,华容舟终于是知晓顾罹尘为何也会唤颢景帝为老东西了。

    “本君敬重你父王是个英雄,并且那次你父王同那个老东西凯旋,我也是混在其中跟着老东西一起去了你们崇朝。

    自打那以后你父王便是被收了北疆的兵权,但是作为弥补,崇朝的那个老东西把京郊大营的兵权交由了你父王。只是那人疑心颇重,几年以后心大了,开始容不下忠臣,开始三番四次的削了你父王的军权。

    后来的事虽说并非是我亲眼所见,但是我也能猜到个三四分。你母妃可是生子之时难产而去,血流不止,生生吊着命,最后还是很快就去了?”

    华容舟心间一惊,随即点点头。

    桓荫女君说的都是对的,尽管那时她还小,但是却日日陪在她母妃身边,母妃一天比一天虚弱,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老东西在宫里用惯了的法子了,宫中待产的妃子都是被他用这般手段把孩子的母亲弄死的,去母留子,这事他做了不少次,说来也不算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焚烧的烟雾在空中慢慢的散开,荡起青莲的余香,好似现在并非是寒冬腊月,而是暑气正旺。

    去母留子……

    四个字在华容舟心间好似炸起了热油,噼里啪啦每一滴飞溅的油滴都带着灼热的刺烫之感。

    桓荫女君细细的品着茶,看着华容舟心神恍惚的模样心间微微的起了怜悯之情,但是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苦痛也不能挽回她的父王和母妃的性命。

    况且都作为女子,她也是同情那位平南王妃的,遭受了丈夫的背叛,又是在丈夫一流风流后有了庶女……

    这般下来还能同那位平南王最后圆了回来,要么是平南王真心悔过,要么便是那位王妃自己的性子太过软了些。

    但是崇朝的女子大多是这般软弱以夫君为天,哪里还会在受了委屈的时候当面就宣泄出来。

    就好比她在崇朝皇宫的那段日子,老东西的皇后就算是再是妒忌和看她不顺眼,也得面上含着笑的忍着她的挑衅。

    ……

    时间慢慢的过去,茶水也有些转凉,华容舟又是重新含在口中许久才多了几分温热。

    面上不惊,华容舟心间实则风涛四起,翻滚不已,华容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手都在轻颤。

    微微眯着眼,桓荫女君心情好极:“你父王的事,本君便只知道这么多,但是根据本君知道的,你父王同母妃都不该是这般就死去了,而这背后的凶手阿鄞已经查出来了,那便是你们崇朝的君主。”

    若是刚开始踏进这个楼阁之中,华容舟还是心中惶恐不已,现在的华容舟当真是心凉了几分。

    “本君也知道你的难处,只是没想到今日越说越是偏;本君本想和你谈谈你父王,居然说到那个老男人身上去了,怕你不相信,本君今日让你瞧瞧……”

    桓荫女君又是陡然伸手挑开了绣着金纹的衣领,浅浅的细密皱纹印在上头,但是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儿长长的一道伤疤。

    浅淡的颜色,但是很是细长,从脖颈绵延而下,一路湮没到了围兜之中。

    生生的破坏了这一副保养的当的身子。

    “这儿的伤疤……是本君在为你们的君主诞下阿鄞以后受的伤。”

    “陛下动的手?”

    “非也……”桓荫女君将衣服又遮了回去:“按照你们崇朝的说法,是那个老东西的皇后做的,长得丑就算了,下手也是狠,刀刀都留下了疤痕。”

    华容舟心间一颤,作为手腕同时受了万千利刃划过的苦痛,她最是明白这刀剑刺骨的苦痛,桓荫女君这身上还不只是一刀。

    说是刀刀相割,该是何种的痛苦。

    “这就为本君心疼了?”女君挑眉看她,英气的眉眼之中满是对她的戏谑:“那要是本君现在再多言些阿鄞小时候受的苦,容舟你是不是就会心疼阿鄞些?”

    “我同侯爷……大皇子之间已然是不可能了。”华容舟敛了唇,琉璃目也有些不清明。

    女声清浅,闻者都能品出其中淡淡的萧疏和幽寂。

    啧啧……

    桓荫女君看在眼中,只是在心间又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拢住了华容舟的手,薄唇轻启,还未说话就被不远处一道明朗男声打断。

    “谁说的不可能,我同容舟你必将长长久久,子孙满堂!”

    那男声好似在楼阁之中来回的飘荡不停,又是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之感。

    那一瞬,华容舟看着已经赤红了眼的顾罹尘步步靠近,首先涌上心间的不是害怕,而是淡薄的安稳和踏实之感,混杂着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口不停的翻滚……

    崇朝的顾罹尘,北渊的顾鄞。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这辈子追女主是真心实意的,而且,两辈子都是真心实意的,比珍珠还真!

    ps:

    番外先暂定一个舟舟母妃重生的故事,可么?

    第68章 晋江首发(68)

    风吹幕帘飘, 焚香燃烧终了。

    一股独特的雪松清冽气息随着顾罹尘的一步步的靠近而愈发的浓烈。

    华容舟恍恍惚惚, 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却着,直到腰杆挺上了一方窗沿。

    对上玄衣男子颇为冷寒的面庞,华容舟陡然一颤, 纤细的指节死死的扣在袖口翻飞的雀羽之上。

    “这辈子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 就是为了能将容舟你纳入怀中, 容舟到头来给我下药, 从我身边跑开?”

    顾罹尘嘴唇紧抿着, 楼阁之中早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剪不断, 理还乱。

    崇朝,北渊, 她的父王还有母妃, 顾罹尘对她的心究竟是真还是假,做什么他就这么只要她一个。

    两辈子她还是活不清楚, 无数的困惑都在她的心间缠绕不止。

    华容舟不敢回顾罹尘的话, 自打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华容舟就好似被拘束在套子中,每次一想起顾罹尘来就不再是原来他的温和俊朗, 而是多了几分凝寒。

    窗外白雪皑皑,少见几抹苍绿突破雪顶脱颖而出, 成为楼阁一眼望到下的唯一色彩。

    顾罹尘一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背映靠着皑皑白雪,她的整个人都宛若天边跑来的女仙。

    虽说是衣着华丽,妆容盛丽, 但那尖俏的下巴却是少了几分肉感,原本好看的琉璃目下也是着了一层浅浅的乌黑,整个人都不若在他身边时来的恣意。

    敛下眸中激荡的燥意,他现在只想将他的容舟纳入怀中,刻入骨血。

    “我不在,容舟便是这般照顾自己的吗?离了我容舟生生的把自己蹉跎成这样?”

    既然容舟见了他不言,那便是他说,说一辈子都成。

    顾罹尘伸手捻着少女的发丝,那一缕黑发在男子的手中顺滑无比。

    捻着的是她的头发,可华容舟只觉得顾罹尘是在逼近她的尾骨。

    委一侧开头想要脱离,下一瞬顾罹尘又是逼近,双臂伸展拦在她的身侧,她被困在了他的胸间。

    华容舟一动不敢动,男人离他太近了,近的好似又像是回到了上辈子他们不着衣衫的躺在一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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