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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或许,他和崔洛之间的牵扯就此结束了吧?!以至于他再也梦不到那个可怕的火场了。

    屋子里没有烧炭, 很是冰冷,顾长青喜欢这种寒意,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还能感受。

    他上了榻,拥被而眠,他在想萧翼肯定比他好,洛洛的选择没有错。这阵子时常会想起多年前去桃花村的那几日, 他起初并不喜欢她,只觉这小子长的秀秀气气的,软弱无能,还指望着科举入仕呢?!

    顾长青看着崔洛一步步上进,也惊艳了他原本枯燥无温的日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顾长青自己也说不清,只知道想见到她,看她和萧翼走近,他会十分不痛快。

    冬夜很长,顾长青却不急,他太累了,还没歇够,一下子抛却身后俗尘事之后,他对这样清闲的日子有些上瘾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想要的终究得不到,心里有座空城,里面空无一人。

    *

    (梦境)

    顾长青冲入寝房,他看见崔洛一身月白色长袍,肩头还是湿漉的,墨发随意披散,是个女子的模样无疑。

    “怎么会是你?”她吃惊的问他。

    顾长青看出来她的惊讶,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萧翼被我困住了,你跟我走吧。”

    崔洛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双足,她这是怎么了?连双鞋都没穿上,“顾长青,你走吧,这里是侯府,你别再以卵击石了。”

    顾长青胸口微痛。

    她喊他‘顾长青’!好像她以前都是这么喊的,从未亲密过。

    顾长青这才想起来,朱明礼已经败了,现如今的京城已经是朱启和长信侯府的天下了。

    屋子里光线不明,崔洛却是白的出奇,但又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仿佛她周身上下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微光,她交衣领口也是敞开的,顺着她精致的下巴往下看,可见雪白清冽的锁骨,就连丝绦也凌乱的系着,慵懒之中透着让人为人疯狂着迷的/性//感。

    “你跟萧翼方才在干什么?”顾长青突然开口问道。

    崔洛不太明白顾长青所指,“朱明礼已经逃亡出京,顾长青,你现在应该多多思量如何保命。”

    顾长青微愣,原来她那个时候也想让他活。

    又在做梦了?

    顾长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玄色衣袍和那把冰寒的长剑,他恍惚间明白了过来,便顺着心意,道:“我带你走。”随便是天涯,还是海角。

    崔洛不依他。

    顾长青笑了笑,就算只是个梦境,他也想试一试能不能逃离出命运的怪圈。

    “你别吼。”顾长青笑着点着她的穴道,不顾她睁大的眼眸,打横抱着她就往侯府大门外走去。

    他回头一看,自己的人正与萧翼在撕搏。

    顾长青不甚明白为何他会带人闯入侯府,且挟走了崔洛。

    他以为,梦终究只是一个梦。

    然,府门外早就有人接应,并非是他的人,“顾大人,把崔洛交过来吧,娘娘还等着呢。”

    娘娘?

    顾长青不知怎的,脚步不听使唤的抱着崔洛上了马车,在那一刻,他开始慌了。

    自己的梦,他自己却控制不了?

    他要带她去哪里?

    崔洛还在瞪着他,顾长青大约知道她在生气,他低头看了看,将她小巧双足包住,对她道:“别怕。”

    顾长青蹙了眉,立即审视周遭的一切,他恍恍惚惚之间好像知道会发生了什么,又凝眸着崔洛,便开始疑惑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点开你的穴道,但你别乱动,外面的人都不是善类。”顾长青说到做到。

    崔洛没有花费力气去喊,她已经二十五了,是个成熟/妩/媚的女子,又为官多年,几刻种的时间已经足以让自己镇定了下来,“顾长青,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长青苦笑了,“我猜这又是个梦,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马车疾驰,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停在了城外的一处私宅外面。顾长青隐约感觉不妙,“一会你若有机会,记住自己逃走,不要回头,走得越远越好。”

    崔洛不明所以,“是你把我抓来的,你又让我逃?”

    顾长青的双手也不听使唤了,他伸手去抱崔洛,额头急出了豆大的细汗。

    这到底是个什么梦?他的行为为什么不受自己控制了?

    顾长青抱着崔洛下了马车,有几个银甲的侍卫迎了上来,“娘娘在里面等着了,顾大人且随我来。”

    顾长青真的径直走了进去,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仅此而已。

    顾娴看到崔洛时,竟也吃了一惊,“崔大人.......是个女子?难怪......难怪连朱启也对你格外不同!来人,把崔大人给我抓起来!”

    顾长青喝道,“住手!我看谁敢!”他看向顾娴,“姑母,您答应过我的,不会伤了她。”

    顾娴冷哼,“长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护着她!”

    “崔洛救了皇上一命,姑母难道不该感恩!”顾长青这时才明白‘皇上’是谁?这些忠于朱明礼的人,还将他视作天子呢!

    崔洛赤着双足,听着顾长青和顾娴你一言我一语,她道:“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们没有必要抓我。”

    顾长青一直抱着她不放,也不敢放下,就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顾娴气息不稳,好像全天下都亏欠了她的,“崔洛,你少来说这些,你救明礼,也是你曾经欠过他的,若是没有明礼,你岂会走到今天!本宫没想到你会忘恩负义,竟出卖了明礼,就算你救了他,本宫也不能原谅你!”

    顾长青脑子混沌,有些朦胧的记忆还是渐渐浮现,他好像知道为何自己会去抓崔洛了。

    他本想......本想带她离开的。

    “姑母,我会带她走,今后再也不给您惹麻烦。”顾长青道。

    顾娴却是无视他的请求,直接命人对崔洛下手。

    顾长青还是无法掌控梦境,他像是被人控制了手脚,不由自主的将崔洛交了出来,他懵了,但也如梦初醒了。

    “姑母,等等!留下崔洛或许还有用武之地,她毕竟是朱启和萧翼都想保住的人,您.....不能这么杀了她!”顾长青情急之下,只能这么说了。

    顾娴没什么耐心,“明礼已经被/逼/退四川,你现在跟本宫说这些!罢了,先把人带下去,本宫要派人跟朱启交涉一番!”

    顾长青没有让旁人靠近崔洛,他抱着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一间屋子里。这里好像也很熟悉。

    顾长青将崔洛放在榻上,眸中尽是歉疚和后悔,“对不起。”

    他没有离开一步,一直在屋子里坐着,崔洛反抗,他无奈只能又点了她的昏穴,“崔洛,你听我说,这只是个梦。”

    回应他的只有一张熟睡的脸。

    这个可怕的梦境让顾长青又是一阵抽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顾长青去开门,门外的人便道:“顾大人,朱启带着兵杀过来了,娘娘的意思是将崔洛当人质,末将是来带人走的!还请顾大人行个方便。”

    人质?

    顾长青知道顾娴的手段,她不会让崔洛好过的,死是崔洛唯一的结局,而且会死的很痛苦。

    “知道了,你先出去!”顾长青将门合上,所有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走到床榻边时,已经眸眶微湿,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细颈瓷瓶,沿着床榻坐下,“我不会让你疼的,你先走一步,我处理好最后几件事就去找你。”

    顾长青想制止自己的行为,可他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改变,他亲手给她喂了药,曾以为这是最好的法子,可他如今知道,他错了.......不到最后一步,他怎能擅自决定了她的生死!

    他知道一切都迟了,也知道她心里只有萧翼,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走算了。

    他得不到的,萧翼也别想拥有。

    顾长青猛然间惊醒,内室漆黑,他眼眸却是晶亮,呆呆的望着承尘良久。

    门外有人急急道了一声,“主子!不好了,外面有追兵!”

    作者有话要说:  对表哥自有安排,姑娘们莫急。

    第157章 恩怨已了

    六日后。

    萧翼神色匆忙的赶回私宅时, 崔洛正使唤着小丫鬟们晒冬被。

    这阵子萧翼晚上就没消/停过,一夜换两次被褥都是少的, 下人们见褶皱且布满痕迹的被单, 也是各个神情复杂。

    萧翼拉了崔洛去书房说话,“顾长青被押回京了, 听说追兵找到他时, 他并未反抗。”

    崔洛神色一凌,心里对萧翼的毫无隐瞒有些感激, “为什么?他既不愿接受免死金牌,又没有想过逃离, 表哥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翼似乎感同身受, 如若是他的话, 估计也会回京。

    “你打算怎么做?”萧翼反问。

    崔洛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千里迢迢将顾长青抓回来是为了报仇?还是向四川那边示威?”

    亦或者两者都是。

    总之,顾长青可能会凶多吉少。

    “人被关在了刑部, 你想去见他么?”萧翼指尖挑起崔洛的下巴,语气不太好。

    崔洛撇开脸, “你真是小气,我去看看怎么了?”

    萧翼还有个心愿未了,一直想试试的姿/势, 小女子死活不情愿,他脸色一变,笑道:“呵呵,我在刑部倒是有点关系, 你想见也不是不可能。”他突然附耳说了一句。

    崔洛脸色霎红,抬脚就去踢他,“........不行!”

    萧翼任由她踹了几脚,他并不急,反正来日方长,只是惋惜道:“那好吧,你就占着我喜欢你,才敢为所欲为。今天晚上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见顾长青。你看看,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你更好。你还不知足!”

    她哪里不知足了?

    自崔洛醒来之后,她发现萧翼的嘴皮子功夫愈发了得,哪里是什么不知人间烟火的高龄之花?他就是一只闷/骚/大龄雄狐狸!

    入夜之后,外面冷的让人发狂,呼出的口气,瞬间变成白雾。

    崔洛身上裹着厚实的貂皮大氅,萧翼当真带着她来见顾长青了,她还特意带上了免死金牌,这东西本就是为了顾长青所求来的。

    刑部并没有亏待顾长青,给了他曾贵为人臣的尊严。牢房很干净,只有他一人在里面,一张床铺,一方桌椅,熹微的油灯还闪着明暗不清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