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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皇上笑着说:“哦?是何事?”

    苏怀瑾当即跪下来,恭敬行礼,说:“回皇上的话,是五年前,成杨府,州同知祁沛,贪污舞弊一事。”

    一个小小的州同知,从六品,皇上怎么可能记得清楚,简直是闻所未闻。

    听到这里,太子薛玉珒却心里“咯噔”一声,祁沛的事情他知道,因为当时犯事儿的知府,是他的门生,那知府托人求到薛玉珒这里,薛玉珒就顺口答应,令人去摆平这件事儿。

    没成想,今日苏怀瑾竟然提了出来!

    苏怀瑾说:“同知祁沛,被人诬陷贪污舞弊,家破人亡,流落在外,这次小女能幸而回京,都是祁沛仗义相救,祁沛当年蒙受如此冤屈,因此小女不得已,恳请皇上,重新审查当年同知贪污一案!”

    薛长瑜一听,他真的没想到,苏怀瑾会为祁沛求情,请皇上重审五年前的案子。

    说实在的,薛长瑜心里头有些吃味儿,毕竟苏怀瑾和祁老九相谈甚欢,十分投机的模样,如今苏怀瑾还不要奖赏,只求给祁老九翻案,薛长瑜心里就更打破了醋缸一样,沉浮在无边无尽的醋海之中。

    薛长瑜眯了眯眼睛,最后还是站出一步,也跪下来,说:“父皇,祁沛为人仗义,的确不可能贪污舞弊,贪污一案,还请父皇首肯,儿臣恳请主持重审此案。”

    苏怀瑾吃了一惊,侧头去看跪在自己身旁的薛长瑜。

    薛长瑜方才还一脸肃穆,沉着脸,压着嘴角,身上透露浓浓的威严气息,不过和苏怀瑾眼神一对,竟然瞬间破功,傻笑了一下。

    苏怀瑾眼皮一跳,总觉得……

    燕王这模样,怎么跟蹲在家里,流着口水,等着吃肉包子的肉包,有些神似?

    ☆、第34章 不能笑

    【第56章】

    太子一听, 连忙看向皇上的反应,皇上似乎在考虑,并没有立刻答话。

    太子就连忙上前一步, 说:“父皇,翻案确是好的, 只是……这案件已经过去五年之久,如此陈年旧事,恐怕已经无从查起,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薛长瑜已经抬起头来, 冷笑一声,说:“太子可能有所不知,五年之前, 成杨府同知被诬陷一事,牵连的可不只是被诬陷的同知一个人,同知的家人在被流放的途中,突然全部暴毙。”

    皇上吃了一惊,说:“全部暴毙?他的家人一共多少人?”

    薛长瑜淡淡的说:“被诬陷的成杨府同知名唤祁沛, 祁沛家里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流放之时,家中已经遣散所有奴仆, 这样还有一百一十六人。”

    皇上更是吃惊, 说:“一百多人!全部暴毙?!”

    苏怀瑾也是有些纳罕, 侧头看向薛长瑜, 当时吕彦先生讲祁老九的事情,并没有具体说多少家人在流放途中暴毙,苏怀瑾也是回来之后,特意令人去打探了打探。

    没成想,薛长瑜竟然也令人去打探了。

    薛长瑜又说:“父皇,远不止如此。”

    皇上气愤的一拍桌子,说:“还能有什么事儿?比这个更令人恼怒?”

    薛长瑜说:“回父皇,除了这突然暴毙的家人,事前已经遣散的奴仆,后来也相继去世,三个月之内,竟无人生还。”

    皇上听到这里,“嘭!!”一声,狠狠拍了一下龙椅,喝道:“大胆!放肆!这绝对是杀人灭口,朕不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多相干的人,这么巧合,全都突然去世!”

    薛长瑜恭敬的拱手说:“因此儿臣才恳请父皇,重审此案,难道就因为年代久远,这么多人的性命,就要当做儿戏了么?”

    太子听到这话,显然是薛长瑜说给自己的。

    那面儿皇后可不知道这事儿和太子牵连,一看这光景,连忙还说:“皇上,这事儿的确可疑,不如交给太子处理,也好锻炼锻炼太子,妾身私以为,太子定不会辱没使命的。”

    太子登时吓得一头冷汗,皇后根本不知情,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让自己住持翻案,虽然的确是抢了薛长瑜的风头。

    但关键是……

    祁沛的事情,的确与他有关,但是那知府求到太子这里,太子也没当回事儿,那段时间他的位置还不稳固,因此需要拉拢朝臣,就当顺手做了件“好事儿”,哪知道五年之后,竟然牵扯出这么多后果来。

    太子有些出冷汗,但是仍然要保持平静。

    皇上听皇后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沉默,薛长瑜擒获了商阳国的逃犯,已经是大功一件,而他并非长子,只是四皇子,薛国一向以嫡长为太子,多年来不曾改变。

    毕竟自古以来的教训,薛国已经看的太多,若是不立长子,那么往后的储君之位争夺,会更加腥风血雨,这么多年来,祖宗的教训从没有人改变过。

    然而皇上也知道,薛长瑜又比太子优秀很多,事事都能压制太子一头,这样一来,并不是办法,总归有一天会天下大乱。

    再者说了,哪个皇帝能容忍,旁人说自己的儿子,比自己优秀的?

    这种危机感,让皇上心里有些打鼓。

    他思量了一会子,突然开口说:“这事儿……朕打算交给太子处理。”

    太子听到这里,心里猛跳,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欢心好,还是该担心好,毕竟他知道,这事儿是自己打点的,若是查,最后定然会查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如何收场?

    薛长瑜听到这里,似乎有些着急,抬起头来,说:“父皇……”

    他的话才说到这里,皇上已经抬起手来,说:“不必多说了,老四你身受重伤,该当在府中好生安养才是,朕决定了,让你休沐些日子,朝中的事儿,你安心就是。”

    薛长瑜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薛长瑜无疑是这片树林里,最挺拔的一棵了。

    皇上不但没有褒奖薛长瑜,反而给他休沐,其实就是暂时罢官,想要压制薛长瑜的势头。

    薛长瑜已经是重活一次的人,这些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当下十分不甘。

    苏怀瑾看到这里,连忙给薛长瑜打了一个颜色,蹙着眉,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争辩。

    薛长瑜心里本不是滋味儿,毕竟天家无父子,他虽知道,但是再感受一次,心里仍然十分怪异,不过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看到苏怀瑾连连冲自己打眼色。

    陡然间,薛长瑜心里那不是滋味儿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仿佛是被吹散的乌云,顿时无踪无影,毫不夸张的说,一下子灿烂了起来。

    因着薛长瑜从苏怀瑾的眼神中,看出了担心。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令薛长瑜欢心的了。

    苏怀瑾有些诧异,顿时眼皮子狂跳,刚才四皇子还一脸阴霾,怎么堪堪一瞬间,只是眨了一个眼睛的功夫,四皇子竟然又欢实的跟肉包似的了?

    这也……

    苏怀瑾一时在心里找不到形容四皇子的词汇,因着她真的闻所未闻,更别说亲眼见了。

    皇上将翻案的事情交给了太子薛玉珒,很快就令大家散了。

    太子薛玉珒心里有事儿,快步走出大殿,连皇后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那面儿薛长瑜走出大殿来,就听得有人唤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苏怀瑾。

    薛长瑜更是欢心,苏怀瑾竟然主动和自己说话,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苏怀瑾那日还半夜里来了自己府上,那更是破天荒的。

    苏怀瑾走过来,对薛长瑜恭敬的行礼,说:“多谢王爷。”

    薛长瑜笑着说:“何谢之有?”

    苏怀瑾说:“自然是谢王爷,能开口为九爷翻案。”

    薛长瑜听他提起祁沛,心里就跟打翻了醋缸子似的,一股子酸味冲天而起,熏得薛长瑜不行。

    不过薛长瑜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十分温柔的说:“瑾儿何必谢我?我也是做了该当做的事儿罢了,毕竟九爷怎么说,也救了我一命,难道我薛长瑜,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么?”

    薛长瑜觉得这光景正好,正要提出送女主出宫,结果那面儿突然有个内监过来,急匆匆的,说:“王爷,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薛长瑜刚从殿中走出来,没成想皇上又让自己过去,连忙对苏怀瑾说:“实在对不住,我要失陪了。”

    苏怀瑾笑了笑,不过也是为了礼数周全,说:“王爷请便。”

    哪知道这一笑,差点晃花了薛长瑜的眼睛。

    “叮——”

    【系统:魅力九重,生效】

    苏怀瑾心头一跳,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幡然悔悟,不能笑,绝对不能笑,一笑魅力就会乱喷,她差点忘了!

    于是薛长瑜就一脸“痴迷傻笑”的,一步三回头,往大殿去了。

    苏怀瑾见他走了,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的,看着薛长瑜绑着手臂,脸上还有伤口,就这样子傻笑起来,竟然令人有些心口发悸的感觉。

    说实在的,苏怀瑾很忌惮这种感觉,总觉着……

    不是好事儿。

    苏怀瑾回头正要离开,就听得一声轻笑,说:“苏姑娘。”

    苏怀瑾一看,这是巧了,又遇到了熟人,正是两厂厂公的方迁。

    方迁笑着走过来,对苏怀瑾行礼,说:“奴才见过苏姑娘,恭喜苏怀瑾又获皇恩。”

    苏怀瑾一笑,说:“厂公言重了。听说日前厂公大人为了寻找怀瑾,废寝忘食,真是劳烦厂公大人,怀瑾谢过了。”

    方迁知道她说的是之前,皇上令自己搜山的事情,就笑着说:“皇命在身,如何敢说劳烦?况且……奴才也是真真儿的担心苏姑娘的安慰,此心天地可鉴。”

    苏怀瑾笑了笑,她知道,方迁这又是在拉拢自己,倒也是好事儿,就说:“是了,多谢厂公大人。”

    方迁说:“苏姑娘出宫?正好这面子请,奴才送您。”

    苏怀瑾想了想,没有拒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一并往车马署去,苏怀瑾说:“实不相瞒,其实怀瑾有个不情之请。”

    方迁一笑,说:“奴才还在想,苏姑娘要几时才说出口,瞧苏姑娘欲言又止的倩影,奴才竟不想让苏姑娘说出口,这样便能多瞧几眼了。”

    苏怀瑾听他说的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她心里也明白,一个人好听的话说的如此动听,那怕就是假话了。

    况且,方迁这个人,精明的厉害,对谁都会这么说话,当然,那个人要对他有益。

    苏怀瑾说:“怀瑾是有求于厂公大人,请厂公大人帮忙查一查,五年前成杨府同知贪污一案。”

    方迁笑了一声,说:“这事儿……苏姑娘怎么想到奴才?”

    苏怀瑾看着方迁,说:“因为怀瑾知道,这朝中的事物,远到边城,近到皇城根儿下,大臣们晚宴上喝了什么酒,聊天的时候说了什么话,能有厂公不知道的?”

    方迁哈哈一笑,的确如此,东西两厂,就是皇上的耳目,方迁眼目人脉众多,想要逃过方迁的眼睛和耳朵,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苏怀瑾的话,无疑是拍了方迁马屁,而且方迁明白,自己若是帮了苏怀瑾这次,恐怕他们便是上了一条船的盟友了。

    方迁笑着说:“苏姑娘既然已经说到这了这个份儿上,奴才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再者说了,拒绝如此佳人,就算奴才是个内监,也决计做不到的。”

    苏怀瑾笑了一声,她笑,是因为方迁根本不是内监,这事儿方迁知道,自己知道,恐怕天底下,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苏怀瑾并没有点破什么。

    苏怀瑾哪知道,这天底下,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和她一样,也是重生而来的,便是薛长瑜了!

    方迁说:“虽是五年前的事情,但是因着死了人,而且是这么多人,地方都会归总档案,上交京城留档,奴才一会子就令人去打听,若是打听到了什么,便亲自上府拜访,汇总给姑娘。”

    苏怀瑾笑着说:“真真儿有劳,怀瑾感激不尽。”

    两个人说着话,薛长瑜已经从大殿赶出来,没看到苏怀瑾,赶紧往车马署跑,生怕苏怀瑾先走了,自己赶不及。

    薛长瑜跑进车马署的时候,真是巧了,就看到“程咬金”又杀了出来,方迁与苏怀瑾竟然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