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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说话间已经把祝繁推到了床前,把中衣的带子给系上,又拿了裤子棉背心来给她穿上,套一件外衣,再来一件厚实的棉衣,完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说着抬起头往祝繁的脸上看去,荷香这才发现从进门开始这人就没说过一句话,不由得疑惑地眨了眨眼,抬头往她额头上探去,“不舒服?”

    祝繁摇头,任由她把手放在她额头上,问:“祝华?”

    荷香感觉了一下没异常,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便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他们打算晚饭后戌时上山,这会儿已经有人上去准备了,你要去看么?”

    这个点已经过了早饭的点儿了,荷香想的是等祝繁吃完饭他们就能上去瞅瞅。

    荷香跟祝华没多大感情,以前曹春花跟祝华都还在这个家里的时候,小小年纪的祝华可没少趁祝繁跟祝先生不在欺辱她。

    本就没有多少感情的人又做了那些事,自然更招人嫌了,所以她对祝华要成为祭品,马上就要死这件事没多大感触,就跟看别家热闹一样。

    祝繁眨了眨眼,点头,“去。”

    说完,头发都没梳就往外走。

    荷香赶紧把人拦住帮她梳好头发,又在她脖子上给系了条围巾,这才跟着人出门。

    前几日便开始了数九天,才一出门荷香就被冻得缩起了脖子,再看边上的人,荷香就不明白了,“我说姑娘,你不怕冷啊?”

    这风都快把脸皮子给刮下来了,好家伙,这人愣是连脖子都不带缩一下的。

    “不冷,”祝繁面无表情,好一会儿后扭过头来看她,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往荷香脖子里缠。

    “别别,”荷香后退用手挡着,“你自个儿围吧,这只是越缩越冷,我不缩了就不冷了。”

    祝繁不依,逮着人三两下就给缠到她脖子上了,荷香险些被缠得喘不过气儿来,只好连连点头,“成成成,我戴我戴,别扯了,再扯下去就该断气儿了。”

    祝繁这才停了手,转身继续往神庙山上走。

    荷香快步跟在后头,喊着问:“繁繁,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算下来好像从她起床到现在说过的话五根指头都数得清,这不禁荷香担心。

    祝繁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荷香一个不注意撞到她背上,险些一个后仰从石阶上滚下去。

    祝繁伸手一把抓住她,朝她挤了挤眼,笑着说:“我就装一下深沉不行啊?”

    荷香站稳,一颗悬着的心在看到她笑的时候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没好气地拍了她一掌,“吓死我了都,得得得,赶紧走,臭丫头,找打!”

    祝繁笑着被她推着走,两人没一会儿就到了神庙前,荷香一上去就往过去跑,祝繁走在她后面敛了笑,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神情。

    “你们来做什么?”正在挖坑的王山皱起粗黑的眉毛看过来。

    荷香走过去瞅了瞅,早就收起了那一脸笑,表情难过地看了看他们脚下的坑,问:“真打算在这儿么?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能不能……”

    “闭嘴!”王山身后的赵保全狠狠朝二人瞪了一眼,说:“神女面前乱说什么乱说?知不知道这关乎到咱们整个村的命,臭丫头凑什么热闹!”

    说完,他看了祝繁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人祝谏都没有说话,你们俩小丫头片子能做什么,去去去,别在这儿挡路。”

    说着,就从坑里出来赶人。

    祝繁冷笑,挡在荷香面前,也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爹?你想让我爹说什么?说不让你们把人给埋了?真是好笑,我爹说了要是有用的话还用得着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恶心!”

    “你说什么?!”赵保全瞪大一双牛眼,捡起地上的笤帚就朝祝繁抽去,嘴里嚷嚷道:“臭丫头,别以为自己本事上天,祝谏管不了你我来替他管!”

    荷香一见,当下就要扑过来挡,却不想被祝繁一把给推开了。

    祝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徒手便将那朝她砸过来的笤帚给抓在手里,使劲一拽就从赵保全手里夺了过来,然后抬起一条腿,把那笤帚往腿上一按。

    “啪”的一声,好好的一把笤帚立马被折成了两段。

    祝繁随手往地上一扔,上前攥起赵保全的衣领,往上一举,竟是将那比她不知高大多少的人拽着双脚脱离了地面。

    “祝繁!你干什么?!”其他三个负责挖坑的人纷纷扔下铁锹从坑里爬上来。

    祝繁横了他们一眼,猛地一个使劲儿把赵保全朝三人扔了过去。

    “啊!”

    赵保全是个强壮的中年男人,身子虽比不上覃大牛来得壮实,但怎么说也是个庄稼汉,这么一扔,那三人被砸了个正着,当下四人倒作一团。

    祝繁冷冷地看着他们,眼里泛着寒意,“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我?”

    第二百七十九章 哀叫,我就是鬼!

    话音方落,台阶那就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祝繁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着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揍她的赵保全,脸色一变,顿时一脸委屈。

    “别人都能上来,为什么我跟荷香姐不能?不能就不能吧,你也别动不动就打我啊。”

    这边刚上来的人正好听到了这话,不由得纷纷朝这边走来,边走边问:“出啥事儿了?”

    荷香抢在那赵保全之前嚷嚷着就把事儿给说了,完了还说:“我们就想来看看这儿到底要怎么弄,到底是一家人,我们姑娘不忍看到祝华就这么没了,还想来求着说点儿话,结果没找着人帮忙就算了,还要被人打,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了?!”

    说着,低头就擦起了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赵保全脸色气得通红,指着俩丫头就要骂,身后的王山赶紧把人拉住,说:“算了算了,神女面前,少说两句吧。”

    “可……”

    “行了,到底是你先说人家的,你又不是不清楚祝繁这丫头什么性子,别说了,继续吧。”

    赵保全还想说什么,却都被过来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劝阻回去了。

    赵保全气得牙咬咬,指着祝繁说:“臭丫头,你行!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后捡起边上的铁锹便跟着其他三人一起重新挖坑去了。

    祝繁朝他哼了一声,姚大姐就过来说:“繁繁啊,这事儿不成的,就是你爹来了也不成,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爹,事情已经成这样儿了,大家伙怎么可能说算就能算的,祝华……唉!”

    说起这个,姚大姐身后的人也都是一言难尽,虽看上去脸色都不见得好,但祝繁看得出来,他们这中间没有一个人有把这事儿算了的意思。

    就跟先前的她一样,劝慰的人一大把,眼中尽是怜悯,却又不见慈悲。

    祝繁那个时候就在想,人啊,大抵都是这样的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绝望不降临在他们自己头上他们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那种被推入暗黑深渊的感受。

    祝繁无力地笑了笑,应和着姚大姐说了两句就跟荷香往山下去,走到石阶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来回头朝那不远处正在挖的大坑看去。

    她记得那个时候,也该是昨夜,她在那漆黑的小屋里,外头的人不知何时被那个人下药给放倒了,怕她大晚上的闹起来,还把迷香从外头吹进去了。

    从前一天晚上到昨夜,那个时候她闹得凶了,加上整晚没吃没喝,身心疲惫,那会儿就睡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救出来了,而他就坐在边上看着她。

    直到两年后再次被抓住,她才看到了这个早就为她备好的深渊。

    如今想来,一抔黄土一个深坑,那个时候的她便这样被那些人给活埋了,而如今……

    “怎么了?”荷香循着她的视线也回头看了看,不解地问。

    “没,”祝繁收了心思,转身大步往山下走。

    其实她本没必要来的,但一听到那些人在挖坑她便想来看看会是个什么样子,当初掩埋了她一生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两人走到山下,临近分岔路口时荷香问:“不去看看么?”

    她用下巴指了指乡所的方向,那里关着防止坏事的曹春花和今晚的祭品。

    祝繁停了步子,看了荷香一眼,然后点头,又跟方才一样没多少话,荷香就忍不住笑着打了她一下,说:“行了你,别装什么深沉了,你不适合。”

    不怪荷香这么说,实在是祝繁长得就不像是深沉的人,人一眼就看得出像是那种调皮捣乱的机灵鬼,荷香觉得这种表情实在是不适合她。

    祝繁笑了笑,点头道:“去。”

    说着,便跟荷香一起转了弯往乡所去。

    赶巧,她们到的时候原本应该有人守着的,但想来应该今儿个用人的事儿多,所以她们去的时候正好没看到有人。

    祝繁是个撬锁高手,没两下就把那锁从外头撬开了,荷香负责望风,祝繁很快闪进屋子里,入眼的熟悉昏暗,让她有那么一刻呼吸一滞,但很快就从这种感觉中走了出来。

    靠在墙角的地方,祝华被人绑住手脚,此时正蜷缩在墙角,许是听到了动静,极为虚弱地抬眼看了过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视线聚焦。

    祝繁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而祝华此时此刻也看清了来人的这张脸,那双原本只睁开了一个缝隙的眼在看清时顿时睁得老大,很快就被浓烈的仇恨给占据了。

    “是你?!”才一开始,祝繁便察觉到她声音的异常,沙哑得几乎都快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了。

    祝繁冰冷着一张脸,就这么站着看她,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却像是在看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死人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祝华几乎在这么一瞬间就崩溃了,她使劲儿动得手脚,朝祝繁嘶吼:“贱人!你满意了吧?!现在你满意了吧?害死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你这么恶毒,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即便她吼得再大声,表情再扭曲,从她嘴里出来的声音却是连这个小屋子都传不出去。

    祝繁往后退了一步,毫不掩饰地用手在自己鼻子前扇了扇,就像是闻到了什么臭味。

    这个动作刺激得祝华眼睛一片通红,“婊子!死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得,你会……呃!”

    脖子突然被人一把狠狠扼住,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险些就将她仅有的这口气给堵在了喉咙里,很快,她的脸上就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由白到红再到紫。

    祝繁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脸上依旧是一片无动于衷,也不说话,便这么渐渐收紧自己的手。

    祝华死死瞪着她,眼里那股浓烈的恨意如潮水一般几乎能将人淹没,可慢慢的,随着自己命脉的被控制,她那眼底的恨意渐渐被恐惧取代。

    “不……”她沙哑着声音,想要伸手去抓住那只还在不断收紧的手,但绝望的是她的双手被绳子捆绑着,根本连动都不能动弹。

    就在她感觉到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自己濒临死亡之际,那只手可算是放开了。

    “咳……咳……”她虚弱得咳着,险些没把命给咳出去。

    祝繁木然地看着她,忽然开口说:“祭祀的人,是我。”

    祝华咳嗽的动作顿时就停住了,“你……说什么?”

    原本已经沙哑得快让人听不到声音的她,被这么一折腾后更说不出话来了。

    祝繁却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似的,缓缓地转动眼珠,如街上贩卖的那些木偶人一样,顿了好一会儿,她才说:“祭品该是我,道士,是我找人来的。”

    “轰隆”,祝华的脑子炸开了,炸得她眼前一阵阵发晕,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自然而然少不了一通谩骂。

    “祝繁!你个臭婊子!你不要脸!你就是个畜生!你……你还有心么?你还是人么?”

    面对这几乎无声的谩骂,祝繁无关痛痒,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甚至还就着这副没有神情的样子缓缓勾起了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愣青五人,我杀的,祝韶风,我杀的,曹天娇,我杀的,接下来就是你,曹春花,还有他们,所有人。”

    她就跟在说今中午吃什么一样,面无表情地点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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