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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狐之亦就坐在书案后,顶着祝弧的那张脸,清冷的凤眸淡然得没有丝毫情绪,他的模样看上去分明就没有动气,却让黑媚的心浸在了冰雪之中。

    如今说什么甘愿受罚已经不管用了,这个人就是这般的残忍,你犯错了他生气了,惩罚自然是不会少的,但若你提出赎罪,而他又恰巧在盛怒之中,便是你态度再忠诚他也不会就这么遂了你的愿干干脆脆地让你去领罚,他就如此地磨着你,让人打从心底里冒寒气。

    黑媚知道自己这回事凶多吉少了,索性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将自己的失职全部承认,也将那说过不知几回的“甘愿受罚”这样的话再次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狐之亦却是觉得不够,不过手指轻抬,黑媚的手腕处就多了一道血痕,血倒是没从中留出来,但只有灵族能感受到的灵气却不断地从那道血痕中渗出来。

    他挑断了她的灵脉,加上先前已经断裂的,已经不知断了多少根了,但黑媚清楚,如果再如此几次,她这百年的修为也别想要了,甚至她从此连狐宫都回不去了。

    黑凌在一边沉默了一个晚上,见主子虽未表现出来但实则已经气极,为了以后,他不得不求情道:“主上,黑媚失职固然要罚,然眼下祝姑娘那边却还需得她守着,请主上手下留情。”

    他们来此处办的事黑媚虽不知情,但却是已经熟悉了他们现在的情形,此时换人未免过于麻烦,且要想查清那怪物的下落,到底还需要熟悉见过它的人继续追查才行。

    狐之亦自然想到了这一点,更或者说,黑媚是被黑凌口中的这“祝姑娘”三个字所救。

    在挑断了黑媚的第一百零八根灵脉后,男人没有再继续,看着黑媚那险些倒下的身子说:“继续查,何时查清何时接脉,查不清,灵脉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于灵兽族而言,灵脉比他们的性命还重要,灵脉断裂灵力消散,灵脉彻底断裂之时便是他们灵力尽失灵魂散去的时候,此间过程,比直接要了他们的命还要难熬。

    黑媚不敢多言,忍痛道了声“是”后退出屋子。

    黑媚走后,黑凌便看着那神情晦暗不明的人,问道:“主上,祝姑娘的事,接下来如何打算?”

    第八十一章 夜探,温顺的小猫

    狐之亦薄唇紧抿,眸光微闪,却是道:“不急,暂由黑蛟黑媚护着,再不出意外就好。”

    事关丫头身上的秘密,他想自己弄清楚。

    屏退黑凌,狐之亦唤来了在外的旺生,旺生以为他需要什么,正要发问,不想却听他说道:“随我出去一趟。”

    诶??

    旺生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了看外头的天,又看看边上的沙漏,马上过戌时。

    “少爷,你刚说什么?”旺生掏了掏耳朵,大着胆子问。

    戌时出门?

    这……会不会太不正常了点儿,要知道就因自家少爷身体的缘故,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那也很少出门啊,白天都不出去,晚上出去??

    狐之亦起身,自顾自去架子上拿披风,旺生见状赶忙去帮他披上,见他不说话,但却一副非出去不可的神情。

    脑子灵光一闪,旺生侧身到狐之亦面前,抬眸压低了声音,“少爷,你……不会是要去看祝姑娘吧?”

    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

    “不行?”狐之亦挑眉,白玉般的脸上一片清冷,属于祝弧的那双凤眸只轻轻一挑就看得旺生头皮一阵发麻。

    “不是不行,”自家主子已经自顾自地往外走上了,他只得跟在边上,试图劝说,“关键是夜里凉,小的是怕你身子受不住,何况那祝姑娘在自个儿家里,祝先生会照顾好她的,少爷若真担心,明日白天去不是更好?”

    晚上去,怎么给人家祝先生说?哪有叔叔关心侄女关心到大晚上来的,不知道的人还说你俩到底多好的关系……

    “你跟不跟?”狐之亦懒得搭理这多话的小伙儿,只停下步子一个斜眸。

    旺生心底扶额,连连点头:“跟跟跟,少爷请。”

    说着,还走到前头给狐之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瞧那讨好的狗腿样儿。

    狐之亦忍不住发笑,转身朝后门方向去。

    其实他今夜全然也可像之前那样以狐形去她身边,如此不仅不会惹人怀疑,也不需这般的麻烦。

    但他想抱她,自她在白日里护在他面前时他就想这么做了,既然不能以狐形,也不能用他本身的面貌,便只有学人类那一套暗中来了。

    从后门出来,因不想让宅子里的其他人晓得,自然少不了对守门的一顿提醒。

    旺生走在前头,一双眼睛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贼头贼脑的模样看得狐之亦忍不住发笑。

    “少爷你别笑。”

    见那人难得露出笑意,旺生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一些,走到他边上小声说:“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忘了今儿白天你可是抱着那祝姑娘直接进的少爷你的屋子,这里的人嘴碎起来比上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会儿要是被人发现你是去看祝姑娘的,祝姑娘的名声就完了。”

    就说这二人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辈分摆在那里,关系摆在那里,就由不得他们想怎样便怎样。

    狐之亦不以为然,弯了弯嘴角往前走,“你呢?你如何想?”

    关系?辈分?

    呵,这种东西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便是那小丫头与他有关系又如何,只要他喜欢,谁敢拦他?

    旺生当然不知自家少爷早就打定了主意,对这个问题还正儿八经地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他抿嘴,沉重道:“按理说不应该这样,但我觉得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也就不影响什么,我姐说过,感情这种东西往往是由不得人的,少爷喜欢祝姑娘不是么?”

    抬眸,小伙子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瞧着自家那跟玉人儿般的少爷。

    狐之亦斜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不就是了,”旺生拎着灯笼在边上继续带路,年轻的脸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万事奈何不过一个喜欢,虽然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祝姑娘是个好姑娘,跟她在一块少爷的心情都会好很多,我希望少爷的身体快点好起来,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少爷你这边的。”

    扭头看过来,小伙子的神情很真诚。

    狐之亦淡淡扫了他一眼,未做声,然那微勾的嘴角却表示着他对旺生的话的受用。

    约莫小盏茶的功夫,两人到了祝繁家的院子门口,这个时候夜深人静的,从门口一眼看望去,只有一间屋子里是亮着光的。

    旺生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小声问:“少爷,人家都睡了,咱这么进去会打扰到先生吧?”

    狐之亦站在门口,透过那根本起不到什么阻拦作用的院墙往里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谁说我要去见祝谏了?”

    笑话,他可是要去抱他家繁儿的,有外人在,他如何能抱到手。

    “啊?”旺生有点不明白,挠了挠后脑勺准备发话,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他家那优雅斯文的少爷竟然做出了一个令他万万没想到的动作。

    只见他长臂一伸,搭在那不及他身长的院墙之上,而后一个利落的翻身,轻轻松松就进到里面了。

    “少爷!”旺生捂着嘴,防止自己惊讶发出过大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

    天……天天天啊!他家少爷竟然……竟然……竟然翻别人家院墙!他怎么不知道他家少爷原来身手这么敏捷啊!

    “边上守着,”狐之亦早就料到小伙子会这样,根本没给他发话的机会便淡淡甩下这么一句,继而转身径直朝西面的那间屋子走去。

    “少爷!”旺生压着声音喊了一声,奈何那人就跟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头也没回。

    天……旺生觉得自个儿今天见到的怪象已经够多了。

    先是遇上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然后是祝姑娘那惊人的壮举,再是他家少爷抱着人祝姑娘跑得跟风一样,现在竟然连院墙都翻了。

    再次在心里叫了一声天,旺生觉得自家少爷只要遇上那祝姑娘,就完全都没病似的。

    难不成,祝姑娘还有治病的作用??

    旺生在这头挠着头琢磨这事儿,那边的狐之亦已经来到了小姑娘的屋前,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栓上了。

    眉头一挑,只见其双眸白光微闪,听得一道轻微的门栓被打开的声音。

    狐之亦推门而入,一室的药味儿让他忍不住皱眉,知道小丫头这会儿正睡着,他进屋后便将房门轻关上。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见小姑娘面朝下的趴在被窝里,秀眉微蹙,好像睡得不舒服。

    狐之亦看着心疼,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唤道:“繁儿。”

    祝繁平时睡着了雷都打不醒,比起床气,整个村更是没人比得过她。

    随着那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本该雷打不动的人却蹙了蹙眉,迷迷糊糊还未睁眼,手就已经朝耳边声音的来源挥去了,“别吵……”

    狐之亦抓住那只小手,放在手里捏了捏,低声道:“繁儿,我是三叔。”

    三叔??

    祝繁以为出现了幻听,但脑子却还是一个激灵,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谁抓在手里,这一下,祝繁清醒了些,但因屋子里没有点灯,她瞧不清来人的位置,只得凭着熟悉的气息找人。

    “三叔,”狐之亦看到小姑娘朝他这边伸出另外一只手,而后又撑在床上想要起来。

    “你别动,”他坐在床边,小心地掀开被角将她往上抱了抱,担心碰到她的伤,便说道:“就这样吧,别乱动,当心伤口。”

    祝繁却是不依,她本就没有痛觉,碰不碰到都无所谓,拽着男人的手就爬了起来。

    估计还迷糊着,她跟只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抱着他的脖子软软地说:“你怎么来了,不睡觉……”

    狐之亦对她这般的亲近很是受用,不似清醒时那般容易害羞,摸了摸她睡得热乎乎的脸,轻笑道:“想繁儿了,便来瞧瞧你,怎么,不想三叔来?”

    他明知故问,分明就是想听她说出让他好听的话。

    祝繁也没让他失望,半梦半醒地嗅到熟悉的气息,循着那温热的怀里去,喃喃道:“想,做梦了……”

    刚梦到跟三叔一起喝茶来着,怎么就来了呢?

    来了……

    来了……

    ……了?!

    猛的一个激灵,祝繁在狐之亦开口前陡然一惊,在黑夜里后退,险些因为重心不稳栽倒在床上。

    “当心,”男人手臂一拦就将她稳住了。

    祝繁终于找到了自己清醒的声音,“三……三三叔,你……你怎么在这?!”

    天……她还以为做梦来着!

    狐之亦失笑,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丝,带着笑意道:“何时我成了三三叔了?嗯?”

    男人声音温和,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好听,尤其最后一个音节还微微上挑,像在调侃。

    祝繁脸上一热,明明在这漆黑中什么也看不到,她却不敢往他的方向看,跪在床上不自在地理着头发,“这么晚,你来干什么?我这个样子……”

    说完后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屋里这么黑,人家根本看不到她现在什么模样……

    狐之亦瞧着她的神情,大致猜出她的心思,没说破,故意将声音放得更轻了,“繁儿什么样子三叔都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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