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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徐容绣起来后宋子遇已经将热水兑好让她赶紧洗脸净牙,田氏见儿子和媳妇感情如此好,对儿子的行为也是只当看不见了。夫妻间的小情趣她一个老婆子还是当瞧不见的好。

    而蓝容菲和蓝容恩瞧见这熟悉的一幕,自打过来就一直提着的心逐渐放松下来。私下里蓝容菲也问过蓝容恩在书院的情况,蓝容恩挑拣着说了,还道书院里有人说他是大煞之人,还是姐夫替他出头,将对方长篇大论的说懵了。

    待容菲问他姐夫说了啥时,蓝容恩一脸的一言难尽,“就是讲道理啊。”

    就跟和尚念经是的喋喋不休,不管啥样的人也该认输了。

    蓝容恩觉得这事儿是秘密,于是连大姐都没说更不可能跟容菲说了。

    到了下午,徐容绣将面粉和南瓜发好的面放入碗里,又在上头撒了一点糖放到锅里开蒸,随后又拿了辣子木耳准备好,葱姜蒜大料是田氏一早准备好的,锅一热,倒上一勺油,再爆锅放入辣椒,蒜香扑鼻而来。

    徐容绣有条不紊的将腌好的鸡块放入锅里拿起勺子翻炒起来。

    不过一会儿,鸡肉的香味还有蒜香融合在一起,让人闻着便食指大动。

    蓝容菲站在灶屋门口嘿嘿直笑,“大姐,我觉得我能吃得下两碗米饭。”

    田氏笑道,“那不行,今日咱们多吃菜少吃饭。”

    徐容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辣子鸡炒上,她在一旁看着火,田氏和蓝容菲几个又开始清洗其他的菜色,徐容绣早就说了,今日这饭菜由她准备,田氏也想尝尝她的手艺也就没有阻拦。

    辣子鸡炒上那端蒸的南瓜糕也好了,徐容绣掀开锅盖将里头的碗取出来放置在一旁转头又翻炒辣子鸡。待辣子鸡炒的差不多了,又将提前泡发的木耳和青椒香菇全部扔进去,然后大火炒干便熄了火。

    外头宋子遇和蓝容恩闻着味道也过来了,纷纷道味道好。

    饭菜准备停当,四菜一汤外加一道南瓜糕,中秋夜的团圆饭齐活了。

    蓝容菲年纪最小,抱了酒坛子给一家人一人倒了一杯酒,在田氏的提议下,一家五口举杯庆祝全家人的头一个中秋节。以往的那些不愉快也抛诸脑后,今晚就该是全家开心的日子。

    在宋家欢庆的时候同城的徐家却愁云惨淡,罗氏用了两日的药稍微好转,可要想起来整治中秋的团圆饭却是困难,家里请来的婆子倒是做了一桌子菜,可徐屠户闷头喝酒,徐光宗兄弟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用饭,倒把里屋的罗氏呕个不行。

    然而就在罗氏心塞的时候,徐屠户突然想起前头三个孩子的好来,虽说徐容绣性子爆了些,可好歹每年中秋过年的时候也能听他的置办一桌,全家人也算和和美美的,如今倒好,饭桌上冷清的狠,竟是一点团圆的感觉都没有了。

    徐屠户越想越气,目光透过开着的门落在罗氏身上的时候就变得有些冰冷了,罗氏看着他染了酒劲儿带着厌恶的双目,猛然就打了个寒颤。

    第二十六章

    罗氏自然不知徐屠户的心思,只觉周身都冷的厉害。今日是中秋团圆节,罗氏为着一家子团圆愣是从炕上下来了,此刻瞧着徐屠户的目光,整个人都掉进谷底。

    好在也是因为中秋节,徐屠户对罗氏再多的嫌弃也没至于当着俩孩子的面动手,等饭菜撤下俩孩子睡下了,徐屠户拽着罗氏扔到炕上然后俯身就冲了进去。

    罗氏疼的直翻白眼,加上身上的伤更是想死。可惜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只想泻火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徐屠户本就力气不小,喝了一点酒后头脑兴奋,横冲直撞了半宿才睡下,而他睡着的时候罗氏如同死狗一般赤身裸体的躺在他的身边独自流泪。

    嫁进徐家十年有余,罗氏的日子过的也算一直顺风顺水,虽然徐容绣惯常拿刀吓唬她,可到底她也没吃过什么亏,可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不仅赔上一间铺子,还接连被以前疼爱她的男人殴打,这是谁的错?

    罗氏并不觉得这是徐屠户的错,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徐容绣姐弟三个!若非是他们挑事,徐家如何会到如今这个田地。

    徐容绣可不知罗氏将自己挨打这事儿算到她头上了,即便知道恐怕也不甚在意,说白了罗氏这样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在意,是死是活跟她可没多大关系。当然了,罗氏若是轻易就死了那岂不是便宜她了,要徐容绣说这样的人就该慢慢的折磨她,让她只是什么是羞耻,什么事不该做。

    八月十五后天气逐渐凉了,徐容绣将家里的棉被翻检一通觉得还是少了,便与田氏说了声打算去买些布料和棉花回来做些棉被,田氏道,“也好,俩孩子的被褥重新做的厚些,不然晚上太冷,我的就不用了,够用。”

    徐容绣没吭声,出门买布料和棉花的时候一次多买了一些,务必所有人的炕上都能暖和和的,况且她嫁人的时候除了钱和那间铺子根本没什么嫁妆,正好做一些让家里也换腾一下,东西买回来可徐容绣的针线却不怎么好的,于是便由田氏来做。

    徐容绣则带着容菲跑了一趟那小铺子,将里头里里外外的洗刷一遍,打算过冬之前将铺子开起来,冬天能做的吃食也不少,正好能赚上一个冬天,明年夏天的时候再想些其他的法子就是了,总归在宋子遇赶考前多赚些银两才是。

    铺子清洗完等着吹干,徐容绣让容菲买了点心,姐妹俩坐在铺子里等着干了再锁门,忽然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徐容绣站起来皱眉道,“干什么?”

    那人不过十几岁,有些畏首畏尾,闻言嬉笑道,“不干嘛。”

    “不干嘛就滚。”徐容绣冷声道。

    那日也不走,瞧了眼左右低声道,“我师父说有事与你说。”

    徐容绣皱眉,“你师父?”

    那人点头,扒拉衣服露出里头的道袍,“我师父是浮云道长。”

    徐容绣眼神一凛,“他找我何事?”

    小道士摇头,“那我不知道,反正我师父说了,他在醉仙楼等你,你若是想知道他找你什么事你去瞧瞧便知道了。对了,他在天字一号房,不去可别后悔,师父说了,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说完这话小道士飞快的跑了,还不忘提醒她让她过去。

    徐容绣皱眉,不明白这浮云找她所为何事。

    蓝容菲自然也听见了,担心大姐当真去劝阻道,“那浮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姐千万不能去。”

    徐容绣蹙眉,“我去瞧瞧,你先锁了门回家去。”

    “大姐……”蓝容菲担忧,“万一他们欺负你呢?”

    徐容绣将刀提起来笑道,“那就杀了他。”

    不管蓝容菲如何说徐容绣打定主意要走一趟,去瞧瞧那浮云到底要说些什么。蓝容菲见大姐坚持,便道,“那我与你一起去。”

    徐容绣摇头,“不用我自己去便好。”

    说完她提刀出门,蓝容菲见此只能自己收拾铺子将铺子锁了,然后回家去了。徐容绣提着刀到了醉仙居,直奔天字一号去了,敲了门有人给拉开,恰是那名十几岁的小道士。

    “徐姑娘,您来了,快请进。”

    徐容绣冷着脸颔首然后进去,就瞧见浮云正端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碗茶水。

    小道士得了浮云的嘱托瞧瞧的出门去了,徐容绣只回头瞥了一眼便问道,“道长叫我来有什么事?”

    浮云瞥了眼她手中的大刀不免想到那日在徐家的遭遇,他按捺住害怕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随手倒了杯茶推过去,“徐姑娘请坐。”

    徐容绣并不怕他便提着刀坐下,刀就摆在桌上。

    浮云目光在刀上遛了一圈,道,“徐姑娘喝口水,咱们慢慢说。”

    闻言徐容绣瞥了眼眼前的茶杯,再看向浮云,“有事说事。”

    浮云见她不喝,手指轻轻抿了抿,笑道,“其实今日浮云是与徐姑娘道歉的。那日非出自我本心,是你那继母哭求着让老道走那一趟,浮云是被你继母诓骗的。”

    徐容绣嗯了一声,“然后呢。”

    “要不徐姑娘先喝口水润润喉咱们慢慢说?”浮云脸上一派淡然,实际上心里有些急不可耐,尤其瞧着徐容绣这张脸一直觉得宝刀未老的浮云更加迫切。

    那日在徐家打眼瞧了眼就觉得好看,虽然后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而他也跑了,可这些天来他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这个姑娘。尤其这会儿徐容绣嫁了人,脸上娇俏不仅美的动人还多了几分小妇人的妩媚,让他如何不心动,让他如何不惦记。想他浮云御女无数,但像这样的货色却是从一回见到的,可惜性子烈了些,倒是合他胃口。要是没拿这刀就好了,兴许凭他一己之力便能将人制住。

    如今却只能依靠那碗茶水,只等她将茶水喝下,他便能为所欲为了。

    浮云捋着下颌的短须,呵呵笑了声,“徐姑娘莫不是担心我在里头下毒?”

    徐容绣冷笑,“难道不是吗?”

    闻言浮云脸上的笑一僵,接着便叹气道,“徐姑娘,咱俩无冤无仇,虽然之前批命不对,可那也是拿人钱财□□,罪魁祸首是你那继母,而非是我。徐姑娘如此让是伤了贫道的心了。”

    听着他这话,徐容绣几欲作呕,心里已经将浮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顿,mmp的当她是傻子不成。

    “浮云道长该是出家人,说话竟如此……不要脸。”徐容绣双目讽刺的看着他,“若是道长觉得没问题,道长喝了就是。”

    浮云眉头轻蹙,轻笑摇头,“徐姑娘,小姑娘家家的性子这么犟可不好。”

    徐容绣蹭的站起来,手也将刀提起来,“我乐意,你管得着?”

    浮云没料到她突然站起来如此,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差一点就想放弃了。

    可徐容绣站了起来恰巧让他看个周全,心里越发的放不下,他深吸一口气笑,“徐姑娘这是做什么?”

    徐容绣将刀架到他脖子上,嗤笑,“你觉得我敢不敢把你脑袋砍下来?左右我已嫁人,弟弟妹妹也进了宋家,就算我出了事我那夫君也能替我照顾弟弟妹妹,而浮云道长呢,道观中的家财还要不要了?小命还要不要了?”

    浮云一动不敢动,额头上冷汗直流,“你、你想做什么?”

    徐容绣抬了抬下巴,“将茶喝了!”

    第二十七章

    徐容绣这话一出,浮云便知自己计划有变,起码眼前的娇俏佳人已然知道茶水里有问题了。

    浮云讪笑,“这是贫道请徐姑娘喝的茶,徐姑娘如此怀疑贫道,贫道实在是伤怀。”

    “不敢吗?”徐容绣举着刀在他脸上拍了拍,“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我可警告你,我喂你喝,那你喝完就是你死期。”

    浮云看了眼冰冷的杀猪刀吓得两股战战,那物也噗的一下就软了下去,“我、我,徐姑娘不会杀了贫道的。”

    “是吗?”徐容绣抬起杀猪刀砰的一声敲在他后背上,“你猜猜骨头断了没?”

    浮云后背疼的甚至怀疑后背都断了,他战战兢兢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不过请你喝杯茶,你为何如此对待贫道。”

    “嗤。”徐容绣在拿起刀噗的插到他的脚背上,浮云瞬间爆发出惨叫声。

    外头守门的小道士听见浮云惨叫,急忙问道,“师父,怎么了?”

    徐容绣笑吟吟道,“没事。”然后示意浮云也这般说。

    浮云咬牙道,“没事。”

    外头小道士不明就里,以为师父得了手,心里还美滋滋的,师父说了,等他爽快完了让他也弄一下,正好破了他的童子身,实在是妙。

    徐容绣将茶杯推到浮云跟前,“喝了。否则就断你狗腿。”

    浮云脚上疼的要命,后背也疼的要死,他瞧了眼徐容绣,见她眼神冰冷,说的话也不似作假,为了小命要紧,只能颤颤巍巍的将茶水端了起来,然后在徐容绣的注目下将茶水一饮而尽。

    徐容绣满意的将他脚上的刀拔了出来,然后道,“浮云道长慢慢消化吧。”说完也不管浮云如何惨叫将刀在他身上擦干净然后拉开门出去。

    那小道士惊讶道,“你……”

    “你师父唤你进去。”徐容绣说着一脚将他踢了进去,转而见旁边有锁直接将门锁上了,又对路过的伙计道,“里头的客人不让人打扰,晚些时候再开门。”

    小伙计听了自然应允,而天字号房间这里本就人少,房间隔音也好,徐容绣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里头小道士惊叫一声,然后就有苟合时嗯嗯啊啊的声音了。

    徐容绣扯扯嘴角嗤笑一声,提着刀下了楼,到了楼下就瞧见宋子遇与蓝容菲正匆匆而来,瞧见她出来两人忙过来问道,“没事吧?”

    徐容绣看着宋子遇如何不知是容菲去找了宋子遇过来,她也没责怪容菲,点头道,“没事。”

    宋子遇打量她一眼见果真没受伤这才放了心,然后不赞同道,“往后可不敢在做这种让人担心的事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嗯。”徐容绣听着他责怪也不生气,顺从的应了一声,“回家吧。”

    索性时候也不早,宋子遇也不打算回书院了,便与姐妹二人一起回去。到了家宋子遇将她拉入房内,直接将她揽进怀里,语气中满是恐慌,“听容菲说你独自一人去见浮云吓死我了。”

    徐容菲叹了一声,“没事了,他也没讨到好。”

    于是徐容菲将里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宋子遇气的当场就要出去,“我去找他算账,牛鼻子老道居然打我媳妇的主意。”

    见此徐容绣不禁失笑,“他已经得了教训了。我拿刀敲了他后背还把刀插到他脚上,估计没个三两个月是爬不出来了。而且……我还让他喝了那杯茶,然后将他徒弟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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