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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节

      项庆出名了,能从刘元的手里接二连三的逃掉,竟然还是项家的人。

    刘邦当知道那一个掳了刘盈的人竟然是项家人时,第一反应是把项家人都捉起来。

    “陛下,项家人如项伯等与此人没有任何的干系,能够确定此人的身份多亏了项伯,另外还一事。这是公主殿下让臣代为呈予陛下的信。”刘家的人跟那一位勾结在了一起,事情闹得那么大,刘元连人都杀了,必须也要给刘邦一个交代。

    本来还想找项家人算账,结果看到自家的人也那么拖后腿,刘邦都傻眼了,看到刘元说已经将人绞杀了,刘邦从牙缝挤出字来,“死得太便宜她了。”

    尤钧浑若没有听见,只是与刘邦作一揖道:“项家人以为项庆早就已经死了,若非殿下将项庆的画像送到项伯的手里,项伯根本不知道此人还活着,故不宜为了此人而问罪项家。”

    刘邦也就是一时生气,想到刘盈又叫人掳了,被掳的经过尤钧说了,他派到刘盈身边护卫刘盈的人也说了,倒是都对得上。

    “没想到项家还能出来如此厉害的人物,两次从元儿的手里逃脱了。”旁的人刘邦是未必的相信,刘元他是绝对的相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刘邦对于那个叫项庆的人警钟大响。

    “殿下会想方设法救回太子殿下的。”尤钧提了一句,刘邦却道:“朕只担心她为了救回盈儿什么都不管。”

    虽说刘元守卫边境,为了守住大汉江山什么事都能做,关系着刘盈,刘邦真是怕个万一。

    “来人,与朕传令,所有北地的兵马,只许据城而守,不许出战。”刘邦让人传出如此的诏令,尤钧一听便明白刘邦是在防着刘元,他是担心刘元一个想不开的不顾一切带兵出城救刘盈。

    “陛下,如此不妥。”尤钧没有听到也就算了,一听到刘邦如此下令,立刻表示抗议。

    可是刘邦一眼扫了过来,“元儿为了救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但是,朕得以大汉的江山,大汉的百姓为重,故,就算是朕的儿子,大汉的太子,也得为大汉江山让路。”

    “陛下就算要下诏,也请以密诏,若叫匈奴知晓此诏,恐对殿下不利。”尤钧听明白了,刘邦是不打算让刘元费心去救刘盈,或许说得更贴切一点,刘元能不许任何承诺救回刘盈最好,如果要费兵费粮费城才能救回刘盈,刘邦不考虑。

    尤钧阻止不了刘邦的诏令下发,却可以劝刘邦用什么样的方式下达这一纸诏令。

    密诏只要刘元知道,再有一个监督的人知道,其他人,不需要他们知道对不对?

    刘邦看了尤钧一眼,意味深长得让尤钧汗毛都要竖起来,好在刘邦很快地回过了头,与尤钧道:“尤爱卿提醒得在理,朕下一份密诏,让人盯着元儿即可,旁的人不需要他们知道得太多。”

    尤钧最想知道的是刘邦打算让谁来盯着刘元,但没胆子问出去,要是他敢问,呵呵,刘邦怕是再也不会想要见他了。

    只是尤钧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提议却会坑得刘元那么惨。

    阿花被踢了一脚伤得极重,人到云中的时候都没能站起来,可见项庆是下了死手的。

    一群人没能护住刘盈,叫刘盈给人捉了,就连武朝在内见着刘元都连忙的请罪。刘元摇了摇头道:“先生何必与我说那客套话,人落在了匈奴手里,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人救回来。”

    看向阿花道:“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我还等你伤养好了帮我找到盈儿还有项庆。”

    阿花低下了头,想到元将刘盈将到她的手里,再三叮嘱了她定要好好地照看刘盈,结果她还是没能护着刘盈,十分的羞愧。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好好养伤。”刘元心知阿花哪怕话不多心思却极重,没能办好刘元交代的事,阿花心里难过得很。

    但是现在,人都落在匈奴的手里了,责怪是没有意义的,最重要的是救回刘盈。

    一心将沿途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与刘元禀来,出了大汉的边境项庆不再藏着,因此他们派出去的人总能寻到项庆,刺杀层出不穷,项庆从一开始以为那是来救刘盈的人,到后来只能死死地护着刘盈,若不是相信刘盈能够威胁了刘元,只怕早把刘盈给丢了。

    “殿下,不仅有我们的人马,还有旁人的。”一心低声与刘元提了一句醒,刘元不以为然而地道:“预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项庆武艺高强,且让他护着盈儿吧。”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让他们行刺吧,刘元也想好好地看看,有多少人想要刘盈死,这笔账,现在刘元不会跟他们算,将来再慢慢的与他们算起来。

    一心一看再一次问道:“那还要再让人去行刺吗?”

    小声地询问,刘元道:“只要匈奴人没有接到项庆前,杀!”

    如果不是确定刘元绝对不会伤害刘盈,就凭现在刘元杀气横溢的一个杀字,谁都认为刘元想杀刘盈。

    只是刘盈落入项庆之手,项庆原以为出现的都是刘元的人,必是要救刘盈的,结果却发现一个个都是想趁机杀人,要弄死刘盈的人,心下的掀起惊涛骇浪,但是一想到皇位之争。

    没错,刘盈对于他的意义更多在于威胁刘元,可是于旁人而言,刘盈的太子之位更让他们迫切的想要除之而后快,太子一天不死,就不会有新的太子。

    项庆想到刘盈可以威胁刘元,却几乎忘了还会有人急于想借他的手除了刘盈。

    心下暗恨,却也没有办法,到了现在的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前来的人都杀了。

    可是,杀手们虽然杀刘盈,总有那一些一看情况不对就撤的,倒是碰上一群前扑后继只为杀害刘盈的人,反而让项庆觉得那才是正常。

    难怪不是同一拨人?态度不一样,项庆发觉有些不对,却容不得他细想,因为又一拨的杀手攻来了,他不仅要保住自己命,更得保住刘盈。

    想到刘元的一身武艺,项庆毫不掩饰自己对刘盈一个废物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嫌弃。

    “你是我阿姐的手下败将,却想让我成为与阿姐一样的人,因此看不上我。你也就能从我身上获得报复的快意,欺软怕硬,你也不过如此。”面对项庆的折辱,刘盈根本不在意。

    他自己本就比不上刘元,那是他的偶像,项庆此人,他想通过他来折辱刘元,呸,打不过刘元只能用这种小人的办法,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他?

    项庆没能从刘元那里讨得了好,还没能从刘盈这里占得便宜,气得项庆不客气地对刘盈一通拳打脚踢。

    “你的姐姐没有告诉你,面对比你强的人,最好说话不要太硬气,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项庆打完了人询问起刘盈来,刘盈道:“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项庆看着刘盈那张脸,更多的想起刘元的脸,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杀了刘盈而泄恨,最后想起他是为了捉住刘盈,为了将来的事才会几次三番败在刘元的手里。

    杀了刘盈之前,他更要将自己的仇报回来,刘元,刘元才是他真正的仇人,他的大仇人。

    项庆把刘盈打得鼻青脸肿,却控制力道没把刘盈打得动弹不得,“往后,不想死的就管好你自己嘴,如果让我听到你再说出夸赞你姐姐的话,我一定会继续打你。”

    “那就打吧。你就是一个连我阿姐一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小人。想用我来威胁我阿姐,我现在不死,不代表将来的我不会死。”

    刘盈确实不畏死,看着那么多的人前扑后继只为救他,刘盈想着自己的没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控制住内心的痛苦,没有表露出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哪怕你死了,我也照样可以用你做文章,你敢死,死了也是白死。太子殿下,想想你的母亲,想想你的阿姐,一但你死了,她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项庆瞧出来刘盈真不怕死,这样的一个刘盈让项庆意外的,历史上的汉惠帝有多软弱从他因为看到戚夫人被做成人彘而可知,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刘盈虽然初初看来一样的软弱,却不是一味的软弱。

    不过那样也没什么关系,这就是一颗棋子而已,对付不了刘元,难道他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刘盈?

    项庆心下没有半分的心急,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通过刘盈达到他的所有目的,刘元,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而此刻的刘元确实不怎么好,刘邦送来的密诏已经到了刘元的手里,同样那一个监督她的人也出现在刘元面前,最合适的监督刘元人选 ,挂着刘元封地丞相之名的戚触龙!

    “殿下,这是陛下的诏令,还请殿下一定谨记。”戚触龙站在刘元面前,似乎一下子扬眉吐气了一般地开口,刘元冷冷地一笑,“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对你动手,最好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否则……”

    本来收到如此密诏戚触龙是高兴,结果看到刘元的表现,戚触龙睁大了眼睛地看向刘元,“殿下是要抗诏?”

    “戚丞相慎言。”虽然不知道刘邦给刘元的是什么诏令,一旁的张良提醒地唤了戚触龙一声,让他不要乱说话。

    “留侯不能因为与公主殿下是夫妻便偏袒于殿下。”眼前的能帮着戚触龙的好似只有一个张良,戚触龙还想用刘元和张良的身份让他们两个分开,以此而达到张良站在他身边的目的。

    刘元冷冷地一笑,“看起来你是真的欠打。”

    满腹怒意的刘元说着便要出手,张良捉住刘元道:“殿下,不能授人于柄。”

    心知刘元最近的心情极度的不好,然而刘邦送来了密诏,显然还是让戚触龙盯着的,若是刘元打了戚触龙,消息传到刘邦的耳朵里,刘邦会怎么想?

    刘元再生气也不能让自己留下后患,张良适时的提醒刘元。

    若不是张良拉得快,刘元确实已经冲上去了,而如今,刘元指着戚触龙道:“回你的相国府呆着,外面的事你少管,你若敢管,试试看我敢不敢杀你。”

    方才还说要打,现在直接想杀了,戚触龙本来叫张良拉住了刘元还挺高兴的,结果听到刘元的话不禁打了个冷颤。

    毫不怀疑刘元是真敢杀了他,戚触龙哪怕刚刚壮了壮胆气,这会儿看着刘元一脸的怒意,暗想就算是刘元杀了他,会不会有人找刘元的麻烦?

    第一个可以寻刘元的麻烦的刘邦,眼看着匈奴在起,为了大汉的江山,的确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而动刘元的吧。

    想明白了,戚触龙立刻乖乖地与刘元和张良作一揖,“殿下,留侯,下官告退。”

    总算识趣,张良怕戚触龙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刘邦一道诏书下达,他就可以拿着一份诏书在刘元的耀武扬威。

    好在戚触龙走了,张良也松开了刘元,刘元阴着一张脸,“留侯也瞧瞧这份密诏吧。”

    递到张良的手里在,张良顿了半响,还是接过了,而一看,张良的脸色一变,刘元道:“换了留侯,留侯会动怒吗?”

    “陛下也太心急了。”张良幽幽地感叹,可是若为臣子又说不出指责刘邦的话。

    “我知道身为皇帝以天下为重理所当然,但是,连匈奴要什么条件都还不知道,他却已经轻易的要舍了盈儿,那是他的儿子,那是他的亲儿子啊。天下只要还有,他现在不缺儿子了,所以不用在意是吗?终有一日,是不是他也可以为了天下而舍我?”

    刘元问出这样的话来,张良已经轻声地道:“殿下,不会的。”

    肯定的一句话,然则刘元此时此刻的心啊是真凉。

    “儿子都可以轻易舍弃,那还是太子,更何况我。”刘元言语中尽是悲凉,张良道:“久宁,不会有那样的一天的。”

    刘元的字,常唤的人只有琼容,此刻叫张良唤来,刘元看着张良道:“我要救盈儿,我一定要救盈儿,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救出盈儿。”

    肯定地告诉张良她的决定,她不会让刘盈落得与她同样的心境,就算刘邦可以轻易的为了江山天下舍弃刘盈,她不会,她的弟弟,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地救回来,谁若敢拦着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刘元目光透着坚定,张良握着刘元的手道:“好!”

    就算刘邦对她再猜忌,就算刘邦再利用她,在刘邦遇到危险的时候刘元都可以拼尽一切地去救刘邦,现在刘盈落入匈奴之手,那是对刘元一向恭敬爱护的弟弟啊,刘元如何能舍了他。

    戚触龙确实老实的回去了,可是执着刘邦的密诏,不敢在刘元的面前多说一句,还是得做事的,派出去的人要盯紧了刘元,不能让北地的兵马调动,在城里也就罢了,要是出了城,立刻要与他来报。

    他那点事瞒得过谁,一心和徐庄二话不说地往刘元的面前去,一致的很想将这个麻烦解决了。

    可惜没等他们出手,刘元却朝着他们放话,“让他们盯,只要不碍事,且由着他。”

    一句话落下,他们都觉出了不对,刘元对于信任的人也不瞒着,将刘邦送来的密诏给了他们,直叫两人看得都傻了,“陛下岂能如此。”

    话出自一心之口,刘元听完却是一笑而问,“为何不行?”

    为什么不行?家国天下,天下为重,没有国哪里来的家?

    “若是如此,如何能救太子?”一心当然知道刘元一心想救刘盈,而且绝对是不会放弃的。

    兵马不出城,不能与匈奴开战,落在匈奴手里的刘盈,那要如何救出来。

    刘元道:“像上次一样,你装成我留在城上,我去匈奴。”

    不能带兵出城,好啊,刘元带上自己的人,她手里不属于容军的兵马,她也得去救刘盈。

    “殿下,不可!”一听刘元的话,所有人都表示反对,这怎么可以。

    刘元道:“我要入匈奴,入了匈奴我就有办法救出盈儿来,兵马不能动,我只能靠自己,倒是你们,把城给我守住了。”

    “我随殿下去。”张良一听立刻表示自己要跟着刘元去,刘元却摇头,“谁都能跟我一起去,独独留侯不能。留侯没有随廷尉回长安就是为了留下帮我找出项庆,如今更是为了救出盈儿,你要是不在云中了,就算有一心装扮成我,他们也会疑心我已经不在了云中。”

    话音落下,张良或是一心都知道刘元说得没错。

    “故,留侯要留下,我会及时与留侯送信的,外面的情况都会一五一十的传回来。需要你们配合的地方,我也会告诉你们。”刘元并不认为刘邦的一纸诏书能拦得下她,待有那一日真需要兵马出动,刘元照出不误。

    张良没能控制地上前捉住刘元的手,“殿下!”

    “留侯,我非去不可。”那是刘盈,是她的亲弟弟,她绝对不能看着刘盈出事,天下她要守,可是一开始她最想守护的人是她身边的亲人!

    刘元从不忘初心,也相信吕雉此刻心急如焚的等着她带回刘盈平安的好消息。

    “阿花和琼华随我同去,你们放心吧。”阿花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刘元也得靠阿花才能寻到刘盈,因此一定会带上阿花的。

    琼华生了一个女孩,坐完了月子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云中,连刚出生的孩子也没多作留恋。

    此时叫刘元点了名,琼华高兴地直点头,“殿下,我陪你去。”

    不管刘元做什么,琼华肯定是要陪着刘元一道去的,而于此时,城门上收到了匈奴人送来的箭书,赶紧立刻送到刘元的手里,本来正准备要出城潜入匈奴的刘元看着那一纸皮书,朝着一旁的众人道:“匈奴真是防我防得紧啊,为了怕我会寻机会救回盈儿,因此邀请我五日后赶赴他们最近的城池,谈交易。”

    张良皱起了眉头,“直点让殿下过去,明摆着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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