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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

      “殿下的盐价,各家要是都按你的价格,怕是生意都做不成了。”

    “你们可以不按,我卖我的盐,你们卖你们的,我没管你们,你们想管得挺多的。”刘元反讥一句。

    “殿下此举让我们没有活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是不会,可是他们可以叫苦啊。

    刘元惊叹地问道:“你们竟然靠着盐利养家,难道你们拿的俸禄都是假的?”

    ……顾左右而言他,刘元问起俸禄的事,哪怕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刘元那么的说出来,也是让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殿下,我们在说盐价。”一看刘元都想歪楼了,有人赶紧的提醒把话题正回来,不能由着刘元弄到俸禄上了。

    刘元摊手道:“各卖各的盐。自己的生意是亏本还是挣钱,可是做与不做都是各自的事,你们拿到朝廷来吵闹,只让我觉得对你们好的事,你们肯定不乐意朝廷插手的,可是一但你们争不过旁人,无论那个人是谁,你们都想除之而后快。就连朝廷,都会成为你们的刀。”

    没错,他们想借朝廷给刘元施压的,就算有那样的心思他们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哭惨。

    结果他们不敢说的话,刘元全说出来了,刘邦配合的道:“朕也好奇,朕想让你们了降低盐价,你们乐不乐意?”

    “陛下,那是亏本的买卖,我们不能做。”当即有人表态不能做这样的生意。

    “哦,亏本的买卖你们不乐意做,倒是想要大赚,元儿打算赚很多的钱?”刘邦倒是公正地询问一声,刘元摇了摇头,“儿臣觉得现在的盐价儿臣赚得已经不多了,儿臣不打算赚更多。”

    刘邦听着点点头,“你们亏本的买卖不想做,朕不能强迫你们对吗?”

    “陛下,那是自然。”一群人连忙附和,刘邦道:“可是你们的意思却是想要朕强迫元儿,你们觉得合适?”

    话音落下,刘元差点笑出声来,一本正经地看向一群人,“诸位不喜欢父皇强迫,却想要父皇强迫我,真是打得如意好算盘。”

    精明至此的人,你们还要点脸吗?

    刘邦与刘元一唱一喝的,直接将他们的脸皮给撕破了,要是他们再不依不饶的想要让朝廷出面强迫刘元提高盐价,接下来刘邦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敢保证。

    想到这里,全都对视一眼。

    刘元其实也知道贵族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但是他们奈何不得刘元,不管事情是能成还是不能成,总是要试一试,万一要是能成自然是极好的,就算不能成,总归他们努力了一把,再不成,那也无可奈何。

    刘邦看他们都不说话了,笑眯眯地问道:“看起来诸位没什么话说了。你们不想朕强迫你们,朕得一视同仁,盐价一事,从前都是你们自己做主,以后也还是。”

    不管事,从前不管,现在肯定也不管的,刘邦笑眯眯地说完,堵得他们都没法接话。

    盐价一事,刘元胜得毫无疑问,毕竟贵族一开始就是无理取闹,想给大汉朝施压,其实刘邦挺乐意帮他们一回的,但是往后朝廷要是屡屡介入他们各家的生意,到时候哭的只怕是他们了。

    刘邦高兴地笑了,每回与刘元联手总能扬眉吐气,也能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刘邦怎么能不高兴。

    总而言之,盐价的事圆满解决了,眼看想让刘元提价是不可能,虽然刘元只在北境售盐,对他们的影响同样是巨大的,依他们的售价,百姓们更愿意合资一道往北地去买盐,那也比在自家的地境卖盐要划算得多。

    而百姓们在得知北地有平价盐时,倒也盼着有一天,他们都能吃到平价的盐,而不必如此远行跋涉才能得到。

    这些虽然是刘元预料中的事,可是一时半会百姓的愿望她是达不成的,不说各路诸侯,刘邦在没有信得过的人之前,也不愿意让刘元将制盐之法说出去,故而就算知道南地的百姓希望吃到平价盐的愿望,刘邦也想先等一等。

    而朝中眼下最重要的事当数刘元与张良的大婚,刘元是刘邦的长女,又是有功于大汉,爱民如子的公主,平价盐一出来,收拢了无数的民心,况且这还是刘邦自建大汉朝以来,皇家的第一件大喜事,别管贵族们对刘元有多少的意见,此时还是得依着刘邦一家子装出高兴的样子。

    百姓们倒是真高兴,不少百姓都到公主府前道一声恭喜,祝愿刘元和张良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刘元哪怕不在公主府,百姓们的反应也传到刘元的耳朵里,刘元想,就算刘邦不领她的情,有百姓领她的情就挺好。

    大婚之日眼看就要到来了,刘元与张良成婚大即,倒是有人对刘元和张良成亲的事表现出诧异的,想问问刘元将来成婚后是住公主府还是留侯府里?

    话一提起来,刘元倒是好笑地问道:“我与留侯之间的事,诸位想管得挺多的,却是何必。要知道天下刚定,朝廷,百姓的事情都多着,诸位不管朝事,也不管百姓的事,只盯着我与留侯,我该说你们看重我呢,还是心中太没有朝廷?没有大汉。”

    ……刘元是一开口就给人挖坑啊,因此本来想拿着事情挑拨一下刘元和张良的,都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吕雉也是偷偷问了刘元,往后刘元与张良成婚后住哪里?

    虽说张良父母都不在,府里也没有长辈压着刘元,刘元只需要与张良举案齐眉即可,但刘元既然有公主府,公主府也比张良的府邸要大得多,要是刘元想更舒服,住回公主府也是可以的。

    “阿娘,我在长安呆不了多久,瞧留侯的意思,住哪儿都行。”刘元又不是多讲究的人,住哪里对刘元来说没差别,反正张良也不会亏待了她。

    从张良愿意接受她的心意,想娶她开始,刘元就没有担心过以后他们的日子要怎么过。

    张良性子好,刘元也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不用担心他们吵架。

    “往后你与留侯聚少离多,你就不怕……”吕雉最担心的是刘元婚后的事,想到刘元还要回云中,不仅是回云中,还要管着整个北境,要不是刘元要大婚,怕是连长安都不会回来的。

    吕雉想着一个男人与新婚的妻子分离,往后还要一直那般两地分居,便担心得厉害。“

    “如果留侯是一个可以不挑的人,依留侯的才貌和地位,早就成亲了,哪里轮得到我。阿娘不用担心。”比吕雉的提心吊胆,刘元是相信张良的,认定就算他们两个分开,她也用不着担心张良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啊……”吕雉是不相信一个男人的通病,但刘元说了相信张良,在他们大婚在即,吕雉也不想扫刘元的兴,因此住了嘴,没有再提。

    “盈儿呢?”刘元被吕雉捉着保养,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一天都没见着刘盈了,刘元好奇地询问。

    “病好了就想出去走走。”吕雉见着刘盈病了很是担心,好在刘盈很快就好,想要出去逛逛,吕雉只吩咐人好好看照刘盈,也不拦着他。

    “我也出去走走。”刘元快闷坏了,巴不得也能出去走走,吕雉还有宫务要处理,因而道:“去吧。”

    刘元一向没有心思逛逛,难得想去,吕雉当然不会拦着。

    得了吕雉松口能出门,刘元带上一心和阿花便出门,虽说是逛逛,刘元想了想道:“阿花,找找盈儿在哪儿?”

    刘元挺好奇刘盈回来会往哪儿去,好在阿花的鼻子灵,刘元一吩咐,阿花立刻点了头,一心轻声地道:“殿下时时都记挂着太子殿下,用心良苦。”

    “当阿姐的人,命苦。”刘元幽幽地一叹,一心笑出声来,“看殿下说的,我以为殿下乐在其中。”

    “你都是错觉。”刘元如此回答,阿花已经指了对面,“那里。”

    那个方向,刘元一看倒是没再多问地走了出去,没想到啊,竟然看到一群人在打架,而刘盈在一旁劝架,劝架的人倒是比他们打架的挨的打还要多。

    ……对于刘盈的老实样,刘元上去二话不说地把人提拎出来,本来刘盈正拉着架的,突然脚下一悬空,抬头一看竟然是刘元,赶紧唤了一声阿姐。

    刘元点了点头把人放下了,看着那两个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人,一旁伺候的人都连忙喊道:“殿下,公主殿下,你让两个皇子停下来吧。”

    “你们的主子自己不拉想让人帮你们拉?”

    刘元注意到方才刘盈拉架的时候没有伺候的人说要上去搭把手的,之前没有说搭把手,现在竟然想要刘元帮忙。

    “阿姐,他们都是弟弟。”刘盈小声地提醒了刘元,刘元不以为然地道:“没人说不是,不必理会。”

    刘元不上去拉架,也不让刘盈上,倒是那两位打架的主儿越打越是出手更狠了,内侍们眼看着刘元没打算拉人,赶紧的回去报告他们夫人啊,刘元全也不拦着,只是好奇地问一心,“都是谁?”

    “四皇子和五皇子。”刘邦的那些儿子们,刘元见得少,孩子一天一个样,她都记不住,故而才会问一心。

    “刘恒和刘恢?”刘元听到排行倒是跟他们的名字对上了,一心点了点头,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打着,精力还挺好的,而刘盈不忍心地道:“阿姐,你帮忙把人拉开吧。”

    “为何要拉?”刘元问了刘盈,刘盈道:“打架总是不好的。”

    “打架也可以说是切磋,自小打架长大的人最是皮实,再说了,兄弟间打架都是常有的事,也就我们大人太当一回事了,我们要是不管,他们打完了还是好兄弟,倒是我们插了手,教训哪一个都不是。”

    刘盈没想到一个打架的事件还有那么多套路,惊叹地看向刘元,刘元指着他道:“看看你去拉架是什么下场,瞧瞧你比他们都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挨了打。”

    不说还好,说起这事,刘盈没能忍住地捂着脸,“阿姐,很痛。”

    “痛就痛吧,痛才能记住,往后别管做什么事都要想想是不是力所能及再出手。”刘元指出刘盈此行的莽撞。

    “这,这怎么打起来了?”刘元趁机要教人,那头听说儿子被打赶过来的人心疼地直唤。

    不过叫嚷的人刘元没有多在意,后面赶来脸上虽然平静,脚步却很着急的妇人,刘元反而更多注意到,“薄姬?”

    一心一点也不奇怪刘元认出后面走来的人,点了点头。

    虽然刘元不管刘邦内宫那些女人,但是该查的刘元一样不落的查得一清二楚,比如这位薄姬便是难得的聪明人。

    “公主殿下。”比起炸呼着冲过去要护着自己儿子的那位,薄姬第一个朝着刘元作一揖,也与刘盈见礼,“太子。”

    “薄夫人。”怎么说那也是刘邦的女人,人家都见礼了,刘元和刘盈也微颔首打招呼。

    “公主殿下看着他们打架都不管的吗?”薄姬朝着刘元和刘盈一笑,才走到一旁已经被拉开的两个孩子身旁,注意着自己的儿子。至于那一声质问并非出自薄姬之口,而是另一个人。

    “你要看看管他们打架的人是什么下场吗?”刘元直接将刘盈推了出去,刘盈面上讪讪,“我方才已经拉了四弟和五弟,只是他们打得不依不饶的,没能拉开。”

    薄姬第一个冲着刘盈道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别管刘盈拉没能拉开,至少人家的一份心意是值得人感谢的。

    “太子殿下拉不开,难道公主殿下也拉不开吗?”质问的话啊,听在刘元的耳朵里引得刘元轻笑,“听你的意思,他们打架成我的错了?”

    薄姬连忙地道:“公主殿下是长姐,不拉自有不拉架的道理。”

    “呸,薄姬你不心疼自己的儿子我心疼。我要去告诉陛下。”那一个妇人似乎捉住了刘元的把柄一般,大声嚷着要去告状。

    “你们两个过来。”比起急于去告状的人,刘元朝着方才打架的两个人一喝,薄姬想都没想地将人推着往刘元走来,另一位却是不愿意的。

    “过来。”刘元再喊了一句,威严地一扫过去,就算是想告状的那一位也不敢说话了,而那还小的孩子害怕地只能听话地走了过来。

    刘元看着他们,“还想再打架吗?”

    “阿姐,不想了,打得好疼。”刘恒脸上身上都是伤,比较懂事的孩子记着刘元这位阿姐,因此第一表态不想再打。

    “你呢?”刘恒乖巧,另一个虎头虎脑的,还是被吓得不得不走过来的,趋吉避凶是人类的本能,别以为孩子小便不懂。

    “不打了,不想再打了。”刘恢赶紧的摇头,虽说打人的时候他也没吃亏,可是方才被人劝的时候他想打,刘元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时候,他又一点都不想了。

    刘元倒是挺遗憾的,“和兄弟们切磋武艺挺好的,只是下次要给你们找几个先生好好教教,免得打起人来没有分寸。”

    “公主殿下。”万万没有想到刘元竟然还想让他们以后继续,气得都要尖叫起来了。

    “怎么,你想来教?那便来吧,我听听他们打了架,你是想罚哪一个,训哪一个?”有点明知故问了,那一位自然是想要罚刘恒的,难道她还想罚自己的儿子不成。

    “殿下说的是。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实属正常。”比起那一位的大声尖叫,必须是薄姬更识大体。

    刘元冲着他们道:“你们想不想练武?”

    问的自然是两个小的,“看你们刚刚的身手很是不错,比起你们的阿兄来厉害得多。要是想将来打架必赢,拉架不用挨打,就得要好好地学本事,否则就跟你们阿兄一样。”

    指着鼻青脸肿的刘盈,都是为了拉架挨的打,刘盈很是不好意思。

    “阿姐说得对,学好了本事不仅打架能赢,拉架至少不用像阿兄一样挨打。”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刘盈还是一脸的认同刘元所言,拉架没拉成还被两个小的打得鼻青脸肿的,很是丢脸的。

    薄姬暗松了一口气,方才一来看到刘盈的脸,她就担心刘盈和刘元要计较,眼下听到刘元和刘盈的话都没有计较之意,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都说阿姐武艺高强,阿姐可以教我吗?”刘恒自小身体弱,打架,哪怕他比刘恢大,却也打不过刘恢,要是能学得本事,让自己变得厉害,刘恒求之不得。

    “让阿姐教你是不成,不过可以让父皇为你们几个寻先生,让先生教你。”刘元又不能在长安久留,就算有心想教人,怕是也教不了,倒是可以给刘恒出主意。

    不过,虽然刘恒打架是打不过刘恢,脑子反应比刘恢快得不是一星半点。

    “阿姐,我也要学,学打架。”刘恢倒是会总结,反正说来说去的中心都只有一点,学打架!

    “不错,都想练武切磋,那你们也得记住了,兄弟间可以切磋,却不能在临外敌时让人看出来你们不和,不仅不能,还要一致对外,因为你们是亲兄弟。”刘元笑着教人,两个孩子未必能听得懂。

    “殿下所言甚是。”刘元最后教他们兄弟和睦的,听在薄姬的耳朵里,更对刘元放心了,想来一个胸怀天下的人,必不会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哪怕那是同父异母的。

    刘元突然变成两颗为糖来,“看在你们切磋得不错的份上,一人奖励你们一颗糖。”

    “糖吗?”半大的孩子都喜欢吃糖,看到刘元放在手心上的东西,都急急地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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