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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然而,压着他的男人非但没起身,双手还到处摸,就像要找什么东西一般,摸着摸着就连拉带扯。不但扯她的衣裳,还扯他自己的衣裳。

    “蓝太子!”祁雪真是被吓坏了,试图去抓他的手阻止他,可她一碰到他的手,他就将她的手甩开,然后继续抓扯。

    除了他举止让她害怕外,他的身体变化也让她恐惧。虽然她未有婚配,可宫里早就教过他们人事,即便从来没跟男子接触过,她还是知道他要做什么。

    “帮我……”在她准备呼救时,男人喘息着开口。

    漆黑的房间里,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样子,只能从他身体和举止分辨出他遇上事了。

    在她疑惑的瞬间,胸口突然那一凉。

    “啊——唔!”她想护着那一片的时候,男人的手掌突然捂住她的嘴。

    她挣扎不掉,就连用尽全力都推不开他。看着健硕的身影压下,她惊恐的双眼里滚出了泪水……

    …

    男人背靠着床头,上身裸露在空气中,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感觉不到冷似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反正体内的药性一过,他就一直这么坐着。

    身旁的女人早就晕了过去,被褥包裹着她柔弱不堪的身子,露出的小脸苍白憔悴,哪怕在晕睡中,眼角也挂着泪痕。

    眼看着天快亮了,屋子里也亮堂起来,他下床走向靠墙的柜子。

    柜子里有她平时需要的药,他拿起一只药瓶走回床边。

    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人儿,他眸光黯了又黯,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

    坐上床,他将被褥缓缓掀开,露出她满身痕迹的肌肤。

    只听说她受伤严重,当那身大大小小的伤痕映入他眼眸中时,他眸孔微睁,一股怒火突然从心口涌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无法想象一个公主遍体鳞伤的样子……

    而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还出现在一个柔弱的身子上,她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捏着药瓶的手指颤抖着收紧,心口中的那股怒火也冲上了他的脸,眸光落在她各处伤痕上,他眸子死死的敛紧。

    身下的床单上,点点殷红如梅花般绽放,他回过神,快速的将瓶中的药脂涂抹到她身上。

    除了伤痕外,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也不少,不知道为何,面对如此伤痕满布的身体,他非但没觉得恶心,反而心口处闷涨难受。

    算是愧疚吧……

    …

    沈秀兰服侍夜颜梳洗过后,算好时间厢房里的人应该醒了,她来到厢房正准备叫门,房门却突然被打开。

    “蓝太子?!”

    看着门槛内的男人,她傻眼惊呼。

    对她的惊讶蓝文濠仿佛没看到,只是跨出一步将她端着的水盆接到自己手里,在关上房门前低沉的丢出一句,“我来服侍她,你下去吧。”

    沈秀兰惊若木头,双手还保持着端水的姿势。

    直到房门在眼前关闭,她才回过神,然后惊慌的转身往主卧那边跑。

    先不说蓝太子在六公主房里做什么,就冲他上次把五公主点了穴,她也不敢大意!

    …

    听说蓝文濠又跑祁雪房里去了,夜颜也是又惊又气,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厢房。

    她真不知道他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怎么老去欺负人呢?

    随随便便钻女孩房间,他还上瘾了不成?

    然而,当她进入厢房时,完全凌乱了,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地上一片凌乱,男女的衣物混搭在一起,而且还有撕裂的痕迹。床上,女孩虽然被被褥包裹着,可她一动不动,连他们到她房里了,她也没苏醒的意识。

    而房里的男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正捏着蘸了水的布巾给女孩擦脸。

    要不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夜颜都要以为自己误闯了小情侣的房间。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这场景,就算她想往纯洁的方面想,也根本是自欺欺人。

    “把门关上。”男人背对着她低沉开口。

    夜颜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看到他替床上的女孩擦洗完脸后,从容的将水盆端到桌上。

    她走进房内,反手将房门关上。

    看着他回到床边坐下,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你……”可一开口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跺脚道,“你这是要做何?”

    蓝文濠始终没看她,哪怕坐在床边,眸光也是落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她走过去,指着床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算你对五公主有想法,你可看她现在的样子,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见他还是不应声,她只能撑着腰瞪他,“我看你怎么跟凌苍解释!”

    骂他禽兽,她都觉得轻了!

    最主要的是平日里根本没见他对五公主上心过,现在突然把人家睡了,那也别怪她无法理解了。

    可任凭她怎么着急,蓝文濠都异常沉默。

    换平日里,他可是受不了别人说教的,早都反唇相讥了。

    “说话啊!哑巴啦?你怎么想的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会负责的。”

    “你负责?”听到他总算开口了,夜颜‘呵呵’一笑,“你说负责就负责?你有问过她的意见?”

    蓝文濠扭头看向她,眸底一片寒沉,“怎么?难道我开口,她还能不嫁?”

    夜颜抱臂,毫不客气的鄙视他的自大,“如果换个女人,我相信你们能成。可五公主嘛,那就说不定了。你别说我不祝福你们,五公主的心思你一点都不了解,不信的话我们就赌一赌,你要是能让她嫁你,我改名跟你姓!”

    蓝文濠俊脸犹如布上了冰霜,眸子也敛得死紧,“难道她心中有喜欢的人?”

    夜颜摇头,“那倒不是。”

    见他神色吓人,随时都要翻脸似的,她又赶紧道,“行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得向凌苍解释清楚。毕竟五公主是太后托付到魂殿里让我们照顾的,她出了任何意外凌苍都得负责。”

    对这件事,她确实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可事情都发生了,她能说什么?

    如果蓝文濠逃避现实,她还能站出来骂他,可人家主动留在‘作案现场’,还负责给五公主擦洗,还亲口承认要负责,她就是满肚子批评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下,五公主又没醒,她也没法去安抚她的心情。

    正在这时,门外有侍卫来报,“夜小姐,皇上派人来欲请蓝太子入宫。”

    闻言,夜颜诧异的转身,朝门外问道,“来人有没有说为了何事?”

    侍卫在外回道,“回夜小姐,来人没说为了何事,只是说皇上要急见蓝太子。”

    夜颜朝蓝文濠看去,见他神色阴沉,整个人仿佛被冷冽的气压笼罩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像是积了很多怒火随时等着喷发似的。

    “到底出了何事?”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皇上找他的目的。

    难道跟五公主有关?

    但是,这不可能啊!

    他们昨晚才这样,她都是才亲临现场,皇上就算有千里眼也没这么快的速度来找他算账吧?

    蓝文濠薄唇抿得紧紧的,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在临走时,多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然后径直离开了房间。

    夜颜瞪着他消失在对面的厢房里,再看看地上堆在一起凌乱的衣裳,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把皇子公主们给镇压到了,这会儿又搞出这种事,她不窝火才怪!

    而且这种事没法瞒,早晚都会被人知道,到时候皇上那边他们该如何交代?就算蓝文濠愿意负责,可对五公主来说,身心受创,这是‘负责’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她不怕蓝文濠跑路不承认,她是怕五公主接受不了现实,本来她对生活就产生了消极的念头,要是她因为丢了清白而寻死,到时候该如何收场?

    蓝文濠这家伙,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

    永华宫里——

    面对哭啼的女儿,祁曜暂压着怒火,只等某人到来。

    魏闵芝将祁郁桐轻搂着,不停的安抚她的情绪,“郁桐,你先别哭了,这事你父皇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祁郁桐哭得双眼红肿,在她怀里也不停的发抖,哭声断断续续的几乎没停过,“娘娘,我不想活了!她那样对我,我以后还如何嫁人?呜呜呜……”

    魏闵芝朝坐上的祁曜看了看,祁曜也没多一句安慰的话,只是听着女儿伤心欲绝的哭声,越发烦躁,索性背着手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

    他知道蓝文濠在京城,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做出如此廉不知耻的事!

    枉他如此欣赏这个年轻的晚辈,如今却让他失望到了极点!

    华丽的宫殿内,气氛压抑,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着祁郁桐深受委屈的哭声以及魏皇后温柔的安抚声。

    直到蓝文濠出现在他们面前。

    祁曜都不等他见礼,指着女儿就朝他质问起来,“蓝太子,你如此做可有把朕放在眼中?”

    因为他的出现,祁郁桐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蓝文濠冰冷的眸光从她身上扫过,迎着祁曜的怒火,淡漠如冰的反问道,“恕文濠愚笨,不知陛下为何动怒?”

    祁曜咬牙瞪着他,“你还想装糊涂?朕问你,为何要玷污六公主清白?”

    蓝文濠不禁冷笑,“陛下,您这是开玩笑还是蓄意嫁祸?我虽然在您脚下,可我与六公主并无往来,我如何能将她玷污?”

    魏皇后忍不住插话,“蓝太子,六公主被你欺负,可是有人证的。你既然敢对六公主做出那样的事,为何不敢承认?”

    蓝文濠冷脸面向她,“敢问,蓝某对六公主做了何事?为何蓝某不知道呢?”

    祁郁桐痛苦满面的指着他,“你昨夜在街上欲强行对我那样……难道你都忘了?”她转头又伏在魏皇后肩上哭起来,“娘娘,我真的不想活了……呜呜呜……”

    魏皇后搂着她,不满的朝蓝文濠道,“名节是何等重要,蓝太子不会不懂。这事事关六公主清白,难道她会说谎吗?”

    蓝文濠抬头哑笑,“昨夜街头?身为公主,深夜还在街上抛头露面,这符合常理吗?”

    祁郁桐又抬起头,憎恨的指着他,“你休得狡辩!侵犯我就是侵犯我,要不是我极力挣扎,早就被你……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来日我一定血见你父皇誓要他替我主持公道!”

    蓝文濠敛紧眸子,阴沉的睨着她,“六公主,蓝某是怎样的人蓝某自己清楚,你是怎样的人你自己也清楚。如果蓝某真对你有何想法,蓝某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你父皇提亲,有必要为了一时之欢自毁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