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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冷静?怎么可能冷静……

    莫书晚抿了抿唇,视线落在不远处跌坐在地的一群乘客身上,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实在太显眼了,就算想装作不知道他们是谁都不可能,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刚欲走过去,就见对方爬起身,满脸恐惧朝着巴士的方向狂奔,擦肩而过时,莫书晚甚至听到有人带着哭腔在念佛经。

    前面有什么?

    莫书晚和陈娜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望着马路游移不定。

    几乎要将包带扣烂的莫书晚做了几次深呼吸,快速从包里掏出耳机,手指发抖的将耳机塞上,听着耳机里循环播放的哥哥的声音,焦躁不安竟少了许多,她率先迈开脚步,陈娜只得被动跟上,然而,在他们离踏上马路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时,两人开始呼吸不顺、双腿更是虚软无力,无法控制的恐慌悄无声息席卷整个大脑。

    半秒后,陈娜满脸大汗地跌坐在地,只剩一根手指还勾着莫书晚的衣服。

    半蹲在地的莫书晚伸手按住发闷的胸口,盯着地上灯光下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影子,艰难开口:“是警告,不能再往前了。”

    前面究竟有什么莫书晚不知道,但她清楚意识到,如果自己再往一步,等待她的将会是毁灭。

    陈娜目光呆泄的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忽然抱住膝盖放声大哭。

    “起来,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陈娜没反应,莫书晚只好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强硬着将人拽起,反身一步步往明明很热闹在他们眼中却如同地狱的商城走去,没想到在路过巴士时,竟看到了其他乘客。

    看到莫书晚和陈娜,留在巴士旁的乘客们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起身迎过去将两人围在中间,面带希翼的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车上换了武器?换了什么?”

    已经缓过来的陈娜愣了愣,拿出匕首,乘客们眼中立刻浮现出失望的神色,又看向莫书晚,注意到她包里露出一截的匕首,失望变成了浓浓的绝望。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倒塌,有几个乘客软倒在地,哭声不再压抑,有人带着哭腔低吼:“我们完了,没有人能活的下去。”

    “总有生路……”

    陈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颓废靠着巴士的男人打断,“不可能的,我们都会死,已经有人死了。”

    莫书晚猛地一惊,心脏瞬间像被一只大掌揪紧,她脸色惨白的问:“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是已经绝望,男人反倒没那么恐惧,甚至嘴角还扯出了一个笑容,“刚刚,就在马路边,我们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像个西瓜一样炸开,可最后连血迹和一点尸体碎屑都没留下。周围的人都是鬼,一点反应都没有,呵呵……”

    莫书晚瞳孔猛缩,同时感觉到挽着自己胳膊的陈娜将身体大半重量都靠了过来,想必已经吓坏了,此时此刻,在巨大的恐慌下莫书晚反而真的冷静了些,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拖着已经被吓的没力气的陈娜快步往商城走去,谁知她们还未能走进商城,呜呜呜的警报声从商城中传出,广播里响起了工作人员焦急的大吼,然而很快,几声枪响,工作人员的声音消失,磁拉磁拉刺耳的电流声传入每个还在商城中的人耳中,伴随着惊慌,越来越多的人从商城冲出,所有乘客手背在此时同时传来灼烧感。

    莫书晚带着陈娜逆着人群挤进商城,贴着墙壁站定,这才垂头,皱眉看着手背上多出的几行血字。

    恐怖袭击:存活两小时。

    【离任务开始时间剩余十分钟,在任务开始时未能到达任务现场的乘客将被抹杀】

    陈娜立刻发出惊恐大叫,“任务现场在哪?”

    莫书晚忽略掉自己雷鼓般的心跳,视线快速扫荡着四周,看着挤挤攘攘人头蹿动的扶梯,又猛地挪开视线,拽着陈娜往人群中挤,逆流让她们走的很艰难,穿着高跟鞋的陈娜脚甚至歪了好几次,等莫书晚拉着她挤到楼梯口,终于忍不住大喊:“莫书晚,我们只有十分钟,没时间乱跑!”

    “去任务现场。”

    简单回答了一句,莫书晚就没再说话,每跑上一层楼她都会跑到走道观察四周,直到冲上了最后一层,站在空空如也的走道上,看着顶楼影影绰绰的人影,心跳在瞬间加快。她低头看着手背,发现上面那行提醒没到达任务现场将被抹杀的字迹淡了许多,深吸了口气,快步朝着可以通向顶楼的反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嚼着口香糖只有嘴和鼻子露在外面的男人,端着枪漫不经心从通往顶楼的楼梯口走到过道上,当耳边传来急促脚步声时,他立刻半蹲下身完美将自己隐蔽在墙壁下,等脚步声越来越近,视野中出现了几个黑发的外国人,且竟明确朝着顶楼楼梯口跑来时,毫不犹豫开了一枪。

    一枪毙命,尸体砰然倒地,其他乘客立刻惊恐大叫着企图藏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眨眼间消失无踪。

    躲在对面的莫书晚和陈娜脸上血色尽失,陈娜更是急躁催促:“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应该去任务现场。”

    尾音刚落,耳边又接连响起了几声枪响,莫书晚颤抖着将放在包里的匕首拿出贴着后腰塞进牛仔裤里,又忙把包放在匪徒能一眼看到的地方,“你别说话。”匆匆告诫了陈娜一句,就声音发抖的用法语低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陈娜紧紧抓着莫书晚的胳膊,边哭边问:“你在说什么?”谁知尾音刚落,耳边就传来脚步声,而那脚步声竟慢慢逼近,“有人来了,你别说话了!”

    莫书晚嘴里却一直嘀咕着那几句陈娜并不能听懂的话,她很想远离莫书晚,可是想到就算离开也无法到达任务现场,心底一阵绝望。

    端着枪的匪徒看着露在外面的包,听到带着哭腔的祷告,心情微松,大步走到莫书晚和陈娜藏身的地方,用枪抵了抵莫书晚的脑袋,“出来。”

    莫书晚立刻抱头尖叫,几乎是跪着从藏身的地方爬了出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不懂莫书晚在说什么的陈娜,只能跟着莫书晚爬出来,跪在匪徒面前瑟瑟发抖。

    匪徒轻蔑的笑了声,很快就把两人当成人质压到顶楼,与众多人质丢在一起,而在上了顶楼的瞬间,莫书晚和陈娜手背上的血字悄然变化,等两人确认时,只剩下恐怖袭击:存活两小时的字眼。

    缩在人群中,莫书晚紧绷着的一口气稍松,第一个难关算是过了。

    等到有人质被陆续押送上来,吓得瑟瑟发抖的陈娜才确认自己暂时安全,松了口气的同时想到那几个被杀死的乘客,心情格外复杂,低声抽泣,“谢谢,这次多亏了你。”

    莫书晚垂着头没回答。

    陈娜大概是怕极了,一直试图跟莫书晚说话,她声音很小,被淹没在哭声中,足以保证不会让匪徒听到,“刚刚好危险,要是他直接杀了我们怎么办。”

    莫书晚依旧没说话,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左手手背上,盯着血字看了许久,在陈娜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忽然低声说,“谁会在意两个惊恐到连藏都藏不严实的弱者。”

    说完莫书晚又紧紧闭上嘴,缩在人群中半抬着头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将顶楼匪徒的大致人数基本尽收眼底,忙又垂下头,抿着唇望着自己的手背发呆。

    她看似冷静,可其实此时心底一团乱麻,不敢置信与歇斯底里的反驳纠缠在一起,让她眼前不断发黑,死亡离她是那么的近,近的她不得不相信自己被卷进了某种未知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的女主是先弱后强的~宝宝们开始怀疑女主太弱鸡的时候,一定要再看一遍书名。●▽●

    第3章

    短短十分钟不到,商城中已经空了三分之二,所有没能及时逃走的都被匪徒抓到顶楼当人质,与此同时,还未能抵达顶楼的乘客没有机会发出惨叫,身体已经像个西瓜瞬间炸开。鲜血和碎肉在落地之前就完全消失,他们甚至连最后一丝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都没能留下。

    顶楼上,已经和警长接通了视频的匪徒恶劣的发出问候,“亲爱的罗克斯先生,还满意我们为你特地准备的礼物吗?”边说边将镜头对准了抱头挤成一团的人质,在视频另一端的罗克斯表情微变时,抬枪击毙了离自己最近的人质。

    故意将迅速蔓延出的血迹暴露在镜头前,压着嗓子威胁,“罗克斯先生,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能满足我的要求,每五分钟我将会杀一个人质。”

    原本就在小声抽泣得一群人质被匪徒透露出的消息吓得几乎晕厥,其中没能听懂匪徒说了什么的陈娜更是心慌,做的很精美的指甲陷入莫书晚胳膊肉里,上下牙齿不停打颤:“他说了什么?”

    “一小时后五分钟杀个人质。”

    陈娜瞳孔一阵猛缩,满眼恐惧的紧挨着莫书晚,几乎快要奔溃,“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任务可是存活两个小时啊!”

    陈娜说话时没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道,很快就将莫书晚胳膊都抠破了,胳膊上传来的痛感,让莫书晚因亲眼见到匪徒杀人而飘远的思绪重新回归现实,她伸手掰掉陈娜的手指,抿着唇沉默不语。

    匪徒和警长的对话还在继续,埋在繁华街道的炸药、数百人质、莫书晚听的越多就越心凉,这些匪徒显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也许他们都不是人呢……

    想到这里,莫书晚心底便不由自主升起了一丝绝望。

    所幸,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莫书晚垂着头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生路,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安安稳稳的活过两个小时?

    没等莫书晚想清楚这个问题,在巨大的恐慌下,忽然有人质倒地昏迷,引起了小片惊呼后,昏迷的人质被匪徒揪出人群,半丝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杀死了昏迷的人质。

    匪徒的心狠手辣让刚才还觉得不舒服想闭眼睛的人质吓得立刻瞪大了眼,甚至有人伸手用力掐自己,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昏迷,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挤在人群中的莫书晚颤抖着手擦掉额上的冷汗,将视线从那片鲜红的血迹上挪开,窒息感却依旧如影随形,艰难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抑制住反胃想呕吐的欲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匪徒对人质的看守逐渐松懈,暂时的平静让包括莫书晚在内的所有人质都松了口气,他们以为至少在匪徒没和警方撕破脸时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可很快,这平静被走进人群中的匪徒打破。匪徒时不时用枪杆挑起一些女人的下巴,那种审视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心中一凉,而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被揪着头发拽出人群。

    “不要,求求你……救我……救救我……”少女惊恐的哭声很快随着匪徒拽着她下了顶楼渐渐变小,没过多久压抑的挣扎声以及匪徒重重的喘息隐隐约约飘上来,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人群中的女人们脸色顿时惨白,眼泪像决堤了得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相比身材娇小的莫书晚,脸蛋身材都很不错的陈娜更加恐慌,从刚才躲过一劫后,她显然已经将莫书晚当成了主心骨,瑟瑟发抖得又往莫书晚身边挤了挤,“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万一……万一他们……”

    她们被带上来时,顶楼已经有了很多人质,所以此刻莫书晚和陈娜的位置很靠外,刚才被带走的那个少女离她们其实并没有多远。

    莫书晚悄悄将手摸到后腰,手指触到匕首时才稍微心安,她没回答陈娜得问题,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该怎么回答?

    可匪徒带走少女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不要,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妻子!你……”

    歇斯底里的大哭伴随着枪声戛然而止,被匪徒揪着头发的女人呆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溅上的鲜血,瞳孔一阵猛缩后,忽然爆发出一声撕破喉咙地尖叫,她直接转身扑到匪徒身上,满脸泪水的死死咬住匪徒的肩膀。

    匪徒卡住女人的脖颈也没能让她松开牙齿,只好开枪将人杀死,不悦的吐了口唾沫,而这件插曲却显然并没有影响到匪徒的兴致,他很快又开始挑选长得好的女人,而他离莫书晚和陈娜也越来越近……

    莫书晚立刻抬手将头发拨弄到脸庞遮挡住大半张脸,可即使是如此,她的两只手也一直焦躁不安的纠缠在一起。直到手臂被猛地拽了下,莫书晚心底一沉,以为是匪徒对她出手了,却没想到很快又听到陈娜大哭大叫的声音,“不要,我没她长得好看,你要抓就抓她!”

    莫书晚脸上血色尽失,怎么都没预料到会被陈娜出卖,大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娜不会说法语,匪徒很快就扛起她往楼梯口走去。

    坐在楼梯口与警长罗克斯通话过的匪徒皱了皱眉毛,不悦的说:“安份点,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已经蠢蠢欲动忍不住要去挑人的匪徒连忙保证,“最后一个。”

    再多的不敢置信也因匪徒的靠近渐渐消散,莫书晚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几乎能听到自己凌乱地心跳,她不敢有半点犹豫,在经过刚刚陈娜的事情后,也终于对自己狠下了心,所幸人质够多,她身材又足够娇小,从后腰摸出匕首时,没有任何人发现。

    借着头发的遮掩,莫书晚迅速拔掉刀鞘,咬牙在左脸脸颊上划了一刀,谁知匕首竟然非常锋利,甚至没怎么用力,一条深可见颧骨的伤口已经斜横在左脸上。

    剧痛让莫书晚眼前一阵发黑,视线总是找不到焦点,她只能像个半盲的人摸索着将匕首□□刀鞘里,又迅速重新塞进后腰牛仔裤里,伸手捂住血肉外翻的伤口,生理性的眼泪已经包满了一双眼睛。

    刚做完这一切,匪徒已经站在了她一步之外,当下巴被冰冷的枪杆挑起时,莫书晚视野还没能恢复正常,只能透着一层泪水迷迷蒙蒙的看着匪徒。

    匪徒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莫书晚几秒,不耐烦地用枪杆抵了抵她的手,“把手拿开。”

    剧痛和恐惧纠缠在一起,让莫书晚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哆嗦着放下捂着左脸的手掌后,明显听到匪徒爆了一句粗口,匪徒很快就抛弃莫书晚去寻别的女人。

    匪徒走后,莫书晚立刻握拳蜷缩成一团,每一次喘息都像是要夺去她的半条命,她渐渐半趴在地上,为了不痛呼出声,从头至尾,都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可即使是如此,也无法阻止因剧痛引发的颤抖。

    莫书晚的周围很快被鲜血染红,周围有人发现异样,也只敢匆匆看她一眼,并不敢投注太多关注。

    “你干什么!”

    离莫书晚不远的距离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引起了匪徒的注意,大概是觉得人质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威胁,匪徒只是冲着他们头顶的方向放了一枪,以示警告。

    刚刚吼出声的那人立刻垂下头,不过很快他脸上又满是怒容,扭头压着声音喝斥,“不要再推我了,如果再引起匪徒的注意,我们都会没命。”

    “靠前。”

    “你!”虽然很愤怒,可男人却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往前挪了一些,这一挪就挪到了莫书晚身后,垂头看到满地鲜血时,男人差点以为前面的人死了,见血的恐惧让本来还颇为愤怒的男人立刻意识到现在的处境,老老实实缩着脑袋再也不敢吱声了。

    莫书晚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从要命的剧痛中缓过来,她此时已经全身是血,拎出去并不比匪徒看上去和善多少。

    脸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用t恤下摆割下得布条缠着止了血,眼前还是一阵阵眩晕,可距离匪徒的一个小时期限已经越来越近,如果再不想办法,小命恐怕真的要不保。

    被带走的几个女人包括陈娜都没有再回来,而随着一个小时的期限临近,匪徒的耐心也即将告捷,巨大的争吵声从楼梯口的方向飘来,隐约间莫书晚听见了‘引爆’的字眼。

    “我们必须想办法!”

    闻言,莫书晚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却在看到其中一人后忽然愣住,她连忙擦了擦眼睛,清楚的看见金发碧眼的少年被护在自己几步之外。

    费洛西斯·阿切尔——法国总统的小儿子。

    心底立刻升腾起一股极复杂的情绪,喜悦有、绝望有、恐惧也有,可更多的却竟然是一种极端的释然和放松。

    至少证明周围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脸: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qaq委屈。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