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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节

      “是,殿下。”无法行礼后,便匆匆离去,给太子殿下准备马球的应用之物了。

    “殿下,要不要末将……”

    “不用,我现在不过是在考虑,到底是跟英王一伙呢,还是跟他为敌呢。”李弘看着场中的情形,咂巴着嘴思索道。

    “奴婢请求殿下与英王作伴,英王这两日已经输了三次了,到现在还没有赢过,如果殿下您愿意帮助英王,想来您一定能赢的。”那个宫女显然跟李哲多次见过李弘,除了刚才被吓一跳后,此时此刻依然是心系英王,希望能够为英王找来一位强援。

    “你的意思呢?”李贤看着眼睛闪烁,注视着场上极速飞驰骏马的颜令宾问道。

    “奴婢也觉得自然是帮助英王再好不过了。”颜令宾冲旁边那宫女微微一笑,附和着说道。

    那宫女听到颜令宾都支持自己,顿时点头如捣蒜,恨不得太子殿下立刻披甲上阵,帮助英王赢过来,也好在这些强悍的兵士跟前扬眉吐气一次。

    “好,那就听你俩的,与英王同阵拒敌!”李弘豪爽地说道。

    头顶的幞头被颜令宾温柔的摘下,换成了更加牢固,能够阻止汗水从额头流下来的幞巾。

    旁边的宫女也帮着李弘,穿上了一双长皮靴,而后在外套外面,套上了与英王李哲同样的暗红色马球服。

    一匹高大的骏马被无法牵过来,其毛发颜色与李哲胯下的战马一样,都是纯黑色,而另外一边的,则是十来匹纯白色的战马。

    无法一只手指放在嘴边,打出一个响亮的哨声,只见一个兵士扭头,烟尘弥漫中,看见无法招手,急忙奔了过来,在离他们不远时,便娴熟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跑过来。

    “你下场了,换将军上。”

    “是,将军。”

    “殿下小心。”颜令宾望着骏马疾驰、争斗激烈的场面,不由自主的在李弘跨上马背后,担忧的急急说道。

    “放心吧。”李弘接过无天递过来的球杖,竟然是自己这些年一直用的那根,上面还刻着疏密有致的精美花纹。

    “驾!”李弘双腿一夹马腹,随着嘴里的呼喝声,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像是早已经迫不及待,展开四蹄如箭一般飞了过去。

    第494章 胜利

    场上的李哲注意力一直放在马球上,短短的不到半炷香时间,自己方的球门又被对方贯穿了三次,这让他是又急又气,自己每次接过兵士击过来的马球,总感觉能够一下子便会击中,正中球门,但每次要么不是力道不够,要么就是方向偏差太大,错失了大好良机。

    尘土飞杨中,李哲驾驭着胯下的战马,毫不气馁的开始追赶前方的兵士,如果再不阻挡,恐怕自家球门,又要再一次被对方贯穿了。

    而就在这时候,己方的一个兵士斜刺里杀出,精准无误的在对方击球之前,抢走了彩球,只是轻轻一拨弄,那彩球便是向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的向自己这边滚来。

    “好!”看到如此精湛的球技,李哲不由的冒着嘴巴灌进大半灰尘的痛苦,喝彩道。

    “好你个头,快往回走!”一个蒙着半拉脸的高大身影,从李哲身边快速闪过,熟悉的声音让李哲一惊,但慌乱之间并未多想,于是急忙勒缰掉头,快速的向对方球门的方向冲去。

    但击打到他面前不远处的彩球,不等他勒紧马缰回过头来,便被己方另外一个兵士快速的击打了出去,而所击打的方向,赫然就是那个身形高大的兵士往前冲的方向,看着两人配合如此默契,在看对方都已经开始往回跑,于是兴奋的大吼道:“驾,快跑!”

    李哲原本以为这些兵士已经足够厉害了,但令他更加意外的是,刚才训斥他的那个兵士,无论是其人马合一的娴熟度,还是手持球杖击球的力道、速度,都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高大的背影微微趴伏在马背上,随着战马的跑动,有节奏的跟随者战马起伏,耳边传来一声高呼声:“接球……”

    只见那彩球再次越过自己,从另外一个兵士的头顶越过,再次向那个高大的兵士飞去。

    而后只见那兵士回头往上空瞄了一眼,竟然不等彩球落下,便向后伸出球杖,只是轻轻一接一带,那彩球像是被黏在了球杖上一样,竟然被那兵士轻松的接下,而后依然是不等彩球落地,就在偃月形的球杖前端颠簸了两下,便被那兵士领空一击,彩球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飞向了另外一侧,直直落在了己方另外一个兵士的旁边。

    对方的兵士因为过多的聚集在中路,显然是放松了对两侧的看守,所以并未能阻止另外一侧的兵士轻松的带着彩球,马不停蹄的飞快向他们的球门处冲去。

    “李哲往中路冲,准备接应!”那高大的兵士扭头冲他吼了一声。

    依然还沉浸在目不暇接中的李哲,丝毫没有注意到人家喊得是他的名字,经深振奋的回答道:“好!驾!”

    一手拿球杖,一手抓紧缰绳,控制着胯下战马的李哲,这一次视死如归的向对方陈兵的中路冲了过去,战马在他的控制下,虽然不能很完美很娴熟的过人,但好在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被他在中路,抢出了一个击球的位置。

    随着他人与马刚刚冲到中路,电光火石间那彩球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掠过对方的球杖,向他飞了过来。

    “看我的!”李哲狂呼一声,整个人处在亢奋状态下,挥起手里的球杖,看着地上的彩球滚落过来,但……球杖飞过,彩球滚过,他手里的球杖再一次与彩球完美的错过彼此。

    “啊……!”李哲受打击的刚要叫唤,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又是那个身形高大的兵士,竟然在自己错过的霎那间,从旁边连人带马扭曲着似的钻了过来,而后轻轻一推,正好滚落在马首前面的彩球,被人家击中,贯穿球门!

    “好身手!”李哲忘乎所以,看的是目瞪口呆,被刚才那兵士的骑术跟击球术,彻底震住了。

    “别傻愣着了,往回撤!”李弘经过调转马头,趁着空档拿球杖在李哲跟前晃悠道。

    一直对李弘身份没有反应过来的李哲,这下面对李弘,虽然拿一块锦帕蒙着脸遮挡灰尘,但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眼睛,还是让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身型高大的兵士,竟然是皇兄李弘!

    “你……你……怎么是你?”李哲惊讶的拽住缰绳,与李弘一同往场中央走去。

    “看你输的惨不忍睹,就过来帮帮你,不过你的技术真是够臭的。”李弘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李哲脸色一红,有些强词夺理的歪着脖子道:“刚才是失误,下次就不会了,谁还没有失误的时候不是。”

    “那继续?”

    “继续!”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同一时间举起球杖在空中一击,随着对方把马球开出来,两边再次进入到了激烈的争抢当中。

    随着场上的争抢越来越激烈,李哲发现自己好像被边缘化了,在激烈的争抢当中,自己仿佛就像是一个跑到场上的看客,彩球很难被击打到自己身边。

    而且更让他赶到瞠目结舌的是,虽然己方少了在场上相当于散步的自己,但其战况却是占着巨大的优势,他们之间的配合也是越发的默契。

    非但是己方配合默契,就是彼方的争抢,也比刚才要激烈了许多,甚至是可以用惨烈形容了。

    战马相撞的嘶鸣声,球杖相击的碰撞声,以及马背上人与人相撞的声音,让李哲不得不怀疑,这几日自己在球场上,原本以为已经是自己遇见的最惨烈的赛事了,没想到跟现在场上的激烈程度比起来,简直就是……就是不值一提啊。

    “傻愣着干什么,往前跑!”李弘手里的球杖重重的击在李哲战马的屁股上,战马受惊,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马背上毫无防备的李哲,差点儿被胯下的战马突然发力给带倒摔落马下。

    好在缰绳被他握的很紧,身体后仰的同时,便紧忙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按住马鞍,这才没有被摔下去。只是如此一来,手里的球杖却被他撒手眼看着要掉下去,被李弘眼疾手快的接住,扔给了他。

    场下李哲的宫女跟太监,包括跟随李弘而来的颜令宾,此刻惊吓的花容失色,震惊的看着场上惨烈的争抢,比起刚才太子未上场时,此刻场上的争斗就像是一场战争的厮杀一般。

    甚至在尘土飞杨的场中,依稀能够看到兵士半翻落马下,但就在翻落下去,一只脚着地后,看起来像是轻轻在地面一点,整个人又再次翻坐了马背上,但如此一来,也就失去了抢夺彩球的机会。

    非但其他兵士之间开始了好勇斗狠,就是面对太子李弘,那些兵士也拿出了像是对待其他兵士一般的狠辣跟冲劲儿,丝毫没有因为李弘是万金之躯而有所保留,战马毫不犹豫的就像李弘的侧面撞去。

    李弘也不恼怒,双腿加马腹同时横拉缰绳,整个战马便在疾驰中像是横了过来,战马两只后蹄竟然在躯体横过以后,腾空而起蹄向后面的兵士。

    球杖原本一直从来没有高过马背以上,而今非但高过了马背,甚至已经开始往人头上招呼,原本放松、休闲的马球比赛,如今在那两个宫女、太监,颜令宾的眼里,简直是不亚于一场惨烈的厮杀,就像那天在雨天的诗社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他们也不顾及太子的身份吗?”颜令宾看的是提心吊胆、心惊肉跳,仿佛又回到了雨天厮杀的场景中,颤抖着语调喃喃问道。

    “他们倒是想对殿下手下留情呢,可惜他们没有那个本事儿,就是如此卯足全力,也不见得是殿下的对手,如果再不使出全力,怕就只有被殿下收拾的份儿了。”无天在旁边替颜令宾解释道。

    “但……但总归这样不妥吧,万一伤到了殿下……”颜令宾还是深感不安,第一次陪同太子殿下出来,非但跑出了长安城,而且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自己回去后怎么跟白纯交代!

    无法显然明白了颜令宾心中的忧虑跟不安,恭谨地说道:“颜小姐,这一切都是殿下早年定下来的,如果在场上谁敢在面对他时有所保留,不全力以赴,被他发现后,会被惩治的更惨!所以现在,只要是殿下参加的活动,这些兵士没有一个不是卯足了劲头,生怕殿下觉得他们未出全力。”

    无法话音刚落,就听见场上传来了李哲兴奋的欢呼声,手中高举球杖,驾驭的战马向李弘跑了过来,然后两兄弟球杖相击,庆祝李哲终于打进了致胜的一球,也是唯一的一球。

    场上的尘土渐渐散去,二十多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土黄色的,一层层的尘土沾染在衣服上,脸上的汗水跟泥水混杂在一起,一个个都像是花脸猫一样。

    特别是李哲,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成了大花脸,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

    李弘带着李哲走到无法无天跟前跳下战马,手里的球杖也交给了他们,解下自己脸上的面巾,虽然眼睛以下并没有显得脏乱,但额头乃至眼睛处,也已经是沾染了不少的尘土。头上的幞巾轻轻一拍,就像是拍在了尘土中,一阵黄雾便在头顶缭绕、飞散。

    “好生照顾他们几个,我跟李哲先去冲洗一下。”对着无法无天交代了几句后,李弘便搂着李哲的肩膀,两人在两个兵士的带领下,往浮屠营的浴室走去。

    第495章 坦诚以待

    一间浮屠营专门为李弘准备的浴室,平时就算是李弘不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用。

    所以进入这里后,便看见正中央一个由石头砌成、一人多深,两侧各有十来个台阶的大浴池,冒着浓厚的热气。流水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两根竹管正在继续往池子里蓄水。

    两侧同样放置了一些实木桌椅等用品,不过并不像长安城内东宫里的物事那般精致、高雅,反而是一件件都透露着一股粗旷、不羁的意境。

    甚至一个大树墩子被打磨平滑后,带着一些树筋就那么放置在浴池的旁边不远处,安吉同样是树身组成,透露着一股自然和谐、返璞归真的境界。

    两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已经被挂在了干燥处,两条大大的毛巾被放在了浴池边上,一些洗漱用具等一应俱全,只是在李哲看来,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就是少了宫女的侍奉。

    一走进浴室,李弘便开始自顾自的跟李哲一边说话,一边脱身上沾满尘土的衣服,而李哲则是怔怔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李弘裸露在外,坚硬如岩石般的背部,上面布满了大小不等、深浅不一的伤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凉气!

    这是得经过什么样儿的生与死的厮杀,才会有这样让人想要俯首膜拜的高大身躯呢!那一道道伤疤,就像是一个个惨烈厮杀的场景,看着那些疤痕,仿佛眼前就出现了战场上惨烈厮杀的场面,耳边便响起了冷酷无情的喊杀声。

    “你愣着干嘛?脱衣服啊!”李弘随手把衣服扔向了一边,赤裸着高大的身躯,站在李哲的跟前,前胸同样是布满了伤疤,看的李哲甚至是赶到了一丝丝的惧怕。

    而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充满了爆炸力的肌肉,宽阔的肩膀,强健的胸肌、如石板雕刻出的腹肌,整具身体都透露着一股阳刚之气跟威武霸气。

    幞巾被李弘一把拉下,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而后缓缓的顺从的披在身后,睥睨天下、唯吾独尊的气势,让李哲看的是连连自卑。

    “你不会跟我一同洗澡还不好意思吧?”李弘懒得理会小绵羊似的李哲,转过身子踩着台阶,缓缓走进了巨大的水池中,随着温度恰好的热水包围住了身躯,李弘是身心舒畅的大呼舒服!

    “你……你那一身伤疤,父皇跟母后看见过吗?”李哲转过身一件件的脱自己的衣服,扭过头看着狂呼舒爽的李弘问道。

    “当初从安西回来时,在东宫喝酒,你跟李贤喝醉那次,被母后看见了,父皇嘛……好像没见过,不过我估计母后会跟他说吧。我去……你怎么这么白?”李弘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见李哲脸色不自然,露着一身排骨的身躯,正准备往池子里走来。

    “我……我白怎么了,像你似的,那么黑。”

    “这叫健康,你那叫不健康,还有,你这一天吃好的喝好的,怎么还这么瘦?跟个排骨似的。”李弘把一条毛巾递给了李哲。

    李哲缓缓走进水里,直到整个身体全部没入水中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而后朝上空呼道:“嗷……还真是舒服啊,要是再有点儿兰陵酒就好了。”

    “你倒是挺会享受,还想要酒,那要不要把你那两个宫女叫进来,让她们侍候你洗澡?”李弘把热水往肩膀上浇着,淡淡问道。

    “那就算了,这样就挺好,被人服侍虽然不错,但偶尔一个人沐浴也挺好。”李哲舒服的在池中坐下,摇头晃脑美滋滋地说道。

    而就在这时,李哲只感觉耳边传来了一阵铃铛声,接着便看见一个,装着酒具的不大不小的托盘,竟然从那面墙处,缓缓的滑行了过来。

    “这是……?”李哲欣喜的看着那托盘,从与浴池连接的一条小沟渠似的水沟里,缓缓的滑行进了浴池中,在继续以竹筒注入热水的水流下,缓缓向他们这边靠过来。

    “你……想不到你在军中都要如此享受!”李哲眼馋的看着兰陵酒被倒入进了两个莲花为足盏,上面放着白玉酒杯的杯子里,惊讶地叹道。

    “这不叫享受,享受的话,你见过哪个太子在如此简陋的浴室沐浴?”李弘把两盏酒杯分开,托盘下竟然还套着一个托盘,接着把另外一个托盘给酒壶、酒杯轻轻推给了李哲,自己留在了一副,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妙啊,环境虽然简陋了一些,但胜在有意境啊。”李哲欣喜的接过托盘,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跟李弘碰了下后一饮而尽,咂巴着说道。

    “妙你就多喝点儿,一会儿沐浴完,我带你吃烤肉,绝对比山珍海味要好吃,也能让你长点儿肉。”李弘看着美滋滋的李哲,含笑说道。

    “对了,你干吗不问我为什么跑这里不愿意回去?”李哲见半天了老五还不问他,忍不住的主动问道。

    “我这不是等你说呢,为什么不回去?跑到浮屠营干嘛来了。”李弘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那你还记得你出征辽东时,给我的密信吗?”李哲问道。

    “记得。”

    “对啊,你说了,如果感觉到有危险的话,就往浮屠营跑,无论多么严重的情况,浮屠营都能够保护我,所以我就跑来了。”李哲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像是龟缩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