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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作者:话可不能这么说呦,我还是要写季琅的名字的。

    季琅:新给我换个名字不可以吗?

    作者:???你知道想人名有多令人头秃吗???不给换,老实憋着!

    季琅:……

    第107章 蛰伏

    宅子只有一进,东西厢房都落着灰,只有主屋这间像是刚被打扫过的,长安不一会就在外面的炉灶里生活烧饭了,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手艺,切菜下锅很是娴熟,院子里满是烟火气息。

    待饭香喷薄而出,整个屋子里都是馋人的香气,两人正大手拉小手说着话呢,姜幸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长安一挑帘进来,手上臂上一口气端了四盘菜,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桌子旁放置好,假装没看到两人般,又边擦手边出去了。

    “走,”季琅拉起她往桌子边上走,“先吃饭,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姜幸一下捂着肚子,脸上飞了一抹不自在的红。

    “不是我,是你……”

    “行行,是我得了吧。”季琅看她窘迫的模样十分好笑。

    姜幸走到桌子旁坐下,看到桌上的菜眼珠子差点惊掉了,一盘八宝野鸭,一盘挂炉山鸡,剩下还有生烤狍肉和山珍刺龙牙,那可都是宫中御品,她在侯府都不一定顿顿吃这么好的!

    正感叹着,长安又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盆羹,闻着香气就知道是稀珍黑米粥,上面还缀了红枣核桃,姜幸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眼里都放着光,这大半个月她吃糠咽菜,顿顿清粥小菜,快要不知道山珍海味是什么滋味了。

    她赶紧拿起筷子,叨了一口放嘴里,味道果然很好,三个人将一桌子的饭菜都打扫干净了,饭后漱了漱口,长安自觉地去收拾桌子,姜幸看到了,觉得全都让长安做似乎有些不地道——他们严格来说已经算不上主仆了。

    “我去帮忙……”

    姜幸要起身,却被季琅拦下:“得了,让他去吧,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长安端着摞得高高的碗碟走了出去,临走时还用脚把门勾上了,全程没说一句话。

    “这半个月他都这样吗?”季琅看着紧关着的门,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长安。

    姜幸点了点头。

    季琅眉头一挑,又叹了口气:“他跟清风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可能现在心中还是接受不了吧。”

    那件事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其实很难怪清风什么,当初害得大郎锒铛入狱的流川,也是因为被要挟才背叛季家的,自己一个人怎么都好,最怕的是家人受到牵连。

    姜幸却是转头看着季琅,眼里忧思不断:“那你呢?”

    “清风这样做,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季琅一怔,有些局促地低下头颅,又清了清嗓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时间悲秋伤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姜幸认真地看着他。

    她并不觉得季琅就永远不会归京了,也没觉得安阳就此画上了句号,季琅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如果他一时间缄默不言,一定是在等待时机,蛰伏忍耐。

    “我想去前线。”

    他的声音有些猝不及防。

    姜幸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眨着眼睛看了看他。

    季琅握着拳头,眼睛不自然地垂下看着别处,手指骨因为紧张攥得有些发白,他絮絮道:“我要去前线,所以接下来咱们得赶路到交祉,那里有个征兵营,我会从那里参军,但是你不能跟着我一起去打仗,我原本想着让你在那里安顿下来等我,但是路上听说塔塔已经快要打到交祉了。不论怎么说,那里都很危险,我希望你和长安就留在豫阳——”

    “不行!我要跟你走!”

    季琅的话忽得被打断,姜幸握着他的手臂,手指头隐隐发着抖,她其实堵在喉咙中的话明明是“不行你不能去”,可脱口而出的却变成了“我跟你走”,也许是冥冥中觉得,一早就打算好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她并不想让季琅为难,哪怕战场上刀剑无眼,很可能就此送了命。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他一起。

    季琅没想到她会说这样一句话。

    或者是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地说跟自己走。

    “邺城城破,塔塔屠杀了城内许多边民百姓,年轻得都逃走了,剩下的便是一些老弱妇孺,若交祉是下一个邺城……”

    “若交祉是下一个邺城!”姜幸急急堵住他的话音,攥着他手臂的力度忽得加紧,声音也变得沙哑许多,“若是那样,你还有可能活命吗?”

    季琅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那我要留在交祉。”姜幸这次声音更加坚定了,完全没有小女人面对战场杀伐该有的惊恐害怕。

    季琅忽然觉得口中发干,自胸腔里涌出一阵苦涩,他原本觉得,自己是武敬侯,就算没有了爵位也是季家三爷,当初求旨赐婚,怎么也能给姜幸衣食无忧的生活,再后来自己得知身世,就想着远走他乡,就算只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只要彼此相伴,游历大好山川也未必不会过得幸福美满。

    可是现在,他竟然连那样的生活也不能给姜幸。

    “芊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因为把对方放在心上,所以只希望他安好,你是这么想我的,我自然也是这么想你的,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所以不要说什么把我留下,然后你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话。”

    彼此心意想通,需要的不过是这样浅白的约定,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季琅这次笑不出来了,以前他总是故作轻松,把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掩盖,以此让自己显得更体面一点,现在,他却红了双眼,声音里满是为难。

    “你可以不必这样的。”

    姜幸握上他的手,贴面磨搓,感受到他手掌的温暖,好像心里也熨帖起来,她温柔道:“从前我卑微若泥尘,漂浮不定,无人相依,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甚至想过不如就那么死了好了……”

    她抬起头,盈盈双目若水,脉脉地望着他。

    “是你将我整个捧起来。”

    季琅心里一颤。

    “你给了我生,就要为我负责,把我留下就是不负责任,还是说你没信心保护我,害怕了,胆怯了?”

    季琅一笑,那犹如生离死别般的氛围才缓和几分。

    “你不用激将我,我的确就是害怕了,胆怯了,怕你伤怕你死,怕我保护不了你,”他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目光越发温柔,“但是更怕你难过。”

    “一起走吧,去交祉。”

    有些话,不必说,有些话,不必问。

    感情并非是一种无法承受苦难的东西。

    确定了姜幸的心意,季琅在豫阳也没多做停留,第二日三人就坐着马车离开了,后来姜幸才知道那个宅子是季琅为了安置她让长安买下的,虽然只有一进,可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好大一笔钱。

    姜幸在马车上数落季琅。

    “宅子也就算了,那桌山珍野味竟然也是花了好多钱买的,我还以为是长安自己猎的呢,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不比之前了,花钱不要大手大脚的,尤其不要花到这种不必要的东西上……”

    “你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嘛……”季琅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我知道我错了!”季琅赶紧低头认错,哪里还有什么骄傲的影子,他睁开一只眼偷偷瞄了下姜幸,见她不继续训斥了,这才慢慢悠悠地开口:“但是……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是心中有数的。”

    姜幸看了看他:“你有什么数?真要杂耍卖艺吗?”

    季琅以前是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身无分文了还可以卖艺去,胸口碎大石什么的。

    “当然不是!殿下给了我好多银票!”季琅反驳。

    “殿下?”

    “对呀殿下。”

    姜幸愣了愣:“殿下给你银票做什么,不对,殿下何时给了你银票?他见过你了?”

    季琅抱着手臂,神秘兮兮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我跑到北疆,都是自作主张吗?”

    原来这里还有她不知道的事?之前季琅也没跟她说。

    难不成她求殿下那些话有效了?

    “正好有个东西,还得你给我保管,”季琅说着,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布绢塞到姜幸的手里,“我去参军,在军营里拿着这个不安全,你先给我收着好了。”

    姜幸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登时便惊叫出声,吓得站起身,头一下就撞到了车顶:“哎呦!”

    她揉着脑袋,话都说不利索了:“这——”

    季琅见她这副模样,又心疼又好笑,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伸手替她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就当没见过这个东西,暂时还用不到它。”

    看她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季琅抿了抿嘴,继续交代她后面的事:“交祉那边殿下也已经安排好了,暂管征兵的人我们认识,会替我打点好一切的,只是你要委屈一下,先在巷子里住,那里大部分都是妇人,男人在外头打仗,她们不肯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保障后方,人虽多杂,但是应该没什么坏人。”

    无法跟季琅跟到军营,这个姜幸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听他的意思,去交祉好像并不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那边还有接头的人,她正要问清楚,马车忽然停下了,两个人没坐稳,撞到了车壁上,还好季琅眼疾手快用胳膊给姜幸挡了一下。

    “怎么了?”他问长安。

    不一会儿,长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前面好像有一个人。”

    季琅皱了皱眉头,又问:“是死是活?”

    “活的……爬起来了……走过来了……说话了……”

    “兄台——可否搭我一程——”

    长安刚说到那,外面就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饿死鬼的幽魂,车里的两人对视一眼,季琅撩开车帘,发现是一个穿着文雅书生气十足的男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我……”他刚张口说了一个字,眼睛一闭,径直倒了下去。

    来了!

    那天顺大纲才突然发现,这本是唯一一本读者没有催小包子的文,是我读者太少了还是大家都不想有小包子?

    第108章 后门

    大漠上风沙弥漫,烈马倒腾着蹄子,颈上的缰绳末梢被人牢牢握在掌中,只得收起一身桀骜,稳稳地向前移动着。

    远处见到绿色,巍峨的城关耸立,黑底金字的旌旗在风中飘摇,只是在黄沙映衬下稍显褪色,“盛”的字样也有些模糊不清。

    交祉便是在大漠与草原交界的地带。

    拎着缰绳的人眯着眼朝前方看了半晌,右手指腹轻轻磨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唇瓣,又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车帘:“醒了吗?”

    里面传来能抚平人心的温和声调:“还没……”

    他坐在车板上,眉头轻皱,不得不让马蹄行进的速度加快些,嘴上却说着:“一看就是累的,没什么大事,要不你试试一耳刮子给他扇醒?”

    里面的人嗔怪地骂了一句:“闭嘴吧你!”

    “嘿,我这才落魄几天啊,你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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