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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23章 第二个渣攻(1)

    “亲爱的乘客朋友们请注意, 中国航空公司飞往h市的caxxxx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

    慕珏拎着一个轻便的旅行包, 快步走向登机口。

    穿过长长的隧道,即将跨入舱门时,热情的空乘小姐递给他一份最新的当地报纸,慕珏本来不想拿,但是当看清楚报纸头条的标题和配图时, 他改变了想法,客气的道谢,顺手接过了报纸。

    登上飞机, 在空姐的指引下,慕珏在头等舱的座位上落座,展开手中的报纸……

    报纸的头版, 用醒目的标题长篇累牍的报道了z市最近发生的一桩大事, 涉及邵家、汪家、云家三大豪门,其中错综复杂的恩怨,真真假假的情仇, 简直可以编一本狗血小说。

    报道里虽有各种猜测, 但离真相却相差甚远, 想来发生这样的丑闻, 豪门世家也不愿披露太多真相。

    作为当事人之一,慕珏并不关心自己被人怎么描写, 只想看看这些人的结局。

    “汪洋被人质伤及要害,虽经过抢救,但医生断言, 要害之处严重受伤,恐怕会终身不育。他的兄弟汪海则因非法持枪伤人,而被送入监狱,恐难逃牢狱之灾。

    云氏企业被爆出负债高达数亿,已无力支撑。消息一经传出,云氏股票连续跌停,不得不宣布破产,如今云家上下已举家逃至国外,唯有云家幺子云浅被扣留在国内,被警方严格监控。”

    这些结果完全不出人衣料,邵家不是吃素的,吃了这么大个亏,必然会奋起报复,云家和汪家自食恶果,也是活该。

    慕珏的目光落到报导的最后一行……

    “……昨晚传来喜讯,年轻的邵氏ceo邵泽川已脱离危险,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目前正在逐渐康复中。”

    慕珏轻轻吐了口气,将报纸折起来,塞进前方的座椅后袋,戴上眼罩,塞上耳塞,放松身体,靠在舒适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在嘈杂的轰鸣声中,飞机平稳拉升,冲入云霄。

    慕珏不舒服的皱眉,还是头等舱呢,又吵又闷又狭窄,后排还有人打呼噜和哄小孩,远比不上他以前御剑飞行,速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这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快捷的交通工具了,还是头等舱,就算仍然不令人满意,他也只能忍一忍了。

    对于如何选择下一个落脚地,慕珏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z市是不能继续待了,虽然他消除了邵泽川的记忆,但还是有不少人认得他,如果他继续留在z市,保不准还是会被卷入纷争之中,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慕珏翻出了原主的身份证,查到他的原籍是在北方的h市,随着慕珏精神力的日渐强悍,原主的记忆已经被洗得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点,加上原主似乎刻意想遗忘那段经历,所以对于他的童年和家人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慕珏不清楚原主当时为何选择离开原籍,千里迢迢从中国的北方来到南方,不过他也不太关心这个原因。根据模糊的记忆,原主的确是h市土生土长,而且好像还住在一栋大房子里。

    慕珏上网查了一下h市的资料,看到几张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的冬景,冰灵根天生喜爱这种冰封万里的极寒景致,一下子感觉到了亲切。受够了南方潮湿闷热的慕珏,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张飞往h市的机票。

    离开的时候,慕珏只取走了银行卡上的几万块现金,那是邵泽川平时给他的零用钱。而邵泽川送他的各种珠宝手表名车,他统统都留给了阿狸和秦姨,同时也抹去了两人对于自己的记忆。

    这就是暗系功法的独特之处,这些旁门左道的术法,真刀真枪干架时用不上,但是在某些时候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这个消除记忆的术法,名叫“忘川之门”,只要达到炼气五级便可使用。

    慕珏既决定要离开,就要放弃这里的一切,他也不想再被人纠缠。好在他在这边并没有多少熟悉的人,除了邵泽川就是阿狸和秦姨,至于其他人都是泛泛之交,只要他远走高飞,过上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人会记得他了。

    至于邵泽川这个悔过自新的渣攻……爱注定是痛苦,只要忘记,就不会感到痛苦了。慕珏心安理得的帮邵泽川做了决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渣了。

    凡人只有短短百年寿命,修仙者一旦突破筑基,寿命可延至五百岁,结丹则升至千岁。漫漫仙途,注定要经历千年孤寂,要想得道成仙,必须斩断与凡世间的牵连,大道无情,唯心正直。

    慕珏前世虽是个魔修,却也是剑修。剑修是所有修仙者中最冷酷最强悍的存在,何况,他还是单系冰灵根,简直是冷心冷情,冷酷至极。

    当他看着自己的师尊渡劫飞升,整个魔宫上下狂欢庆祝,他却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没有激动,也没有离别的哀伤。无情无欲,无我无他,跟一具冰雕玉像似的,九莲魔尊便是如此冷酷到可怕的存在。

    如今从头修炼,改练暗系术法,才堪堪进入炼气后期,跟当年渡劫期大圆满时不可同日而语。也因为如此,慕珏现在虽然比普通人冷漠些,但还是保留着正常人的情绪。

    事实上,慕珏有点不适应,修炼情天烈阳诀,以情入道,以欲为载体,要利用情欲来获取暗能量修炼,跟他以前的功法完全相反。他必须承认,肉体的欢愉比他想象的更令人沉溺,而情动时的甜言蜜语、云雨时的抵死缠绵、生死关头的真情流露,更易侵蚀和动摇人的意志。

    不过,慕珏并非常人,他的内心强大而不可摧,即使他此刻境界不够,使不出纵横道魔两道的无形剑气,但是剑修者,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意自在内心,只要内心坚定,即使历经情劫,他依然还是那个不被外物影响、无坚不摧的魔道至尊!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停机坪。慕珏经过一路调息静思,精神恢复得很好,元气满满地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炉鼎。

    不过,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刚走出机场通道,他就被一群穿着黑西服的彪形大汉给围住了。

    为首的高壮男子走到慕珏面前,那人有近两米高,足足比慕珏高了一个头,高鼻阔脸,卷曲的棕发,灰色的眼珠,体型高大魁梧壮硕,简直像一头西伯利亚棕熊,一看就是有高加索血统的。

    慕珏警惕的盯着棕熊般的壮汉,却不料壮汉突然对着他弯腰九十度,深深的鞠躬,道:“少爷,欢迎回来!”

    “欢迎少爷回来!”十几号人整齐划一的鞠躬行礼,语气和态度都极其恭敬。

    机场人来人往,这么大的动静,惹得众人侧目,不过惊讶归惊讶,看着这些黑衣人的慑人气势,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过来。

    慕珏深深皱眉,感觉事情不太对,还没等他说话,为首的壮汉就把他的包给抢了过去,恭敬的道:“少爷,车子在大门外候着,请跟我来。”

    “去哪里?”慕珏问道。

    “回家。”

    慕珏想了想,决定跟着他们走,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群人对他没有恶意。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戴着白手套穿着礼服的司机为他拉开了车门,身后跟着一群穿黑西装的彪形壮汉,那架势,简直像在演黑帮片。

    慕珏坐在车后座,眼前突然浮现起一座古老森严的欧式大宅,这应该就是黑衣人口中的“家”吧?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反而升起浓重的不安,甚至有隐隐的恐惧和嫌恶,恨不得立刻逃走?

    慕珏实在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不过,此刻他也被勾起了一丝兴趣,原主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背景,有着怎样的成长经历?为什么他要离开h市,独自一人跑到南方,还被人包养了起来?这些人既然叫他少爷,那上面的那位“老爷”又是谁?

    这些问题,只有到了他家,才能揭晓吧。反正,慕珏此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呢。万一形势不对,以他目前的实力,要离开还是没人能拦得住的。

    慕珏抬起头看向车窗外,位于北国的h市,夏季虽然不是酷热,但也不会下雪的。慕珏不无遗憾的收回目光,却正撞上黑衣头领探究的目光。

    慕珏脑中有模糊的印象,原主应该认得这个人,然而很遗憾的记不起名字了,于是他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棕熊般高壮的男人听了,灰色的小眼睛惊讶地瞪圆了:“少……少爷,您不记得我了?”

    男人瞪着眼睛盯着慕珏看,像是在确认他家少爷是不是被掉包了。

    慕珏指了指脑袋,淡淡的道:“我的头被撞伤过,以前的事情很多想不起来了。”

    男人又是一惊,不过他的确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慕珏有破绽,毕竟慕珏的容貌摆在那里,只是比离开之前似乎更好看了,而且也更加稳重了一些,经过调查也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男人不得不接受了他的说法,说道:“我叫瓦季姆,是老爷的手下。”

    “瓦季姆……你好!”慕珏念了一遍拗口的名字,又问道,“那么老爷叫什么名字?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可怜的瓦季姆差点握不住手机,连续的刺激让他都快神经崩溃了。

    他莫不是接回了一个假·少爷?!

    第24章 第二个渣攻(2)

    可是左看右看, 瓦季姆也看不出破绽, 而且慕珏的身份证件也准确无误。

    少爷离开了一年,他这一年过得简直是水深火热,好不容易终于查到了少爷的行踪,将他找回来,没想到竟然精神出了问题, 居然什么都忘了。

    瓦季姆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把稀疏的头发都揪光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位要是知道慕珏居然把他给彻底忘记了, 怒极之下,就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

    瓦季姆打了个寒颤,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他赶紧将大致的情况给他讲了一遍, 免得慕珏到时候搞不清楚状况,惹出麻烦来。

    瓦季姆说的这位老爷名字叫时衍,时家在当地是根基很深的家族, 历史可以追溯至上个世纪。时衍的母亲是白俄贵族, 嫁妆极为丰厚, 除了丰厚的财产, 还有有广阔的牧场和田地,与当地豪商时家联姻算是强强联合。

    从姓氏可知, 时衍跟慕珏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也不算养父子。慕珏是在七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过世, 慕珏的父母跟时衍是好友,所以时衍见他无依无靠,于是就收留了他,但是并没有确立养父子关系。

    除了慕珏之外,时衍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叫做时骏,只比慕珏小一岁,不过时骏的母亲是谁,却无人知晓,据说是已过世多年。

    瓦季姆似乎不方便说太多关于主人家的事儿,只是大概的讲了讲,不过即使这样,慕珏还是感觉到一丝怪异。一个富有却丧偶多年的鳏夫,独自抚养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孩和一个疑似私生子的亲儿子,这一家子,感觉就不太正常啊!

    此时,车子已穿过市区,驶入到山林,顺着狭窄的山道螺旋式上升,地势越走越高,直到山顶处。

    轿车通过第一道大门,眼前是一条宽阔笔直的路,路的两旁伫立着两排高大的白桦树,路的尽头是他脑海中曾经浮现的古宅。

    那是一栋带着浓厚俄式风格的高大建筑,足有四五层楼高,外墙是棕红色,带着洋葱头似的屋顶,周围矗立着十几米高的水杉和橡树,外面一圈又高又厚实的围墙,远远望去,宛如欧洲中世纪的古堡,孤独的伫立在山顶。

    车子停在门口,慕珏拉开车门下了车。瓦季姆提着慕珏的包,当先引导他走向大门,两扇带着绿色铜锈的青铜大门,足有三四米高,钢材有几吨重,门口两侧各蹲坐着一头斯芬克斯兽,平添了几分诡异。

    走进高耸的围墙之后,阳光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阴森压抑的感觉更重了,慕珏心跳的节奏有些失调,他感觉到了原主残留的恐惧情绪,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回到家里,他竟然会感到如此不安。

    一楼客厅的门敞开,瓦季姆领着慕珏走进房屋的里面。

    慕珏谨慎的四下打量,跟古老的外表不同,房屋里面倒是配置得非常现代化,家具装潢也是豪华而精致,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丝毫不输给邵泽川给慕珏住的海滨别墅。

    突然间,慕珏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黑暗能量。他兴奋得浑身一颤,自从邵泽川能量耗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吸收过像样的暗能量了,这就好像吸惯了大烟的人突然没了福寿膏,那滋味真是抓心挠肺,难受得很,尤其到了夜间,就像是身体里潜伏着一头猛兽,压抑不住躁动,弄得他整夜都辗转难眠。

    慕珏迫切的需要找下一个炉鼎,感受到暗能量的他,像闻到鱼腥味的猫儿似的,他抬起头,寻溯暗能量的来源。

    这时,楼梯的地板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一个清秀的身影沿着雕花扶手楼梯,缓缓地走了下来。

    “亲爱的慕珏,好久不见……”

    时骏的声音透着一股凉意,非但感受不到久别重逢的亲昵,反而带着一股子隐隐的敌意。

    慕珏微微眯起眼,看向这位俊秀的少年。

    跟冰冷的声音相反,时骏是有着洋娃娃般精致面孔的混血儿,奶油般白皙的肤色,柔软半长的卷发,浓密卷翘的长睫毛,深邃明亮的深棕色眼眸,此刻正微眯着眼,嘴角噙着一丝慵懒的微笑。他穿着一件天蓝色天鹅绒睡袍,浅嫩的颜色配上他柔美的容貌,看起来像一个可爱的天使。

    可是慕珏的潜意识里却生出一股巨大的警惕感,看上去天真软萌的少年,浑身却散发着淡淡的暗能量——这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时骏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像波斯猫一样轻盈的走近慕珏,他跟慕珏几乎一般高,身体前倾,凑到慕珏的面前,目光放肆的端详着他,轻声道:“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啊,怎么突然回来了?”

    慕珏不习惯跟人靠这么近,微微后退一步,拉开安全的距离,淡淡的道:“想回就回来了,莫非你不欢迎我?”

    “呵,怎么会?”时骏笑容越深,可是眼神掠过一丝寒意,“你离开的这一年,我们可是都非常想念你呢!”

    最后一句“想念你”竟然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哦,劳你们挂心。”慕珏懒得跟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啰嗦,想起一家之主时衍还没露面,便问道,“您父亲还好吗?他人在哪里?”

    时骏倏地收敛了笑容,说道:“你还有脸问!你不告而别,父亲被你气病了!”

    “病……病了?”慕珏愣了一愣,虽然是原主的锅,跟他没关系,但修仙之人很重因果,他可不要莫名其妙的背上一段罪,便问道,“病情要不要紧?现在康复了吗?”

    时骏毫不留情的讽刺道:“离开一年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的人,现在倒是假惺惺的问东问西,你好意思呢?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慕珏皱了皱眉,怎么这位少年对他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时骏的态度恶劣,令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瓦季姆忙上前打圆场:“慕少爷别生气,骏少爷也是担忧老爷的身体,才会这么说。老爷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身体康复良好,今晚就可以回家。慕少爷晚上就可以见到老爷了。”

    “父亲说晚上要回来?”时骏意外的挑眉,漂亮的脸上难掩喜悦,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慕珏,漂亮的棕眸又黯淡了几分。

    慕珏感觉时骏身上的暗能量又强了几分,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虽然时骏对他有莫名的敌意,但是他身上的暗能量却有几分吸引人,虽然比不上邵泽川那么强,但对于渴求能量的慕珏来说,总归是聊胜于无。

    时骏也察觉了慕珏异样的目光,突然眯了眯眼,凑近慕珏的脸,伸出食指撩起慕珏耳边的头发,吃吃地笑道:“你的头发怎么剪短了?父亲可是最喜欢你乌黑柔顺的秀发,你现在的模样,父亲看了可是要不开心的哟!”

    “???”

    慕珏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瞪着这个言行诡异的少年,时骏却迅速的收回了手,道了一声晚上见,就回到楼上。那片刻的暧昧仿佛只是错觉,可是手心冰凉的温度却留在慕珏的耳边。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慕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