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赚钱。”

    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六抹了一把脸，挫败到不行，九天很乖巧，问什么答什么，然而九天很讨厌，答的明显都是虚假的，而且谎话说的十分不走心，让你一看就能看出是假的，简直不能更心塞。要不是没啥证据，小六真想上测谎仪！

    九天依旧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小六只好出去换了姚雪，姚雪接着问：“你着急赚钱？”

    “总要活着。”九天看着姚雪，说的很认真。

    姚雪一阵心累：“我知道你要活着，要赚钱，但是九天，我不相信你为了赚钱就相信车站那个女人，还有，你既然一开始相信他们，为什么到了地方之后直接跑掉？他们哪里漏出了马脚？”

    “那你说，我不为了赚钱，我还能为了什么？”九天直接反问。

    姚雪一噎！得！这算是进了一个死循环！没错儿，不为了钱她到底为什么呢？那么一个村子，什么都没有。

    “姚雪，出来一下，你说的陈怡佳，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已经查到了。”小六的大嗓门一点儿都无愧于大喇叭这个称号。

    “你也跟我来辨认一下。”

    九天点点头，跟着姚雪走出去。

    调资料的也是一名警花，看了一眼姚雪：“全国叫这个名字的共有五十四个人，去掉太老和太年轻的一共剩下三个。”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电脑把查到的陈怡佳照片放大：“陈怡佳，洛阳人，出生于19xx年，2013年毕业于护士专科学校，同年来到本市，2015年大量借贷，调查一翻，差不多有一百万，然后失踪至今！这是最为吻合的一个人。”

    “就是她！”姚雪看着照片中的人十分肯定，陈怡佳和他们相处这么久，绝对不会认错。

    “是她。”九天也点点头。

    冯队眼睛看着九天：“姚雪，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睡个觉，明儿在过来，至于九天，这边还有些事没完，你这边没有亲人吧？姚雪，你安排一下。”

    “好的，冯队。”姚雪自然点头，对九天说：“走，跟我去招待所住两天。”

    九天点点头，十分听话。

    这边则加班加点开始审问村子里面的人，包括一些被拐来女人的埋骨地，都一一检查，拿回来一些组织化验，做基因对比等等问题。

    “姚雪，你眼睛没花吧？”冯队看着笔录以及调查结果，第一次声音轻的跟小奶猫叫一样儿。

    整个警队更是落针可闻，寂静一片。

    “冯队，我眼花了？九天也眼花了？金总和刘总眼睛都花了？”姚雪一摊手：“我早就说了，我们当时真的见了鬼，那个穿条纹裤子的女人你不是也审问出来已经死去五年多了吗？不过这个陈怡佳，我真的和她相处很久，她竟然也早死了！”姚雪咽了咽唾沫，有点儿难以置信。

    这下警队更加鸦雀无声。

    “所以你让我怎么写结案报告？啊？就写一群鬼吗？”冯队再次咆哮。

    “冯队，要我说，就干脆略掉，就写姚雪卧底逃出，然后与出逃的九天汇合，搭救了刘总和金总，第二天我们将村子的人都拿下，这不就完了嘛！”小六一脸的痞笑！完全不是人民公仆，整个一地痞流氓。

    “那行，就你写吧！”冯队直接一推二六五。

    “我……”小六眼睁睁的看着冯队转身离开，只给他一个背景，然后看看同事，嘿！一个有同事爱的都没有，纷纷对他幸灾乐祸的一笑，然后该干嘛干嘛。

    姚雪拍拍他的肩膀：“师兄，加油哈！”

    小六瞬间栽到在桌子上装死。

    第14章

    姚雪离开办公室，跟着冯队来到他的办公室。

    “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对那个九天那么怀疑？”冯队很是认真的翻看过九天的审问记录，甚至也查了一下九天说的桃花村，包括她出来之后坐的车次等等，全部都对得上，强大的现代化技术完全可以调查一个人的经历，她根本没有说谎。

    “冯队，你认为我的功夫怎么样？”姚雪没说九天，直接问这个。

    “怎么样？”冯队拔高了声音：“前年警校的散打冠军，所以去年你一毕业就被特招到我们这儿，不用经过实习期。我们队，估计也就我能打的过你。”

    “我打不过她！”姚雪叹了口气，一低头，显得十分丧！

    “什、什、什、什么玩意？你打不过谁？”冯队的嗓门更大。

    姚雪激灵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打不过九天，我被人家完虐！我跟你说，九天那架势比咱们警队里面绝大多数人都专业，她绝对是专业里面这个！”说着一条大拇指。

    冯队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两口，歪着头，撇着嘴，眼神放空，好半天才看向姚雪：“所以你的意思是一个乡下来的，完全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比咱们都能打？”

    “对。”姚雪一摊手：“你说就这样的，我能不怀疑吗？这也太可疑了？我从五岁就开始练武，结果被人家完虐！”

    九天：我五岁开始抓鬼！

    冯队叼着烟，眯着眼睛也是满脸懵逼，这tmd太玄幻了！

    “不单单如此。”姚雪看着冯队，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衣角：“我说过，当初九天和金总外出之后有一只鬼回来假扮金总，当时我和刘总都有怀疑，所以刘总才去屋外拿镐头。”

    冯队点点头，这个事儿姚雪说过。

    “那是鬼第一次变成我们其中一个人的样子，为什么我们会怀疑呢？是因为那个金总回来坐着的时候弯腰驼背的，甚至用手抹汗珠子。”

    冯队是老刑警，瞬间就懂了姚雪的意思：“言行举止！”

    “对，虽然我和金总不够熟悉，但是我在警校的时候学习过，一个人的性情性格因为一些重大的打击灾难可能会有一些比较重大的改变，但是一个人的修养习惯在那里，绝对不会因为一件事而改变，只能是生活上重大的转变然后一点一点儿去改变。”

    “金总家境不错，不是粗俗的人。”

    “对，第一次我们在炕上坐的时候，金总和刘总虽然都是盘腿坐在炕上的，可是腰背挺直，双手很自然的放在身前，陈怡佳哭诉的时候，金总更是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姚雪一顿：“所以那个假的引起我们的怀疑。”

    “嗯。”冯队点燃一根烟：“九天的举止有问题？”

    “是，她走路挺胸抬头收腹不说，坐的时候双腿曲起，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腰背挺直，仪态方面很好，原本我还没那么怀疑，后来小六师兄买了吃的，我仔细观察过，她吃东西的时候没有任何不良习惯，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之后还用她自己的帕子擦了擦！”

    冯队一脸无语！

    “冯队，我不是歧视乡下女孩子，乡下女孩子说长的漂亮，我信，天生丽质的从古至今都有，可是，一个很穷的村子，怎么可能出来这样教养极好，举止文雅的人呢？”姚雪没说的是，她从小的同学那么多，就是家境普通的城市姑娘，也没有九天那么讲究。那不是装，那种习惯举止是侵润到骨子里面的，就跟金总一样，好习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

    “那你说怎么办？”冯队干这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诡异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姚雪皱眉，这么一个人，到底要怎么安排？

    “行吧，我想想怎么办。”冯队摆摆手，这种事还是他烦心的好。这个叫九天的女孩果然不正常，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随时监控的好！

    晚上姚雪去见了九天，笔录的事情完毕，这也是九天住在招待所的最后一晚。看着九天身上老旧有暗色的断袖衣服还有宽松的黑裤子，姚雪抽了抽嘴角：“九天，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就这儿吧，找个工作，不折腾了。”本身就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所以九天打算偷个懒。

    姚雪点点头：“也好，这边好歹是大城市，就业机会多。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姚雪开始试探。

    “我不会什么技术，找到什么算什么。”九天实话实说。

    “别去那种不靠谱的小地方，工资准不准两说，还会有一些你额外不知道的压力负担，宁可去工资听起来少一点的大地方，但是各个方面有保障。”姚雪没找过工作也不是民事警察，她是刑警，这些小问题她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九天点点头：“谢谢。”

    刘成伟和金玉檀再次来带警队主要就是辨认陈怡佳，两个异口同声表示那个洛阳陈怡佳就是他们在村子里面预见的，对于两个人的配合，冯队给予感谢，送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冯队直接问：“刘总，向您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儿？冯队别客气。”

    “在本市您有没有生意？”

    “有一家餐厅。”刘成伟如实说，然后看着冯队，很是不了解到底怎么回事，开玩笑的说：“我可是正经纳税的商人。”

    冯队哈哈哈一笑：“刘总，是这么回事，那个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叫九天的女孩，从乡下来城市打工，人生地不熟的，出来就被骗，怪可怜的，所以我就想问问，刘总在本市是否有产业，若是有产业，又凑巧缺人的，就看看九天是不是适合，她没有学历，也没有技术。”

    刘成伟点点头：“说起来我和金总没吃什么苦头，幸亏她搭了一把手，于情于理，帮她也是应该的，我那个餐厅正好缺服务员，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工资三千，供吃住！”

    “我问问，要是真能去你那里，那可真不错，不然她一个外地女孩子，无亲无靠的也不容易。”冯队就跟那热心的居委会大妈一样，甚至让刘成伟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他可能来了个假警局。

    这件事姚雪同九天说，九天表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有个吃住的地方挺好。

    刘成伟的餐厅不大，包括厨师在内一共六个人，刚刚走了一名服务生，正好要招人，九天没有什么别的技术，做服务生绝对没问题。

    跟着店长来到居住的地方，这里是别墅间隔成的，五十平上下两层，上层是女孩子住，下层则是男生，正巧是三男三女，上一个走的服务员是女生，九天拿着自己的行礼正好住在她的床铺。

    一米宽的单人床上什么都没有，九天也没有被褥之类的东西，店长直接说：“咱们的店就在商场里面，不过商场里面的东西比较贵，你可以去附近有超市，会有比较便宜的被褥。”

    “好的，谢谢！”九天点点头。

    店长也没多呆，店里比较忙，他还要去忙。

    九天放下自己的行李拿着钥匙锁好门，然后就出门去找超市，她有点儿蒙，村子里面的生活很宁静，小时候还跟着师傅出了几趟远门做活儿，后来师傅年纪渐长，他们已经好几年不出远门，然而世界变化快，尤其是城市绝对是日新月异。九天她有点儿走不明白！

    鼻子底下有张嘴，九天只是不爱说话，其实也不是，小时候她也挺爱说的，只是师傅太能说，她只能少说了，在转了两圈依旧无果之后，九天开始问路。人都挺热情，给九天指了正确的路之后，她终于到了超市。

    超市里面的物资十分丰富，琳琅满目，九天也不着急从水果区到蔬菜区再到肉类区各种调料区之后转上楼又看到各种小零食，最后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了所谓的家居用品区，这边确实有便宜的被褥，一百块钱左右的被子有很多种。

    九天对这些外物一贯没有要求，质量只要不是太差就可以，而且现在是夏天，根本不需要棉被，买了一个床垫又买了一个夏凉被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前前后后都没有花五百块，又买了一个行李袋，提着东西再次回到宿舍。

    麻利的将东西规整好，洗脸之后干脆躺下睡了一觉！如此，九天正式开始服务员的生活！

    天天出门，存稿没了，然后我还要连续出门三天！眼泪！因此请假三天，周四晚八点见！

    第15章

    一开始店长还担心面无表情的九天会被客人不喜欢，没想到九天换了衣服成为服务生之后自动开启服务模式，虽然笑不达眼底，但是嘴角最终还是上翘的，还挺可爱！

    姚雪今天休假，又正好想吃刺身寿司，因此干脆来到九天做服务员的商场，跑去吃饭，她去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并不是饭口，因此人比较少，只有两桌，外卖也不多。大家都比较清闲的时候。

    “九天。”姚雪穿着白色半袖下身配着牛仔裤头，一双软底鞋，看起来十分精神。

    “姚雪。”

    “怎么样？最近还好吧？”姚雪坐下之后眼睛看着九天，越发肯定是对的，明明是小店的统一衣服，她就愣是穿出了高级定制的感觉，这气质绝了！

    “还好，就是天气有点儿热，不太舒服。”算上这次，这个月姚雪已经来了第三次，九天只是慢热又不是石头，这会儿同姚雪的关系自然还是不错的。

    “商场还好……”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九天递过来的菜单选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回去宿舍怎么样？热吗？”

    “宿舍也有空调，就是来回走的路上很是不舒服。”一个月下来，九天也知道，能给宿舍空调用的老板并不是很多，人家可是包电费的！

    姚雪笑着点头：“确实，一冷一热更是不舒服。”

    九天点点头。

    正说着呢，那边又过来一个人，人太醒目，以至于商场中不少人的目光都追随着这个人，想看看这么帅又有气质的男人会到哪里。

    金玉檀直接奔着姚雪和九天过来。

    “金总，你怎么来了？”姚雪快人快语，九天也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

    金玉檀也没客气，坐在姚雪身边：“我早就想来的，当初幸亏九天帮了我一把，本打算谢谢她的，结果家中的人知道我出了一些事，就被禁了足，刚出来。”说起这个金玉檀有点儿尴尬。

    他这边一出事，家中人都知道了，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大哥小妹纷纷急得够呛，大伯母和小妹又都是感性的人，他从警局回到家之后，两人抱着他就开始哭，所以这些天都没能出来，今儿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通过冯队找到九天，至少他要亲自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