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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不少世家夫人面上不显,背地里却嘲讽,千好万好的邺城贵公子,以往她萧氏看这个姑娘不满意,看那个也姑娘不满意的,如今好了……呵,不用挑了!

    萧氏也只当做没听见,乱嚼舌根子的妇人,何必与她们斤斤计较。

    萧氏实则对这门婚事还忐忑着,她只曾私下里观察过这姑娘,看着是个爽利的,人品德行还未知晓。

    只她大儿子眼界向来高,他看中的,定是不差的,可万一走了眼……

    萧氏还又觉得亏欠人家,人不好也得受着,是自己儿子对不起人家。可这世子妃将来是要撑起国公府门面的,万一不好……

    各种情绪陈杂在一起,萧氏心里就火急火燎的,嘴上生了疮。

    这几日,宁帝也过得不踏实,长安王的车架来来回回皇宫多次,他见了就觉得心堵,每次一来就是气他的。便吩咐宫内不许放萧晋入宫,却也没人拦的住。

    他咳嗽的就越发严重,日以继夜的,有时候面色憋的青紫难看。

    半月过去,身子好歹见了些起色,便急忙召见了侦处的李都督,他去年埋的棋,还没走,若是浪费了,就可惜了。

    他动不了萧晋,还是能除一除其他与他作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啦~

    本周还是一万五~

    第50章 第五十章(修)

    唐玉楼自从随萧氏来了灵光寺就未下过山,虽清寂些,但好歹是能躲躲柳廷襄,也为能求佛祖解梦。

    这些日子里,梦里突然多了个人,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每次梦见她时心跳动的剧烈,也许是跳的太快,竟有些抽疼。

    是他近日梦愈发频繁了,来向圆慧大师求解,只得他笑笑,向佛祖问也不曾得解。

    他常在静安寺的竹林,那里是深秋少有绿意处,又兼清泉鸣声如瑟,算是闲时风雅的好去处,宁心安神,能将夜里的心悸抚平。

    深秋萧瑟,秋风乍起,泉边不免凄冷,浅处有一层薄冰,唐玉楼欲回客房,却陡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他躲了许久。

    “你欲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唐……玉楼。”柳廷襄寻了他许久,国公府的家丁对唐玉楼的去处讳莫如深。

    唐玉楼见他便心中厌烦,又隐隐有着熟悉感,似曾相识,那股熟悉感却让他即便再厌烦一个男人的纠缠也狠不下心,似是悸动,又是心痛难忍。

    唐玉楼用眼梢瞥了他一眼,玩世不恭道“我从未让你寻过,大好的儿郎,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邺城多少鲜花等你采呢。”

    柳廷襄眼眶有些泛红,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这动作瞧着有些女气,放在他身上却意外的自然,竟让唐玉楼觉得分外熟悉。

    柳廷襄口里喃喃“你却当真不记得我,可我竟还能记得你,无论我成了什么样子,前世今生,都是如此的不公平。”

    唐玉楼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说不清是厌恶还是难受,只觉得分明该是不喜,却实在有些道不明情绪,不过他分明能觉出不是厌恶就是了,甚至有些丝丝心疼蔓延。

    他真是见了鬼了,对个男人心疼,他难倒是有龙阳之癖?他是真的讨厌有这种情绪的自己,遂烦躁的拂袖而去,步伐却紊乱。

    柳廷襄看他决绝的背影,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分明是个男儿身,却出乎意料的阴柔。

    唐玉楼的身影在柳廷襄眼里愈见模糊,明明未走多远,在他眼里却最后只剩唐玉楼衣服的嫣紫色。

    你素来对我绝情,无论前世今生,无论你是谁,我是谁,我曾追着你那么多年,也未见回应,何况如今。

    前世人说我是死于你手,我却从未怨过你,至少有一样死亡,是你予我的。

    他有着柳廷襄的记忆,这十几年来,他记忆里的唐玉楼未有过任何异常,他也曾怀疑过是否是自己认错了人,但随即又打消了念头,他认错谁都不会认错那人。

    柳廷襄与唐玉楼幼年没少打闹过,他才知晓如何从长相一模一样的唐玉楼和唐玉城里辨认出唐玉楼。

    唐玉楼离柳廷襄逐渐远去,他的脑海里却满是柳廷襄颓然的样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将他锁死。像是近来梦里那股看见模糊不清的人的心痛。

    又是夜半,万籁俱寂,静安寺众人都陷入沉睡时,唐玉楼却睡的格外不安稳,这次的梦境竟有了因果,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眉头紧蹙,两只手紧紧的攥住被角。

    突然,唐玉楼直直坐了起来,眼神空洞,额头上一滴汗水沿着鬓角滑下,顺着汗水滑下的,还有一滴泪。

    半晌过后神色恢复了清明,却与平日多了不同,曾经的风流轻浮淡了不少,转眼眉宇间见的多了丝沉稳。他的眼眶通红,口里无声的发出呼喊“以欢!”

    无声却沉痛。

    他望着墙角供奉悲天悯人的观音像,骤然起身跪了下去。

    他全都记起了,前世与今生的记忆相连,贯通了因果。

    他是唐启,也是唐玉楼,她是柳以欢。

    前世的唐启作为医生丧命于医患纠纷,前二十七年奔波来去,虽有一番事业,却未得一日欢愉的时光,这世的唐玉楼飞扬肆意,占尽了人世的风光。

    算是苍天待他不薄。

    只唯一遗憾的是,有个人是在他的手里失去了生命,是一个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他却没能好好对她。

    也许,想不起前世所发生的事,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会觉得心痛难忍,也不会觉得后悔。

    如今都想起了,怕是佛祖都不想让他过得痛快了,可他宁愿活得不痛快,也不愿意忘了以欢。

    在她叔父捡起砖头砸向他的头时,他有的不是恐惧,反而是有些雀跃,他能去找她了,不必每日行尸走肉的苟活了。所以他闭上眼的那刻,嘴角还有着笑。

    现在,他又重新温习了那股绝望和痛彻心扉,却满足,终于,他的记忆里有以欢了。

    说是医仇不医亲,他当日确是掺杂了情绪在里头,生怕深一刀就送了她的命,结果真是他……

    梦境里的高楼大厦恍若昨日重现,一丝一毫都显现无疑,她的面容也更生动清晰,记忆愈鲜活,愈心动,也愈心痛。

    那么好的姑娘,像阳光一样,明亮温暖,却吊死在他一棵树上不说,还把命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还记得,她曾无数次和他念过,也不顾他是否厌烦。总归,他是爱她的,她说的每一个字,他总是装作漫不经心却字字记忆清晰。

    她想有一日复兴中医,她对传统的文化总是抱着十二万分的热情,像对待自己生命一样,爱惜又慎重。

    他状似不在意,却都记在心上,私下也曾努力学过。

    他想也许现在有机会复兴中医学,自己对不起她,能帮她圆了毕生梦想也好。留存古籍,许千年传承后还能流传到现代。

    即便她看不见了。

    唐玉楼点起灯,开始收拾行囊,换了身衣裳,趁着夜色书了一封信件留在客房的床上给圆慧大师。既然所想已得,也不必停留。

    他当日不解,如今却明白圆慧大师笑而不解梦,只道“时机未到。”是何含义了。

    万般轮回,皆有定数,无破天机,顺其天道。

    唐玉楼开了客房的门,脚底却被绊了一下,是个人,一身青衣,蜷缩在门前,也不嫌更深露重。

    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无外乎是牛皮糖一样柳廷襄,现在却没有心情与他敷衍。

    只冷声道“起开!”没有平日里半分的嬉皮笑脸。

    柳廷襄想,他再试最后一次,若唐玉楼还是未能被他感动或是……忆起过往,只能当唐玉楼命中注定该融于此处,而他,注定也是这茫茫星河里格格不入的怪物。

    他抱膝抬头,天是真的冷,他手心里却沁出一丝薄汗,因他心里是燥热的,像火炉一样。努力最后一搏吧,也许成了呢?

    他抱住想要挪步的唐玉楼的腿,颤抖着声音道“唐启!”叫的带着几分孤注一掷和惶然。

    唐玉楼脚步顿下,柳廷襄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蹲下身子与柳廷襄平视,用力掰开柳廷襄死死抱住自己的手指,一字一字严肃道“你到底是谁?”目光深邃,看得柳廷襄发抖,却又一喜。

    他知道自己曾是唐启?柳廷襄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被唐玉楼盯得发毛而抖还是因为兴奋。

    他小心道,声音带着颤抖“唐启……你……你记得自己是唐启?”

    唐玉楼目光一深,柳廷襄这副样子,真是像极了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是她被他训斥过后有的“你到底是谁?”声音不经意间带了一丝期待和颤抖。

    柳廷襄伸出手想要触碰唐玉楼的面颊,眼眶开始变得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鱼明天去大学报道,今天很忙,更新来晚了,真的很抱歉。

    要开启大学生活了,真的感觉很兴奋,也有点紧张,真的真的~

    不知道学校怎么样,听说在山顶上,感觉像修道一样啊!

    不知道东西准没准备齐,好紧张~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我是柳以欢,那个从前世追你到今生的柳以欢。”柳廷襄泣不成声,本就阴柔妩媚的面容愈发显得柔弱。谁曾想到,在这具男儿的躯体下藏有女儿家的魂魄。

    唐玉楼有片刻怔然,被期待又出乎意料的消息搅得头脑发热,突然就觉得眼眶火辣辣的。

    他死死抱住柳廷襄,将头埋进柳廷襄的颈窝浑身颤抖问道“你未曾怕过认错我吗?”

    柳廷襄回抱,多年所求得偿所愿,他连哭都哭不出声音,只眼泪从中蔓延而出,无法止住,片刻便沾湿了唐玉楼的衣襟。

    “我从来没有认错过你,也不会认错你!”我只怕你认不出我,不接受我。

    唐玉楼更加用力将他抱紧,两人都默契的未提前世之死,既然成了过往,便都随风而去。

    即便柳以欢成为了柳廷襄,他也爱。他前世所负的人,成为什么样子,他也都能接受。

    不怪平日见他,心里总是有些说道不明的情绪,原是因此而生,是他记起的太晚。

    前世的柳以欢知道唐启并非不爱她,而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将她拒之门外,她也因此有恃无恐的放开胆子纠缠他。

    今世的柳廷襄不甘于前世未得结果的恋情,才苦苦追寻。

    柳廷襄心里暗骂唐玉楼,你这个王八蛋,无论你是唐启,还是唐玉楼,都让我受尽了折磨。

    夜半,唐府的门被敲得叮咣作响,粗鲁的叫喝生也随之而来“开门!快开门!”

    守夜的门房铁柱揉着惺忪的睡眼,披了件厚棉衣压着声前去问道“哪家的?大半夜敲什么门?”

    身后跟着的另一个门房栓子也是满脸睡意。

    铁柱敲了栓子一记,骂道“你小子给我精神些,一天天要死不活的!”

    栓子捂住脑袋小声嘀咕“你不也是,还总说我……”

    铁柱瞪他一眼,现在还学会顶嘴了,小兔崽子!

    门外领头的御林军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开始不耐烦了,敲门怒喝“宫里来的!开门!再不开门就砸了!”

    铁柱的睡意登时就跑的一干二净,不得了了,宫里御林军来了,莫不是老爷犯了什么事儿?

    急忙抽了锁,满脸陪着小心,一副谄媚的样子“呦,官爷,哪阵风给您吹来了,真是府上的荣幸。”

    背在后头的手朝栓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去通报,栓子精觉,立时就领会其意,偷偷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