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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顺治朝时有位洋大臣名叫汤若望,康熙登基时,鳌拜等人反对西洋学说,给他列了三宗罪:邪说惑众;潜谋造反;历法荒谬。

    他病死以后,还是康熙在后来与他平反。

    洋人与洋人也是不同的,怕他物极必反,一怒之下直接将京城里的洋人全部处置,言晏晏道:“外……洋人的许多学识与创造力还是很不错的,倒不如师夷长技以制夷。”

    “师夷长技以制夷……”康熙重复这句话,想到方才看到的洋人的战舰、火器以及将士的面貌,觉得很有道理。

    沉吟片刻后,康熙道:“仙子说得有理。”

    “仙子方才说什么了?”太子最先从偏殿出来,正听到他这句话。

    “腿没事?”康熙关心了一句后,才将言晏晏方才那句话重复给他听。

    “没事。”又不是冬天,跪的时间也不算长,擦过药又经御医揉过一遍后,对太子来说余下的那点难受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他在康熙身边坐下后道:“不愧是仙子,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

    “原话不是我说的。”见他捧自己,言晏晏实话实说。

    又过了一会,阿哥们依次从偏殿过来,九阿哥凑到言晏晏身边问:“仙子,我们还能继续看吗?”

    乾坤镜十分“任性”,方才能还算连续的放出那些画面已经很不错了,言晏晏对着他摇头。

    九阿哥略有失望,倒也没继续强求。

    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觉得他们应该还有话要聊的言晏晏起身告辞。

    “小心地上的碎片。”

    方才进来的只有御医,地上砸碎的杯子还无人处理,见她走过的前方有几个碎瓷片,四阿哥反应迅速的起身,握着她的手腕将人往旁边拉了一步。

    言晏晏其实看到了那几个碎瓷片,正准备抬脚跨过去,没想到他反应比自己还快。

    “多谢。”言晏晏朝他笑了一下,随即走出大门。

    目送她离开后,四阿哥重新落坐,发现皇阿玛与太子都看向自己时,掩饰的端起桌上的茶盏。

    “四哥,你拿的是我的杯子。”坐在他隔壁的十阿哥见他端起自己这边的杯子,不由道。

    坐在他另一边的八阿哥见四阿哥继续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解围道:“都是没喝过的,哪里分那么清楚。”

    经过刚才的大起大伏,康熙这会心情自己平静下来,想着不管未来究竟会如何,他们兄弟能解开矛盾,日后同心协力,也算是好事。

    扫过在做的儿子们,康熙忽然问道:“朕问你们,看到乾坤镜里的那些情景,你们愤怒吗?”

    “怎能不愤。”太子头一个回答道。

    “何止是愤怒,儿臣恨不得身在当场。”而不是只能坐在外面看着。

    “恨不能晚生至当时。”

    “不止愤怒,简直是怒火中烧。”

    “就是,那些洋人实在可恶!”

    等他们表态以后,康熙激励道:“记住今日的愤怒,若不想大清未来落到那副田地,尔等需得励精图治……”

    “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认真听完他的话后,太子与阿哥们站起来,拱手行礼。

    “该说的朕都说了,你们不要忘记自己对朕的保证,回去都好好想想。行了,都退下吧。”康熙朝他们摆手道。

    阿哥们再次行礼,准备告退时,康熙补充道:“胤禛你留下。”

    走到门边的阿哥们脚步一顿,不由看向他。

    太子朝他投去一个眼神,询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留下来陪他。

    四阿哥微微摇头,转身重新回到康熙面前。

    等到阿哥们与太子都出去后,御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你们说,皇阿玛为何单独将四哥留下来?”出来以后,十阿哥好奇的问。

    三阿哥道:“应该还是与导致他没有爵位的事有关。”

    说完,他看向太子:“你与四弟交流得最多,他没与你说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他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太子这么说着,眼底却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阿哥们就这个话题议论了一会,在乾清门外分别。

    言晏晏之前回西华宫时,就派人去各位妃子那里传话,表示康熙已经没有继续罚他们。

    妃子们收到消息后稍微放下心来,等儿子从御书房回来,才彻底放松下来。

    佟皇贵妃听说太子与阿哥们都各回各处,唯独四阿哥被留下来,不免有些担心。

    御书房内,康熙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四儿子,出其不意的问道:“你始终不愿成婚,可是因为仙子?”

    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靠隐藏就能瞒住的,不注意时还好,但凡有些感情经历的人,如何看不出他方才担心仙子踩到瓷片时流露出的真情实感。

    在其他人眼中,仙子神通广大,哪怕她面前是刀山火海,都不会担心她会受伤,更何况这小小的瓷片。

    由小观大,四阿哥既然会有旁人不会有的担心,显然在他心里,她除开是仙子,更是……

    四阿哥知道他应该否认,然而却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见他垂眸不语,一副默认的模样,许是情绪都在之前看乾坤镜时用完了,康熙这会倒是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淡淡的说了句:“朕知道了。”后,摆手示意他也可以离开。

    面对他不怒不骂的反应,四阿哥心里反而有些担忧,动了动嘴最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还是退了出去。

    就在佟皇贵妃犹豫着要不要走一趟御书房时,总算得到四阿哥已经回阿哥所的消息,算了下他也没多呆多久,这才放下心。

    阿哥中,大阿哥已经出宫开府,因此在走了一趟钟粹宫后,直接出宫。

    他才回到府上没多久,就有明珠党的大臣悄悄上门表示关心:“郡王您没事吧?”

    大阿哥摇头表示没事后,望着来人沉思片刻,直到将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才道:“你回去转告明大人,就说本王今日已在皇阿玛面前立誓‘愿为大将军,永护大清’。”

    来人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心怀侥幸的追问道:“郡王您这应该只是权宜之计吧?”

    “你这是想教唆本王犯欺君之罪不成?”与太子争斗已成为大阿哥的习惯,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放弃,语气中当即透着几分迁怒之意。

    “下官不敢。”见他是认真的,来人心里不免着急起来。

    看他那副心慌意乱的模样,大阿哥摆手道:“行了,你赶紧去传话。”

    “下官告退!”

    从直郡王府离开后,他直接去了明珠府上,连坐下都来不及,就直接转达大阿哥之前说的话。

    明珠不愧是在朝中有“相国”之称的人,听到大阿哥明显是不准备与太子争了的话,脸上的表情竟然也没有变。

    “大人,咱们与索额图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如今大阿哥倒是好退,咱们该如何是好?”来人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更加着急。

    他们在朝中构陷排挤索额图的人,等于变相的已经将太子得罪死了,如今大阿哥不肯争,等到太子登基,哪里有他们的活路。

    “皇上春秋鼎盛,要担心也不是现在。”明珠淡淡的说完,让他坐下来歇会喝杯茶。

    比起索额图的乖张,擅于拉拢人心的纳兰明珠至少表面一派谦和。

    听着他的不急不缓的语气,来人慢慢的平静下来,果然坐下来开始喝茶。

    毓庆宫。

    收到消息得知太子因早朝上的事被罚,索额图明目张胆的亲自找上门来表达关心。

    向他解释完自己没事后,太子道:“叔父,你日后在朝中,不要再与明珠争锋相对。”

    说争锋相对还是轻了,他们那完全是相互仇轧,今日你构陷我的人,明天我构陷你的人,搅和的朝堂上风风雨雨。

    “可是皇上又训斥您了?”听到他与平日不同的说法,索额图当即道。

    “不算是。”说完,见他面露不解,太子解释起来,“之前大哥已经当着皇阿玛的面保证,说他‘愿为大将军,永护大清’,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再继续针对明珠。”

    听完后,索额图第一反应就是——

    “肯定是纳兰明珠那个老匹夫教他,在皇上面前以退为进。”

    “叔父莫要这样想,孤相信他是认真的。”其实仔细想来,太子发现他与大阿哥早些年只是口头上有些不对付,真正起矛盾时,还是受朝堂上明珠与自己叔父不和的影响。

    如此一来,他发现之前皇阿玛总是怪他们二人影响自己兄弟关系的话,其实还是有道理的,只是他那时候听不进去而已。

    “大阿哥与纳兰明珠乃是狼狈为奸,狼子野心,太子您怎么能相信他们。”索额图一脸痛心。

    “那是孤大哥。”听到他这么说,太子眉头轻皱,“叔父还是慎言,若是让皇阿玛听到了……”

    见他不但开始相信大阿哥,竟然还帮他说话,索额图都开始好奇,之前康熙将他们叫到御书房都说了什么。

    “太子啊!您要明白,我一心都是为你好……”

    “叔父的心意孤明白,只是若真是为孤考虑的话,就请你不要再继续与明大人针锋相对。”知道他又要开始那一套为自己好的长篇大论,太子直接打断道。

    听听,听听,才一会的功夫就从“明珠”变成“明大人”,若他再退一步,到时候岂不是被那个老匹夫压在头上。

    索额图心里想着,但看到他脸上坚定的表情,到底还是口头上先答应下来。

    太子如何看不出他是口不对心,但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也管不了他具体要怎么做。

    觉得他完全是被康熙训斥得忘记大阿哥与纳兰明珠等人的可恶之处,索额图决定先离开,待改日再想办法劝他。

    在他告辞前,太子提醒他近些日子康熙心情都不会好,让他再如何也别在近期惹出事端。

    就冲今日康熙连太子都一并罚了,索额图也不敢再继续闹出事来,少不得要沉寂一段时间。

    亲自送他离开毓庆宫后,太子略带几分无奈的摇头。

    重新回到殿中后坐下来后,太子不免回想着之前在御书房看到的画面。

    正在此时,门外有太监小声通传,表示太子妃过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人走一趟就是。”太子起身走到门外,看着她挺起的肚子道。

    太子妃本来第一时间就要过来,只是索额图正好过来,才等到现在。

    “臣妾过来看看您。”太子妃不顾他的阻止行完礼,随即才与他一同入内。

    进去坐下后,太子妃少不得说些关心的话语。

    太子随口应着,目光却落在她肚子上:“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吧?”

    “大概两个月零十几天。”太子妃严谨道。

    “待他出生,孤一定要好好教导。”想到清朝的未来,太子觉得不光是他,还有自己的孙子们,日后也都要严格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