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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大娘您去忙,姑娘这有我呢。”三宝对这里的人印象还不错。起码不像城里那些大族高门里的奴婢,各个趾高气昂的。

    妇人没有再多说。退了出去。

    ——

    安宁居然睡了一觉。

    什么梦都没做。她伸了伸胳膊。感觉手上多了东西。拿起来一看。包上了。

    她扯了扯。

    “别动,你的手破了。不好好处理会留疤。”

    戎渊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来。声音温和悦耳。

    这位大爷什么时候进来的?三宝呢?

    她一骨碌身,坐起来。顾不上什么形象。殊不知她这萌萌糊糊的样子令戎渊心跟着软。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三宝去哪儿了?”安宁揉揉眼睛。柔柔的长发披散着。浑身散发着幽香。闪着大眼睛,问着。

    “刚进来,三宝在外面。”戎爷怎么可能说实话。他进来有一阵子了。

    安宁打了个哈欠。管他呢。反正这是人家的地方,他想进来谁也拦不住。

    “让三宝进来,我要梳头。”

    长头发她不会弄。尤其是繁复的发髻。她一个都弄不明白。也从来没上心去要弄明白。

    “爷给你梳。”戎爷说的动听。安宁要掉下巴。

    “傻了?宁儿刚刚睡着的时候想到了什么美事?”

    安宁回神。眨眨眼。摇摇头。“没有。”

    “没有么。明明流了好多的口水。”

    “三宝!”

    “姑娘!奴婢来了!”

    戎渊看着翻脸的小女子,半点不介意。

    “把戎大爷请出去。”

    “是!”三宝满头的汗啊。心说戎爷。您怎么就惹到姑娘了呢。

    完了。姑娘非怪我没守好门不可。

    “戎爷。我家姑娘要梳洗。您移驾吧。”

    戎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三宝急了。戎爷啊,刚才给您方便,这时候您怎么就不能抬脚了呢。

    就在她再送神的话开口之前。戎爷先开了口。

    “今晚上就住这里。侯府那边已经差人送了信。”说完走了。

    留下安宁眯起了眼。这家伙的大男子主义了!

    ——

    傍晚的时光过得非常惬意。安宁拿着鱼竿钓鱼。看着桶里的成绩,心里欢喜。

    她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山水,农庄,红叶,清风——

    安宁的目光沿着水面,不由得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人。

    他闲适的靠在躺椅上。鱼竿一旁放着。不见怎么理会。钓的鱼却不必自己的少。

    人比人果然不能比。她钓鱼的水平仅限于此了。

    不过已经很开心啦。

    “宁儿觉得爷离着远了?爷也就过去。”戎渊忽然在她要转过头之际。看过来。

    安宁气结,脸儿也红了。

    “谁要离你近了。”后面在心里加了一句,自作多情!

    戎渊却真的坐到了安宁的旁边。近得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你过去一点,鱼儿都吓跑了。”安宁别扭。偏这人脸皮太厚。

    “宁儿,你要习惯为夫的存在。”戎渊慵懒的说道。

    “你—你这个——”

    “瞧瞧,话都说不利索了。把鱼竿放下,该上钩它自然会上钩,抵不住诱惑。”

    刚还恼的安宁忽然觉得戎渊话中有话。

    不由看向他。“你不搬,我搬。”

    “不准搬。”戎渊牵住她的胳膊。她人便靠过去了。

    “你起开。”安宁扭着身。

    “再动试试。”戎渊不放手。这丫头脾气涨势得控制了。

    “凭什么听你的!就动怎么地!”两个人在河边上拉拉扯扯起来。

    三宝在银子的目光下,不好出声。只能远远地看着。

    “再动爷就亲你。”戎渊威胁。

    安宁愕然。然后撇了嘴。“你欺负人!”说的委屈。

    紧跟着眼泪就下来了。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就是要流眼泪。

    戎爷的目光一沉。赶紧把人抱紧了。“宁儿莫哭,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你欺负我——我讨厌你——”安宁鼻音重。用拳头垂着他。戎渊任她打下来。

    “是,我讨厌。好啦,钓鱼,不哭了,三宝和银子都看着呢。没准儿还有庄子里的人偷窥。”戎渊贴在她耳边说。两个人的亲密状,令安宁不自在。

    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心说自己这是哭个啥!越活越回去了。哭的莫名其妙。

    “看就看,反正丢人也不差这一回。”哭红了的兔子眼。瞪了戎渊一眼。

    “呵呵——宁儿真美。”戎渊轻轻的擦下她眼角的泪。

    有些东西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戎渊深以为然。

    安宁也叹气。他们之间哪里像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任谁都不会相信。无论是说话,还有一些日常的习惯,仿佛都知道一般。不知不觉的就有了变化。

    “那是你丑。”对他的糖衣炮弹来一记。

    戎渊笑。“咱俩一美一丑。正是绝配。”

    第189章 爷想要的,没人能阻拦

    “爷,属下幸不辱命。”金子站在主子面前。大气不敢喘。

    此时的爷一看就不同往日。

    “你不回来爷也猜出了大概。说吧。”戎渊瞧金子有些献媚的脸。好笑。

    金子得到主人的命令。赶紧捡重要的说。

    “安姑娘就是当年的雁姑娘。安公子也是安姑娘。来京城比试的那位姑娘也是安姑娘。”金子像说绕口令似的,说完看着主子的神情。

    戎渊靠在椅子上,意料之中的。看向窗外,目光晦暗不明。

    “那位以大舅舅身份在安姑娘身边的人,是金淮杨,靖国公府曾经的大少爷。另外还有一个人,叫盖梁。牵扯了当年的一桩案件。属下与您详说——”

    金子把自己探查来的消息详细的说了一遍。

    戎渊听完点点头。“恩,宁儿那位大舅舅还算上道。金子辛苦了,去歇着吧。”

    “属下不累,为主子的幸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子连忙讨好。他这次去的任务重大啊,多亏他机智,打着真情感动的旗号。使得雁天涯,也就是金淮杨说了实话。

    说来也巧。事情是在红春园那边有进展的。他无意中窥视到了霏烟姑娘与金淮杨说话。就猜测出了几分。霏烟当时叫金淮杨天涯,他开始莫名其妙,后来才反应过来。前后联系一起,他连夜找到了雁天涯。说明了意思。这也是戎渊事先交代的。

    事关安宁的安危,金淮杨前思后想,最终说了实话。

    戎渊静静地坐着。面色平静。心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年,小丫头居然金蝉脱壳,诈死埋名。好!非常好!

    他这棵大树就那么不靠谱?!什么话都不说就走。是没有信任吧。果然是个小狐狸。疑心那么重。他听着有生气,又心疼。

    他们五年没见,这五年都各自的成长。丫头长大了。美的无法形容。

    他呢?同样的变化,沉淀的够久。有些东西。是时候改变了。心里多了一份确定。而一旦认同了,就不会改变。丫头,你只管接着吧。谁让是你先招惹爷的。那时候你太小,爷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不会了,爷可以放开手脚。你若是敢跑就试试,若再来个消失,就等着爷逮住了收拾!

    既然是宁儿,那这桩婚姻就不能以皇帝的算计为结果。他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有了。

    他喊过来银子。低声的交代了一些事。

    然后站起身。爷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该去看看那个喜欢跑路的小狐狸了。

    ——

    安宁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三宝担心主子是不是着了凉。在河边钓鱼钓的有些晚。这里近山。风很凉,尽管有戎爷的披风,主子的身子弱,也没准受凉。

    “姑娘,喝点热茶。您盖着些。”

    安宁吸吸鼻子。哪用得着娇气。“没事,你也坐下。”

    “姑娘,您还是喝点吧,要不奴婢去要碗姜汤来。”三宝不依。姑娘对自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在这里若是病了,没地方看郎中去。

    即便是能回城里。路上也是颠簸。

    “三宝也开始管我了。好吧,我喝还不成嘛。”

    安宁失笑。这丫头原本不怎么爱说话。来到京城也变了。

    原本都是喊打喊杀的特工一般的女子。却和她来到高墙之内,仿佛折断了翅膀。想想怪对不起她们几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