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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节

      人在都城,天下皆知。

    “三国联盟?”

    “没错!”玄凌叹了口气,可不光是如此啊。

    三国联盟?天机眉头一动,没想到,让九黎绝处逢生了,三国一旦联盟,他都能想到,他们会怎么做,九黎困住在九黎境内的几十万炎军,东离和轩辕乘势攻打炎火,让炎火应接不暇,处处受制。

    这三国都动了,其他各方小势力不会乘机分杯残羹?

    “三国结盟,加上更可怕的秋老虎!墨天痕,可还能如今天这样?”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炎火大势已去,墨天痕这是做困兽之争,此时还立储,为什么?

    秋老虎?所有人看向玄凌。

    玄凌回望大家,这群人,难道不知道秋老虎是什么?

    当然知道,只是一时间雨停,他们也觉得舒服了,所以没想,被她这么一说,都觉得燥热起来。

    “姐,你这意思,雨停了,还的闹旱灾?”

    低头,这笨蛋,这么大的水,怎么才能旱起来?燕铃兰无力瞪了对方一眼。

    天机和白烨到是立刻会意过来了,面色也跟着沉了沉。

    所谓秋老虎,就是在夏末的尾巴,初入秋的时候,天气异常炎热,这种热,与夏日的干热不一样,闷沉沉的,如今下了这么久的雨,到处湿哒哒的,湿气这么重,会更加闷热。

    炎火能逃脱这一次瘟疫,可能逃脱水患后闷热天气的的各种疫病?

    “灾后的情况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很快百姓们就会回过神来,洪水退去之后,粮食颗粒不存,房屋需要重建,有甚至,家破人亡...”玄凌缓缓说着,深情凝重,若有似无的看了杜嫣然一眼。

    她说了尽力而为,只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是炎火这一场动荡,百姓的疾苦在所难免。

    她能约束自己的人不去烧杀抢掠,可是其他人呢?尤其是九黎。

    国与国之间,无所谓谁站在正义的一方,自古,成王败寇。

    东离,当年她金蝉脱壳之后,就已经没将自己当成东离的掌政公主了,三年来,她从未插手过东离的内政,现在,她再用东离帝姬的身份,恐怕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了。

    这乱世,就算她扶持起来的那个孩子还愿意听她的,可东离那些权贵之家却容不得,罢了,当年她没有选择接受东离,就没打算将来有一天,要借东离之势。

    “不知道,墨天痕还能撑多久。”白烨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

    若是墨天痕这时走了,那炎火就不是一场动荡这么简单了...

    “不管他能撑多久,这里,我们再多呆,也没有意义,墨家已经可见覆灭之象,我与天机商议过了,过两日,启程去霞客山。”

    霞客山?这时候,正是控制都城的最好时机,只要三国一动,墨天痕一定不敢轻易动城防军,到时候,他们就能擒住墨天痕!

    这是必胜之局,她不会不知道吧,而且不用费神。

    也不在乎晚几天。

    “筋脉恢复的时间,越早越好,放心,就算我们不在,这里也一样不会出意外。”都城各处,现在都是她的人,帝绯已经布控好了。

    但是,她没打算动墨天痕。

    不是她忘了帝家的仇,也不是她不想杀墨天痕,只是...她答应了杜夫人,这时候,墨天痕若是死了,炎火百姓,会提前饱受战乱之苦。

    墨天痕一死,这炎火内部就乱了,谁还管的上百姓,恐怕不要外人打过来,内部各方势力争夺地盘就会打起来。

    不管是和谁打,怎么打,只要战火一开,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

    墨天痕现在能撑一天,这内乱爆发的时间就会推迟一天,若是能拖到三国结盟军打进来,说不定,这场内乱还能免了。

    能做的,也就这样了,其实,现在杀墨天痕已经没意义了。

    墨天痕,墨家,已经完了!

    墨天痕自己应该也清楚,所以,墨天痕之前有多大的抱负,现在就有多大的遗憾,总之,此时估计没有人比墨天痕更身心煎熬了。

    她也不想因为这个耽误了白烨最佳的治疗时间。

    孰轻孰重,她自有分寸。

    听她语气,就知道她下了决心,白烨没有过多劝说,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你的人已经快到了,放心,有白端和飘零在这看着,只要他们不动,不会有事,等时机一到,该捞的便宜一样不会少。”

    以为白烨是舍不得现在的局面,玄凌难得劝说一句,伤者最大啊。

    要是依着以前的脾气,下了决定,哪里还有这么多废话,这待遇...

    “白端?”白烨到不奇怪玄凌的人知道他的人来了,这附近现在到处是她的眼线,没想到,三年时间,她已经织了这么大一张网。

    挑眉,“你不知道?”不应该啊,不是他让人家来的吗?

    摇头,他信中是让林渊来啊,白端对墨家,始终有芥蒂,若是让他过来...算了,来都来了,只是奇怪,怎么自己没收到消息,还奇怪怎么家里来信没提这事。

    其实是白端怕白烨知道是自己来,想要来个先斩后奏。

    “好吧,你都安排好了,就照你说的。”白烨也释然,坦然接受自己女人的安排,好像没什么不妥吧。

    不错,挺乖!

    白烨见她那样,忍不住笑着摇头,若是有一线机会,他也不想放弃啊,所以不用她说,他可能过几天自己就找天机了。

    虽然被她护着宠着的感觉不错,可他更想护着她,宠着她。

    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他现在的身体,拿什么护?

    “姐,你放心去,铃兰对都城熟悉,我们只要不轻举妄动,就不会有事,再说,帝绯他们还在呢。”

    听说是去给白烨治病,燕飘零也赞同,毕竟,那样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雨停了,雨落声突然消失了,天空放晴,大家心头,却没了之前的喜悦。

    玄凌等人一向是行动派,既然要离开,就开始准备了。

    “这都城,来来回回,却没好好逛过,来时也是一番风情,如今,确是满目狼藉。”好不容易来一趟,玄凌还是想看看这里。

    因为下次再来,说不定,已经面目全非了,其实,现在也差不多。

    乔装打扮一番,白烨天机和她,三人同游都城。

    这几人,跟着他们,就免不得提心吊胆,胆大的让人无语。

    玄凌好歹换了一身装扮,一身普通的麻布裙,挽着发髻,变了妆容,脸上还刻意摸的偏暗黄的色调,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也尽量放低姿态了,可走在人群里,还是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而她身旁的两个男人,都一样的粗布衣,白烨的伤到成了最好的伪装,天机在山上就自己劳作,这裤管一卷,还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雨是停了,洪水还没退,这些难民恐怕一时间不会离开,这都城这样的景象...”老弱病随处可见。

    白烨知道她为什么想出来看看,就是想看看,所谓百姓疾苦,有时候,书上看的和亲眼所见,感受不一样。

    她想让自己记住这些面孔,这些情景。

    “宫里那个,会对洪涝之后的疫病作出防御吗?”她好像操心多了些,可看着这些画面,忍不住就想到这些。

    若是老常在,估计又要说一堆道理了。

    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们,还真有些想。

    “他怕是心有余力不足。”白烨看向皇宫方向,感叹一句。

    没错,墨天痕现在,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能做的都做了,他做不到的也就做不到了。

    街面上,拥挤的人群,每个人脸上却没什么生气,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看着,让人觉得,一片迷茫,似乎不知未来,不知明天,不知活着的意义。

    “玄凌,走吧,到处都一样。”天机沉声而道,别说百姓,就是守城的士兵,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摇了摇头,“走吧!”

    “他们都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白烨,真的不带着夫人吗?”玄凌侧身问了一句,毕竟,母子两才见面。

    “她自己不愿,放心吧,我留书给端了,他会妥善安排,到时候直接送回白城。”

    也好,夫人不会武功,跟着他们东奔西跑,是怕连累儿子吧。

    “走吧!”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离开,是因为老秦已经撤了所有搜寻他们的墨隐。

    老秦得知墨秋的死讯,便知道墨秋是死在谁手上,想要为墨秋报仇,就如墨秋忠于雷霆山的老山主一样,老秦忠于墨秋,他便是墨秋为雷霆山选出的下一任山主人选。

    可他不知道,墨秋在临死之前,心软了。

    所以老秦的一举一动,都在墨天痕的视线之内,当看着墨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并没多惊讶,只平静道,“来了!”

    他果然都知道了,老秦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墨天痕,他并不知道,墨天痕命不久矣。

    “老秦,你跟了我,也有不少个年头了,没想到,你竟是秋叔的人,这些年,到是委屈你了,秋叔走了,你知道了吧。”

    老秦终于动了动,“是家主杀了他!”不是疑问,是肯定。

    点了点头,供认不讳,是他下的令,就是他杀的,“秋叔说,你在追击帝玄凌他们,所以,我便没让人去跟你打招呼,秋叔临死前交代,不可让他们两活着,也算是他的遗愿。”

    其实,老秦一直都知道,山主对家主,下不了狠心,所以听墨天痕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到最后,山主还是选择了对家主尽忠。

    可是,他不是山主,他与墨天痕,没有那么深的牵绊,今日,他若活着,便与墨家再无瓜葛,若墨天痕要杀他,他也认了,只当是还山主的知遇之恩。

    “可惜,我无能,没能抓住他们,更没能杀了他们。”

    “老秦,我们都老了,这天下,恐怕是这些年轻人的了,老秦,看在秋叔的份上,我求你一件事。”

    求?他没听错,家主竟是用了求这个字吗?默默看着墨天痕,老秦低下头,良久才道,“家主请讲。”若非穷途末路,谁也不能逼墨天痕说出个求字来。

    屋子里,就他们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墨天痕靠着椅背,拿出药瓶,倒出一颗药丸,这是第二颗了,按着现在的状态和最后一颗药丸,他最多,还能撑山十天,这是最久的了。

    “我命不久矣,可是就这么离开,我始终不甘心啊,老秦,你知道的,我墨家,为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心血...”

    老秦脸色一变,默默看着墨天痕,这种事,绝不是玩笑话,命不久矣,那岂不是说,他..再看到他手中的药瓶,没有接话。

    他当然知道,正如墨天痕说的,他跟在他身边的年头,也不算少。

    “老秦,炎火大势已去,我已无力回天,你带着你的人,帮我护着两个人,老三和非熏,非熏已经是老三的人了,我算过,非熏命中有子,将来,那个孩子,我托付给你,教他武功,教他谋略,护他平安长大,告诉他,他是谁,但是,他的将来,让他自己选择,让他隐姓埋名,不要姓墨了,姓阮,不管将来谁得天下,让他入仕途...”

    听到这,老秦已经明白,只是他不明白,墨天痕膝下已经有孙子辈的了,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以他的能力,现在安排一个还来得及。

    “老秦,那几个都不行,不是非熏亲生,她不会卖命,非熏...定能教出一个让人惊艳的孩子来,老秦,你信吗?”有些东西,是老秦教不了的。

    墨秋没有告诉他老秦的身份时,他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将来,若需要托孤,这人最合适的就是老秦。

    况且,他手中的墨隐,才是最厉害的那一批。

    墨天痕,已经想的如此之远了,看来,他对炎火的现状,对天下大势,对墨家的结局,都已经看透了。

    阮这个姓,是秋叔留在手心的一个字,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墨家真正的先祖,应该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