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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3节

      周瑾捏起她的下颌骨,“这张脸真美!”

    江燕眼神涣散,她撑着一口气,问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周瑾笑了笑,“事实就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肯相信?”

    江燕摇摇欲坠,“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刘诏合作?你说要绑了顾玖,是骗我吗?”

    “当然不是骗你。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绑顾玖为了什么?你以为是为了男女私情,错,我是为了手下的兄弟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哈哈哈……”

    江燕嘲讽一笑,“兄弟?新的出路?你骗鬼吧!那群海盗,你何尝把他们当过兄弟,他们又何尝真的将你当成老大。

    当你势力受损,你所谓的兄弟正蠢蠢欲动,想要取你而代之。我看你分明是被手下的兄弟逼得无路可走,才拿我做诱饵,找上刘诏,谋求活路。

    你真可怜,当年叱咤大海的李海龙,如今成了丧家之犬,不得不跪拜在刘诏脚下。滋味很难受吧。当年顾玖都不肯正眼看你,如今你做了刘诏的走狗,她更不可能正眼看你。你这个可怜虫!”

    周瑾脸色扭曲,手上加大力气,快要将江燕的下颌骨捏碎了。

    江燕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怒斥道:“如今你就是刘诏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你这个可怜虫,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很好。我现在就送你下去见阎王爷。”

    咔嚓!

    江燕的头颅软软垂下。

    周瑾丢开她。

    砰!

    她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周瑾拿出手帕擦擦手,取下匕首,走出小院。

    钱富就等候在大门外。

    周瑾阴沉着一张脸,冲钱富点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完。

    钱富微微一笑,手指一动,当即有数人走进小院,抬走尸体,冲洗地面上的血迹。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杀人的痕迹。

    一切处理干净,周瑾问钱富,“接下来要做什么。”

    钱富轻笑一声,“先上马车,边走边说。”

    周瑾挑眉,心中即便有疑虑,还是上了马车。

    钱富也跟着上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气氛并不美好。

    因为此刻,钱富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入周瑾的腹部。

    周瑾大怒,“想杀我,妄想!”

    刘诏过河拆桥,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他伸出手,掐住钱富的脖颈,“我先杀了你,然后再去杀刘诏。”

    钱富不慌不忙,嘴角挂着笑,像是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周瑾。

    周瑾大惊失色,“匕首有毒。你……”

    他的力气渐渐消失,他一身武艺,完全施展不出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钱富。

    钱富轻描淡写地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是周公子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今日,咱家将这句府还给你,对付你这样的海盗,任何手段皆可用。

    到了下面,和江燕好好作伴,别再吵吵闹闹,她毕竟陪了你这么多年,也算是有情有义。还有,我家殿下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也敢肖想我家夫人,找死!”

    周瑾脸色僵硬,他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双眼喷火,他挣扎着说道:“本公子做鬼也不会放过刘诏。你们出尔反尔,都不得好死。我的人一定会替我报仇。”

    “你的人?”

    钱富轻蔑一笑,“你确定你的人还是你的人?”

    什么意思?

    周瑾内心惊恐不安。

    钱富也不卖关子,直接打开马车车门。

    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坐在车驾上,同车夫一起赶车。

    胡安!

    周瑾的心腹,大管家,专门替他管账的人,怎会在此?

    胡安回过头来,看着周瑾,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惧怕,转眼又变得坚定,仇恨。

    “见过公子!”

    胡安照着以前的规矩,微微躬身行礼。

    “是你!竟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周瑾悔不当初。

    这两年,他的势力大为受损。

    他一直怀疑有内鬼,处理了不少人。却没想到真正的内鬼竟然一直在身边,是他引为心腹的胡安。

    胡安低头说道:“公子不该杀了我儿子,我妻子。”

    “本公子替你清理门户,你竟然怨怪本公子?”

    胡安冷冷一笑,“就算要清理门户,也该由小的做主,轮不到公子替我做决定。”

    周瑾哈哈一笑,笑得格外凄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胡安转过头,不再看周瑾。

    钱富对周瑾说道:“周公子别怨我家殿下,要怨就怨自己,做海盗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周瑾吊着最后一口气,“我要见顾玖,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钱富摇头,“我家夫人不会见你。”

    刘诏可是醋坛子,怎么可能让周瑾同夫人见面。开玩笑。

    周瑾瞪大一双眼睛,“告诉我,顾玖知不知道我来了京城?刘诏算计我,她知情吗?”

    钱富沉默。

    “告诉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钱富笑了笑,“夫人什么都不知道。殿下不允许我们拿腌臜人腌臜事打扰夫人。”

    话音一落,周瑾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双眼大睁,真正是死不瞑目。

    钱富敲敲车门,马车转个弯,直接朝城外乱葬岗而去。

    周瑾这样的人,只配葬在乱葬岗。

    ……

    郭桃花买了煤炉,还有一百个蜂窝煤,加上足够三天吃的米面肉菜,由煤厂的伙计用驴车拉着,回到六期宅院。

    进了门,她先将东西放下。

    送走了送煤炉蜂窝煤的伙计,将院门关上,然后上了二楼。

    “燕子,燕子,东西买回来了。你饿不饿,我现在生火做饭。”

    她打开房门,门里空荡荡的,除了家具,不见人也不见江燕的包袱。

    郭桃花愣住。

    她又去别的房间找了一圈,又回到一楼。

    翻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见到江燕。

    唯独天井留下一摊水渍。

    郭桃花愣住,“燕子是走了吗?”

    江燕不信任她,所以走了吗?

    包袱也不在,显然是走了。

    最后,她在院门墙壁上看见挂着的钥匙,正是她交给江燕的那一把钥匙。

    看来江燕的确已经离开了。

    郭桃花叹了一口气。

    罢了,人既然已经离开,多想也无益。

    她提着米面肉菜,回了店铺。

    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一如既往。

    ……

    傍晚,钱富回到晓筑复命。

    刘诏问道:“都处理干净了吗?”

    钱富躬身说道:“回禀殿下,都已经处理干净。殿下随时可以接收那群海盗。”

    刘诏说道:“接收海盗的事情,交给陈大昌,本殿下不插手。”

    钱富意外。

    刘诏解释道:“海外一直是陈大昌他们在经营。将海盗交给陈大昌,他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件事,早在几年前,我和夫人已经有了定论。”

    “老奴明白了,老奴会尽快安排下去。”

    顿了顿,他又问道:“胡安这人,殿下要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