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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节

      欧阳芙好奇一问,“你和四公子,堂堂皇孙,那些管事胆大包天,竟然敢戏耍你们?”

    二公子摇摇头,“就没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你明知道有问题,可是就是查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反而还会被他们联合起来耍得团团转。

    我算是看明白了,江南那帮人,私下里早就达成协议。只要京城去了人,他们就会抱成一团,一起对付我们。

    除非父王下决心,将江南的人,从上到下全部裁撤。可是这样一来,江南的生意就彻底完蛋。维持现状,至少每年还有一二十万两的收入。动了那些人,怕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到。”

    说到底,江南的管事联合起来,一起架空了王府。有点像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他们听调不听宣,他们自行其是,凡事自己做主。

    当然他们也不希望王府掀桌子,裁撤他们。

    所以他们也会小心翼翼地维持现状,保证每年都会上交银子给王府。

    至于交多交少,全看从京城来的人是谁。

    厉害点的人物,就多交点银子。

    来个蠢货,就少交点银子。

    不管如何,银子肯定要交。

    只要交了银子,宁王就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皆大欢喜!

    欧阳芙听完,暗暗咋舌。

    “照你这么说,江南那地方岂不是成了龙潭虎穴。”

    “差不多吧。没点本事,真不容易脱身。去年四弟不就栽了吗。”

    “怎么大公子从未栽过?”

    二公子皱眉,“不知道。江南那边的管事对大哥的事情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他并不知道,早些年,也就是王府派人下江南置办产业的头十来年吧,江南每年交上来的银子连十万两都没有。

    那时候王府人口少,开销少,宁王目光都在朝堂,也没在意。

    后来,刘诏能独当一面,宁王将刘诏派到江南。

    刘诏是个狠人。

    他知道,论做生意做假账的本事,论糊弄人的本事,他不是那些管事的对手。

    他也懒得和那些管事纠缠。

    等到交银子的时候,直接将所有人关起来,不给吃的,只给水喝。

    谁多交一倍以上的银子,就放人。否则一直关着。

    有人扛了三天,交银子走人。

    有人扛了半个月,撑不出了,命都快没了,只能妥协交银子。

    那一年,江南交上来的银子,从几万两变成了十几万两。

    这事,宁王清清楚楚。

    因为宁王半途截胡了八万两银子当私房钱。这么多年过去还一直瞒着裴氏。

    之后两年,宁王依旧派刘诏下江南。

    刘诏一贯风格,本公子不和你们瞎逼逼。本公子自幼军武,只彰显武力,亮肌肉。

    潜台词就是:

    老实点!

    否则分分钟弄死你们!

    自那以后,江南交上来的银子,从每年几万两变成了十几万两,偶尔几次能突破二十万大关。

    刘诏已经多年不下江南,然而江南依旧流传着他的传说。

    第387章 淑妃中毒

    萧琴儿在刘议跟前抱怨。

    “二房两口子一定贪墨了银钱,少说几万两。”

    刘议面无表情,没搭理她。

    她也不在乎刘议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去年你下江南,结果父王和母妃处处挑你的错,还逼着我把银子叫出来。今年二公子下江南,父王和母妃怎么不挑他的错。这分明就是偏心。”

    刘议语气淡漠地说道:“母妃偏心谁,也不可能偏心刘评。”

    二公子大名刘评。

    萧琴儿赌气,坐在刘议的面前,“母妃为何不挑二公子的错?为什么不让二嫂把钱交出来?”

    刘议就跟看智障一样看着萧琴儿,“刘评一共从江南带回来二十多万两白银,你让母妃怎么挑他的错?下江南一去半年,拿一点辛苦费,这是父王默许的。”

    “去年怎么就……”

    “不要再提去年。”

    刘议的脸色突然冷下来。

    去年下江南一事,对刘议来说,就是耻辱。

    他过去没心没肺,可以不在乎。

    但是现在,他不能不在乎。

    耻辱就是耻辱,总有一天会被人提起,用来攻击他。

    但是他不希望这话是从萧琴儿嘴巴里说出来的。

    萧琴儿一脸愕然,嘴唇张张合合,最后气势一弱,低声说道:“我只是不忿二房光明正大地得银子。去年,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得到。”

    实际上去年刘议贪墨了不少银子。不过有一半多用来养外室。

    结果外室还没养熟,就被萧琴儿给卖了。

    这事刘议心中一直有答案,他认定是萧琴儿动的手,是萧琴儿派人掳走了外室。

    当初他曾愤怒,曾仇恨,而今一切云淡风轻。

    时过境迁,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都快想不起外室的模样。

    如今想起来,他都无法理解当初的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外室那么着迷,不惜在她身上花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还为此和萧琴儿翻脸。

    想不明白,只能用年少轻狂,鬼迷心窍来解释。

    变得成熟理智的刘议,似乎连感情都看淡了。对女人也不再像过去那么疯狂着迷。

    之前,心头一直念着纳妾,想着左拥右抱,而今却无所谓。

    人真是奇怪。

    想法变了,连感情也跟着改变。

    刘议看着萧琴儿,平静说道:“你也不差那点钱,何必斤斤计较。我听说大嫂买下了南城门外大片土地,到时候你投点钱,跟着一起赚一笔不就成了。”

    萧琴儿哼了一声,“南城门外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可说不准。”

    刘议挑眉,“你的意思是不投钱?”

    萧琴儿咬着唇,“也不是不投钱,我想先看看情况。”

    刘议良心建议,“要投钱就赶紧做决定。表现出对大嫂的足够信任,方能拉近你们之间的关系。别等到人家做出了一点成绩,你才巴巴去投钱,让人看不起。”

    萧琴儿不高兴,“我拿钱出来,敢情还得不到好。”

    刘议嘲讽一笑,“大嫂差你这点钱吗?是她肯带着你们一起赚钱,不是她非要你的钱不可。你先搞清楚立场吧。”

    “你到底站在哪边?你干什么处处帮大嫂说话?”萧琴儿很不满。

    刘议没有动怒,反而很平静地说道:“我是善意提醒你,别钱花了,却没得到一句好话。既然要花钱,就要花的值。”

    萧琴儿咬着唇,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

    刘议拿起书本,准备回书房。

    萧琴儿拉住他,“你去哪里?”

    “回书房。”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萧琴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能留下来吗?”

    刘议蹙眉,“你定的日子是今天吗?”

    噗!

    萧琴儿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她脸色煞白。

    刘议所谓的日子,是行房的日子。

    也就是说,只有行房的时候,他才肯留下来过夜。

    至于其他时候,只肯睡书房。

    这样的生活,算是夫妻生活吗?

    萧琴儿说道:“我只想你留下来。”

    刘议摇头,掰开她的手指头,“定好日子通知我。”

    萧琴儿心头起伏不定,怒问一声,“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刘议,你有心吗?”

    刘议没有回头。

    他满脸讥讽,“我是没心。你有心吗?”

    留下这句话,他果断离开了上房。

    “刘议,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