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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楚眠看了看他口袋。

    于燃了然,摇头道:“不见,我又不喜欢她们。”

    平时极少能从于燃嘴里听到“喜欢”这种词,楚眠感觉身体又轻又稳,转脸问他:“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于燃认真思考,“天女兽那样的,大翅膀好帅,大耳刮子抽人时也特别有劲儿。”

    楚眠嘴角翘起来,“我是说现实世界里的。”

    “嗯……不知道,你呢?”

    “我也没想过。”

    楚眠顿了半拍,又问:“崔荷要是打别人耳光也很有劲儿,你不喜欢吗?”

    “啊?”于燃皱起眉,“崔荷是我兄弟!谁会对自己兄弟有非分之想?”

    楚眠笑出声,无奈地叹气,果然对于燃来说,这种关乎异性的问题实在超出认知水平。

    两人走出楼,看到好几个同班同学聚集在外面等他们,为了庆祝运动会接力赛第一名,大家中午去吃自助餐。于燃愉快地答应,拉着楚眠一起出校打出租车。

    夜希跟他们一起坐在后座,查看今天帮于燃拍摄的视频,每当画面播放到于燃蹦进楚眠怀里时,她就红着脸快速倒回去,不好意思当着男生本人的面看。

    她发现于燃还穿着长袖校服,关切问了句:“你不热吗?”

    “嗯,没事。”于燃撸起两边袖子露出手臂,悄悄把装着t恤的袋子往旁边挪。

    楚眠一晃神,赫然想起于燃校服里什么都没穿,尽管现在看起来很严实。

    而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一种奇怪的隐秘感迅速在楚眠心里升起。

    今天的困意姗姗来迟,他闭眼往窗边一倒,直接睡过去。

    “剪、剪的时候,还用帮你把最后一段保留吗?”夜希举着手机问于燃,一转脸,发现他正扭着身子,双手扶住楚眠的脑袋脖子,避免对方磕碰到哪里。

    女生匆匆移开脸,有些事想问又不敢问,只好委婉地感叹:“你们男生的关系有时候看着比女生还好啊。”

    “那可不,我们是兄弟!”于燃搂住熟睡的楚眠,冲夜希张扬咧嘴,“亲兄弟血浓于水,干兄弟血肉模糊!”

    坐在副驾驶的崔荷听了这话不由得冷笑:“听着就跟你俩要一起上断头台似的。”

    车子一路平稳,很快抵达目的地。于燃使劲摇晃楚眠把他喊醒,带着他进了提前订好的餐厅包间。

    楚眠这次醒得太突然,他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走着走着又闭眼睡着了,于燃迅速上前一步扶住他。

    楚眠身体向下栽倒时,脸把于燃的校服拉链蹭开一段,露出大片胸口。

    “哎!”于燃觉得这样很不雅观,可自己腾不出手提拉链,眼看着同班女生们过来了,他不假思索地抱紧楚眠,借此挡住自己露出的皮肤。

    崔荷瞧他俩一眼就打了个激灵,诧异地问于燃:“我操,你这是干嘛?喂奶?”

    “别看,扭过去头!”于燃感觉到楚眠的嘴唇正贴在自己胸口,又软又凉。他语无伦次地示意崔荷把其他女生也带走,然后费力拖着楚眠到座椅上,自己再如释重负地系好拉链。

    其他几辆出租车也陆陆续续到了,大家尽情取餐,桌面上堆满丰盛食物。于燃每吃几口就想把楚眠喊醒,可对方这觉睡得太沉,就算偶尔睁眼,也马上昏过去。

    聚餐的话题从今天运动员们的风采,到年级老师的八卦,最后又扯到了同班同学身上。班里到目前为止已经出过六七对情侣了,分分合合也还剩一半在谈,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谁公开,大家积极讨论那些正关系暧昧的同学。

    很多人都对于燃从没谈过恋爱的事实感到惊讶,便有人开玩笑问他:“你怎么这么不近女色,你不是弯的吧?”

    “弯的?”于燃重复了一遍,“我好像见过这词儿,什么意思来着?”

    “就只跟男的搞对象。”旁人跟他解释时,还故意多看了正睡觉的楚眠两眼。

    于燃平静地摇摇头,回答:“我不搞对象,我妈不让。”

    听见整日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说出这种乖巧的话,同学们怀疑地笑出来。周维犀问他:“那要是有个特别漂亮的女生死乞白赖追你,你也不搞?”

    于燃夹了块烤肉进嘴里,理所应当地反问:“再漂亮能漂亮到哪去,起码比不过楚眠吧?”

    一桌人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地冲他:“吁——”

    “干嘛?”于燃不明所以,只顾着吃饭,“难道我说的不对?”

    周维犀忍住嘴边别有深意的笑容,赶紧附和他:“对对对都对,我不该问的,我的错!”

    崔荷始终在旁边时不时听他们说话,没参与话题,但于燃现在的种种反应实在让她感到蹊跷。她忍不住抓住夜希手臂,凑过去小声问:“他为什么要拿楚眠作比较,是我想多了吗?”

    夜希笑容也很困惑,老实回答:“我、我只分析得出动漫里的人物动机……”

    崔荷点头,“算了,反正于燃的大脑结构跟我们也不一样。”

    但她没有放下疑虑,因为除了于燃,最近的楚眠也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准确来讲是从这学期开始,楚眠跟她聊天时无意提到于燃的频率明显变多;她好几次找楚眠借作业抄都被拒绝,理由是被于燃拿走了,实际上于燃还没开始借;上学期中午吃饭,大家位置随便坐,但最近楚眠好像都在于燃旁边……

    崔荷本来没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但今天亲眼看见楚眠抱住于燃没撒手的场面后……她觉得两人关系比她印象里更微妙。幸亏刚才周维犀提了一嘴“不近女色”这个词,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楚眠似乎也符合这个情况。

    “靠。”崔荷被自己内心的猜测惊到了,越想越觉得可信,有点不知所措。

    饭局接近尾声时,楚眠才缓缓醒来,喝了口饮料,沉默地吃点心。于燃想帮他去拿点新鲜的热菜,他摇头拒绝了,表示不太饿。

    崔荷向来抑制不住好奇心,盯着楚眠半晌,终于忍不住喊他:“你出去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吧,走,我陪你去。”

    楚眠懒懒地抬起眼皮瞥她,发现她瞪了一下自己,明白过来是有事要说。

    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慢慢起身跟她出去了。

    两人端着空盘子到了人少的餐台前,楚眠弯腰给自己舀两勺抹茶冰淇淋,趁崔荷不注意直接咬了一口含着,甘甜味苦,令他刚睡醒的心情立刻舒畅。

    崔荷踌躇不决,怕自己提问方式不妥当会惹楚眠生气,她只好先装作不经意地笑着说:“哎,你信吗,于燃说自己不搞对象的原因是他妈不让,哈……”

    “嗯,这有什么不信的。”楚眠把融化的冰淇淋咽下去,目光寻觅合口味的食物。

    崔荷笑容收敛,清了清嗓子,问:“你觉得于燃喜欢什么类型啊?”

    楚眠注意力集中,对崔荷连续打听于燃的行为感到奇怪。他停住手,转头直接问:“你对他有意思?”

    崔荷被他眼里自然流露的冷漠吓住了,连忙摇头摆手。

    楚眠收回视线,继续夹寿司。

    两人沉默了片刻,他听见崔荷小声又急促地问了一句:“你是直的还是弯的?”

    楚眠猝不及防,心悸了一下。

    他没有去看崔荷,沉默着装作没听见,只顾着把左手的盘子上装满寿司。

    “你不是不爱吃芥末吗?”崔荷看着他盘子。

    楚眠完全不想理会她,眼睛看到什么食物,就直接夹起来,让自己显得正忙碌。

    崔荷抿抿嘴,又提高音量追问他:“楚眠,你是直的还是弯的?”

    “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打算谈恋爱。”楚眠整个人好像泰然自若。

    “我觉得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应该还算了解你吧,感觉你这学期有点变化。”

    “嗯。”楚眠转身走向另一个餐台,“人总是在变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行。”崔荷跟上去,“那我换个问法吧——你喜欢于燃吗?”

    楚眠瞬间怔住,大脑向身体发出紧急信号,是猝倒症发作的前兆。

    他迅速把盘子放到桌上,然后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把旁边正用餐的陌生客人吓一跳。

    “不好意思。”楚眠满脸歉疚,“打扰几分钟。”

    很快,他心跳因慌张而节奏紊乱,胳膊和双腿失去力气。

    崔荷握住他肩膀,“没事吧?吃药吗?”

    “没事。”

    崔荷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犹豫问道:“我、我是猜中了什么吗?”

    楚眠沉着脸,很慢地闷声回答她:“我不知道……”

    “那于燃——”

    “别问了。”楚眠愠恼地别过头,“我不知道。”

    崔荷不敢再问了,只是惊诧地看着楚眠。

    ……然后发现他好像因为太生气被突然戳破心事,眼尾变得有点湿。

    第48章 信号

    楚眠思绪飘浮不定, 半天都没说话。

    等他恢复力气可以正常行走后, 崔荷不免担心起他的身体:“那、那现在怎么办呢?这种事对你病情是有影响还是没影响啊……你最近状态行吗?”

    “我没注意过。”楚眠双眼有些失焦,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不肯直视崔荷的脸,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骗你,等我想清楚再说吧。”

    “嗯。”崔荷明白楚眠那种强烈的自尊心, 别说是承认喜欢同性了, 他平时就连对别人普通地夸一句都难以做到, 总是习惯性地给人留下疏离淡漠的印象。

    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先帮他保守秘密。

    楚眠回到包间也没胃口再吃东西了, 偏偏于燃还非要关心他的食欲,凑过来问:“饿不饿?要不一会儿我陪你出去吃点别的?”

    楚眠摇头,自顾自地喝饮料,偶尔会和崔荷对上视线,就立刻心虚地看别处。

    他紧攥着杯子, 懊悔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否认, 而是说什么“我不知道”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太有失水准了。

    ——怎么可能是“喜欢”。

    自己顶多就是对于燃的在意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而已,最起码,他对于燃没有感情上的占有欲, 假如于燃现在去交女朋友之类的, 他也完全能接受。

    所以, 这根本算不上是“喜欢”。

    周围同学依然有说有笑, 楚眠沉默地玩手机, 到餐厅下午打烊时间,这顿庆功宴总算结束。他故意没有等于燃,趁对方跟别人说话的工夫,自己匆匆下楼打车回家,终于心绪清净了。

    “咩咩,放假你要回家吧?我在看机票喔。”

    楚眠答应着姑姑,让她随便选个时间。

    按照惯例,这次五一小长假他要去上海跟父母住几天。自从上次跟叶芝晗吃饭到半截不欢而散,母子二人再也没电话联系过,但楚眠会经常收到她助理发来的问候,想必是在替母亲传话。

    显然,比起亲儿子的心情,叶芝晗还是更在意自己的面子,不肯纡尊降贵说声“抱歉”;楚眠深以为然,正如他也不愿意主动关心母亲一样。

    这天一大早,楚眠就一个人乘上前往上海的飞机,两个小时后落地,父亲早就派了司机接他回公寓。

    家里只有父亲一人,男人见楚眠回来了,走过去搂住他肩膀,笑道:“还是挺瘦啊,怎么不多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