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网络怎么看？”

    电游作为一个比较经典的电游类杂志，也有着深厚的读者基础，可惜的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拯救被网络大潮席卷而过的命运，因为没有及时的开发游戏网站，导致最后电游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杂志，也落到了停刊的地步。

    毕竟比起网络的方便快捷时效.性.，杂志这种东西，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付一昌叹了一口气，想起投资人说的话，揉了揉太阳穴。

    “还能怎么样，杂志总是有人要看的。”他还是有点乐观。

    林雨凉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修稿子，她现在的眼界跟刚回来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如今把某些东西融会贯通后，又有了不少的领悟，看着自己最初写的几篇稿子，觉得有点无趣，于是立即动手修改起来，说是修改，其实跟完全重写差不多。

    十月六日，也差不多是黄金周快要结束的时候，林雨凉接到了董飞的电话。

    订下了见面的时间后，她眉头微微一皱，那两部片子，她都让王秀花回绝了。

    就算是接不了这一部电影，她也有另外的打算。

    地址是董飞选的民国公馆，透着一股时代的沧桑，看上去颇有一些神秘。

    董飞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大半年就没接过新片子吗？”

    他也听说了眼前的小姑娘坚定的推了三部片子。

    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当初自己的一句话，不过能够心智坚定的连推三部，这个小姑娘的心思……

    林雨凉微笑道；“其实也是剧本不怎么适合我。”

    也不仅仅是因为董飞那句话，如果有好的片子，她也会接的。

    只是……

    在林雨凉的记忆里，除了那个小文艺片外，另外两部片子的票房口碑都不算好。

    是洗钱的烂片。

    琵琶女因为尺度太大被压了三年箱底，万卷楼则更惨，在拍摄了一半的时候，男主角爆出了吸毒的新闻被抓了进去……

    她爱惜羽毛，自然不会接的。

    不过看在董飞眼里，就不是这样了，他看着面前清奇秀气的小姑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扶眼前的小姑娘一把，以林雨凉的实力，举荐给秦非凡，也是有很大机会被看上了——秦非凡虽然是大导演，但是这个年头，对于咖位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符合了要求就能担任女主角。

    却没想到，秦非凡那筹备了三年的大片，竟然在图谋着这样的大事。

    成了，自然是千古流芳的好事，如果不成，他们这些成名已久的老戏骨也就算了，怕倒霉的是那些半上不下的小新人。

    虽然说秦非凡愿意一力承担，但是董飞爱惜面前的小姑娘，自然不愿意她去冒这个险，她的起点已经很高了，作为秦女郎也未必会比这个起点高多少。

    她是天生吃这行饭的人，容貌，演技，心.性.，一点不缺，只要稳稳当当的走下去，另外一个时香织是可以预期的，甚至可能会比时香织走的更远。

    没必要冒这次险。

    而且董飞总是觉得，秦非凡这次，实在是太急了点。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秦非凡说的很对，如今有国家在秦非凡的后面，也是非常罕见的机会，错过这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他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什么味道都有。

    林雨凉拿出一张唱片，轻轻一推，笑道：“上次我看董老师很喜欢听戏的样子，就回去录了一些，还希望董老师能够指点一二。”

    董飞盯了眼前的唱片两眼，点了点头；“什么指点，我就听个热闹而已。”

    董飞喝了口水，道；“我有老朋友在准备一场大戏，你准备一下，20号我带你去他那里看看。”

    大导演更多的靠人脉举荐朋友，所以很多人都在努力的想要混进那个圈子。

    林雨凉道；“多谢董老师了。”

    董飞古怪的笑了一声；“能不能看上，还是要你自己的实力了。”

    他叹了口气，耽误了人家小姑娘大半年，看着小姑娘这乖巧的样子，就算是秦非凡的片子黄了，他也记得另外有几部不错的片子在选人。

    俗话说一丑难得，他在圈子里的人脉，还是非常好的，而且今年也的确有几部不错的片子在筹备。

    他已经下了决心。

    这种事情，就让他们老年人去做好了，小姑娘什么的，还是漂漂亮亮稳稳当当的走下去比较好。

    他实在喜欢眼前这个乖巧的小姑娘，不愿意她来趟这次浑水。

    林雨凉蹙了蹙眉，看了一眼董飞，她能够感觉到董飞心事重重，不过董飞既然没有多说，她也就没多问。

    能够让董飞都这么担心的，也不是她能插手的。

    两边都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上了菜来，

    民国八件送了上来，小木桩圆楼梯一样的一个个叠了起来，一共八个，每个上面都摆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吃。

    配上鲍鱼捞饭，小份牛眼粒，民国老酸奶。小陶罐里装着佛跳墙，一股浓浓的香气弥散在了空中。

    “吃。”董飞动了筷子。

    接下来就再也没多说什么了。

    第148章 秦非凡

    “鱼鱼, 跟我来趟办公室。”赖林琴对林雨凉点了点头。

    杨絮嘀咕了一声，只能悻悻的跟温翡她们一起走了, 现在她们的关系倒是亲近了很多。

    不过没忘记跟林雨凉嘀咕；“你一定要把你的签名唱片给我一份！”

    “知道了。”林雨凉笑着推了她一把, 却心里暗自奇怪，赖林琴是个公私分明, 要求极高的人, 为什么会忽然让自己去办公室？

    赖林琴的办公室也跟她人一样，简洁大方, 透着几分冷肃。

    只有桌面上有林雨凉曾经送给赖林琴的一个多肉植物，倒是养的很晶莹肥嫩。

    一个清瘦的唐装老者，正负手站在那里看着那一盆多肉。

    林雨凉微微一怔，这老者她并没有真正的见过, 但是却不妨碍她认出来。

    秦非凡。

    电影圈里绝对的顶尖导演。

    秦非凡转过头,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轻轻笑了一下，他即便是笑着, 脸上沟渠纹路也显出一点苍老来。

    林雨凉第一眼见到秦非凡的时候心里有些疑惑，心里却飞快的掠过了几个数字。

    07年……秦非凡……

    几个名字飘过她的脑海。

    卧龙惊天, 莫歌, 时香织，张默文……

    影院分成！

    她瞳孔微微一缩, 想起了07年时候发生的一件大事。

    国内的电影跟国外不同，周边没有外国发展的那么全面，国内的票房收入达到了电影的70%以上, 而影院则在分账中具有着足够的话语权。

    举个例子，若是一百块的票房，电影专项资金5%分走5元，营业税3.3%分走3.3元。

    而剩下的91.7元中，则按照着影片的强弱，从38%——43%分成，即便是秦非凡、凌虚、李云飞这种大导演的片子，也仅仅能拿片方43%、院线57%的分成。

    而且这43%里，不但包含偷票房，假票房等票房，片方到手的更少，还要从里面分一部分给发行商，一百块票房里，制片方可能拿到的仅仅只要30多块，其中还包含了艺人片酬。

    而鹰国的电影票房则截然不同，影院的分成比例是动态调整的，第一种制片方70%，第二周制片方60%……大投资电影上线的时间越长影院提成越高，鼓励影院更长久的播放影片，而制片方也可以更快的收回成本，就算不能大赚特赚，也不会亏本太多，各种大制作层出不穷。

    相比起来，国内的制片方顶着风险，但是分成比例则倾向于影院，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默认的只有票房达到了成本的三倍，才算是不亏本。

    只是后来人们生活好了，票房节节高升，才把这事情掩盖了下来。

    但是即便是这样，国产保护月成为了著名的烂片月，除了电影圈里的各种事情越来越多外，这分成也是压得人最重的一把剑，大投资的片子风险极大，往往一不注意就是血本无归，这种情况下，自然都会选择轻喜剧爱情片小文艺片之类的东西来节约成本，减轻压力。

    这样持续了十几年下来，才在票房的回升下总算是挣扎出了一点血路，但是比起外国已经成为规模的各大神片。国内负重前行的电影圈，已经连前面的电影业尾巴都看不见了。

    秦非凡携莫歌时香织拍摄出来的卧龙惊天，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缘故。

    跟几大院线一起博弈撕院线分成的最后结果是……

    惨败！

    在国家和发行公司的压力下，院线最终退了一步，让了2%的分成出来，但是分成也仅仅达到了45%。

    这个数据，就是最终的结果，有时候资本的实力，也到了国家不能撼动的地步。

    然后45%分成一直持续到了十几年后。

    面对着各大沉默的院线和他们背后的庞大资本，即便是电影局和广电一起出手，即便是林雨凉重生回来前的2017年，也依然保持着最高45%这样可怕的分成比例。

    即便是秦非凡携奥运会之威，又有电影局几大部门给他背书，但是面对着几大团体的绞秦行动，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沉默了下来。

    卧龙惊天更是被各大影评人联合挑刺，各大影院在凤阳花鼓上线后，更是减少排片，偷票洗票，实体杂志上一片批评。

    最后卧龙惊天这部秦非凡寄予众望的片子，仅仅获得了两亿三千万的票房。

    可以说是惨败，导致秦非凡颓废了很长时间，直到2012年，才再次出手拍摄了一部文艺片。

    秦非凡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她神色有些变幻，不过倒是显得很是温柔。

    秦非凡温柔的笑了一下，“小丫头，你跟小柯拍的片子，我看过了，很不错。”

    他这样的身份，夸人一句，都是非常难得的。

    林雨凉轻声道；“秦老师过奖了。”不卑不亢。

    秦非凡说；“小柯说你没有用替身？你练过武？”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练过武和没有练过，那可是差很多的，如果不是柯元志说林雨凉不但会琵琶，而且还练过武，他也不会亲自跑这么一次。

    “以前高中的时候，有个朋友教过我一些，也就练着了。”林雨凉微微一笑，握紧了拳头。

    “打一套拳给我看看？”秦非凡笑着说。

    他坐回了沙发上，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只是眼睛里怎么看都有些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