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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恢复潇洒风度的江画此刻精神百倍,开始为创造美好生活而努力。

    美好生活的首要条件是一个好身体。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所以江画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快快养好身体。

    到时候不管是继续呆在这里待援,还是跟着地图找出路,甚至是遇上危险好跑得快,至少能掌握主动权。

    事实上,经过一晚上的修养,江画确实觉得自己状态比睡前好了些,但也只有一些而已。

    毕竟她昨天是带伤劳动的,到底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一些损伤,所以这修养效果比起在医院或家里,差得太远。

    不过好在因为她只是是轻微脑震荡,症状说起来也不算严重,比起那些稍稍坐起就天旋地转完全站不住的,不停呕吐头疼的,江画要好上太多了。

    她估计就算自己不管,光是好好休息上三五天,这伤也能好个大概。

    但是在雨林里,三五天的伤病就足够致命了。

    所以她也必须尽量想办法加快恢复过程。

    想到这里,江画自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露出个真心的笑来。当初用心学医,绝对是自己做过的最成功决定。没有之一!

    中医里活血化瘀的药实在太多,而这里又是动植物王国,世界上植物种类最丰富的地方,只要有心,想必找到需要的药材不是难事。

    正好压缩饼干只剩一块,她也必须出去找些吃的,路上倒是可以顺便找找药材。

    江画一边想着需要的药材,把自己知道的可以治疗脑震荡的几种通瘀药方结合一下,再根据上辈子对亚马逊雨林里植物的了解删删改改一番,大致定下了方案;

    一边也清理好背包,只留下必须物品在里面,之后就往溪边去了。

    江画是打定主意,在自己好起来前,只在营地到溪边这一带活动的。毕竟路熟,还近。

    .

    也不知是不是遗传了原主江缱的“好运”,就往溪边去的这半小时路程里,在江画有目的的寻找下,她居然就凑齐了自己改版的通脑瘀汤其中三味药材。

    要知道,中医药方里像这种专治某病的方子,往往需要的药材种类并不太多。至少比起一些治疗复合症状的药方来——诸如一剂方子既要兼顾病根与并发造成的身体其他部位的病变,还要调节这些药性,往往需要的种类不少——要少得多。

    而江画如今只一个脑子淤血堵塞的症状,其他诸如头疼,晕眩等,都不是大问题。只要脑子通了,这些症状自然会随之消失。

    所以她只需要全力通瘀活血,反而容易开方子,总共需要的药材也不过七八种——还不一定必须全部收集。

    所以现在就找到其中一小半,由不得她不惊喜。

    另外,江画还高兴的发现了几种可食用植物。

    事实上,自然界的植物,尤其是草本植物里,除开有毒的,其余大多是可食用的。

    只不过这种“可食用”,某种程度上跟中药的“可食用”类似——作为食物基本上没什么价值,但又确确实实是人体食用后不会出问题的。

    当然,这些“可食用”植物也大多拥有人们认知里中药的特点——吃起来既不营养也不见得顶饱,而如果吃多了……“是药三分毒”这话,就是应在此处的。

    不过比起即将到来的粮荒,眼前的几种无毒或轻微毒性的植物,至少是可以吃的,这就够了。

    一路发现着“惊喜”,等到了溪边时,江画才惊觉自己的背包居然已经半满了。要知道,这可是她腾空了防潮垫等大部分占位置的物品后,基本扁下来的包。

    大丰收!

    江画面带笑意,保持着警惕,在溪水附近稍走了走,确定周围和水里没什么危险后,她才打了水上来,又把找到的所有准备入口的东西都挨个洗了洗,之后才开始解决个人洗漱。

    嚼了嫩枝刷完牙,又将就着洗洗手脸,稍微擦了擦身后,江画难得感觉清爽了一些。

    在这又热又闷的鬼地方活动了这么久,感觉自己都要馊了……野外独自求生真是艰难啊。

    似郁闷似调侃的感叹了一句后,江画才有闲心往稍远些的地方探索。

    溪水往上游大约走十来米就是个拐角,她小心往那边走了几步后,视野开阔了一些,再次经过一番细细探查,倒也还真把药方上的药材集齐了——有一味药找不到,江画退而求其次,选了另一种找到的药材。

    随后她又采了些外敷的药材,准备回去敷敷脚踝。

    休息过后,加上她自己有按摩过,现在脚踝的状况要比昨天好些了,不过既然能找到药,她自然还是要敷一敷的。

    该采集的采集齐了,江画转过身,准备回去,不过目光不经意略过左上方时,却是突地一亮。

    咦,棕榈!

    好东西!

    也顾不得去想棕榈怎么来的了,江画两三步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两颗棕榈树——这树长得还不够大,现在不过两米多高,她努努力,甚至可以将之砍断。

    想到自己那个勉勉强强搭出来的“茅屋”,再看这两颗棕榈上的叶子,江画眼神都变了。

    能盖房子,树心能吃还挺甜,不动手都对不起自己!

    想到就做。

    一番劳累后,前后花了二十分钟,江画就砍下了其中一颗棕榈。

    再把叶子都连柄摘下,剥了树皮后,把还裹着纤维的树心和叶子都拿上,江画兴高采烈往回走去。

    树心大约也有快两斤重,可够她吃一天多了!

    .

    回到营地,因着时间尚早,江画想了想后,准备趁现在把茅屋加固一番。

    这茅屋本来建的就仓促,昨夜里不方便找材料,所以上面的充作茅草的那些蕨类植物叶子,也是她将就着弄上去的。

    到不是这些不好,只是数量到底稍少了些,只是搭了两层,大略能盖住空隙,但到底不够厚实。

    不厚实就没有安全感。

    所以这会儿江画干脆把茅屋又给拆了,反身往溪边方向一路挑挑捡捡劈劈砍砍,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多吧,她就满载而归——抱着满怀的树枝,阔叶、齿叶蕨类还有藤蔓等回来。

    加固茅屋其实不难,先是用树枝,根据昨天搭好的支架,先加了八根支柱,又加了三根纬线,一一绑牢固定后,再先把昨夜的“茅草”一一绑回原位,接着又重复昨天的工作,把手上新弄来的各种阔叶、齿叶蕨类照样一层层往上加,同时之前拿回来的棕榈叶子,能用的江画也都不吝啬,全给弄上去了。

    前前后后又是快两个小时,茅屋的简单加固就完成了。

    一眼看去,就比昨晚的厚实。安全感倍儿强。

    做完这些后,江画既饿又渴还累,她甩甩手,走进茅屋里。

    昨夜的火堆烧到早上时早就熄了,只剩下红红的碳火还在。江画起来后又给升起了火,加了些柴。

    这些木头还是很经烧的,这会儿过去一上午,加上她之前又拆屋子又加固的动作,现在火居然还没熄。

    于是一个瓶子里放上她摘的药材,把这塑料瓶当熬药的陶罐用着,她一边等着自己的药“熬好”,一边剥了棕榈树心外的纤维,直接吃了起来。

    等吃完小半个树心,又把剩下的放在火边烤熟后,药也被煮没了一半水,刚好可以喝了。

    江画换了瓶子烧水,之后把药放凉,随后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连瓶底都药渣,只要能吃的,她也都嚼吧嚼吧吞了。

    吃过药后又开始推拿穴位疏通血脉,按摩脚踝,敷上药……

    等一切事毕,已经一点过了。

    江画懒懒打个哈欠,困意袭来。但想到那“无处不在”的雨林之王,还是克服了疲倦,打起精神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规划。

    只剩一块压缩饼干,一瓶烧过的水,多半块大约一斤半的烤熟的树心,还有零零碎碎的“可食用”植物。

    这些就是她目前的全部食物了。

    压缩饼干是最后的救急粮,不到绝境,她是不敢随便吃掉的。

    而这些“可食用”植物……虽然理由跟压缩饼干不同,但不到绝境,她同样不准备吃。不过如果能打到肉食,哪怕是条蛇呢,这些零碎的植物倒是可以用来调味。

    说起肉——虽然当真算起来,她在一天前的上辈子才吃过肉,可是这会儿不过是吃了四顿饭,她就已经馋得慌了。

    江画眼睛闪了闪,脑子里不断重播着各种肉食的样子——烤肉,炖肉,小炒肉,水煮肉片,火锅……

    直把自己想的口水横流。

    不行了,必须吃肉!

    什么鬼雨林之王,都挡不住她想吃肉的心!

    她饶过篝火往外走几步,拿起随手放在茅屋边的几根树枝,左右比较了一番,选了粗细和形状最合适的一根,之后开始敲敲打打工作起来。

    要吃肉就要打猎,崩管是蛇是鱼,还是野鸡兔子,要打这些动物,比起手上这袖珍弯刀来,还是长矛更有用一些。

    江画把树枝削平,一头削尖,之后放火上烤硬,一把超简易的木矛就完成了。

    她试了试硬度,满意的发现还算能用——打不了大动物,对那些皮厚的野猪之类的,更是没辙。

    但是打打野鸡兔子,插蛇插鱼还是够用的。

    江画把两个水瓶栓腰上,一手提矛一手握刀,雄赳赳气昂昂走出茅屋,开始了她的狩猎之旅。

    ……

    …………

    事实证明,人,果然是不能盲目自信的。

    天快黑时才回到茅屋的江画双目无神,一脸呆滞。

    辛苦半下午,整整三个多小时,而她的狩猎收获——可以再喝两顿的药材,两瓶新打的溪水,一捆柴火,以及之前还能让她欣喜若狂的土豆三颗……个头还小。

    肉?不存在的。

    干巴巴啃了中午剩下的树心,留下一个巴掌大小当明天的早餐,再喝了药,重复按摩推拿一番后,江画倒头就睡。

    明天!明天早上就去下陷阱!她明晚一定要吃到肉!

    .

    也不知是不是幸运女神眷顾,大半夜里,江画就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肉——活的。

    .

    第37章 荒野余生

    迷糊中听到窸窣声, 似乎近在咫尺,江画头脑空白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后,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敢动作, 她借着火光, 眼睛眯缝着往声音来处看去。

    我去, 好大一条蛇!

    只见她的左手边,茅屋背向火堆的那边, 一条弯曲的黑影正从叶子下方钻过, 大半个身体已经进了屋子,只剩一个尾巴还在外面。

    那窸窣声就是蛇身与草叶摩擦时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