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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

      雷军胳膊枕着头,听着外面刮着雪粒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想着今天齐悦应该已经到家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了。

    可惜,他想着她睡不着。

    叩叩叩——

    房门忽然被敲响,雷军眉头一皱,翻身下床,拉开门,一阵风雪被卷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祁阳。

    他抱着一床被子闯了进来,飞快地把门关上,将尖锐的风啸关在门外,嘴唇却直哆嗦:“好冷啊,还是你屋子里暖和。”

    “都是一样的屋子,我这里哪里怎会比你的暖和?”雷军的眉头能夹死蚊子,他刚刚就不该开门。

    “这里不是有你吗?你就相当于一个热源。”祁阳利落地将自己的被子丢到雷军床上。

    雷军恨不得将他丢出去,不过他刚动手,祁阳就顺势滚上了他的床,口中说着:“你的床果然暖和。”

    雷军脸都黑了,居高临下的冲他道:“你别逼我把你丢出去,我说到做到。”

    祁阳自然知道他言出必行,立马换了可怜的面孔:“哥,我的亲哥,这接连下了三天的雪,我的屋子冷得跟冰窖一样,我是真挨不住,不然不会厚着脸皮跟你挤一张床。”

    军区驻扎的地方纬度高,今天冬天又尤其冷,加上接连下了三天雪,平日的训练都尽量改成室内,不过有了运动量大伙还有些热乎气,但到了晚上温度又直降十来度,睡觉那那叫一个难熬啊!

    普通士兵住宿舍,连铺的床,一个个血气旺盛的年轻人挤着睡也能增加热乎气,可苦了住在单身宿舍里的军官们。

    原本单身宿舍是福利,如今却是熬死人的冰窟。

    祁阳虽说在雷军回来那晚就说要跟他睡一张床,但前两天还真没这么做,直到今天熬不住了。

    看着祁阳被冻得发紫的嘴唇,雷军真做不出赶他出去的决定。

    但是,军中铁架床只有一米宽度,两个人想要挤在一张床上,非得紧贴不可。

    跟他香软的媳妇紧贴,他乐意。

    跟个硬邦邦的男人紧贴,雷军表示拒绝!

    祁阳一看他这神色,紧张得举手保证:“哥,我就紧贴着墙睡,保证不挤你,保证不占你便宜,否则就罚我这辈子娶不上媳妇。”

    第448章发誓

    “罚你娶不上媳妇,岂不是正合你意?”雷军白了他一眼,踢了踢床架子,“赶紧起来。”

    祁阳嗷地一声抱着他的胳膊假哭:“哥,你要是真狠心把我赶出去,明天早上就只能看见我冻僵的尸体了。”

    雷军冷酷地甩开他:“说什么都没用,起来!”

    祁阳顿时如天塌下来一般,哆哆嗦嗦,吸着鼻子,坐在床边穿鞋子。

    雷军不耐烦地将离得远的那只鞋子踢到他脚边:“十秒之后,你要是收拾不好,我就改变主意不跟你同房。”

    这话一出,祁阳立马用五秒的时间穿好鞋子,又套好外衣,迅速弹跳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竟然要同房,我穿鞋子干啥子?”一激动,学了句老四川的方言。

    “收拾好了,就跟我把你的床搬过来。”雷军丢下这话,一步跨到门前,打开房门,寒风带着雪粒呼啸着刮了进来,打在人脸上一阵生疼。

    祁阳自然也免不了被打脸,但高兴得一下子蹿出去,蹿到隔壁自个屋中。

    花了五分钟的时间,两人合力把床搬到雷军房中,因为来回在室外走动,祁阳几乎被冻得全身血液都不能流动。

    他哆嗦着发紫的嘴唇,声音发抖:“哥两张床拼一块暖和”

    正收拾墙角杂物的雷军回头瞪了他一眼:“说话别那么荡漾,有个爷们样。”

    被冻得“荡漾”的祁阳噗嗤一声,吐血倒床,又不怕死地挑衅:“我我就睡你的床我荡漾死你有本事你让嫂子来砍我”

    雷军双眼一眯,祁阳嗖地跳起来,伸手拍自己嘴:“我错了,不用嫂子,哥就能砍死我。”声音半点不敢荡了。

    雷军嗯了一声:“我可舍不得齐悦跟过来受冻,她连京市的冬天都受不住。”

    祁阳牙酸了一下,军区随军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也没见那位军嫂被冻坏了。

    他这兄弟,就是中他媳妇毒太深,把小辣椒当作娇花养。真要不能吃苦,嫁个军人做什么?

    祁阳心中的腹诽,雷军听不到,他将墙角收拾好,一人就把铁架床推到墙边安放好,与他的床隔了仅有一人侧身的距离。

    “哥,都这么近了,那干脆拼一块吧,反正嫂子也看不到,不会吃错。”祁阳不放弃与他同床的打算,挤一块才暖和啊。

    雷军一句话击碎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除了我媳妇,我不跟任何人同床,我媳妇看不到也不行。”

    祁阳呕得吐血,利落地把自己的被子从雷军床上挪到自己床上。

    不同床就不同床,总归挨得近,便能蹭点热乎气。

    雷军见祁阳用被子将自己滚成一个蝉蛹,只露出鼻孔出气,莫名有些好笑,将两人的军棉衣都给他搭被子上。

    祁阳有些感动,将下巴从被子里解救出来,张口问他:“你把棉衣都搭我被子上,你怎么办?”

    “我有别的。”雷军说着话,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

    大衣做得厚实,衣长直到腿肚子,祁阳看到又差点吐血:“你什么买的呢子大衣,我怎么不知道?料子好,款式也大气,没有百十块钱绝对拿不下来。你在哪里买的,等下次休假我也去买一件。”

    雷军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买不到,我媳妇给做的,总共花费不到五十块。”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得意的口气!”祁阳咬牙,他觉得自己今晚过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一整晚都在听雷军这已婚男人炫耀他的小媳妇,这是在欺负他单身吗?

    单身有错吗?

    还真有错,没人给他做他爱吃的辣肉酱,没人给他做大气的呢子大衣。

    越想越委屈,也越发不服气,就雷军这么一个惯爱冷着脸,不会讨人喜欢的男人都能娶到一个让他夸耀的媳妇,他祁阳更不会一辈子单身。

    这么一想,祁阳豪气冲天,他与雷军发誓:“我早晚找一个比你家小媳妇更好的女人,你等着!”

    雷军眉头都不动一下,上了床,裹上被子,搭上带着一丝齐悦身上气息的呢子大衣,侧头对只隔了半臂距离的祁阳道:“做梦比较快,睡吧。”

    祁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雷军是说他根本找不到一个比齐悦更好的女人,真要找,就只能去梦里找。

    “我发誓,真的,我要找不到比你媳妇好的,我一辈子不结婚!”

    “不对,我被你气糊涂了,我凭什么一辈子不结婚?我一定能找到比你媳妇好的。”

    雷军被吵得有点睡不着,张口斥道:“再话痨,丢你出去。”

    祁阳立马闭上嘴,世界安静了。

    ……

    第二天清晨,齐悦起床出房门,一股寒气扑面,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齐老爷子在堂屋摆弄收音机,听到动静回头提醒她:“广播上说西伯利亚寒流南下,全国大幅度降温,你得多穿些衣服,别冻感冒了。”

    齐悦又打了哆嗦,却没有回房穿衣服,而是凑到老爷子身边盯着收音机:“里面有没有说北边多少度,有没有下雪?雪厚不厚?”

    老爷子了然:“你是在担心雷军在部队受冻吧,我给调到之前那个台,听听有没有具体消息。”

    齐悦点头,半蹲着,紧张地盯着他拉长天线调台,只是调了好几次,都是兹兹杂音,等到终于有些清晰的声音——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一个人只能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齐悦眨了眨眼,这不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吗,她以前上学时还背过这个片段。

    齐老爷子津津有味地听了一段,对上齐悦询问的眼神才反应过来,遗憾地道:“爷爷刚刚听的天气信息就是这个台,不过今天可能不会再播天气了。”

    齐悦面露失望,齐老爷子不忍心:“要不我调调别的台看有没有?”

    “爷爷不用了,你先听说书吧。”齐悦起身回房间加衣服,身后是字正腔圆的广播音。

    “今天我们播讲的是,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着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齐悦扭头,发现老爷子带起老花镜,拿起笔记起了笔记,那神情比得过齐明明写作业还认真,齐悦忍不住发笑,不过赶在老爷子回头发现她之前,跑进房间关了门。

    “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齐明明听到声音,趴在床上揉着眼睛嘟囔。

    齐悦翻找出呢子大衣穿上,扭头道:“赶紧起床,去堂屋跟着爷爷听广播,现在正播放,你肯定爱听。”

    齐明明嗷地跳下床,却不是要去听广播,而是扑向齐悦:“大姐,你的大衣好漂亮,我也要!”

    齐明明一边兴奋叫着,一边上下其手摸她身上衣服,齐悦被摸得发痒,伸手点她额头推开她:“可以给你做一样的,不过你先得保证每天七点以前起床。”

    齐明明有些迟疑,但望见她姐身上漂亮的大衣,很快点了头:“姐,你得先得我做大衣。”她掰着手指算日子,“下周要期末考试,下周五领成绩单领奖状,我那天要穿新衣服去,让黄小丫她们几个羡慕死我。”

    齐悦被逗笑:“还没考试,你就有信心你能领奖?要是你穿着新衣服去,没得将怎么办?”

    齐明明满脸自信地抬着下巴道:“我的作业每次都被老师夸奖,我要是期末考试得不了奖,那就没人能得奖状。”

    第449章嘚瑟

    余国庆昨晚没能去袁家蹭饭,今天一大早就过去了。

    齐悦抱着三尺布料到袁家时,看到他操着竹扫把唰唰扫着院子,头顶腾腾的冒着白气,被阳光一照消失不见。

    齐悦忍不住打趣他:“舅舅,我家院子也没扫了,以后你帮忙给扫扫?”

    余国庆起身瞪她一眼:“你个小丫头倒是指派起长辈干活,你的礼义廉耻去哪了?”

    齐悦呵呵笑:“昨晚被大黑吃了。”

    舅甥俩正斗嘴时,袁婶从灶房赶出来,热情招呼齐悦:“悦悦来了,昨晚上就听到你家传出笑声,婶娘猜着你可能回家了,不过当时太晚了就没去你家,就想着今早去你家,没想到你倒是先过来了。”

    齐悦笑着迎上去:“自然是我来看婶娘,哪有劳动婶娘去看我这晚辈的,不然我舅舅可饶不了我。”她转头向余国庆征询,“是吧,舅舅。”

    余国庆一见袁婶出来就摆出了和善的样子,这会听齐悦给他搭台,给了她一个“我勉强原谅你”的眼神,又冲袁婶笑道:“婶娘你就把悦悦当自家晚辈,不用惯着。”

    袁婶嗔了他一眼:“我也把你当晚辈,都惯着,赶紧丢了扫把去洗手,我给你们拿昨晚刚炒好的花生。”

    齐悦忙拦住她:“婶娘不用忙,这是我给婶娘和叔叔买的劳动布,婶娘合计着做两件衣服,我给巧儿的布料给留在镇上小院了,等我回了镇上借我师娘的缝纫机给她做成成衣。”

    袁婶一听,眼眶都热了,她把手里的布料推回给齐悦:“你给巧儿那份礼,我们就厚颜收下了,但这块布料我们不能收,我和你叔衣服足够穿了,这布料你拿回去给你爹娘做衣服。”

    齐悦摇头推回去:“婶娘,我早给我爹娘留了布料,这是专门送婶娘和叔叔的。”

    “那就给你爹娘多做两身,反正婶娘和你叔就是不能收。”袁婶态度坚决,又推了回去。

    齐悦很无奈,转头用眼神向余国庆求助,余国庆立马上前,抓起布料不由分说地塞袁婶手里:“婶,你别担心还不起礼,等我和巧儿结了婚,我给还,不管贵贱,我不信我外甥女还敢挑礼。”

    齐悦噗嗤,两句话不到就现出二流子习性,果然,袁婶照着他胳膊给了一巴掌:“有你这么占外甥女便宜的吗?你还是个长辈,回礼得加一倍知道吗?”

    余国庆挨了打还高兴得嘴裂到后脑勺,他点头道:“加一倍还礼没问题。不过婶娘,我要还礼得先跟巧儿结婚,您看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合适?不如就安排在今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