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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贺公子,这件逍遥椅是旁人要的,你若是要,我那处还有两件,用的是白酸枝和红酸枝。”秦公子上前道:“只不过价钱较贵,毕竟这逍遥椅是个费时辰的活。”

    所谓“富贵闲人”,只有富贵了才能当闲人,这秦公子也惯会做生意,不然也不会与罗翰相识。

    “都要了。”天阙拢袖起身,朝着秦公子道:“秦公子做的物件真是尤其精细好看,比那绣娘绣出来的花都要精细。”

    秦公子只当没听到贺景瑞话里话外的嘲讽,让小厮去将那另外两件逍遥椅搬了出来。

    “这竹春凳也不错,马上要上热了。”天阙敲了敲逍遥椅旁边的竹春凳。

    苏霁华从逍遥椅上起身,趁着那天阙不防又往他的鞋尖处踩了一脚。混蛋混账玩意!

    天阙转头看了一眼苏霁华,瞧见她那张涨红小脸,堪比春日桃花,尤其是那截掩在立领里头的细脖子,真是恨不得让人好好的啃上一口。

    “贺公子,若说春凳,还是这榉木拐子龙春凳最好使。”秦公子遥遥指向主屋内的一件春凳。

    天阙一挥扇,“都要了。”

    苏霁华咬牙道:“你有钱吗?”

    天阙咧嘴笑道:“这不是还有娘子嘛。”

    苏霁华:……臭不要脸的玩意!

    天阙嘻嘻笑着凑到苏霁华身旁,以洒金折扇掩面,咬着她的耳朵道:“啧啧,这几日呀,不见华姐儿睡得不踏实,可见了华姐儿呢,就睡得更不踏实了,这可如何是好?”

    苏霁华瞥了这厮一眼。“近几日母亲与我长睡,你只管来。”

    天阙轻咳一声,收回洒金折扇,盯着小厮搬运物件。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倒计时

    第50章

    自知道那逍遥椅的用处后, 苏霁华看这秦公子的眼神也就变了。秦公子自知,也不再往苏霁华那处凑,安排小厮去取了自己新近画好的山水图来。

    “今日有幸得见贺公子,拙作请笑纳。”秦公子将那山水图递给天阙。

    天阙一挑眉,端庄了神色,眉目瞬时清冷下来。“你怎知我?”

    “贺公子闻名遐迩,整个应天府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秦公子之流, 在应天府虽然有些名声,但家世不足, 自然是勾搭不上贺景瑞的, 但因着现下贺景瑞被削官为民,所以他才有机会上前说上一两句话。

    就秦公子来看, 贺景瑞被削官为民也不过一时之事,圣上尤其偏爱这人, 即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也不过不痛不痒的削了官, 未受一点皮肉之苦,迟早是要回去的。而且贺家外戚势大,贺景瑞即便是没了官又如何, 朝中上下近半数皆是贺家人。

    这贺景瑞若真有事, 吆喝一声便有人鞍前马后的办了。只有那些没长眼的才会来这时候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秦公子便愈发生出结交之心。

    天阙自然明白这秦公子的意图,他敛了心神,细细瞧了一眼那山水图。果真不错,便受下了, 也算卖个薄面。

    秦公子喜不自禁,“略备薄酒,承蒙贺公子不嫌弃,请。”

    天阙微颔首,转头看向苏霁华。

    苏霁华正盯着那小厮搬运逍遥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儿白又粉,那粉探入纤细脖颈,春桃般的俏媚。

    “娘子。”天阙懒懒喊了一声,苏霁华被唬了一跳,转过身来瞧他,双眸含着水波,氤氲媚色的兜转过来落到人身上,直教人酥了半边身子。

    秦公子看呆了魂,天阙抻着那柄洒金扇,狠狠照着他的门面就拍了下去,然后不冷不热的道:“这天还没热呢,爷怎么就眼尖的瞧见秦公子脸上躲着只臭苍蝇。”

    秦公子自然是听出了天阙话中的恼意,赶紧撇开眼神,顺着天阙的话道:“是了,这天还未热,那些臭脚蚊虫怎不知就已冒出头了。”

    苏霁华原还以为这秦公子是个风清傲骨的人,却没曾想竟也这般谄媚无道,当即就冷了一张小脸随在天阙身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站着。

    侧边院门处远远跑进来一小厮,毕恭毕敬的朝秦公子行礼,“公子,酒席都备好了。”

    秦公子略点点头,朝向天阙道:“贺公子,正值晌午,吃过了午膳再走也不迟。我新近得了个姑苏的糕点师傅,那糕点做的十分精巧细腻。”一边说话一边转向苏霁华,“想必夫人定是欢喜的。”

    天阙原本定然是不会留下来用膳的,但奈何这秦公子误打误撞的说出了那姑苏的糕点师傅,戳了天阙的心。

    苏霁华心里头一机灵,果然见那厮止了步子,故作矜持的点头道:“既如此,那也不能白费了秦公子一番美意。”

    话罢,天阙牵过苏霁华,笑眯眯的道:“我这娘子最喜吃那些糊腻腻的糕点了,真是怎么说都说不通,当心生了虫牙疼的厉害又要闹我半宿。”

    苏霁华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却没反驳。

    秦公子听出言外之意,赶紧道:“糕点尽有,虽不过分甜腻,但这味道定然不差。”话罢,亲自引着两人往另一处院落去了。

    穿过回廊照壁,苏霁华往里瞧了一眼,这院落比方才置放家具物事的院落要齐整多了,丫鬟婆子提着食盒来来去去的进出,隐有丝竹之声袅袅自内传出。

    “贺公子,请。”

    天阙领着苏霁华入内,穿过外院至明厅,明厅内放着酒席,金盏玉杯,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侧旁素娟屏风后隐着几个身姿窈窕的丫鬟,手拨琴弦,唱着江南的旎侬小调,伴着美酒佳肴,倒是有几分意思。

    天阙入座,苏霁华坐在他身旁,正对着那素娟屏风。

    人一落座,两旁上来几个家仆,小心翼翼的将那素娟屏风给搬了出去,露出后头那几个丫鬟来。

    说是丫鬟,打扮的却尤其俏丽体面,模样皆出挑,身段柔细,素指纤纤的拨弄着琴弦琵琶,略施粉黛,身着桃红粉衣,抬眸动作间皆是数不尽的风情媚意。

    见苏霁华盯着那几个丫鬟瞧,秦公子下意识看了天阙一眼,只见那人坐在宴案后,眸色颇为冷淡。

    这几个丫鬟原是秦公子房里头的人,多会弹琴唱曲的弄些情趣,他原想着能讨好这贺景瑞一二分,却没曾想这贺景瑞没甚心思,反倒勾起了苏霁华。

    就秦公子来看,这女子皆善妒,只要自家男人身旁站了只雌物,不管老少美丑,都是要醋上一醋的,当即就让那些丫鬟退了下去。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片刻,终于是不甘心的拿着东西退了出去。

    她们都是有心思的,瞧见秦公子如此客气善待那上座的公子,想着这公子定然不凡,再看到贺景瑞那副俊美皮囊,更是心痒难耐。

    虽贺景瑞身旁跟着一个苏霁华,论相貌,她们这些丫鬟一衬就变成了庸脂俗粉,可男人哪个不偷腥,不可能只守着一处地刨,因此方才弹琴唱曲间对着天阙多有暗示,只可惜那人眉目清冷的坐在宴案后,哪里容不下她们。

    天阙叩着面前的宴案,面色正经,但苏霁华却知道,这人早就盯住了那盘子软香糕。

    这软香糕看着白细爽香,松糯可口,最是姑苏地界做的顶好。秦公子这处的厨子来自江南,想来,这宴案上最先摆上一盘子软香糕,那这软香糕应当是这厨子的拿手好技了。

    秦公子与天阙略寒暄,还未说上几句话,外头就急匆匆奔进来一小厮。

    “没规没矩的,没瞧见有贵客在吗?”秦公子登时就拉下了脸。

    那小厮虽被秦公子吓了一个机灵,但还是道:“公子,李肃李公公来了。”

    听到小厮的话,秦公子面色一变,赶紧拢袖起身道:“贺公子,请稍待片刻。”

    天阙无所谓的朝着那秦公子颔首,秦公子急急随小厮去了。

    明厅内只余几个伺候的小丫鬟,天阙捻起一块软香糕入口,双眸半眯起来,尤其享受。

    苏霁华拨弄着面前的玉杯,里头装着梅子酒,清香撩人,还不醉人。她闷着一口气吃了一盏,一旁的小丫鬟十分有眼色的立时就帮她续上了。

    “喂,那李肃是谁?”一会子功夫,那碟软香糕就被天阙吃了大半,苏霁华不满的瞪眼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然后声音支吾道:“我似是听过一些名儿。”

    “內侍监的人。”天阙饮了一口酒,压着声音道:“过会子定会随那秦小人进来。”

    话罢,明厅外便传来喧闹声,秦公子引着一身穿太监服的大太监走了进来。那大太监看着年岁有些大了,白发白髯的但看着精神气却极好。身旁随着几个小太监,众星捧月般的气派。

    秦公子左右服侍着,将人引上座。

    苏霁华撑着下颚靠在宴案上,左看右看便觉这秦公子还真是个谄媚小人样。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头一回见时还以为是个什么样清风傲骨的人物呢。

    “贺公子,这是內侍监的李公公。听闻贺公子在我这处,特意前来瞧瞧。”秦公子介绍道。

    “大司马,好久不见。”那李肃端坐宴案后,笑眯眯的朝着贺景瑞开口。

    天阙抬眸看了他一眼,也假意拉出一个笑来。“草民乃一介布衣,当不得李公公这句大司马。”

    皇上虽要依傍着贺家,但对贺家却还是有提防之心的,不过对于他身旁的大太监李肃却是十足心腹。毕竟一个太监,还能翻了天去,可贺家就不一样了,若是一失手,便会似沈家般变成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着圣上信任,李肃这个大太监十分得势,就连荣宠正盛的贺夫人对他都是言辞和悦,时而打点的。

    李肃笑着与天阙说了几句话,也未得罪人,毕竟是在宫内混了几十年的人精,知道这贺景瑞只是暂时被削了官,日后还要回去的。不过现今贺家除了一个贺景瑞,其余皆不中看,如若能趁此机会除了这贺景瑞,那宫里头的贺尔巧孤立无援,不也尽在他掌控之中?

    这一念头冒出来,李肃便怎么都压不下去了。他虽知这招极险,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如若真能趁此机会除掉贺景瑞,那对他无异于是落了心上一块大石呀。

    皇上虽对李肃十分信任,但奈何并未多放权势于他,毕竟在皇帝心里,是瞧不上太监的,因此便拉扯出了贺家来抗衡沈家。

    如果他能趁此除掉贺家,这样皇上便只能依附于他,这朝中富贵权势不也尽在他手?

    李肃一边吃酒,一边往天阙那处瞧过去。

    只见那人身旁依着个妇人,白净面庞,肤白貌美,堪比美名远播的朝阳公主。这妇人大致是吃了酒,面颊处泛起酒晕来,青丝一捧松松挽成侧髻,鬓角光亮,显出一截白皙脖颈,也染了一层酒晕显出粉白来,穿着窄腰身的短衫,更衬出身姿窈窕纤细。

    李肃见过大多数皇帝的妃子女子,却无人可及这妇人的风华媚态,当即便看眯了眼。

    他虽是个太监,但却依旧喜女色,在宫内也养了几个宫女取乐,不过那些宫女却哪里比得上苏霁华。

    天阙偏头,瞧见那老东西支棱着个脖子往苏霁华这处探,不自禁的冷哼一声。一个老阉货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的丑模样。

    “义父,这是苏家的嫡姑娘。”那原本侯在李肃身旁的小太监上前,低声开口道:“原本还是李家的大奶奶。”

    苏霁华原本还未注意到这小太监,现今一瞧却有些惊讶。这小太监长的唇红齿白的却不女相,阔肩长身,一派意态风流。若不是穿着太监服,语气动作间显出几分不自在的柔意,她还当是哪家的贵公子呢。

    经过李莞一提醒,李肃哪里还不明白这妇人是谁,当即便笑道:“原是未过门的贺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黑白双贺:我们就喜欢刨一个地。

    第51章

    这一顿晌午饭, 苏霁华用的十分糟心,只因为那大太监李肃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委实太过孟浪,她觉得恶心至极却又无法得罪,只能掩着身形多吃了几盏梅子酒,闷得面色都有些难看了。

    不过好在那梅子酒果香甜柔,舒缓了心中郁气。但虽不醉人,吃多了却难免有些上头。

    “夫人这是酒吃多了, 上头了。”李肃正盯着苏霁华瞧,趁此机会搭话道:“这梅子酒虽味道不错, 但也不能多饮, 毕竟酒伤身呐。”

    这李肃素来在宫里头便是个面子大的,毕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便是苏霁华作为李家大奶奶时,也是要与他行礼问安的, 这会子她一介平妇, 更是不能与他对着来,只得起来蹲身行礼道:“劳公公挂念,我这厢吃多了酒, 去外头吹吹风, 醒个酒。”

    李肃自然舍不得苏霁华去,当即便拦道:“还是吃碗解酒汤吧,天儿天色不好,风大,莫吹病了。”

    苏霁华无奈, 只得又坐了回去。

    天阙撑着下颚靠在宴案上,看到苏霁华那张绷起的小脸,不着痕迹轻瞄了一眼那李肃。

    李肃垂涎苏霁华,一双浑浊眼珠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呢。

    “嗤。”天阙轻嗤一声,打翻了宴案上的玉杯,玉杯里头装着满满一碗梅子酒,这会子尽数洒在了两人身上。

    “啧啧,娘子真是不当心。”天阙装模作样的弹了弹宽袍下摆,然后牵着苏霁华起身道:“扰了公公和秦大人的兴,我与娘子先回去换身衣物,待日后再来赔罪。”

    除了那秦公子正在热热闹闹的侍奉李肃,其余人皆在盯着天阙和苏霁华瞧,那天阙慢条斯理的打翻玉杯,动作流畅,面色无虚,还一本正经的将这事嫁祸给了苏霁华。瞬时,一众人面色皆有些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