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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我腰酸,我腿疼,不要了好不好。”正面交锋敌不过人家的厚脸皮,顾容安只得换上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行哀兵之策。

    “哦,我给你揉揉。”刘荣面带关切之色,浑似个关心妻子的好丈夫。他单手扶着顾容安的腰,免得把人撞飞了,空出一只手来,一心二用的在顾容安身上揉揉捏捏,力道适中,手法老道。

    若真是单纯的按摩多好,顾容安无奈闭眼。敌方段数太高,非己方能及,惟有暂且忍耐,以图下次了。

    “安安为夫的手段可好?”唉,敌方太弱,我方太强,高手的寂寞真是如初雪般啊。于兵法上有特殊天赋的刘荣放缓了进攻的步调,低了头,含着顾容安的耳垂呢喃低语。

    顾容安本已经放弃抵抗,任君采撷,只盼早死早超生。刘荣却偏不想就此放过她。故意缓缓出入,闲庭漫步般,还拿语言来挑衅。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顾容安一时气昏了头,也不顾后果只想着压倒他占一占上风,一个小巧腾挪,利落的一扭一推,便把刘荣推到在床,自己翻身在上。

    这一套动作顾容安做来如行云流水,顺畅之极,大概这就是她这辈子的武学高峰了。刘荣根本没有防备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动武,再加上男人在这个时候的防御基本为零,是以很干脆的就被推到了。

    一时两人都有些怔愣。一个是意外小兔子也有发威的时候,一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够顺利成功,都静了一瞬。

    “原来安安你这个姿势。”还是刘荣率先反应过来,调笑着把手覆上了她的腰。

    人在热血上头的时候,总是容易做些事后追悔莫及的蠢事。顾容安涨红了脸,然已是骑虎难下。

    那就骑着好了,顾容安挑眉一笑,忽而变得妖娆起来,呼气如兰地在他耳旁吐息,“殿下,安安服侍你好不好。”

    着迷地看着妖精一样柔软婉转地伏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刘荣觉得这大概是他经历过的最旖旎瑰艳的美梦了。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呐,哪怕她现在要了他的命,掏走了他的心,他也是心甘情愿的说好。

    不过顾容安只想榨干他的肾。她可是个好骑手,小红那么傲娇的马都乖乖听话了,难道还驯服不了他?她放软了腰肢,犹如在水底绽放的妖花,沉沉浮浮地飘荡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已经修改过了,确实有一点用过的部分,但也是重新改了的。

    那我再在这章补7个点的字数好了。

    ——小剧场——————

    殿下如此的温柔是对着她的。【太子:不,别乱说,别碰瓷,孤的温柔都是给安安的】

    第128章 白素

    辛勤耕耘过后, 被榨干的不是卖力的老黄牛, 而是顾容安。

    将近午时, 难得偷懒一日的刘荣张开了眼睛, 他先是怜爱地亲亲躺在自己怀里,睡得深沉的顾容安粉扑扑的嫩脸, 左边一口, 右边一口, 中间粉粉软软的嘴唇再啜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床。

    安安是真的累到了, 刘荣站在床前穿着衣裳看她,自得地想,果然是他太英武了,看把安安累的。

    他很贴心地不打扰她,打理整齐就出了卧室。

    今日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院子里亭亭如盖的木樨树下, 杏儿和另外一个侍女桃儿坐在小机子上,正围着阿七,好奇地听阿七说起宫里的事。

    因为怕扰了太子妃安眠, 三人说话都小声得很的, 正悄声笑着呢,正对着北面而坐的杏儿不经意地一抬眼就看见了被轻轻打开的门, 一只属于男人的穿着黑色靴子的大脚,首先迈了出来。

    一个从正房里出来的男人!

    哪来的男人?!唬得杏儿大惊失色,差点惊叫出声, 然定睛一看,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不是她们的太子殿下又是谁人?

    殿下是什么时候进的太子妃的屋子?杏儿来不及多想,忙一拉桃儿阿七。另外两人才是发现了悄无声息出现的太子,顿时收了话,三人急急忙忙地给太子殿下请了安。

    “殿下可要在内院梳洗?”阿七观着太子殿下神清气爽,知道夫妻俩是和好了,也很为顾容安高兴,眉开眼笑地问道。

    “不必,”刘荣摇头,他的东西都还在外院,就不必在内院折腾了,免得吵醒了安安。

    他温声吩咐阿七,“太子妃累了,你们不要打扰她,让她先睡着。”

    “是,奴婢知道了,”阿七点头答应,至于好端端的太子妃为什么会累,阿七现在是很懂的。

    “你就是昨晚守门的那个?”刘荣这才把目光放到了一旁肃然站着的杏儿身上。

    完了完了,难道殿下要秋后算账了?杏儿诚惶诚恐,恭声答道,“回殿下的话,是奴婢。”

    被拦在门外是很心塞,但这侍女能听安安的话,忠于她,就是个好的。刘荣勉力她一句,“不错,以后好生听太子妃吩咐。”

    “奴婢遵命,”杏儿忙答应了。等刘荣一走,她就忍不住裂开了嘴小声地笑,“殿下和我说话了,还夸我了!”

    打从十二岁起她就在神武军督府里伺候了,然而这四五年来,她就没有跟神武军督府的主人太子殿下说过超过五句话,更别提得到一句夸赞了。神武军督府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对太子殿下仰慕万分,就算有些怕他,那也是因为敬重。

    就因为遵着太子妃的意思,守住了门,她居然就得了殿下一个不错的评价,这真是意外之喜了。杏儿打定了主意,以后更要以太子妃马首是瞻才好,因为太子妃才是主掌内院的主人,才是那个管用的枕旁风啊。她不给太子开门还被夸,全都是太子看在了太子妃的面子。

    “杏儿姐姐运气真好,”桃儿羡慕不已,昨晚怎么不是她守门呢?桃儿疑惑地,“只是不知殿下昨晚是什么时候进的门。”

    杏儿笑容微敛,不知道殿下怎么进的门,那她岂不是失了职?

    “是我给殿下开的门,娘娘昨晚就不生气了,”阿七给刘荣翻窗的行为扯块布遮遮,也是为了维护自家公主的面子,要是不小心漏了馅,堂堂太子殿下翻墙又翻窗来见太子妃,这样的事传出去可不好听。

    得了阿七的解释,桃儿笑笑不说话了,杏儿也松了一口气,殿下和太子妃能够和和美.美的就好啦,她才看不惯白素一副神武军督府女主人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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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吃好喝足、心情愉悦的刘荣回了自己的院子,先是精力满满地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如今娶了娇妻,就更不能懈怠了,要保持住强健的体魄才行,不然怎么能满足娇妻的需求。

    舞了剑还不够,又耍了枪,才是练出了一身汗,再去沐浴梳洗。

    他换过衣裳从浴房出来,白素正领着厨房的仆妇在正房的小厅里摆膳。

    “殿下,”白素见着刘荣的面,欣然一笑。她今日着意打扮了一番,穿着月白对襟窄袖衫,撒花水青色襦裙,浅浅敷了粉,描了眉,点了唇,戴上了她母亲留给她做嫁妆的青鸾含珠步摇,五分颜色便有了九分光彩。

    刘荣难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息目光,他认出来她带着的华美步摇,是他母亲赐给乳母的,他犹记得母亲开玩笑说这本是准备留给自己媳妇的,可儿子是个榆木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听说乳母的女儿就要及笄了,不如赐给乳母的女儿及笄。

    大概是太子殿下足够小心眼,竟生生记住了这枚本该是给自个媳妇的步摇。

    他眸光忽而一沉。

    “也不知道殿下想吃什么,奴婢就做自主张吩咐厨下做了天麻鸽子汤、清汤琵琶虾、炙牛肉、牡丹燕菜,还有浆面条和软饼。”白素早上的时候知道了昨晚太子殿下是歇在了内院的,免不了酸溜溜地,却也更加迫切了。

    她想着当初母亲带给她及笄用的这枚青鸾含珠步摇时玩笑般地漏出的一两句话,终于把舍不得拿来戴的步摇戴在了头上。

    而殿下留在她发上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赌对了,她笑容越发的柔婉,殷勤地给刘荣布碗筷。

    吃饭的时候,众人面前,显然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刘荣没有提自己想给白素招婿的事,只让白素退下,“这里不用你服侍了,有荣禄在就够了。”

    可是荣禄哪有她贴心?白素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被白素抢了活计的荣总管立刻奉旨占地,把白素挤到了一边去。

    “吩咐厨房给太子妃准备些好克化的,”刘荣也不看白素,这是交代给多喜的。他既然不能给她她的期望,就不要留给她有念想的余地。

    “奴婢已经让人给娘娘熬了雪梨燕窝羹了,还有糖醋软熘鲤鱼焙面和白扒鱼翅,”白素积极表功,“都是容易克化的。”

    刘荣却只淡淡对多喜道,“太子妃昨日说想要吃烤兔肉,你让厨房准备几只好兔子来。”

    连着两次被忽略,白素再不愿意相信也明白太子殿下是有意的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太子妃说了她不好。白素面容僵硬。

    多喜领命,笑着看尴尬地站着的白素,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厨房的路我不太熟,请白素姐姐带我一回。”

    白素忙不迭答应,被殿下这般忽视,她哪里还能站得住,年轻的女孩子总归是不够舍得下脸面的。多喜的梯子递过来,她就顺着台阶下了,“厨房的事我熟,我领你去。”

    荣禄见徒弟如此上道,暗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他是琢磨明白了,殿下是不会纳了白素的,所以要疏远她。但是看在白夫人和白阙的情分上,殿下对白素是会好生善待的。是以他们做奴婢的要体察上意,他就不适合跟白素走近了,多喜年纪小才适合当这个给白素递台阶的人。

    只是,荣总管自认阅人很有几分眼力,恐怕殿下这一番好心好意,白素姑娘是不会领情的。

    第129章 踢门

    晚安刘荣书房的墙角栽了一株枝繁叶茂的弄色木芙蓉, 这种花的稀罕之处在于花开一日白, 二日鹅黄, 三日浅红, 四日深红,至落呈微紫色, 此时花已开了数日, 渐次有新花绽放, 于是一棵树显出白、黄、粉、紫各色来,正似美人初醉着, 强抬青镜欲妆慵。

    刘荣从案牍中出来,忽见这花开得美丽,尤其是那鹅黄的花朵更是娇滴滴的可人。他不由想到这花与她正配,都是一样的可爱,若是折一枝给她,她定然喜欢。刘荣心念微动, 人已经站到花树前了。

    已经不是头一回给顾容安送花了,刘荣还是有些初次送花的谨慎,挑挑拣拣了半晌, 才是勉强折了一枝长得最美丽的鹅黄芙蓉花。

    “荣禄去找个适合的花瓶子来, ”刘荣想想,总不能捏着一枝花去给她吧, 但他实在是不懂何种花器配这花好看,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勤劳能干的荣总管。

    “奴婢记得库房里就有一尊细颈白瓷美人耸肩瓶,殿下觉得如何?”荣禄看太子只折了一枝花, 那么就用细颈的白瓷瓶就够了,精致又漂亮。

    刘荣点了头,然亲自去开库房取花瓶的荣总管不知道,他刚走,太子殿下就觉得一朵花太单调,又一个颜色挑了两朵,凑了个成双成对,八八大顺的好口彩。

    是以荣总管抱来了花瓶,才发现那么多的花枝挤在一个瓶子里挤成了一个绣球花,顿时头重脚轻,哪哪都不合适。

    “殿下要插花么?”白素锲而不舍地在刘荣跟前刷存在感,娉娉袅袅地端着茶点来了。

    刘荣示意抱着花瓶的荣禄把花拿去浇水,他才是对白素道,“你到书房里来。”语气很是温和,说完自己当先走了。

    莫名受了殿下一日冷待的白素雀跃起来,殿下心里总是有她的。她脚步轻快地跟随着刘荣进了书房,哪知当头就得了刘荣一句,“白素,你可愿嫁人?”

    白素的脸顿时白了。

    几个院子之隔的内院里,顾容安刚起床,坐在软榻上喝雪梨燕窝羹。

    为了透亮,屋子里层层的纱幔都挽了起来,糊着碧纱的花窗半开着,微凉的秋风带着甜蜜的木樨香就飘了进来,吹散了一室旖旎的味道。

    她脸还有些潮红,身子骨酸软得很,却又有种格外的满足的酥软从骨子里透出来,让她一想起来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阿七安静地坐在榻旁的月牙凳上为顾容安一会要绣的另一匹奔马图分线,因是以小红为蓝图,阿七分的线就都是深深浅浅的红,一眼看去喜庆得很。

    主仆两个相处得宜,外头杏儿得了白素进了太子书房的消息,纠结得冒了一头汗。然在门口徘徊了半晌,总不见阿七出来,她只得鼓起来勇气,进了太子妃内室。

    “杏儿?”阿七见她进来很有些诧异。

    杏儿半点不磨蹭,给太子妃请了安,就道,“娘娘,奴婢听说白素去了殿下的书房。”她顿了顿,继续道,“已经去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小半个时辰足够做很多事了。杏儿很为自己新认的主人着急,就连阿七都有点担忧地看着顾容安。

    目光中心,顾容安淡定地喝完了最后一勺子燕窝羹,才是放下了碗,“阿七,我要梳妆。”

    她并不担心刘荣会做什么,只是她自己的男人被人觊觎了,有点生气。这个白素,她不发威就当她是病猫么?骚.扰她的男人还上瘾了!

    开妆镜,点绛唇,理云鬓,镜中美人鲜妍如花。

    阿七立在顾容安身后,往她发上插了几支金钗花钿,犹嫌不够,又寻了支嵌宝蝶恋花步摇想要给她插上去。

    “不要戴这个,用这支,”顾容安从单独的一个首饰盒子里拿出一枚桃花钗。

    这支钗是公主的爱物,阿七见了也觉得更好,就稳稳地给她戴在了头上。

    换了一身战袍的顾容安就带着阿七杏儿,浩浩荡荡地往刘荣的书房去了。

    她到的时候,荣禄和多喜都站在廊檐下守着房门。而书房门紧闭,看起来就像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一样。

    荣禄师徒冷不丁看见本该在内院的太子妃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走来,吓得一跳,他们也不清楚屋子里殿下和白素是个什么情形啊,都进去了小一刻了,要是干了什么,正好给太子妃抓个现行。

    两人深吸一口气,就想提高了声音给太子妃请安。

    “不要作声,”顾容安赶在了两人发生前举着鞭子道。

    瞧着太子妃手里的鞭子,两人乖乖把那个口气憋回去了,荣禄小声道,“娘娘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