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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

      可眼下,贤王妃的身子两个月不到,说出去就是个错。

    “有劳了,王妃的身子,还请您多费心。”这会儿,宇文珲连敬称都用了。

    “草民不敢。”老者松了口气,虽然传闻贤王是个好的,如今摊上了这种事,还是担心会被灭口,不管怎么说,贤王有了子嗣,是好事,“王爷放心,草民定竭尽全力,保全王妃这一胎。”

    穆钰兰瞬间睁大了眼,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他们的意思是,她有孩子了?

    昨儿宫里御医还给她把脉呢,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会不会为难宇文珲?

    纱幔后的一点小动作,还是被宇文珲给捕捉到了,“你们先下去,这件事不能再让旁人知道。”

    “是!属下遵命!”

    待众人退去,宇文珲才掀开纱幔,坐在穆钰兰身旁,看得出来,他是高兴的,只不过高兴里头有点担忧,“钰兰,咱们有孩子了,要不是今儿古玉容多想了些,咱们都没注意。”

    “真……真……有了?”穆钰兰还没从意外中缓过来,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多……多久了?”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不足两个月。”宇文珲笑着道,低下身子将她抱进自己怀里,“是真的,不过你的脉象特殊,宫里那些庸医都没查出来。”

    好吧,的确是庸医,穆钰兰承认,可很快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你说还不足两个月?那岂不是……”

    算得上是孝期中得了个孩子,被传出去,对宇文珲的名声不好,且不说孝顺不孝顺了,就是违抗圣旨,也是大罪。

    “不怕,我护得住你和孩子。”宇文珲又道,“现在宫里不知道,也不必让他们知道,真到了瞒不住的时候,就说是大婚那几天有的,反正宫里的都是庸医,根本查不出来。”

    此时,穆钰兰的脉象特殊,已经不算是问题了,老者确保她的身子无恙,好着呢。

    请来老者也是无奈之举,原本府里先是找了宇文珲的心腹聂郎中来,可聂郎中只道是奇怪,没看出结果,这才找来聂郎中的师傅,早就隐退了的老者。

    听宇文珲的意思,穆钰兰这一胎,就全仰仗老者了。

    第二天,宇文珲将自己的打算与老者说了,老者却不赞同的道,“若说是大婚时候有了孩子,到如今也有三个月了,寻常人家都瞒不住,更别说你们皇家。”

    “老先生说得在理。”这一点,宇文珲承认,比如皇帝的女人,若是有孕,定会在两个月内查出来。

    后宫妃嫔的平安脉,再不得宠也得一个月一次。

    穆钰兰的情况再等下去,就得说是四五个月身孕,传出去肯定接受不了。

    “你们做什么,要隐瞒什么,草民不敢干涉。”老者又道,“只王妃的身孕,草民建议,既然要瞒着时间,就早些说出去,不然等到王妃肚子显怀,说什么都是王爷的错。”

    宇文珲微微颔首,认真琢磨着这个问题,待到下午的时候,准备进宫,亲自去说这件事。

    既然怎么选择都是错的,那么就选一个后果最轻的来做。

    穆钰兰得知后,赶忙将宇文珲给拦住了,“你这样进宫,不是送自己去找虐么?”

    “钰兰乖,我去去就回,保证没事。”宇文珲哄着她,而后一本正经的道,“我是男人,是你男人,是孩子的爹,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听他这么说,穆钰兰就抿着唇,这时候他把自己话本子里的词儿说出来,她竟然无言以对,话本子里女主角怎么说来着?

    是那句“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来保全我,要牺牲也是我牺牲,你带着我们的孩子要好好活下去”,可是她没那么矫情,开不了那个口。

    “我们是一家人。”好半晌,穆钰兰才开口,“一起进宫吧,把这事儿闹大,皇帝才不会轻易对我下手。”

    毕竟是皇嗣,宇文珲的第一个孩子,皇帝下手就是暴君了。“你以为我护不住你?”宇文珲放在穆钰兰肩上的大手微微收紧,她话里有点信不着他的意思,这让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感到了危机。

    正文 第274章 一切有我在

    穆钰兰就被他气笑了,“我要是真那么以为,早走了!还跟你回长京作甚?”

    她唯一动摇过的时候,就是刚到金州城,刚得知他身份的时候。

    那时候有迷茫,有气愤,可是想通了,也就好了,她能理解他,甚至能理解他对自己的欺瞒。

    那时候,明知道以后会走什么路,也做好了准备,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和他同死。

    眼下远没有当初预料的难过,她怎么会想那些没边儿的事儿。

    如今孩子有了,有点意外,或许来的不是时候,她更应该坚强,为了孩子,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

    宇文珲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盯着她的肚子看,经过了一夜,决定一再改变,心情越是复杂。

    好一会儿,宇文珲才牵起穆钰兰的手,“一切有我在。”

    “……”穆钰兰实在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但看他现在的坚定和自信,也就由着他去了。

    孩子,是他们两人的孩子,总不能以后孩子长大,让孩子误会他们不想要他吧?

    或许,这就是他们和孩子的缘分呢?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准备进宫,本还在马车上相拥的两人,进了宫下了马车就成了仇人似的。

    宇文珲一身王爷服制的长袍,头戴紫玉冠,一身生人勿进的气场,就这么走在穆钰兰前面。

    穆钰兰则身着浅蓝色襦裙,兰花花纹,佩戴的配饰和头饰多以素银为主,虽在孝期却不失王妃的身份,一脸倔强却虚弱的跟在宇文珲身后。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眼下贤王和贤王妃的关系可不好,态度决定了一切,再瞧贤王妃煞白的脸色,倒像是被贤王欺负了似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距离越拉越远的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守在外头的人看到宇文珲,再看远处正走过来的穆钰兰,都有些惊讶,也不犹豫,赶紧的进殿内通报去了。

    “贤王妃脸色不好?病了?”

    皇帝正看着奏折不耐烦,就听见宫人来报,听到穆钰兰的状态,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看好的贤王妃怎么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