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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周肃之握住她的手,“别急,这事还有转机。庞先生是真心求娶,姨母却有顾虑,一是她没有再嫁的意愿,二是她怀疑庞先生求娶是出于道义,而不是真心。”

    徐幼珈仔细想了想,以前她和母亲提起再嫁的时候,母亲的脸是羞红的,并不是完全冷漠无动于衷的样子。“我觉得娘并不是心如死灰,她应该是能接受再嫁的,关键是有没有这样一个让她动心的人。肃表哥,你说,庞先生到底是出于道义呢,还是真心呢?”

    周肃之想了想,“我觉得二者兼有,不过听姨母的意思,她显然是以为庞先生出于道义,庞先生要想打动姨母,得证明自己的真心才行啊。”

    第64章

    既然裕哥儿已经从院子里出来了, 徐幼珈干脆带着他在东院这边逛了一圈,裕哥儿很是高兴, 一手拉着徐幼珈,一手拉着周肃之,朝着行礼的仆从们颔首,很有小主人的架势。

    先去明和院转了转, 裕哥儿看着整整一面墙的大书架, 缩了缩脖子,自己将来不会也要读这么多的书吧, 这也太惨了点儿, 何年何月才能学完啊。

    周肃之好笑地看着他,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产生了畏难惧怕的心理,安慰道:“裕哥儿和我走的道路不一样,不用学这么多的书。”不过, 裕哥儿的道路也不轻松, 虽然不用科举,要学的东西可不少, 将来要坐到那个位子上,要处理的政务恐怕比他还要多。

    裕哥儿松了口气,他没有问为什么两人的道路不一样, 他小小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了些猜测。

    看了明和院,又进了内院,穿过花园,去了徐幼珈的凝玉院。

    丫鬟们都知道西院住着未来姑爷的小儿子, 可是谁都没有见过,此时见三个人拉着手进了院子,都稀罕地围上来行礼,有胆大的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裕哥儿脸上的面具。

    徐幼珈介绍了裕哥儿,又把周肃之说的胎记说词讲了一遍,带着裕哥儿进了屋。

    小丫鬟们在院子里悄悄地议论着,裕哥儿全然不在意,在屋里好奇地张望着,徐幼珈的屋子布置的和他的很不一样,和周肃之的明和院也不一样,窗下花梨木雕花罗汉床上铺着洁白的厚厚软毡,又大又软的迎枕是淡绿色的,绣着成串的迎春花,鲜嫩可爱。隔着鱼戏莲叶间的大屏风,能看到拔步床上挂着的帐子是银红的霞影纱,看上去像是一团云雾。

    “姑姑这里跟我和父亲的屋子很不一样,嗯,很好看。”裕哥儿点评了一句,看见角落放着的大风筝了,那是徐幼珈昨日去郊外放过又舍不得收起来的,“这也是父亲做的吗?”

    徐幼珈点点头,“是呀,肃表哥做了两个,裕哥儿的是蜻蜓,我的是蝴蝶。”

    裕哥儿兴奋地抬头,“那咱们再到院子里去放风筝吧,昨天没放多会儿,先生和姨奶奶就都羞跑了。”

    徐幼珈见周肃之没有反对,“好啊,那咱们去西院放吧,那边的花木少一些,人也少。”

    周肃之难得有三天假,自然是希望多陪着小姑娘,昨日放风筝遇到了程翊和蔡文蕙,她也没玩开心,今天正好在家玩,没人打扰。他上前拿起大风筝,裕哥儿凑上来低声道:“等会儿父亲可要看好姑姑,万一姑姑绊到了,父亲可要快点上前帮忙,抓住机会。”

    周肃之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裕哥儿的意思,合着他想亲一下小姑娘,还得让小孩子来出主意了?还得等着小姑娘摔跤的时候趁机占便宜了?他又不是庞先生!不对,他不如庞先生,庞先生至少亲到了,他却只有中状元那天轻轻碰了下小姑娘的额头而已。

    周肃之很是不满,娇娇都是他的未婚妻了,他都没有亲过,庞先生和姨母还没定亲呢,就给亲了!不行,他不能输给庞先生!不能输给任何人!

    放风筝的时候,徐幼珈没有绊到,周肃之也没有冲上去抱她,两人自然也没有亲亲,裕哥儿很是失望,在他看来,今天的事情都不顺利,庞先生和姨奶奶没成亲,父亲和姑姑没亲上。

    下午上课的时候,庞怀远叹了口气,裕哥儿也跟着叹了口气。

    师生两个大眼瞪小眼,庞怀远问道:“裕哥儿在愁什么?”

    裕哥儿愁苦地托着小下巴,“我在为你们发愁啊,你和姨奶奶不能成亲了,姑姑又没摔跤,父亲也没有机会亲姑姑。”

    庞怀远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裕哥儿,“你怎么知道我和姨奶奶不能成亲了?”

    “我们三个亲眼——啊!”裕哥儿的小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嘴巴,糟了,他说漏嘴了,怎么办?

    “亲眼?你们三个!?”庞怀远扶额,难道上午他在凉亭和顾夫人说话的时候,有人在附近偷看,还是三个人!?让小弟子看到了自己向女子表达情意就够丢人了,更丢人的是他还被拒绝了,这下他还怎么为人师表!?

    等等,三个人都是谁?庞怀远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裕哥儿,你说的三个是你和……这院里的两个小厮吗?”

    裕哥儿满怀歉意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摇摇头。

    完了!丢人丢大发了!庞怀远真想一头把自己撞晕,这样就不用如此尴尬了,合着他求婚被拒,不仅他的小弟子看到了,还被人家的女儿和准女婿看到了!

    裕哥儿同情地看着庞先生悲愤欲绝痛不欲生的样子,为了自己不被先生折磨得太惨,决定出卖别人,“不是我提议的,是姑姑说要去偷看的。”

    提议?庞怀远本以为他们是无意中遇到的,原来是有预谋的故意去偷看?庞怀远火冒三丈,裕哥儿还小不懂事倒也罢了,徐幼珈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还是顾氏的宝贝女儿,他也不能责备,这周肃之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凑热闹。

    庞怀远生气地一拍桌子,“好了,你自己看书,我出去一趟!”

    裕哥儿连忙将功赎罪,“我今日去了东院,知道姑姑的凝玉院在哪儿,也知道父亲的明和院在哪儿。”

    庞怀远脚步一顿,对呀,他只送顾氏去过舒雅院,还真不知道明和院在哪儿,要是从大门出去,再进隔壁宅子的大门,让小厮通传,得绕好大一圈,还是从后院直接过去快得多,他也听小厮讲了裕哥儿可以自由出入院子的事,拿起一旁的面罩和面具,给裕哥儿戴好,“走,咱们去明和院转转。”

    明和院

    徐幼珈舒舒服服地窝在软榻上,拿了本街上流行的话本子看,这是周肃之给她买的,她想看话本子,可是周肃之担心那些粗俗的话本子里有些不堪入目的描写,所以挑选了很久,才挑了几本通顺流畅内容也比较干净的给她。

    周肃之坐在书案后,面前摆了一册本朝刑律,他是打算过段时间就择机进刑部,翰林院虽然是清贵处,前途也很是光明,但却需要在里面打熬很久,皇上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太子和四皇子虽然还没有斗到明面上,但局势已经十分紧张,他要尽快地帮助师兄扳倒蔡阁老,没时间在翰林院里熬上多少个年头。

    刑部尚书已经年老,几年内就会致仕,他前世就是在刑部一路升到尚书,最后又进了内阁,这次他打算如法炮制,刑部的事他可是轻车熟路,只会比前世更轻松。

    他应该把本朝刑律再熟悉一遍的,可是他的目光却总是从书页飘到软榻,徐幼珈安静地靠在大迎枕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的话本子,她的一只小耳朵正好露在阳光下,洁白小巧,周肃之的食指和拇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捻了捻,那只小耳朵他捏过的,很软。

    他再也无法在书案后安心地看书了,干脆起身走到软榻边,坐在徐幼珈空出来的一角,“娇娇,这书好看吗?”

    “好看。”徐幼珈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来一大块,漫不经心地答道。

    周肃之默默地看着她。

    徐幼珈又看了一大段,翻了一页。

    “娇娇,这书……比我还好看?”

    徐幼珈的手指一抖,终于从话本子上抬起头来,看了看周肃之认真的表情,抿唇一笑,“没有肃表哥好看,不过这书是肃表哥买给我的。”

    周肃之被安抚了,大风筝因为是他亲手做的所以不能弄坏,这话本子因为是他买来的所以她才喜欢,总之,她是爱屋及乌,而他自然就是她最爱的了。“娇娇看到哪里了?”这几本话本子他都大概翻阅过,虽然一目十行,但是里面讲的什么还是都清楚了。

    “看到楚生约了瑶娘见面,在月下向瑶娘吐露情意。”

    周肃之坐到徐幼珈刚才给他让出来的那块地方,和徐幼珈肩并肩靠着,也去看那话本子,两人月下定情,按照一般话本子的写法,就该卿卿我我、亲亲抱抱了,可他专门挑的内容干净的,竟然连个亲吻的细节都没有。周肃之暗暗后悔,要是此时看到书中的亲密细节,气氛正好,他和娇娇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

    没关系,他可以制造气氛,“娇娇,你说这楚生的情话说的好不好听?”周肃之的黑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徐幼珈,他也可以说的,比这话本子上说的还好听。

    “好听。”徐幼珈点点头,颇为遗憾地说道:“要是今天庞先生也能像楚生这样,我娘没准就答应了。”

    庞先生!?怎么扯到庞先生身上去了?周肃之再接再厉,把徐幼珈手里的书拿开,抬手将那诱惑了他许久的小耳朵捏住,轻轻揉了揉。

    徐幼珈终于意识到周肃之的不对劲了,她抬眸去看他,他正专注地盯着她,黑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肃表哥……”徐幼珈喃喃地唤了一声,脸颊慢慢变红了。

    “娇娇……”周肃之的目光落在她娇软红润的菱唇上,喉结上下滚动,他微微倾身,离那菱唇越来越近。

    “庞先生来了!”院里猛然传来了长平的通报声。

    “庞、怀、远!”

    第65章

    庞怀远和裕哥儿一前一后进了屋, 周肃之淡淡地瞥了裕哥儿一眼,裕哥儿缩了缩脖子, 跑到徐幼珈身边,拉住她的袖子,“姑姑,先生有话要和父亲说, 咱们两个先走吧。”估计先生要和父亲算账, 他偷听了先生的秘密,出卖了姑姑和父亲, 坏事可是做尽了, 还是赶紧开溜比较好,顺便把好看可爱的姑姑也救走,让那两个大男人对决去吧。

    “肃表哥,庞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找你商量, 你们可以好好探讨一番啊。”徐幼珈朝着周肃之使个眼色, 庞先生要是不明白母亲的意思,肃表哥可要点醒他, 别让他就这么放弃了。

    周肃之轻笑一声,“明白的,去吧。”他自然也希望岳母能够再嫁良人的。

    徐幼珈和裕哥儿拉着手走了, 庞怀远的脸一沉,“周大人今日——”

    “咳咳,”周肃之轻咳一声,“今日是在下不对, 实在是表妹担心姨母,盼着先生和姨母能够结成良缘,这才想着去看看进展如何。于理,在下知道这是很失礼的,于情,就算明知不对也不愿意违背表妹的意愿,故此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他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庞怀远见他如此干脆利落地认错,反倒有些无话可说了,默默地接过茶,“你说,徐姑娘盼着我和顾夫人……结成良缘?”这么说他和顺娘之间没有外在的阻碍,只要他们两人自己情愿就行?

    “非常期盼。”周肃之肯定地点点头。

    庞怀远想了想,又有些失落,“可是,顾夫人她并无再嫁之意。”他就算想娶,也不能违背人家的意愿。

    “并非如此。”周肃之摇摇头,“表妹说她以前和姨母提过再嫁之事,姨母并不是心如死灰完全无动于衷,应该是能接受再嫁的。”

    庞怀远的脸白了,“这么说,她只是不喜欢我这个人了。”顺娘愿意再嫁,却不愿意嫁给他,所谓的不想再嫁,不过是个托词。

    周肃之仔细看看庞怀远的神情,他应该是喜欢姨母的,而不是简单的出于负责,情之一字,真是磨人,庞怀远是个多么洒脱随性之人,竟然也患得患失起来了,再想想自己的前世,不也是郁郁终生吗,就算中了状元,就算成了阁老,他也从没觉得舒心过。

    为了徐幼珈的心意,周肃之是希望姨母再嫁的,不过却并不一定是庞怀远,他原本是想让姨母嫁个与朝堂皇室没有牵连的人家,此时,倒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希望庞怀远能够得偿所愿了,“先生和姨母之间恐怕有些误会。姨母颇有家资,并无生计上的烦恼,也无安危上的忧虑,她不需要为了寻求庇护而嫁人,唯一能打动她的只有真心。”

    “我也是真心的,”庞怀远辩解道:“并非为了贪图她的家财。”

    “可先生昨日一开始表述的意思却是出于道义,要对被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女子负责,”周肃之摇摇头,“在姨母看来,这也不是出于真心啊,就算先生后面说了自己有倾慕之心,姨母也以为先生不过是为了让她心中好过些,特意这样说来哄她高兴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庞怀远想到顺娘昨日最后说的那句“先生真是高义,这样为他人着想”,果然是误会了。

    庞怀远懊恼地抚着额头,半晌,坚定地说道:“误会了没关系,我会让她看到我的真心的。”

    周肃之端起茶杯,“祝先生能够得偿所愿。”

    庞怀远踌躇满志,想着定要让顺娘看到自己的真心,可事到临头,却不知要从何做起了。他学富五车,却从未学过如何讨得女子的欢心,顺娘不缺银子,他也没有大把的银钱送给她;顺娘没有危险,也不需要他英雄救美。想来想去,顺娘倒是喜欢听他弹琴,对,弹琴给她听!

    庞怀远兴冲冲地取了琴,到了东院勘察了一番地形,花园中有个小亭子离舒雅院很近,在此处弹琴,顺娘肯定能听得清清楚楚。

    琴声一起,顾氏就知道是庞先生弹的,她虽然没听过几次,却认得出来,他的琴声中总有种洒脱豁达的意味,听他弹琴,如见高山大河。顾氏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两圈,她都已经说明白了,庞先生这又是何意呢?她有些心神不宁,又忍不住想听那琴声,坐到窗下的罗汉床上,将窗子推开一些,这样听得更清楚。

    一曲弹罢,顾氏没有离开窗前,琴声却再也没有响起,她有些失落,默默地坐了片刻,将窗子关上了。

    次日晚膳后,悠悠扬扬的琴声再次传来,顾氏眼睛一亮,唇角微微弯了起来。自此之后,庞怀远每天晚膳后都会在小亭子里弹琴,虽只弹一曲,却从未中断,无论风雨。

    到了八月,经过和苏州周府的几番书信往来,徐幼珈和周肃之的婚期终于定了下来,就定在次年的九月。

    周肃之恨不得能立刻成亲,可徐幼珈明年才及笄,当年师傅为了师兄,花了很大精力研究男子女子的养身之道,以及如何让女子受孕。他跟随师傅十年,自然晓得女子不宜太早圆房生子,他也舍不得让她在及笄之前成亲。

    周肃之握着徐幼珈的手,“娇娇,父亲和母亲会在明年八月来京都,家里的事情也多,他们不能提前太久过来帮咱们操持,不过,要准备的事我会安排好的,娇娇不用担心。”按理说他应该回到苏州去办婚礼的,可是一来一回时间太长,他却不能离开京都太久。

    徐幼珈笑道:“劳动姨父和姨母亲自过来,这么远的路,舟车劳顿,本就是咱们不孝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帮咱们操持,肃表哥不是要进刑部吗,到时候也忙,准备婚礼的事,我和娘看着办就是了。”虽然筹备婚礼该是男方的事,可是他们一直住在一个宅子里,天天见面,早就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了。

    周肃之摩挲着她白皙柔嫩的小手,黑眸认真地看着她,“娇娇真是个贤内助,不过刑部虽然忙,准备婚礼的时间还是有的,反正我也只是把握全局,又不用事必躬亲。”团圆节之后,他就会到刑部去,任刑部郎中,正五品的官职。原本在翰林院是任职修撰,从六品,虽然说是官阶升了,但很多人都为他不值,罗意青就力劝他不要去刑部。

    一般状元郎会进翰林院任修撰,可见其官阶虽然才是从六品,但却是很荣耀的事,前景辉煌,地位清贵,以他的能力,只要熬够了年头,将来必然能进内阁的。而且,翰林院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子皇孙们侍读等等事务,与皇室可谓是接触密切,对将来的仕途很有好处的。

    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打熬,师兄虽然是太子,却不能暴露两人的关系,在仕途上不能明着帮他,他必须靠自己的能力尽快地成长,好与蔡阁老对抗。

    若不是因为师兄是太子,他完全可以隔岸观火,不理会这皇权争斗,安心地待在翰林院,等将来大局定下,无论谁输谁赢,他都能稳稳当当地做个太平阁老,根本不用担着这样大的风险。

    现在,他不得不进入这争权夺利的黑漩涡中,若是失败了,师兄、裕哥儿都保不住,他自己也很难说,还会连累了姨母和表妹,所以,他只能成功。刑部虽然不像户部、吏部那样实权大,却也有它的妙处:一是他在刑部会升迁得很快,二是他可以利用刑部,暗查蔡阁老羽翼下的官员。

    徐幼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可是,我又不是外人,也想帮肃表哥的忙啊。”她完全想不起来程翊和蔡阁老在朝堂上是如何布置的,感觉自己白白重生了一次,完全不能帮到周肃之,心中很是内疚,像这种她力所能及的琐碎之事,自然想多做些,让他能轻松点儿。

    周肃之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清隽的眉眼间满是愉悦,“好,那咱们一起筹备婚礼。”小姑娘不把自己当外人,也想为小家尽一份力,他自然是高兴的。

    周肃之从旁边的琉璃盏中捏了一颗又大又紫圆滚滚的葡萄,细细地把皮剥了,送到徐幼珈的唇边。

    徐幼珈也不客气,张嘴含住,却不小心将他的食指也含在了口中,眼见着周肃之的黑眸瞬间变得幽深起来,徐幼珈愣住了,慌忙用小舌头顶住他的食指,想要把他推出去。

    周肃之缓缓将自己的手指撤了出来,温热潮润的感觉却一直留在指尖,那被包裹的触感,那弹软的小香舌,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起来。

    徐幼珈慌乱地把葡萄嚼了两下吞入腹中,都不知道这颗葡萄里面有没有籽。

    “娇娇。”周肃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按在她的唇角,“这里还有些葡萄汁,我帮娇娇擦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