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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香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人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啊……

    她试探着问道:“那婉婷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能让我娘满意的化,应该很快就能放出来了。”慕容烟脉脉含情的认真应道,仿佛这是一件极容易的事。

    香儿一脸为难的瞄了眼屋外, 此刻芙蓉她们定在侧耳倾听, 眼下能让太守夫人满意的事无非就是这个了。

    他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让他娘满意?说到底还不是要让他满意他娘才能满意!

    慕容烟见她眼神闪烁不定,便冲着门外吩咐道:“关门,熄灯。”

    随后便听到芙蓉她们欢快的抢着应道:“是!”

    “你……要干什么?”香儿突然有些慌张, 难不成他还真打算那样做!

    “慕容烟,你可是见识过我的誓死抵抗的!”

    慕容烟只淡淡的看着她,笑问道:“你今晚可有戴发簪?”

    香儿刚想伸手去发间摸,才想到今晚更衣时的确被她们卸掉了那些饰物。难道……难道是有预谋的?

    她四下张望搜寻, 这么大间屋子总该有个东西能当武器吧!

    此时却被慕容烟一把扯过胳膊,生拉硬拽的往床那边拖去!

    “慕容烟!你放开我……”香儿边喊着边被拉到了床跟前。与其说这是床,不如说更像间房中房。

    这张雕花朱漆拔步床画梁雕柱,错彩镂金。上有卷篷顶,下有踏步木,前有廊庑,后有屏风……美则美矣,只是她显然没兴致去关注这些。

    此时婢女进屋将灯一盏一盏吹熄。她很想喊话阻止,却终是躲在挂帐后没有出声。人都来了,矫情给谁看呢?更重要的是婢女怎么可能听她的!

    在她们面前难堪,还不如跟慕容烟实话实说……毕竟今日有实打实的护身符在,纵是他想来强的也没用。

    最终只剩廊庑内的二斗点灯橱上,还有两盏小灯摇曳不定,同样不定的还有她的心。

    “慕容烟,我不想和你吵,我……”她想说她来月事了,这次是真的,慕容宁搅得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只是那几个字就是在他面前说不出口。

    “嘘~”慕容烟将纤长的手指竖于唇边。饶是这烛火昏黄,仍是看得到她脸上掠过的那抹粉霞。

    他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听到了才不忍她在青金石地上跪凉了身子。

    “跟我来。”他轻柔的拉起她的手,往上踏了一步。香儿却不敢跟,这一步上去,就算是上床了……

    正犹豫着,还是被他用力一提,身子便失衡跪在了床上!

    慕容烟双手将她搀起,安慰道:“别怕。”然后将手中拽着的丝绳轻轻一拉,那床幔垂落下来。床幔层层刺绣极其厚实,可以很好的隔光,以至于廊庑处的烛光一丝也透不进来,整个空间漆黑一片!

    “你!”香儿刚想跑下去,却听到慕容烟的声音:“看天空。”

    躲屋里看哪门子天空?虽是这样想着,她去仍是不自觉的抬起了头。这床的承尘也是很高,高到伸直胳膊还要差几寸。

    上面泛着萤萤之光,好一幅群星璀璨!

    “这是?”香儿感叹这美景!想不到慕容烟每夜竟是看着这些入眠。

    “这是萤石。有两百颗。”

    “为什么是两百颗?”她隐约觉得这该有个说法。不然为何不是一百颗?三百颗?五百颗?

    呃……不过好像不论换成多少颗这问题依然可以成立。

    “因为我在京康的每个月份,我娘都会来挂上一颗。我回来时便可数着那些过往的岁月,猜想着下一颗会发生什么故事?”

    慕容烟的话突然令香儿不紧张了,他竟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那你在京康时也一定非常思念你娘吧?”

    此句落下,他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让我娘满意吗?”

    “你什么意思……”香儿突然觉得他又不正经起来,还是不自觉的拽了拽裘衣,尽管这里漆黑一片,那荧石除了兀自闪烁根本照不亮一点儿地方。

    慕容烟从点灯橱上燃了根香,说道:“一柱香为限,我们比谁摘的星星多。若是你赢了,我保婉婷七日之内回你身边。”

    这倒是简单,只是……当初太守夫人思子心切一颗颗挂上去,我如今一把给她全拽下来?

    “慕容烟你不是耍我吧?这样真能让你娘满意吗?”

    慕容烟信誓旦旦道:“至少能让我满意,我答应你的就一定做得到!”

    “好!那开始!”香儿也不多作犹豫,反正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赢了救回婉婷,输了?呵呵,自己又没什么好输的!

    说着,她轻轻踮着脚尖跃起,灵巧的摘下一颗!落回床面时床板发出轻颤的声响,脚下一层层的绒垫厚软而回弹,反噬的力道又一次将她托起,她便顺势再次将一颗星星摘入手中。

    她甚至完全不需要在意那貂裘的不便,因为在这里大家也只是瞎子。

    慕容烟虽是慢了一步,却在身高上有着极大的优势,他几乎不需要怎么跳便能够到,但他还是扰乱般一下下狠狠的跳着!那力道四下里反噬,伴着一声声尖叫一次次将香儿晃倒在床,然后她顽强的爬起再战!

    “慕容烟你轻点儿!”

    “啊……”

    “别动了别动了我爬不起来了!”

    ……

    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浪笑、尖叫、娇吟、翻滚、床板吱嘎声和猛烈撞击声……

    屋子外的三人各自把头垂向一边,羞红着脸生怕对上了旁人尴尬。可里屋的动静一浪高过一浪,弄得她们不免心跳跟着变急促,喘息也越发粗重……

    看来明日有得交待了!

    一柱香过去了,床头蹦的结束。慕容烟撩开床幔,香儿赶紧拽好衣服跟着跳下床去。

    他将烛火调亮,两人将手中小心攥着的萤石码在点灯橱上。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慕容烟得意的勾起一抹奸笑:“你输了!”

    香儿不甘的看着那些萤石,喘息还尚未平复。慕容烟也正呼吸急促的看着她,眼神却是变得有些迷离。

    香儿这才抬起头对上他暧昧不清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些发虚:这眼神她在百花池见过。

    但心中还是一遍遍自我安慰道:别怕别怕……他是娘炮不可能是流氓……他是娘炮不可能是流氓……

    是啊,他沉静的样子的确是比女人还好看……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偏偏这时,他将唇覆了过来,印在她的额头。

    那软糯的唇瓣分明是炙热的,反倒像是把她冰封了般,身子和表情全都僵住,愣在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  廊庑:拔步床前的浅廊,挂帐与床外隔绝,所以可以看做是床前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另外对于太守夫人明知香儿月事还收房,这里收房只是个仪式类的东西,不用太纠结她的用心。

    离入v还有些时日 可字数有些超,所以下周四前就随榜更了,

    这周四、五、日、二、每日20点准时更新。

    下周四起恢复日更。请大家多多理解。但千汀不会偷懒,这些时间仍会勤奋码字多存稿,v后尽量多更,介时也会多发红包答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陪伴,么么哒~

    ☆、一件旧衣

    他嘴唇微微的张合, 吐出一句话:“想让我娘满意很简单不需要你想的那样”,每一个字都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碰触着, 最终久久的停在眉心处。那酥麻之感便如触电般,从额头扩散至全身。

    “只是我刚刚帮了你也要收点好处才行”,他的唇划过一道暖暖的弧线, 软软的驻留在脸颊。香儿只觉得麻痒间他似是轻嘬了下,那温热便越发浓烈起来!

    他的唇轻轻摩梭着她的脸颊,烛光下那粉霞映成了红云,她只觉得唇角被微微牵动, 直到终于也触碰了那温热……

    不, 此时已是炙热!滚烫的炙热腐蚀过她的唇角,那敏感便触动了全身……

    她终是清醒, 身子本能的往挂帐下退去,此时慕容烟哪能依她,只用力一揽!

    失措间她的手已顾不上揪着前襟, 那敞开了怀的貂裘便顺着幼滑的寝衣滑落至腰间。

    这寝衣也不过是件束带缚胸, 细滑白嫩的脖颈处系着丝带, 一抹轻纱绕在胸前,香肩素臂瞬时被镀了层桃色。她慌乱间一把扯过轻纱挂账遮住自己,妄图与他隔绝。慕容烟却不肯罢休, 步步欺近!隔了纱帐却还是狠狠吻在了她的唇上!

    那炙热瞬间进袭了全身!香儿只觉昏昏沉沉头晕目眩,身子一点点软了下去,若不是慕容烟揽腰支撑着,她几乎就要瘫倒。

    热度透过轻纱温柔的释放着, 有了这丝朦胧的屏障她才敢缓缓睁开眼睛。慕容烟却似看出了她的适应,便将嘴唇缓缓移开……

    就在她以为终是结束之际,那朱纱却自她脸上被扯掉,她径直对上了他的眼睛。

    饶是烛火微弱,慕容烟仍是看到她秀眸惺忪,撩人心怀的柔弱之姿。

    他将手臂放松了力道,任她支撑不住,软着身子跪了下去。

    他便也撩了袍子跪在地上,轻轻揽过她的头抵在自己额头上,呈对拜之势。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既然收揽了我所有孤单岁月,此后便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澹台香不知这期间内心经历了多么复杂的感觉。

    惊吓、怒意皆有之,迷惑、温暖亦有之,当然更直接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给精神和身体造成的木讷感。

    接吻这种事,在她之前的那个世界或许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如今在这里,在慕容烟的怀里,却有着说不清的强烈刺激……

    或许是因着身上那点儿可怜的衣着,也或许是因着他那无上的地位。

    人云权势是最好的春`药,这一刻她才明白他是真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这里早已不是她那个世界的逻辑,只要他愿意,一切都是可以用强的。莫说是男女之事,甚至生死之事在他面前都反抗不得。

    长久以来的不逼迫原来已是他给出的最大尊重。

    只是这次,他是要放下了么?

    “慕容烟……”香儿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他的温度还停留在她的唇间,麻麻的。

    “我知道你或许不信,可是这次我……是真的正值月事……”她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伴着几滴没忍住的眼泪。她在委屈什么?

    是平日里给的自由太多,以至于没明白自己的身份?还是说出这种隐私,便等同承认自己是在苦苦哀求的弱者?

    慕容烟没有回应什么,而是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她微颤的臂膀被他炙热的掌心安抚住,似是终于寻到了港湾般恢复镇定。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半靠着门围子,那厚实的床幔挤在身后无比松软。他又拾起掉落的貂裘给她遮上身子,这才略显无辜的怨怼了句:“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所以,先前种种反而是她的错?

    “你娘。”香儿这话应的极痛快,在她看来这不仅是一个回答,更像是一种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