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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

      “不用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这里离瑾家老宅就隔着一条溪,有什么动静瑾俞相信也瞒不了那边多久,但他们自己发现和自己去和他们说,意义完全不一样。

    即便是一个母亲的肚子里生的孩子,已经分家了那就是两家人,她们家肯送一些吃食去大房,那是孝心,但绝对不能自己家什么都不顾,都给大房的道理。

    莲藕那是小事,以后指不定还有大事,瑾俞不想纵容父亲对大房毫无保留,有了开始就会停不下来,以后这样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有不稳定的因素,都要扼杀在摇篮里,若是到最后没法收拾,那一切都晚了。

    瑾昌明恐怕是没有想到一向好说话的瑾俞,这回的态度这么强硬,但瑾俞坚持说两家已经分家,就别再掺和在一起,这话无可厚非,很中肯,不容他反驳。

    “爹要是过意不去的话,那莲藕若是有多,就送一些过去给奶奶尝尝鲜。只不过你最好别说挖出来很多,免得惹麻烦。”

    瑾俞看不得瑾昌明那黯然的样子,一边唾弃自己心软,一边给父亲提议。

    “这敢情好啊!你祖母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东西,要是知道你祖父还留了这些东西,她不知道多欢喜了……”

    瑾俞被他这话说的,差点刚刚下的决心又动摇了,归根究底那都是遗传。

    遗传了瑾昌明的愚孝和没有底线的本质。

    就这样,还不知道那池塘里有多少的莲藕,父女俩就已经开始分配去路了。

    正赶上明天的诗会,今天木子挖出来的自然是拿去诗会上用了,至于那池塘里还有多少的莲藕,反正这莲藕的季节还还有两个月不急,等诗会结束,挖塘泥的时候再见分晓了。

    木子挖出来的莲藕,最后瑾俞处理了一下,有一箩筐,这才挖了不到池塘的五分一,可以预见那池塘的淤泥下不知埋了多少的莲藕在里面。

    “这季节还没有到,现在这还嫩着,等留种的时候,让大伯他们拿一些回去种,来年说不定还能靠这莲藕挣一笔银钱。”

    瑾俞这不是宽慰瑾昌明的话,和现在叫瑾良信过来分比,把莲藕的种子给他们种,性质完全不一样,她也愿意接受一些。

    “这个可行,来年瑾川有家室了,花钱的地方也多了。”

    瑾昌明总算开颜了,害怕女儿一直介怀当初的事,不肯给他们机会。

    等把回到院子里,瑾俞搬了椅子让父亲坐下,自己也坐着他身边,语重心长的解释着自己为何不让他去叫瑾良信过来的弊端,深怕这老实的汉子以为自己看重物质,在心里憋着难受。

    瑾昌明也不傻,只是为人实在太憨厚老实了,女儿一提他也就想通了这中间的道理,左右还是他一直理不清两家已经分家的事实。

    “爹之前糊涂没有想清楚,现在知道了。我们已经分家了,不能再两家混为一家的过了。”

    ☆、第四百八十章学到了

    瑾俞听出瑾昌明话里的伤感,她身为现代人,又一直都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没法理解古人这被家族分离的复杂情感,但内心的伤感可以想象。

    左右都是成年人,想透了自然也就放下了,见父亲回到院墙下编竹编,瑾俞松了一口气。

    有些情感要硬生生的剥离,确实让人难以接受,特别是像瑾昌明这样一直顺从母亲,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当初坚持分家,骨子里还是有对母亲的依恋,这是没法一下斩断的,什么事情交给时间就好。

    跟着木子一起把那莲藕搬回后院去,暮色也落下了最后的一丝余光,燃了火把在屋檐下,那莲藕脏的很,瑾俞用丝瓜囊搓了许久才洗白一个。

    “你去忙吧!要不就把烤鸡放烤炉里去,我先把这些洗干净再说。”

    木子帮忙瑾俞把水打到坛子里好供一会儿清洗莲藕,之前父女俩之间有些不愉快的情绪他感受到了,正想着怎么开导,话没有出口,瑾俞就开始赶人了。

    “瑾娘,我知道你心疼父亲,这些都是身外物,别因为这些东西,一家人闹出了嫌隙来。父亲想要怎么做,依他便是。”

    “你也觉得父亲要做的事情是对的吗?”

    瑾俞搓洗莲藕的手顿了顿,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孝顺,先以顺才能称上孝。父亲也只是一时拗不过弯,等他想清楚就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妥了。而不是有你说出来,有些事还是要等自己领悟。”

    “……”

    瑾俞无言以对。

    或许这就是她身为现代人,和这纯正的古代人之间不可逾越的代沟吧!

    “明哲保身,我不想你明明是一片真心而被人误解。我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别想太多,好吗?”

    带着水汽的手抚上头顶,瑾俞这才知道木子的意思,在这时代由子女来教父母为人处世,那就是教唆,就是大逆不道。

    难得遇到瑾昌明这样开明的父亲,要是换一个专横又愚昧的,瑾俞之前和他说的话,那就没法这么快结束了,指不定闹出什么来。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委婉点,不那么直接的说。”

    “嗯!父亲是个明白人,只是太心软了,不会介怀。”

    “我自己的父亲,自然清楚他的脾气,你也别担心,我的心坚强着呢!”

    瑾俞笑着道,漂亮的大眼睛在松脂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得木子的心又软了几分。

    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的惹人疼。

    “那就好。我忙去了,慢慢洗,一会儿我来帮忙。”

    “嗯!”瑾俞点点头应下了。

    等木子高大的身影离开后院,艾草烧起的袅袅烟气熏的瑾俞鼻酸,心里的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出的感受。

    世俗,礼节,在这传统大于天的时代,常常就是一个处世的标准,没有对与错的存在。

    这是瑾俞第一次接受木子的劝慰,一个人懵懂的在这世道摸索,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决不是一身硬骨气就行。

    莲藕才洗了一小半,前院就响起了说话声,听那声音就知道这是满仓叔父子又砍了竹子送过来了。

    瑾俞没有出去,反正他们要在外面帮忙做竹编,她依然在后院清洗莲藕。

    初获的喜悦已经烟消云散,这会儿清洗这些也只是为了明天书院的宴会上多一个新鲜菜。

    木子很快就进来了,身上还带着烟火气息。

    “我把那十几只烤鸡都挂进去了,这会儿已经封了烤炉的门。”

    “嗯!你现在考的火候一点都不比我烤的差了。”

    “名师出高徒,有你手把手的教,我还学不会的话,那就可惜了。”

    瑾俞侧脸看身边的男子,明明大男子主义爆棚,偏偏说起和自己学习的事又是一派坦然,真是搞不懂他。

    “说到收徒,我今天收了李河做徒弟,以后他跟着我的时间估计要长一些了。”

    瑾俞先打预防针,免得这人到时醋坛子打翻了,乱吃飞醋。

    “徒弟?”不出所料木子皱眉,“不是收二妮吗?”

    这些日子瑾俞一直把二妮带在身边,木子以为二妮会是瑾俞的徒弟,没成想现在居然冒出来了一个外人来。

    那李河木子也熟悉,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对他的脾性也了解了一些,是个机灵肯干的小伙子。

    只是瑾俞是个大姑娘,一个小伙子跟着她,也不方便。

    “二妮怎么能算是徒弟,她是我的姐妹一样的存在。”瑾俞解释道。

    二妮属于闺蜜,她教二妮厨艺可不是为了收二妮做徒弟的。

    要不是有过前世收徒弟的经历,按照她现在在这时空的年纪,可不是到收徒弟的地步,相信像她这样小年纪的师傅,整个大宛也少见吧!

    “李河跟着你恐怕不妥,明日的宴席过后,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他便是。”

    “跟着我?”

    “徒弟不跟着师傅,你让他怎么办?难道一直借住在青山书院?”

    木子反问,见瑾俞一脸茫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敢情这丫头以为收徒就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后续的事情也不知道安顿了。

    “我还没有想过这些呢!”

    瑾俞这点倒是没有想到,李河无父无母从小跟着黄大厨过,现在是她徒弟了自然要由她来接管。

    这个和现代完全不一样啊!

    收徒弟还要负担他的饮食起居,可真麻烦。

    “我来安排就好,现在你先带娘去休息吧!剩下的莲藕,交给我来清洗。”

    木子不纠结瑾俞收多少徒弟,知道瑾俞还没有想好以后怎么安置李河,看来是要他亲自动手了,想着天色也不早了,青娘还在堂屋里没有去休息,打发瑾俞去把她安顿下来再说。

    “好。交给我你了。”

    木子办事瑾俞一百个放心,再说她对这个时空的收徒什么的一知半解,有木子出面也不会出错。

    瑾俞把丝瓜囊递给木子,青娘还要洗澡,再晚了和她平常休息的时间就错过了。

    两个人的对话并不大声,可惜刚好遇到跳脱的满仓叔家的老三,本来想着进来和木子套近乎,没想到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这些话。

    心里想这下坏了,妹妹拜师的事宜才提了一嘴,瑾俞这边居然已经收了徒弟了,二妮这以后还能不能拜师,有点难说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担忧

    瑾俞出去的时候,文林早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妹妹拜师的大事得赶紧去和老爹说说先。

    可惜院外还有瑾昌明在,他就是想说什么也没有办法说。

    憋了一肚子的话,文林坐立不安,但是碍于现在在外头不好做什么,只能在父亲犀利的眼神下,乖乖的跟着稳重的大哥后面帮忙编竹编。

    对于活脱的三弟,文通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在瑾家的时候没有开口问,等到吃了瑾俞准备的夜宵回家的路上,他才问。

    “老三,你今天晚上有点奇怪,是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不了的吗?”

    文林到嘴边的话,差点就说出来了,可想起父亲语重心长嘱咐的话语,去瑾家规矩一些,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

    今晚他在院外不仅看了木子烤鸡的全部过程,还进了院子里听了瑾俞和木子的时候对话,这要是说出来,保不齐就会换来一份竹笋炒肉。

    人身安全的问题,还是让他不自觉的按捺住之前烦躁的情绪,低声呐呐的回了一句。

    “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

    瞧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全然不像往日那么活泼,文通自然是相信了。

    这些天赶着地里的活计,不说稚气未脱的文林,就是他这个正当年的劳力都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