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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夏花母亲捏着鼻子咽下苦果,一句话都不敢说,也怕出去看见那让她胆战心惊的灵堂。

    现在夏花清醒了,她又害怕夏花口不择言,一下又把自己千方百计制造的事实给破坏了,趁着现在没人,赶紧把话给夏花挑明了说。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冤枉云福哥……”

    夏花昏迷了一天多,从早上醒来她母亲就不让她吃喝,说是上茅房麻烦,尽量少吃,所以她已经两天多滴水未进了,这会儿质问母亲的话,也说的软绵绵的。

    “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你给我闭嘴”夏花母亲一把捂住夏花的嘴,“你要是想这个家散的话,那么你就继续这样说”

    “我们家害得连家,家破人亡,一家就剩那么一个人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维护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为什么?”

    夏花歇斯底里的喊,她的人生毁了,和连云福的未来也毁了,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下狠手杀人的人,为什么不让他接受惩罚。

    “啪”

    “你给我记住了,人就是连云福杀的,我们一家四口,亲眼所见”

    夏花母亲抬手狠狠地给了夏花一个耳光,本来就格外虚弱的人头一偏又晕了过去了。

    一旁床上浑浑噩噩了两天的二丫,在被这一番动静吵得终于有了点反应,动了动手,最后又归于平静。

    只顾着骂人的夏花母亲,完全没有看到一旁大女儿醒了。

    二丫失踪还是去房里帮忙照顾人的翠花婶发现的,想着夏花一直没有进食,她特意带来碗稀粥过来。

    没想到夏花昏迷不醒,一直和木头人一样存在的二丫不见了,问了一个屋的夏花母亲自己大女儿什么时候不见的,居然一问三不知。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夏花母亲打晕夏花后,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屋,商量着怎么对口供,万一夏花真的一口咬定说人是夏清第打死的,也好有应对。

    这下不仅要分一半人在村里守夜,还要分一半连夜出去找人。

    “我说桂荣啊!你怎么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啊!”

    翠花婶也不客气,面对夏花母亲这样不负责任的母亲,她有什么就说什么。

    二丫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丧夫之痛,这本来心绪就崩溃了,躺了这几天,稍微安抚注意一下,人也不会出事。

    这会儿这样跑出去,可不保证会平平安安的回来,多少女人想不开崩溃的大有所在。

    “哎哟喂!我的儿呀!这年纪轻轻就没有了丈夫,你可不能再想不开啊!你可是娘的心头肉啊!那个杀千刀的狼崽子,这是要了你的命啊!”

    夏花母亲赖在床脚哭天喊地,恨不得跟着去了一样,听见翠花婶那么一说,拍着膝盖哭喊的更厉害了。

    “别嚎了!现在想想该去哪里找人吧!”翠花婶气结,这拎不清的女人,女儿的下落不关心,反而在这里哭。

    哭要是有用的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夏花母亲怎么敢出去?

    那个冤死在她丈夫手里的女婿,现在可还停在她家门口,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惨样,她心里发毛,根本就不敢出门。

    “我去找,我去找我女儿回来……”

    左右她现在也算是病患,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两眼一翻,就那么倒下去了。

    不明就里的翠花婶被吓了一跳,赶紧招呼人把壮硕的夏花母亲给抬回床上去,一伙人对着夏花母亲的人中各个穴位,又掐又是揉的,怎么都没有把人弄醒来。

    顿时更加乱了,别整出一家几口同时丧命的悲惨事情来,打发了满仓叔家办事精灵又牢靠的二儿子去镇上请大夫。

    瑾俞家今天木子在家,他心疼瑾昌明腿脚不便不好去守夜,自告奋勇的去夏家帮忙。

    瑾昌明说什么都不答应,这风俗就在那里,可不能破,木子难得的口齿伶俐,把瑾昌明给忽悠过去,自己去帮忙。

    这边刚刚准备睡下,村里的铜锣又敲响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瑾俞没有那么惊慌,起来查看的时候瑾发现父亲已经起来了。

    “爹,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吗?”

    瑾俞把油灯凑近墙上的松枝火把,点燃后才递过父亲。

    “你在家关好门窗别乱跑,那边有我和木子帮忙就行了。”瑾昌明可舍不得女儿过去,万一又经历一场上次的血腥事件,他怕女儿受不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故意的

    上次村里敲锣瑾天在,现在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这回瑾俞可不敢这样离开。

    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消息,希望村里不会再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拿了上次买回来的细棉布,仔细的裁成二十几公分的长度,宽六七厘米的布袋子在里面塞好棉花当做卫生巾用,家里都是男的,做这些瑾俞只能偷偷摸摸的躲在自己屋里做,还得藏进箱底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去。

    一直到油灯里的灯油烧完,父亲和木子都没有回来,除了之前的一阵喧嚣后村里归为了一片安静。

    瑾俞在院子里往外看,除了黑漆漆的天上一轮残月挂着,四周只剩下偶尔几声虫鸣。

    无奈只能回屋睡觉去,朦朦胧胧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怎么都睡不着了。

    干脆起来做饭,夜里不好去村里查看,白天倒是顾忌少了一些。

    瑾俞米才下锅,院外就响起了父亲的拐杖声。

    “爹,你回来了吗?”瑾俞问。

    真的是瑾昌明回来了,这一夜不仅仅是在夏家守夜,就那河道边大家都去寻了好几次人,这是自己女儿问话,瑾昌明再累也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瑾俞说了。

    “怎么会这样啊!”刘家和夏家真是多事之秋,这人刚刚没了一个,又一个失踪了。

    “木子和年轻人一起去找了,找不到人大概很快就会回来。”

    “你快坐下歇会儿吧!我给你打水洗漱一下,等会儿吃了饭去睡会儿。”

    瑾俞麻溜的去打水,看得出来父亲累的很。

    “睡不成了,辰时刘家那个就要上山了,我还得过去帮忙。”

    温热的帕巾盖在脸上,瑾昌明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这村里的事还有得忙,他不能休息。

    瑾俞帮不上忙,但也知道父亲不能不去,装了热粥,切了碗卤肉给父亲端出来。

    “爹,你吃点饭先,我进屋看看娘可有醒了。”

    瑾昌明回来了,瑾俞不知道怎么看时间,问了一下也已经是卯时初了,一会儿她要去镇上,怕父亲来不及照顾母亲,还是要给她洗漱和处理了个人问题,喂了饭再走。

    青娘醒了,丈夫没有在身边睡觉醒的特别早,但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瑾俞进去就看见她这清醒温和的模样。

    上去给她扶起来,就在房间角落的恭桶解手后,又带回来穿衣服。

    “娘,你等着我给你洗漱。”

    房间里有气味,瑾俞把人带到堂屋和父亲坐一起,自己又回来把恭桶盖上拿去后院的茅房倒了,清洗干净再放回去。

    瑾俞刚开始做这些的时候还会恶心反胃,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了。

    忙碌的清晨紧张有序,直到瑾俞做好去镇上的准备,木子才带着满身晨露和草屑回来。

    “木子,你回来啦”

    左右刘家要辰时出殡,现在过去也是干坐着,父母被她逼着回屋睡个回笼觉,瑾俞在院子里把木板绑在坛子上,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的动静,通常木子回来院门关着,他都是自己轻轻一跃跳进院里来。

    “回来了。怎么不等我回来做这些。”

    木子二话不说就接了瑾俞手上的绳子,动作和速度都比瑾俞快很多。

    “人找到了吗?”瑾俞问。

    “没有”

    木子言简意赅,不像连云福掉河里还留下一些线索,那二丫什么都没有留下,无从查找。

    “这大晚上的,也不晓得去了哪里。我给你打水洗澡去。”

    “嗯!”

    木子看着瑾俞多愁善感的脸,这村里的事情多,最近家里忙,瑾俞也跟着受累,之前好不容易好点的脸色,现在又差了。

    想着房里那两瓶药,不知道瑾俞吃完身体好不好好些。

    木子动作加快了,固定好那些坛子,顾不上洗澡就去房间把药拿出来,他要盯着瑾俞把药吃了。

    “洗澡去吧!水温刚刚好。”

    瑾俞刚刚转身就看见木子进来,狭小的厨房因为高大的木子到来,显得更加逼仄了。

    “我看着你把这个吃了。”木子把瓶子递给瑾俞,严肃的道。

    “你……”瑾俞脸上火辣辣的,每次木子一本正经的把药拿出来,然后她一想到那是治痛经调理身体的药,她都会不好意思,“你放着,我自己吃。”

    木子一动不动就那么举在瑾俞面前,这别扭劲从来就不妥协,大有瑾俞不先吃了,他就一直举着的架势。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瑾俞倒了两颗吃掉,拿着喝了水的空碗给木子看,剩下的药瓶塞进自己的袖子里,不准备还给木子,免得每次都要羞涩一番。

    “拿来,我保管。”

    木子伸出大手摊开在瑾俞面前,等着瑾俞自动把药片放上来。

    眼睛盯着瑾俞刚刚藏药的那袖子看,纤细的皓腕仿佛有无限吸引力一样,他看了一眼就没有挪开视线,想着瑾俞要是不给的话,那么……他不介意自己动手去拿。

    “这个本来就是我吃的东西,放在我身边比较方便,你一个大男人揣着这个像什么话”

    瑾俞理直气壮的拍拍自己的袖子,准备一会儿就去木子房间把另外一瓶也没收。

    木子长臂搭上灶台,轻轻松松的就把瑾俞给包围在灶前。

    身后的灶很热,面前的男人更热

    在外辛苦了一夜的男人,发鬓有些松散掉下来几缕搭在耳边,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添了几分狂野。

    瑾俞没有出息的咽了一口口水,近在咫尺的脸庞,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木子微重的呼吸。

    右手有什么从袖子里钻进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被木子逼近的脸遮盖,等那个还没有捂热的药品被拿走,看见木子嘴角的弧度,瑾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被木子色诱了。

    “混蛋……”

    木子东西到手后,非常君子的收回手站起来,当做瑾俞的面把药瓶揣进怀里,那举动仿佛就是在告诉瑾俞,谁说男人不能揣着女人吃的药,他就不信这个邪

    瑾俞看着孩子气的木子,又觉得好笑,也没有掩饰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