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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节

      走进房间,甘芙瞬间愣住,那个负手而立的男人,那个镌刻在她记忆里的男人,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南宫御,这个让她深爱过也怨恨过的男人,将近一年的分别,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儒雅俊美,还是那么孤高清冷,甚至那薄情的眼眸都没变。

    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在她心底掀起任何的涟漪,再见,她只觉得以前都是一场梦,于是淡淡一笑,“摄政王深夜到此,不知有何事?”

    “芙儿!你为何总是对我这么残忍?”南宫御双眸紧紧的锁住眼前的女子,刚才院子里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空。为了文斐,她可以做这么多,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性命拿来当赌注,而对他,她却总是那么残忍。明知道他是为她而来,明知道他是想要挽回那一段感情,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比直接拒绝他更让他难过和心痛。

    “是吗?”甘芙缓步走到南宫御身边,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摄政王请喝茶!”

    “芙儿,为了他,真的值得吗?”南宫御不是来喝茶的,他不想看见甘芙疏离的态度,他想要她像以前一样,对他笑对他撒娇。

    “值得!”甘芙渐渐沉下脸,收起了之前伪装的笑容,平静的睨着南宫御,“为他做任何事都值得!”

    “那我呢?”南宫御不甘心,是他先遇到她,是他先拥有她,为什么,她如今要这样对他。因为不甘,南宫御大踏步走到甘芙身边,一把将甘芙拉进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慧儿,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畅游天下,看遍大好河山!”

    “你做不到!”甘芙没有推开南宫御,而是静静的任由他抱着,“你如今知道文斐的计划了,以南宫泽的能力,根本不是文斐的对手,所以,你放不下!”

    南宫御身子一震,这种被人看得透彻的滋味很不好受。是啊,他做不到袖手旁观,所以,他一定会与文斐斗到底。

    缓缓的放开甘芙,南宫御什么都没再说,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他此生,就真的注定与她无缘了吗?

    第二天,陶熏并着一大群人回到了太阳城,跟着陶熏来的,有刘家上下三十多口人,献王府的一众妻妾。其中有一个蒙面的女子,身段婀娜,行动间摇曳多姿,一双媚眼半垂,偶尔抬眸,盈盈目光勾人魂魄。

    “爱妃!”南宫博难得激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把握着一个度,既能表达出自己对陶熏归来的喜悦,又能彰显出自己的身份。

    陶熏看到南宫博含情脉脉的双眸,面上羞涩一笑,朝南宫博微微福身,“臣妾参见王爷!”一年多的王府生活,让陶熏褪去了大半的骄傲和跋扈,经历过南宫博的冷落,让她更懂得了如何才能勾住一个男人的心。

    “妾身参见王爷!”陶熏身后一群侧妃妾室也随着陶熏一起参拜。

    “爱妃快起!”南宫博上前扶起陶熏,一把握住陶熏的手,“爱妃一路还顺利吗?”

    “有侯爷一路相护,很顺利!”其实他们刚出京城的时候受了不少罪。虽然早就在筹谋,但是,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所走的路都是山路,而且不敢住客栈,只能露宿荒野。陶熏还好,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吃点苦还能忍受,其她的侧妃妾室和刘家的女眷谁都是娇生惯养的,不免一直抱怨。

    “那就好!”南宫博这才看向后面的怀远侯和刘昱,走上前感激的道:“怀远侯一路辛苦,本王已备好酒席,为你们接风洗尘!”

    “王爷厚爱,臣不敢当!”怀远侯如今可谓是寄人篱下,虽然他们对南宫博还有利用价值,但是,他们手中无兵无权,若再不恭敬一些,恐怕会被厌弃。

    南宫博和怀远侯等人寒暄的时候,陶熏和陶精忠正在互述父女情。陶精忠毕竟是主人,不能放着客人不管,于是走到怀远侯等人身边,拱手相迎,“怀远侯远道而来,陶某欢迎之至,快请进!”

    “多谢陶将军!”怀远侯和陶精忠算是两只老狐狸了,表面上寒暄,心里却在盘算,接下来要如何与对方相处。

    甘蔷站在人群后,冷冷的盯着前面的众人,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嘲讽和算计。总有一天,她会正大光明的站在南宫博身边。

    接下来,众人在将军府中吃到了半个月来最丰盛的一餐午饭,饭后,刘府众人被安置在了城中一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宅子里。

    刘府的女眷不免抱怨了一番,被怀远侯一吼,便不敢再唠叨。

    将军府中,陶熏自然和南宫博住在一个院子,其她的侧妃和妾室则两个一起安在一个院子,虽然大家心有不甘,可毕竟是非常时期,也不敢真的抱怨。

    和甘蔷分到了一个院子的刘姿刚开始还喜滋滋的,因为一路上,众人都不知道这个蒙面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刘昱只说是一个对王爷很重要的人,所以大家也都不在意。如今到了将军府,将她和这个女人安排在一个院子,不就是让她一个人单独住一个院子吗?

    一想到自己得到如此待遇,刘姿面上的喜悦之情一直没有消散过,

    对待甘蔷自然也爱理不理。谁知,甘蔷竟然提出要住在主院,她当然不愿意。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住在主院!”刘姿身边的贴身丫鬟指着坐在主卧中不动的甘蔷训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她才是主子。

    正文 第226章甘蔷的计谋

    “我是什么身份,不是由你决定!”甘蔷端坐在主位上,蒙着面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双魅惑的大眼睛里透出的威仪却让刘姿和她的丫鬟一怔。“你自己去问问王爷,是我住主院,还是你住主院!若是王爷让我住偏院,我自会搬过去!”

    刘姿被甘蔷身上的威仪和语气里的笃定所震撼,一时间竟然忘了她才是南宫博名正言顺的侧妃。

    “这件事还用问王爷吗?你不过是个有求于王爷的外人,我们娘娘是王爷的侧妃,孰轻孰重,根本不用理论!”刘姿身边的丫鬟是她从刘府带过来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除了陶熏身边的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刘姿,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我怎么觉得,她才是王爷身边的人呢?”一路过来,甘蔷对南宫博几个女人的性子了解得很透彻,这个刘姿有几分小聪明,但是,不堪大用,尤其是不喜别人看不起她。因为她在家中是庶女,所以,对身份一事很在意,她故意如此,就是要让刘姿和她的婢女窝里斗。

    果然,刘姿阴沉着脸,瞪着面前的丫鬟,“放肆!”

    丫鬟也看出来了,甘蔷这是离间她们主仆。她伺候了刘姿这么多年,对刘姿的性子很了解,甘蔷说她才是王爷身边的人,这是刘姿最不能忍受的。虽然她们几个被夫人派过来,本就是给王爷准备的,但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身边人成了自己男人的女人,所以,刘姿已经用各种理由将三个长得漂亮的都打发了,只留下了长相平平的她。

    谁知,刘姿还是耿耿于怀,甚至分不清敌我,也要针对她。意识到自己未来堪忧,丫鬟立刻跪在地上,惶恐的盯着刘姿,“娘娘,奴婢从不敢有非分之想,还请娘娘明察啊!”

    “哼,别以为你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在路上的时候,母亲特意将你叫过去,跟你说了什么?”刘姿是家中庶女,她口中的母亲是侯府的当家夫人。她出嫁的时候,侯夫人故意安排了四个美貌温顺的丫鬟给她,准备给王爷做通房,所以,她看见她们心中就烦闷,已经打发掉三个了,只剩下这一个,如今总算找到合适的借口可以将她打发了。

    “娘娘,夫人找奴婢,是询问娘娘的近况如何,并叮嘱奴婢好好侍奉娘娘,并没有多说什么!”丫鬟此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甘蔷,爬到刘姿脚边,抓住刘姿的裙摆祈求,“娘娘,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对不敢有二心。娘娘,你千万不要被那个女人给误导了。”

    “我看你的心里只有夫人才是主子,来人,将这个目无主子的奴婢给发卖了!”刘姿早就想摆脱侯夫人的控制,如今只要打发了这个丫头,她就自由了,所以,根本不给丫头解释的机会。

    “不,娘娘,求求你,不要卖了奴婢!”丫头还在挣扎,奈何几个婆子已经进来,将她给拖了出去。

    甘蔷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这对主仆上演的戏码,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不过,面前的刘姿也不算太笨,知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

    甘蔷眼眸中映出淡淡的笑意,“刘侧妃,我帮你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刚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早就看出刘姿对她身边的丫鬟不满,路上也和刘姿接触过,所以才会在今天给刘姿送上一份大礼。

    “你帮我?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刘姿端起另一个小丫鬟递上来的茶水,浅酌了一口,才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看她的身段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知道,肯定是个大美人。只是,她和王爷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是吗?”甘蔷很不喜欢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但是,她如今身份尴尬,必须找一个盟友,而刘姿是最好的对象,所以掩去了眸中的厌恶,“你应该很清楚,如今的刘家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连王爷都要看陶精忠的脸色,陶熏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只怕你不想惹事,陶熏也容不下你们几个!”

    甘蔷的话无疑戳到了刘姿的痛处。以前在府中,陶熏是正妃,她不得不低头,连甘薇那个贱人也敢仗着宫里的悦妃对她颐指气使,后来甘薇走了,她好不容易喘口气,谁知王爷又出事了。之前她还有刘家做靠山,可如今连刘家都倒了,以陶熏跋扈的性子,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只会越来越难过。

    “实话告诉你,我是个寡妇,我夫君是王爷的一个好友,夫君死前将我托付给王爷,所以,王爷才会带着我!”甘蔷知道自己的身份让刘姿怀疑,于是编了个谎言,一个可以让刘姿信任她的谎言。再说,皇帝死了,她本就是寡妇。

    果然,刘姿听她说是个寡妇,神色中的疑虑消失,“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我也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想好好活着,所以,我可以帮你赢得王爷的心,只是你要保证我的荣华富贵!”越是将自己的目的说得不堪,刘姿才会越信任自己,甘蔷也是女人,对女人的心了如指掌,尤其是刘姿这样的笨女人,所以,她不介意将自己丑化。

    “就这么简单?”刘姿还是不相信,如果她真是王爷好友的妻子,王爷应该不会亏待她,再说,陶熏才是正妃,她真要讨好,也应该是去讨好陶熏,她又何必跟自己合作。

    “对,我一个寡妇,还能有什么想法!”甘蔷故作悲戚的挤出了几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