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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甘芙感觉道文斐游离的大手,突然惊醒,双手不断的推据,奈何文斐情到浓处,哪里肯放过她,腾出一只大手将她的小手给按在了背后,薄唇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甘芙的唇。

    甘芙很害怕这种处境,虽然她已经成人,以前也有宫里的嬷嬷教过她男女之事,但经历过前世的痛苦,她如今一想到那种场面便从内心里生出强烈的排斥,情急之下,甘芙张口朝正在自己檀口中施虐的舌头用力一咬,文斐果然放开了甘芙。

    文斐蹙着眉,因为欲求不满,一双虎目中正燃烧着能将人灼伤的烈焰,“你是属狗的?”文斐觉得舌头好似都要被咬断了,虽然心里怒火正旺,可看见甘芙蜷缩在椅子里哭了起来,凄凉而悲伤,好似当初他才将她从天牢里带回时的样子,文斐的心瞬间就融化了。

    “你别哭,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清楚,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文斐小心的想要去拉甘芙,却被甘芙躲开了。以前他一直不明白甘芙为何会那么排斥自己的碰触,当发现甘芙就是沈慧的时候,他特意派人打听过,沈慧当时在天牢里被几个狱卒给欺负过,所以,他估计,甘芙是因为曾经的痛苦经历才会害怕自己的碰触。这几日的相处,他尽量不与甘芙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就是怕甘芙会想起痛苦的往事,可刚才气怒之下他便忘了,如今看着甘芙像只被人类伤害过的小狐狸一看到人类就害怕,文斐愧疚得很。

    甘芙蜷缩在椅子里,嘤嘤的啜泣,根本没有理会文斐的话。她知道自己病了,而且是生了很严重的病,但是她走不出来,一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楚,她就无法释怀。于是抬起头,用死灰一般的眼睛凝视着文斐,泪水挂在眼角却倔强的不流下来,“文斐,你看到了,我是个不健全的女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芙儿,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我保证,以后只要你不愿意,再也不碰你!”文斐很想将甘芙揽进怀里,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又收了回来。“你先冷静一下,我去办点事!”文斐落寞的转过身,走出了书房。

    甘芙坐在书房哭了很久,直到累了,困了,倦了,然后便在椅子上睡着了。

    文斐其实根本没有离开,一直等在门外,直到听到甘芙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而清浅,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此时已经快到午时,阳关透过门窗投进房间里,点点淡黄色的光圈洒在甘芙娇小的身子上,让她看起来是那么圣洁而安详,只是那张带着愁容的的小脸上挂着的泪珠让她多了几分哀怨和孤独。

    文斐轻轻的走到甘芙身边,轻柔的抱起甘芙,将仿若没有重量的身躯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接下来两天,文斐没有再来打扰甘芙。甘芙则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弹弹琴,偶尔会下厨做点吃的让人给文斐送去,两人好像都在刻意的回避对方。

    云洛也没有再来找甘芙的茬,整个定王府好像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所有的仆人都小心翼翼的做事,说话走路都不敢大声。

    三月二十,案子终于有了进展,虽然还没有找出幕后之人,但是经过一番查证,基本已经可以排除南宫御的嫌疑,但甘芙和甘家却成为了直接嫌疑人。甘录被停了职,继续接受调查,在南宫博和甘蔷的请求下,甘薇得以保留侧妃的身份,仍然在同一天和陶熏嫁入府中。

    三月二十二,南宫博大婚,因为皇子成婚就意味着成年,所以皇帝赐予他献王的封号,封地在冥江以西,算不上富庶,但南宫博却是所有皇子里第一个封王的,还赐了封地,可谓荣宠至极了。

    甘家众人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皇帝特赦甘府众人可以在这一天参加献王的婚礼。

    “芙儿?”时隔半个月,三姨娘终于见到了甘芙,激动的抱着甘芙哭了好半天,“我可怜的芙儿,是娘没用,救不了你!”

    “母亲,不用自责,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甘芙抚着三姨娘的背安慰着,“你看,我好好的,没事!”此时她们都站在府中得大厅里等着南宫博来迎亲,甘芙也是早上才从定王府回来,见到三姨娘觉得好像瘦了,估计是担心自己,因此说话的时候尽量不说吃过的苦。

    “当然没事,都爬上定王府世子的床了,皇上也要给她三分薄面啊!”大夫人今日作为正室夫人,要接受南宫博和甘薇的叩拜,所以穿上了一品诰命的朝服端坐在正位上,看见三姨娘和甘芙母女情深,酸溜溜的嘲讽。

    “母亲,别理她!”甘芙和三姨娘很有默契的忽视大夫人的挑衅。

    最近这段时日,甘录可谓是看尽了人情冷暖,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若不是有定王府世子在,他恐怕已经被人给算计了,所以,看到甘芙回来,非常高兴,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散,听见大夫人的话,瞪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大夫人,然后才朝一旁的老太太点了点头。

    正文 第99章恨的牙痒痒

    老太太到如今也觉得自己识人的能力很高,当初她就觉得这个甘芙会是甘家最大的依仗,这段时间看来,果然如此。得到甘录的暗示,微微一笑,“芙儿,过来祖母这里!”

    “是!”甘芙拍了拍三姨娘的手,示意她放心,这才转身走到了老太太身边,“祖母,芙儿不孝,是芙儿给家里带来了祸事!”

    “傻丫头,祖母和你父亲心里清楚的很,哪能怪你,倒是你,这些日子在定王府可过得好?”老太太一派慈祥和蔼的握着甘芙的手,满脸的关切,心里也在庆幸,还好当初她保下了甘芙,否则,这次若没有定王府从中周旋,甘家恐怕已经灭门了。

    “很好,王妃和世子待芙儿都好!”甘芙如何不知道老太太和甘录的意思,不就是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进定王府吗,那她就尽量多给他们些信心。

    “是吗,那就好!”老太太和甘录一听定王妃对甘芙好,那就说定王妃也同意甘芙进定王府了,心里都有了底,面上的笑容更加温暖。

    大夫人和其她妻妾听了,表情不一,大夫人是恨的牙痒痒,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她也不用再伪装自己,将对甘芙的厌恶和恨意明显的表现了出来。二姨娘和甘琴则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五姨娘因为甘颖之事被甘录给禁了足,而甘颖上次被文斐踢了一脚,后来又被带去刑部审问,没及时得到治疗,回来后就不省人事,大夫说只有熬一天算一天了,如今躺在床上等死。甘丽独自坐在那里,面上没什么情绪。几个年轻的姨娘则是跟着高兴,毕竟,甘芙若是能进定王府,她们也跟着沾光啊。

    “芙儿,定王府可不比别处,你一定要谨慎小心,尤其是定王妃,没事的时候,多陪定王妃聊聊天!”老太太的话说的隐晦,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就是要甘芙多去和未来婆婆沟通沟通感情,这样才能保证顺利嫁进定王府。

    “是,芙儿晓得!”甘芙微垂着眼眸,掩去了眸中的厌恶。

    “是啊,你如今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世子也不是办法,若是能得定王妃的喜欢,说不定还能捞个侍妾的名分,可你也千万要小心,定王府不比别处,规矩多着呢,万一犯了什么忌讳,千万别连累了丞相府啊!”大夫人冷哼一声,话中讽刺意味十足。

    三姨娘脸色瞬间黑了,甘芙如今住进了定王府,这是整个南冥京城都知道的是,外面什么传言都有,有的说甘芙已经委身于定王世子,可惜出身太低,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有的说甘芙想要攀高枝,勾引定王世子,结果,不容于定王妃,所以没名没分的住在定王府。甚至更难听的话都有,听到这些传言,她气啊,偏偏甘录和老太太还一心想着要甘芙继续进定王府,好为他们的富贵荣华铺路。

    “范婧,芙儿为何会在定王府,你我心里都清楚。要不是世子看在芙儿的面上保下了老爷,甘薇还能嫁给献王吗?你还能坐在这里接受新人的叩拜吗?芙儿为了甘府,连女子的名誉都不要了,你不感激不心疼芙儿就算了,可你也不能一边享受着芙儿用名誉换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又对芙儿做出的牺牲嗤之以鼻啊!”三姨娘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盯着大夫人,以前她不和大夫人计较是怕甘录为难,如今既然对甘录已经没有感情了,她自然不会再对大夫人示弱,于是上前拉着甘芙的手,怒目瞪着大夫人,“芙儿,今天回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就待在母亲身边,不管怎样,母亲都能养活你!”

    甘录和老太太见三姨娘发怒了,也明白大夫人的话的确让人心里不舒服,谁都知道,定王府世子是看在甘芙的面子上才愿意插手此事,否则,从不参与朝廷事务的定王府何以会接手这个明显是皇位之争的事情。

    甘录沉下脸,冷冷的瞪着大夫人,“范婧,你若不自在,我大可以让三夫人来接受新人的叩拜!”

    大夫人一听,知道甘录生气了,立刻闭上了嘴巴。甘录说的不错,虽然她如今是丞相府的正妻,但林媚也是平妻,是有资格代替她接受新人叩拜的,可若不闹,接下来的戏还如何唱,于是又朝身旁的两个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其中一个端着茶水,故意靠近了甘芙和三姨娘,然后很不巧的崴了一下脚,手中的茶水倒在了甘芙的身上。

    “你这个奴才,怎么做事的,献王马上就要来迎亲了,还不快带六小姐去换衣服!”大夫人沉着脸呵斥了那个妈妈。

    那妈妈会意的跪在了地上,不断的认错,“是老奴的错,求六小姐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饶了你,你可知我这身衣服是谁赏赐的吗?”甘芙冷冷一笑,她如何看不出那妈妈是故意的,虽然她不知道大夫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些老刁奴都是大夫人身边的亲信,帮大夫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今日她还就要发作一下。

    “芙儿,你看,李妈妈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而且今日又是你四姐的大喜日子,就算了吧!你的衣服脏了,回头我赔你两套新的!”大夫人并不觉得甘芙身上的衣服有多么贵重,再说,李妈妈可是她的心腹,她怎么可能让甘芙处置刘妈妈。

    “是吗,恐怕母亲赔不起!”甘芙缓缓走到大夫人身边,眼眸中带着一种嘲讽的气息。

    当甘芙慢慢走近,大夫人才发现,甘芙身上的衣服并不是普通的锦缎,而是定王世子独有的雪蚕锦。大夫人脸色瞬间苍白,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半天说不出话。她真的赔不起,整个南冥,能拥有雪蚕锦的只有文斐,其余的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啊。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文斐会将雪蚕锦给甘芙。

    比大夫人更震惊的是甘录和老太太,要知道,雪蚕锦可是身份的象征,文斐愿意把雪蚕锦给甘芙,足以说明文斐对甘芙的重视,即使为了甘芙,文斐也不会让甘录倒台的,一想到这一层,两人心里乐开了花,看着甘芙的眼睛更加兴奋,甚至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谄媚。

    “来人,将这个老刁奴拖出去!”甘芙冷冷的盯着大夫人那张不敢置信的脸,朝三姨娘身后的几个妈妈发话。

    “是!”三姨娘身后的刘妈妈和秦妈妈都是三姨娘的心腹,得到甘芙的命令,立刻朝身后几个家丁摆了摆手,那些家丁看了一眼甘录和老太太,见两人都没有反对,很麻利的将那个妈妈给拖走了。

    大夫人恨得双手死死的拽住衣袖,那双冒着狠毒目光的眼睛定定的盯着甘芙和三姨娘。

    “夫人,迎亲的马上就来了,该让六小姐去换衣服才是!”大夫人身边的另一个妈妈见大夫人被甘芙气得失了分寸,笑眯眯的扯了扯大夫人的袖子,提醒道。

    “对,芙儿,虽然母亲没有雪蚕锦,但之前给你四姐做了几套衣服,你四姐买没穿过,不如你就将就穿一下吧!”大夫人被身旁的妈妈提醒,才反应过来今日还有重要的事,于是掩去了眸中的恨意,脸上再次堆上了笑意。

    “不用了,我为芙儿准备了衣服,芙儿,我们走!”三姨娘冷睨了一眼大夫人,拉着甘芙准备离开。

    “三妹妹,你可不能离开,你如今是甘家内院掌家,待会儿宾客们还需要你招呼呢,让其她人陪着去就行了!”大夫人朝一旁的妈妈使了个眼色,那妈妈会意,悄悄的退到了一边,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都在甘芙身上,隐在了人群后。

    “母亲,你留下吧,有刘妈妈她们在呢!”甘芙看出了大夫人恐怕有后招等着她,明白三姨娘是不放心自己,于是朝三姨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