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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作者有话要说:  湛立威:好好干!

    方棋:干♂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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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海(冷漠脸):别急,迟早给你干♂

    ☆、引诱2

    方家的饭桌上,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

    “我说两句怎么了?你长大了,还见不得人说了?”方妈妈呼吸急促,脸色铁青,明显是气得不轻。她重重的把筷子砸在桌子上,扔下碗吊起眼角,瞪着一声不吭往嘴里扒饭的方棋,“上次升职还没几天呢,就惹上了人家老板的儿子。你说你这爆脾气,跟你那个死鬼老爸一个样!”

    听到这话,方棋瞬间觉得吃进嘴里的饭都变成垃圾。

    他放下碗,身体往沙发背上懒散一靠,脚上用力蹬了下桌腿,闷闷的咬着牙说,“别跟我提他!”

    桌上的碗筷餐盘齐刷刷跳了下,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打湿了方妈妈的衣服。

    她脸色更差,拍了下桌子,厉声训斥,“他怎么了?还不能提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你跟他一个模子生出来的…”

    方棋打断她,吼,“说了多少次了,我跟他不一样!”

    至于怎么样个不一样法,他说不下去,心里觉得跟吃了香菜一样恶心。

    这大概是香菜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方棋焦躁的耙了耙乱糟糟的短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两口吐了个烟圈出来。

    他转过头,懒得再看自己母亲。

    方棋强行压住情绪,尽量平稳的说,“以后别提他了,咱们俩好好过日子,我给你养老,给你送终,不要那个男人也是一样的。”

    听儿子说这话,方妈妈那点怒火全被浇灭了,眼眶也红了。

    她仓皇的低下头,站起来装出收拾满桌狼藉的模样,不想让方棋发现她的眼泪。

    顿了顿,方妈妈再度开口,语气已然平静很多,“你将来找个姑娘,人家肯定要出去住,不可能永远都是咱俩过日子。我受得了你的脾气,人家姑娘能受得了?”

    提起姑娘,方棋又想到给自己带了四个绿帽的前女友,刚熄灭的气焰又上来了。

    “受得了受,受不了滚!”他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烦躁的说,“我不要姑娘也是一样的。”

    方妈妈听了这话,把收拾到一半的盘子放回桌子上,坐到他对面,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念叨起来,“你这话说的,不要姑娘,你还打算光棍一辈子?你现在二十四可以这样说,等你四十二了,那时候保不齐我都走了…”

    “妈!”方棋听不得这么不吉利的话,打断了方妈妈的念叨。他长手长脚缩在小沙发里怎么摆怎么别扭,索性站起来舒展下身体,边往自己房间走边说,“反正我现在只想工作,姑娘不姑娘的甭跟我提。”

    “你这孩子,整天工作工作…”方妈妈还没数落完,拾身跟着他走到书房,记起今天吵架的原因,不放心的问,“还有你说要失业是咋回事?职位被顶替又是咋回事?”

    方妈妈没在大公司上过班,不晓得其中门道,听儿子说得罪了董事长的儿子,霎时觉得天都塌了。

    肯定是这个儿子跟了他爸,匪气太重,把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得罪了。

    “没咋回事,大不了重找个工作呗。”说着方棋打开古董级的台式电脑,里面应用系统还装得是xp版本的,开机速度能超过全国0.001%。

    蹬掉脚上的劣质塑料凉拖,方棋把右脚踩着椅子上,弓着背,把脸凑在屏幕前,来回扫着刚才打开的求职网页。

    大略翻了七八页,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

    能提供合适职位的,工资不高。

    工资高的,要把人当牲口使。

    工资职位都合适的,方棋又达不到人家的录用标准。

    当然其中还有工作轻松,薪资丰厚,不要学历的——

    那是中介发来骗人的。

    啧,难道真要逼他走他爹的老本行?

    方棋想,我宁愿去当鸭。

    方妈妈还在坚持不懈的念叨,“…这年头工作那么难找,你现在辞职了,要找个合适的工作,比找对象还…”

    “行了别说了!”方棋本来就烦,被他念得更烦。他扶着额角揉了揉太阳穴,认命的说,“我不换工作了,行了吧?”

    剩下的一千零一句唠叨被堵了回去,方妈妈噎了会,古怪的盯了眼方棋,问,“你不是得罪了你老板的儿子吗?”

    “…”险些忘了有这茬,方棋更加痛苦的扶额,敷衍地答,“那你就别管了,我自己能解决。”

    到底要怎么解决,方棋却没了主意。总不能让他给湛海请罪,也给他唱个歌吧?

    那歌叫啥名字来着?

    方棋回想起湛海的歌声,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

    他唱的也没人家好听啊!

    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即使方棋极力逃避,还是迎来了湛海前来报道的日子。

    清早,方棋从床上坐起来,憔悴的像是老了整整十岁。

    昨天惦记湛海要来报道,害得他失眠到半夜。

    方棋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挤进只有三平米的洗漱间。他没留意,小腿碰到蹲在地上洗衣服的方妈妈,又被数落了一通。

    方棋把牙刷塞到嘴里,对着镜子口吐白沫,自动屏蔽方妈妈那套听得耳朵起茧的唠叨。

    他两眼呆滞的望着镜子里挂了俩黑眼圈,胡子拉碴,命不久矣的男人。

    心里默默替这人点了个蜡。

    按照现在的造型,失了业随便找个天桥底下那么一躺,分分钟重新上岗。

    虽然前途是挺渺茫,但方棋还不至于自暴自弃。他刮了胡子换上正装,把自己倒腾得人模人样,走出自家的鸽子笼。

    “到公司忍着点脾气啊,别跟同事拌嘴打架…”方妈妈挥着肥皂,喊出清晨说教的结束语。

    拌嘴?你以为我是幼儿园吗?方棋不屑的关上铁门,拖着沉重的身体去赶早高峰的地铁。

    地铁今天晚了五分钟,方棋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接近上班时间。他路过人事公告牌前,刻意多看了两眼。黑色底板,闪烁着红色的大字——

    欢迎财务部门经理湛海正式就职!

    果然董事长的儿子,待遇真不一样。他升副经理的时候,只有部门内部得到了通知。方棋内心唾弃了翻,表面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打算先跟湛海来个以礼相待。

    然而——

    并没有人。

    方棋认认真真搜刮遍经理办公室每个角落,甚至连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都找了,也没看到传说中新来的顶头上司。

    他不信邪,又把整个财务部转了圈,还是没找到湛海的影子。

    “呵,老板儿子就是任性,旷工都不带请假的。”方棋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前冷冷嘲讽了两句,重重的摔上门回到隔壁自己办公室。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方棋打定主意,不去理会那个叫湛海的二世祖。

    可整整一个上午,他没事都要跑出去看看隔壁的情况。

    就连撒个尿,也要去经理办公室抽张纸巾擦手。

    然而,让方棋失望的是,湛海始终没有出现在他该在的位置上。

    “上班第一天翘班,这种员工应该开除吧?”方棋瘫在椅子上,嘴里口香糖都嚼硬了,他也不记得要吐出来。

    回想他昨天还因为想着要给湛海赔罪,搞得失眠了大半夜。

    真是个笑话,那种人物怎么可能记得他是谁?

    ‘…

    沾染魔法的乖张气息

    却又在爱里曲折

    …’

    来电铃突兀的响起,方棋听了莫名烦闷起来,寻思着等下要把这见鬼的铃声换掉。

    破歌有哪里好听了?自己肯定是耳朵聋了,才把这首歌翻出来。

    “狗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在上班时间打给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上班?”狗子急的跟看到□□点燃一样,没头没脑的说,“他查了你了!”

    方棋懵逼,“谁啊?”

    “看海啊!”狗子一急,又忘了那个字怎么读,光顾着朝方棋吼,“看海派人查你底细,都问到我这里了!”

    “什么见鬼的看海…”方棋听都没听过这个人,正想问狗子是不是狂犬病了,猛地记起上次这个文盲闹出来的乌龙,那他说的看海不就是…

    湛海?!

    “你说他查我底细?是要对付我了?”

    “八成是了,不然他查你干吗!”把该说的话通知到,狗子小声补充,“总之他问的啥我都说了,兄弟一场,你别怪我,挂了啊!”

    “我艹…!”方棋握住只剩下盲音的手机,用力的手背都起了青筋。

    这狗子,特么是人干的事?

    方棋机械性的嚼着早就没有味道的口香糖,皱着眉整理刚才从电话里得到的讯息。

    湛海查了他。

    为什么?要对付他了?

    还没等方棋思考,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

    方棋连忙过去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湛立威——

    和他身后的湛海。

    方棋喉结耸动了下,把那块没味道的口香糖咽进了胃里。

    作者有话要说:  湛海:你很喜欢吞口香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