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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

      ☆、第288章:难产

    景绣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越看脸上的震惊之色越浓。她知道司马濬伤好之后就派了临飞去东旗了,不过并不知道临飞到底去做什么。

    司马濬看着她脸上千变万化的神色,说道:“我让临飞去东旗暗中调查南宫新月和朝阳相像一事,刚好母妃忌日也快到了,我就让他代我去看看母妃。”

    信上说瑞亲王妃的陵墓似乎一直有人在悉心看着,已经是初冬的天气了不仅半丝杂草也无就连落叶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片,而且周围还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并且在离陵墓不远的山洞里有人居住的迹象。瑞亲王妃生前交代过不让人守着陵墓,只要每年她的忌日,司马濬去看看她就好。

    还在东旗的时候司马濬每年自然都是亲自前往的,并且一年都要去个好几次,每次也都会将陵墓周围清扫一番,所以也不曾发觉有什么异常。来了西临之后也会去信东旗派人过去打扫,这一次临飞回去,去东旗皇城要经过栖霞山,他就嘱咐临飞顺便去拜祭一下母妃。

    没想到临飞传回来的消息和以往其他人传回来的消息一致,父王因为心里面的隔阂从没有去看过母妃,不会是他。那么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这不由让他想到了和母妃有感情纠葛的圆空,加上圆空消失这么多年,很有可能他就隐居在栖霞山附近。

    景绣点点头,其实她更关心的是信上说的另外一件事,“孙皇后生朝阳的时候曾经难产,差点丢了性命,昏迷三个月后才醒?”

    她不禁想有没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抱走了她其中一个孩子带来了静安寺?

    可是又一想,皇宫大内想要抱走皇后生的公主这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如登天,而且好像也没听说过东旗有公主遗失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司马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件事我之前竟然都没有听说过,看来是被宫里故意封锁了消息。”

    “这不是就说明这里面有问题吗?”

    司马濬不置可否,当年母妃也在那静安寺中,会不会就是母妃抱走了孙皇后的其中一个孩子?可南宫新月的生日和绣儿是同一天,而朝阳的生日却比她们还晚了一个多月,这似乎又有些矛盾了,南宫新月的生日有可能不是真实的,可是朝阳的生日应该不会有误才对……

    或许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要让圆空开口说话才行了。

    南宫新月见不到圆空正是心焦的时候忽然迎面走来一个陌生男子,让她跟他走,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真的跟他走了。

    一路上跟着他七绕八绕的,她就有些后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子对她并没有恶意,于是忍着不耐烦跟着他来到一座空无一人的小院。

    “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一进房间,见他警惕的关上房门,她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恐慌,但是仍旧色厉内荏的问道。

    “公主不必害怕。”男子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走到桌子旁悠然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

    南宫新月这才听出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不由靠近了他几分,目光紧盯着他的脸,“我们见过?”

    男子喝了口水,然后在她狐疑的目光之下起身走到了床头的一个干干净净上面空无一物的小梳妆台前,他背对着她,南宫新月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看到他好像从脸上取下了什么,然后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普通的木盒子,将手中的东西放了进去,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了什么敷在了脸上,接着他又将木盒子合上放进了抽屉里,并将抽屉关上。一系列动作漫不经心的,当他转过来时,南宫新月脸上的疑惑瞬间被震惊所取代。

    “你……”竟然是上次圆空派去跟着自己一起去叶府的那个男子。

    南宫新月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抽屉,声色俱厉道:“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宇文烈并没有因为她的质问有任何不满,慢条斯理的走到先前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才抬眼看向她,“这个就没必要告诉公主了,我今天找公主过来是想告诉公主圆空这个人狡猾多端,根本不可信,公主还是擦亮眼睛不要被他利用的好!”

    南宫新月目光依旧不离他的脸,缓缓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去,“你不是跟他一伙的吗”怎么说起他的坏话来了?

    宇文烈嘴角嗤笑一声,“在下不跟任何人一伙。”

    当初是圆空主动找上的自己,这个人当真是不简单,竟然能一眼认出易了容的自己,他都不曾见过自己。

    原本他以为圆空是来帮自己的,后来发现他只是想利用自己一起对付景绣而已。

    而他对付景绣的原因自己至今都没摸透,表面上看好像是在帮南宫新月。可他和南宫新月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帮一个只因为嫉妒而敌视景绣的人,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再说了,自己为什么要对付景绣,他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完全就是因为景天岚和淑妃办事不力造成的。他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平阳城离开西临倒不是怕回去遭到父王的责罚,因为他有办法让父王原谅自己此次的过失,就算到时候崇明帝对父王施压他也有办法解决。

    他不离开是因为知道西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从平阳城到西临和南疆的边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这其中经过的城镇就至少有二十个,此刻肯定都已经戒严了,没有通关文书自己想畅通无阻的离开东旗实在是太难了,他必须等到一个能够安全无虞没有风险离开的办法。

    南宫新月目光审视着他,将他眼中隐隐闪烁的光芒看在眼里,上次她没怎么注意这个人,现在倒是觉得这个人非同一般。

    察觉到她的打量,宇文烈收回心神,目光迎上她的视线,说道:“公主难道不相信我的话,那圆空和你素不相识,忽然找上你,公主不会觉得奇怪吗?”

    南宫新月淡淡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景绣曾经得罪过他,他帮我就是帮他自己而已。如果说是利用的话也可以,我情愿被他利用。”

    宇文烈斜睨着她,“公主当真如此恨景绣?”

    据他探听到的消息,景绣似乎曾经救过她,所以向来独来独往的她才愿意接近景绣。景绣对她可是有着救命之恩,就因为景绣深得崇明帝的宠爱她就如此恨她?

    南宫新月身上的气息忽然变的冷厉起来,放在桌上的玉手紧紧地收了起来,指节处微微泛着白,目光泠泠地看着他,“这跟你没有关系,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宇文烈视线从她的手上略过,看着她脸上的恼怒之色,笑道:“在下只是不忍心看到公主被人利用而已,言尽于此,公主若是执迷不悟在下也没有办法。”说着对着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宫新月冷哼一声,起身大步离开。

    她关门的力道有点大,宇文烈眯着眼看着微微颤动的门扉,心里疑惑重重。圆空到底为什么要对付景绣?

    据他先前对景绣的调查,她和祥云寺的缘分颇深,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圆空的,说景绣是祥云寺的一名俗家女弟子也不为过,那么她也就算的上圆空的半个弟子了。若是圆空不喜景绣,景绣也不会这么多年每年都去祥云寺为慕名远道而去的百姓们免费诊脉了,祥云寺能够有如今香火旺盛的景象可以说景绣绝对居功至伟。

    他实在想不明白,圆空到底为什么在消失的十年之后忽然冒出来针对景绣?

    *

    南宫新月恼怒地离开后走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忽然有些茫然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皇宫其实不是她的家,叶家也不是她的外祖家,她到底是谁呢,该去哪儿呢?

    她想到淑妃说的话,她迫切的想去濬王府找那个扶桑问问自己到底是谁,可是如今的她去濬王府应该会被直接拒之门外吧,而且那个扶桑也不见得会告诉自己。

    她茫茫然的走着,夕阳的余晖清冷冷的洒落在她身上,给她本就清冷的神色平添了几分凄凉。

    朝阳正从一家铺子里出来,马上就要回去了,她想给孙皇后和东旗皇带些西临的特产,讨他们的欢心,这样或许父皇母后就不会因为司马骏嵘的做下的蠢事责怪上自己。

    身后的丫鬟用下巴指着远处说道:“公主,你看!”

    她满手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说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的。

    朝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南宫新月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缓步走了过去。

    “五公主?”

    耳边传进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南宫新月下意识地停下步子转头看了过去。

    “真的是你啊!”朝阳显得有些意外和欣喜,“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这么晚了五公主怎么不回宫?”说着目光在她周遭转了一圈,眉头蹙了蹙:“你是一个人出宫的吗?”

    南宫新月目光淡淡地从她戴着薄纱的脸上略过,继续迈开步子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朝阳目光审视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她怎么了?

    身后的丫鬟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个五公主竟然敢无视公主您,真是太可恶了!”

    朝阳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跟在南宫新月后面而去。

    丫鬟脖子一缩,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去,她没说错什么啊,公主怎么又瞪她?

    朝阳大步追上南宫新月和她并肩而行,目光看着路面,说道:“马上就要关宫门了,五公主若不快点就回不了宫了。”

    南宫新月轻笑一声,脸上的神情不以为意,她正不想回去呢,关了就关了吧。

    朝阳这才蹙眉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什么,顿了两秒说道:“五公主若是不嫌弃就随朝阳去驿站将就一晚吧?”

    她本是随口一提,毕竟南宫新月是崇明帝最宠爱的公主,哪怕是关了宫门也会有人为她开的,而且即使不回宫,也有叶家的大门为她敞开着,她向来清冷不愿意接近人,怎么会跟自己去驿站呢?

    不想南宫新月竟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说道:“那就打扫了。”

    朝阳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道:“不打扰的。”这驿站是你们西临的,自己只是暂住在里面的客人而已。

    于是两人一路无话的回了驿站,丫鬟刚将东西放下,就被朝阳吩咐去打扫出一间房间出来。

    驿站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使者的,环境和居住的条件都赶得上皇宫的舒适豪华,而且每个房间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纤尘不染的,不管哪间房随时都能立刻住人,丫鬟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忙碌什么就揉着酸胀的胳膊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朝阳看着坐在圆桌前仿佛若有所思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的南宫新月,眼神微闪,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看着她问道:“五公主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五公主出出主意?”

    南宫新月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并不领情,面上还隐约显出了一丝看不起的神色。

    朝阳也不恼,嘴角反而挂上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试探的说道:“难不成五公主还在为那日碎了的镜子惋惜?”

    南宫新月听她提起镜子,心里更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样的难受,懊悔自己当时竟然被司马濬散发出的气息所震慑住而让他毁了镜子,那么多人在,全是平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是西临公主她就不信司马濬敢对她怎么样?!

    只可惜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镜子毁了,圆空又不见了,自己拿什么对付景绣?就算她告诉父皇告诉叶家,告诉几位哥哥那景绣只是个霸占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没有任何证据,他们谁会相信自己?只会以为自己故意说那景绣的坏话,故意针对她。

    见她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却千变万化起来,恼怒、懊悔、愤怒……

    朝阳目光逐渐变得闪亮起来,继续试探着开口:“那镜子只怕不普通吧?”

    先不说她西临最受宠的公主身份,见过多少好东西,只说景绣,那样的女子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怎么会因为一面镜子失了身份,当众失态。

    南宫新月轻哼一声,道:“是不普通,可是再不普通也已经没用了,还提它做什么。”

    朝阳见从她口中根本套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话来,脸上的热情渐渐消退了,声音也不由失了温度,说道:“房间差不多准备好了,五公主也累了一天了,先回房吧,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端过去。”

    南宫新月自然感受到她瞬间变化的态度,但是并不以为意,起身出了房门。丫鬟见到她出来就领着她去了给她准备的房间,“奴婢去给五公主端饭菜,五公主稍等!”

    说着就退了出去,很快就又端着饭菜回来了,放下了饭菜就又重新退了出去。

    南宫新月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又热气腾腾的饭菜完全没有任何食欲,随便的吃了两口就开门让人撤了下去。

    南宫新月走后不久,朝阳就被司马骏嵘派人叫了来,面对着眼前这个已经形容枯槁的皇兄,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司马骏嵘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面对自己的,只不过最近的态度更加的恶劣了一点罢了。

    不以为意的问道:“你把南宫新月带回来了?”

    北戎的贺寿队伍早已离开。宇文烈不知所踪宇文霈被关了起来,虽然还有不少跟随他们而来的侍卫奴仆但也不过如无头苍蝇一样,只是个摆设罢了。如今这偌大的驿站实则完全就是东旗的人在进进出出,真正的主子也就他们二人了。司马骏嵘因为在西临重重护卫的保护之下依旧被刺客闯入受了重伤,这事西临要负主要责任,所以崇明帝对司马骏嵘的关押也没那么严格来了,原本守在他房门口的侍卫也撤走了大半只剩下四五个了。 司马骏嵘也可以自由出入房间了,不过那几个侍卫会寸步不离的跟着罢了。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把这驿站当成他们自己的地盘了。

    朝阳点头,“嗯。”随后狐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题外话------

    牙疼三四天也饿了三四天,今天实在忍不了去医院检查说是长了智齿,四颗都要拔。因为现在发炎比较厉害,暂时不能拔就开了消炎药和漱口水等消炎了再拔,一颗牙要四百多块,四颗就是一千六多啊,心疼ing

    最煎熬的是医生说只能吃牛奶,或者粥之类的流食,可是我现在嘴巴都张不开,只要稍微动一下牵动脸部的肌肉就疼的受不了,今天一天就喝了三杯牛奶,一杯奶粉一点干的都没吃,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第289章:秦老太爷生辰

    司马骏嵘道:“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这个五公主南宫新月听说是崇明帝最宠爱的女儿,崇明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若是自己能讨得她的欢心,有她在崇明帝面前为自己说几句好话,再加上自己此次差点丢了性命,崇明帝应该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了吧。

    崇明帝不追究了,自己再想好一套说辞只说刺杀司马濬一事只是个误会,再有皇后为自己撑腰,父皇应该也不会过于苛责自己吧?!

    而且,若是他真能娶到南宫新月,凭崇明帝对她的宠爱势必会助自己一臂之力登上皇位。四国之中他们东旗国力最为强盛,西临次之,西临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若是能娶到南宫新月,只怕那嫁妆就不是个小数目……

    朝阳不疑有他,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西临?”

    之前他就像是赶着投胎一样不顾自己伤势还没有复原就着急启程,可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不得不耽搁了些时日。后来天气好了,他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他反而不着急了。

    司马骏嵘因为有了新的打算自然更不着急回去了,眯着眼睛说道:“不急,这西临甚是有趣,我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朝阳蹙眉,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还和那宇文烈暗中有来往?”

    司马骏嵘心头一跳,转头看向她,扯着嘴角道:“怎么会?因为他我可差点连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