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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齐湘摸摸脸,说:“你先唱吧,我看你唱。”她还没在公众场合上过台子唱歌呢,有些怯场。

    “我和她唱首《恋曲1990》,你写上吧。”钟策说道,这孩子有些胆怯了,没关系,他给她扎场子。

    “好嘞,飞宇哥,你呢?” 苏小衍问道。

    “流行歌我都可以,你喜欢哪首就写上去。”凌飞宇霸气的说道。

    钟策在旁边微笑,这是妥妥的麦霸么?

    写好歌单,苏小衍“刷”的撕下来,赶紧跑过去拿给服务员。

    现在人少,轮台子的少,就能多唱几首,等人多了,要轮好久才能轮到。

    前面来的那两张台已经唱了好几首了,所以,很快就轮到苏小衍上去大发神威了。

    苏小衍第一首选的是《请跟我来》,这首歌她跟凌飞宇合唱。

    她声音大,唱得很是陶醉,凌飞宇唱得很好,但却老是差点被她带歪。钟策暗暗捂着肚子,笑得肝疼,真是可惜她的大嗓门高音了。

    轮到他们台子,第二首《酒干倘卖无》,苏小衍一个人掌控全场,又大又高又洪亮而毫不掩饰的声线,当真是差点把屋顶掀翻。

    齐湘目瞪口呆,觉得她好有气势、霸气十足。

    钟策和凌飞宇在台下简直笑得不行了,还得使劲鼓掌叫好以掩饰内心的纠结。

    隔壁台子的人在如此热烈的气氛下,也不自觉地跟着五指叉开鼓掌。

    苏小衍唱完了,还得意洋洋的说一句“谢谢大家”,然后神采飞扬的下得台来。

    回到位置上,苏小衍端起果汁一口闷,齐湘面带钦佩,说道“你真棒。”

    她觉得,等会她跟钟策哥哥上去合唱,应该不会那么怯场了,看看人小衍那气势,那自信,她就是有她十分之一,都可以撑得住场子了。

    轮到她和钟策上去唱时,她果然腿不发软、声不发颤,平平安安就唱完了一首歌,而且还唱得不错。

    于是,在放下话筒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有了以后当麦霸的心思。

    第二天,就是所有新学员正式归队的日子,所以一大早的,齐湘就被广播吵醒了。

    那些已经归队的学员,自觉地就在各小队队长的带领下,训练、出操。

    齐湘趴在窗户边,隔着一条河,就能看到学员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喊着整齐的号子,在训练场上跑圈圈。

    一大群一模一样的学员里,也不知道哪个是她的钟家哥哥。

    她顿时有些羡慕苏小衍。

    苏小衍外婆家位置好,离训练场那边近,能看得清楚多了。

    想到今天钟策哥哥不能再陪她了,所以,看了一阵,她收拾好了,就自个儿去吃早饭了。

    吃了早饭,她返回校内,去等苏小衍一起上课。

    苏小衍刚刚吃好,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跟外公外婆告别之后,就带上画夹和用具,跟齐湘一起去培训班。

    这周开始画色彩,所以她们还带上了水粉笔和水粉盒与颜料。

    到了教室,老师已经摆好了静物,同样的,是让同学们先画着,然后摸个底。

    齐湘的色彩同样很出色,苏小衍的色彩也不错,一到画色彩的时间,就是她重拾自信之日。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小衍邀请齐湘去她外婆家吃晚饭。

    她说,外公外婆也喜欢她一起过去热闹,前面就一直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那么远来,住招待所不方便,叫苏小衍把她喊到家里去住。

    她考虑到她跟钟策相处的时间有限,就没开这个口子。

    现在学员归队,钟策也不能随便来找她了,所以她就邀请她去外婆家。

    齐湘答应了,她一个人去吃餐馆也没意思,于是就豪气的跟小衍说,以后小衍的午饭,就由她来承包。

    至于去她外婆那里跟小衍一起住,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就算钟策哥哥不好请假,也总是有机会来见她的呀,她舍不得错过任何机会呢。

    吃了晚饭,两人在河边散步,绕到操场边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钟策,齐湘的心里还空落落的,唉,要是等钟家哥哥他们去集训,那就连在一个校园内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呀。

    钟策这时候,正跟其它学员一起在收看《新闻联播》,然后要去教室上自习,上到9点半,然后回去洗漱熄灯睡觉。

    不过想到齐湘也在校园里,他就觉得,连空气里都是甜的,心里很带劲。

    熄灯之后,寝室里逐渐响起其它学员的呼噜声,他却睡不着,心里还在想着这些天跟齐湘在一起的美好日子。

    想着想着,他听到有床在发出摇动的声音。他留神一听,是萧海晨那小子。

    这小子,呼吸有些粗,把床弄得有规律的摇啊摇的,就跟他前天晚上一个人在的时候,如出一辙。

    这小子,这种时候,在劳动他的五指姑娘了……

    听着那声音,他难免也会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有心吼一句别摇床了,突然又想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是就默不作声地在床上挺尸。

    好不容易,萧海晨那边的动静消了,他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头,他又梦到了类似于坑文小世界《重生军营小日子》的情景。

    这次一样的是很陡的剧情,宁静的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森林海子里,他正光着个身子在仰泳,自由自在的像条鱼儿,倏忽来去。

    突然,天上射下一道花瓣月光柱,一个只着轻纱的仙女在光柱里冉冉下降。

    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条大鱼,分明是齐湘模样的仙女一下子就骑到了大鱼的身上,身上的轻纱就如月光织成的一般,遇水变化为乌有。

    仙女双腿夹着大鱼,轻轻的伏在它身上,轻声呢喃,叫它往水里去。

    它便一头扎进海子里,而夹着它身子的仙女,就跟八爪鱼一样,裹在它身上,把它裹得紧紧的。

    在水里,它突然又变回了原形,不着寸缕的跟同样不着寸缕的仙女在水下无缝对接,融为了一体。

    在梦里,它被仙女骑着,快活自在的在水里驰骋,翻江倒海、直捣黄龙。

    不知不觉的,窗外的路灯投射进来的朦胧影像里,他身上不可说的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帐篷。

    正在梦里颠鸾倒凤,快活似神仙时,突然,一阵紧急的拉铃响起。

    “夜间紧急拉练,艹,我艹……”被惊醒的学员们立刻翻身坐起,惊呼失声。

    “特喵的,太变态了,回来第一天就整这,这是要搞死人了。”有学员嚷道。

    第85章 军人使命(01)

    钟策从美梦中惊醒, 心疼的不行了,这多好的梦啊,咋就被生生给打断了, 实力心疼啊。

    不过第二秒, 他就无缝切换成紧急状态, 赶紧穿衣叠被打包, 两分钟齐活。好在夜间紧急拉练不许开灯, 不然他现在还支起的帐篷就要被曝光了。

    其它学员叫归叫, 嚷归嚷, 但是同样的动作一点也不慢,三两下套好作训服, 赶紧把被子打包,把枪支、水壶、挎包背好, 蹬蹬蹬的就往楼下冲。

    很快,操场上就按队按班整整齐齐站满了凌晨三点被突然惊醒的学员。

    来得快的得到了队长赞许的目光,来得慢的,即使只慢了十多秒, 依旧是被狠狠的批评了一番。

    最后,队长讲了一番话, 大手一挥,夜间50公里武装紧急拉练现在开始, 全员步行前往目的地。

    齐湘早就被这阵仗惊醒了, 她爬起来, 扑到窗户边, 打开窗户伸着个脑袋使劲看。

    河对面的操场上,路灯明亮。

    就跟变戏法似的,几分钟内,操场靠主席台那一块,就站满了背着背包,扛着武器的学员们。

    主席台前,队长哇啦哇啦的训话,她不太听得清楚。

    不过很快,学员们就排成队列,跟长龙似的,一条条的往大门急行军的奔跑了出去。

    她看看表,哎哟,这才三点过哪,钟策哥哥他们好辛苦……

    齐湘心里有些心疼,想到以后,他分到那些舰队,要在海面上巡航,远离陆地,连新鲜菜蔬都吃不到,岂不是更辛苦。

    躺回床上,她也睡不着了,小小的脑瓜子里,开始思考起军人身上承担的职责与使命这个宏大的课题。

    军人,意味着奉献、意味着牺牲。

    而她,将会是一名光荣的、坚定不移地军嫂。

    万家灯火里,她会用自己的柔情与坚韧,在他身后默默点亮一盏归家的灯。那就是爱的灯塔、心灵的港湾。

    少女乱七八糟的想着,为自己感动了一番,正要朦朦胧胧的睡去,却被噼里啪啦的雨声给惊醒了。

    她从床上翻身坐起,奔到窗户边,将两扇窗户都推开,那豆大的雨水打得玻璃框子啪啪啪的。

    看着雨夜路灯下,那一根根粗银线似的雨帘,少女的眉头皱得老高,差点拧成个“川字”。

    天呐,老天爷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啊,偏偏在学员们夜间紧急拉练的时候倾泻而下,那钟家哥哥和他的战友,不就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们个个都是武装负重几十公斤,在夜间急行军,本来就很辛苦了,这大雨一下,那是苦上加苦。

    部队里,军官们怎么训练那些兵蛋子的尿性,她从小在那个环境下长大,多少都清楚一些。

    这雨一下,那些教员只怕更加高兴了,非得把他们嘴里的小兔崽子们好好的收拾一番。

    说不定还要格外加一些挑战项目,让他们在泥泞里,进行一些战术隐蔽,山地匍匐穿越封锁线的训练。

    想想这样的场景,她就心疼的紧。

    手紧紧的揪着胸口的睡衣,愁眉苦脸、茫皮茫眼、焦眉烂眼的,再也没有了睡意,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等天明时,雨渐渐止住,可是拉练的队员也没有回来。

    也许……今天都不一定回来。

    想起小时候,爸爸他们部队长途拉练,一走就是两个月,爸爸的胃病就是在那个时候得的,到现在,爸爸的胃还有老毛病,不时要吃药才能缓解。

    军人,是真的辛苦啊!

    等她吃了早饭,顶着两个黑眼圈,蔫耷耷的去找苏小衍上课时,还把苏小衍给吓了一跳,直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她说了原委之后,她说:“嗐,我当什么事呢。这个紧急拉练吧,我打小可见得多了,这还是轻松的,等毕业参加演习,那才是真正的地狱般的磨练呢。”

    看到齐湘圆瞪得双眼,她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啦,学员一届届的,都是这样过来的,军人嘛,哪有不吃苦的。”

    齐湘听了,心里还是闷闷的,既为钟家哥哥担心,又为他骄傲。

    半夜起来,一晚上的急行军,加上后面哗啦啦的大雨,在雨中山地奔袭的学员们又累又饿又湿,又粘嗒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