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不能全部告诉她，但是他会默默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守护着她。

    如果那天沈半夏没有用五毒散，他也有把握派去的人，能救出她。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睡觉吧。”

    夜已深，床幔后渐渐传来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就像是给这寂静的夜增添了一首安眠曲。

    ——

    隔天清晨，沈半夏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了。

    她穿戴好衣物，就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

    起身开门走出去，看到黎锦绣在楼道处喊她的名字，以为她失踪了。

    “我在这儿呢。”

    黎锦绣赫然转身，“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昨晚半夜跑隔壁睡去了吗？是不是我睡觉打呼噜吵到你了？”

    沈半夏：“……”

    现在的女孩纸说自己睡觉打呼噜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啊，昨晚我起来上厕所，怕吵醒你，就睡在了隔壁。”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被人绑走了呢……呸呸呸，我这嘴巴真是欠啊！对了，既然你也起来了，那咱们赶紧吃饭回学校吧。”

    沈半夏轻点头，“行。”

    回村的车子是霍嘉树找人安排的，一路把她们送了回去。

    沈半夏没急着回学校，先回了趟家，给爹娘报个平安，之后被催问关于黎锦绣的事，她怕爹娘担心，就轻避重的把事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遍，好让他们放心。

    第二天正常上学，沈半夏背着书包刚进校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多日未见到林雨彤，她的气色变得很差，以前满身的优越感如今也收敛了许多，眼皮子底下还浮着一层黑眼圈，想来路游坐了牢，她的靠山没了，整日里殚精竭虑了吧？

    沈半夏不打算理会她，绕道直走。

    林雨彤追上去，“沈半夏，你给我站住！”

    她一改往日的温柔娴静，俨然一副吃了炸药包的模样。

    沈半夏只当没听到，继续走，她让站住就站住吗？

    我不要面子的吗？

    周围路过的同学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她们，林雨彤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上前拽着沈半夏的胳膊就往小树林里拉。

    等到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后，她才松了手。

    “我跟你讲话，你耳朵聋了吗？”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跟沈半夏装了。

    要不是沈半夏，路游也不会进去。

    她把所有的罪都算在了沈半夏的身上，却不知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我只听得懂人话。”沈半夏神色淡淡，反讽道。

    林雨彤气得直冒火，“你别太嚣张了！路游迟早会出来的，到时候你就不怕他弄死你吗？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去跟警方说，这都是你跟他开的一个玩笑，让他们放他出来！”

    沈半夏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以为警局是你开的吗？随便一句解释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路游他自己认罪了，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的底线，坐牢是必然的。倒是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有什么资格来替他说话？林雨彤啊林雨彤，一个人穷没关系，关键是要有骨气！可你的骨气都被你自己给败光了，大家都是同学，你为了利益去算计别人，毁了其他人的一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黎锦绣曾亲眼目睹她引诱学校的女同学去见路游，并和路游做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她是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若是有，她早就把林雨彤给告发了！

    “你为了嫁给路游，让他来接近我，想拿我当踏脚石，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他，也不可能让你这种人得逞！”

    原来她都知道了！

    林雨彤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她计划了这么久的事，居然被沈半夏就这么知道了！

    还有她那种生意的事，也暴露了！

    沈半夏不是没长脑子吗？为什么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比任何人都拎得清？她明明是个学渣，短短数月，就超越了她，甚至考上了全校第一的宝座！

    她早已嫉妒成狂，这辈子只想比沈半夏过得好，把她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初春的树上长满了叶子，随风拂过，树叶四处飘洒，落在女孩的肩头，跌入大地。

    沈半夏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别再跟我耍什么心机了，你是玩不过我的，别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话已至此，她不再给她回应的机会，匆匆远去。

    晨曦透过树叶斑驳的光影印在暗黄色衣服女孩的身上，眼泪如同珍珠一般从眼眶中跌落，她无力地捂着脸庞，弯腰蹲下，埋头痛哭。

    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路游都不在了，她怎么打翻身仗？

    ——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堪称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