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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节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荣华世子与镇北将军。”

    不过桂嬷嬷的声音很快便是被楚清菱的声音给覆盖过去了:“流苏哥哥,清菱也想与你共乘一骑……流苏哥哥……”

    本就是个女儿家,如今因为神智不清的问题,也没有过多别的顾及,当真是要多随性有多随性。

    众人听着楚清菱这句话,本来还喧嚷的人群一时之间也是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

    因为皇族颜面的问题,楚清菱出了意外的事情虽然在坊间未曾大肆流传,但是这些事情在人们心中还是颇为心照不宣。

    但是即便是已经出了意外,堂堂一国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求与一个男子共乘一骑的事情终究也是太过惊世骇俗一些吧……

    ☆、第二百零九章奖赏

    更重要的是,现在普天之下所有人都知晓,镇北将军此人并非是个爱美人之人,那可是个实打实的断袖啊,与她有诸多牵扯之人,都是男子。至于楚清菱,哪怕再是贵为一国公主,但是在龙阳之辟的镇北将军面前却仍然是没有半分吸引力的。

    更别说此时镇北将军有着姻亲关系的荣华世子还在边上看着,这可不就等同于是实在老虎头上拔须么?

    恰如众人所想一般,荣华世子本就有些寒凉的面容此时更是冷了几分。

    站在姬弦音身后的初一见状,也是忍不住暗自腹诽了一句,只道这太子殿下两兄妹是不是也中了邪,怎么偏生学着人家沈相兄妹二人对自家主子都有了惦念不成。

    可是镇北将军早就已经是自家主子定下的人了,更何况主子与镇北将军二人可是两情相悦之人,他们这些旁人还在此处瞎掺和什么?

    慕流苏也是颇有些头疼,自楚清菱之从出事之后,当真是没日没夜的纠缠在她身边,黏糊劲儿也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虽然慕流苏也是被楚清菱这般做法弄得有些头疼,但是总归楚清菱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比起当初慕流苏见着她出了事之后绝望恐惧的样子要好的多了。

    到底还是自己当做妹妹看待的人物,慕流苏虽然觉得头疼,终归到底是不忍心伤害了去。

    可是,正是因为慕流苏顾及着楚清菱,所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更是不能让这一国公主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男子”共乘一骥,否则楚清菱的声誉,只怕越发会糟糕到一定程度。

    “公主殿下,今日乃是镇北军班师回朝之日,你且先行马车中好生休息,待主子入宫面圣之后,公主殿下再无主子商议事情可好?”

    青花也是觉察到自家主子为此感到头疼的事情,对楚清菱心中略微不满了几分。

    虽然基于女子的基础之上,再加上楚清菱也算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青花颇为心痛她出了这样的意外,可是看着楚清菱这般没日没夜的烦扰着慕流苏,害得慕流苏无奈至极的样子,青花便是忍不住心底的火气。

    说起来,这件事情虽然是确是与主子有几分关系,更多的还是在于楚清菱自己咎由自取,不仅是害了自己,反而还平白将主子给拖累了,主子什么都没做,平白惹了大楚朝臣一众非议,青花即心中自然是怒火升腾。

    总而言之,如今看着自家主子如此任由楚清菱折腾的模样,青花心中实在是不快,对楚清菱仅存的好感也是消磨了大半,当真是颇为不喜他的。

    而青花方才这一番话,便是将楚清菱的意思曲解成了她是有事情才会出来寻了慕流苏商量的,也算是将事情的性质变了变,无论旁人听了之后相信与否,总归这番话出来之后,其中的暧昧之意便的确是淡了几分。

    而就在慕流苏和青花与楚清菱争执的时候,楚清越也是第一时间落到了楚清菱的身上,见着这楚清菱这般样子,楚清越那一双清亮至极的眉眼,也是微微闪烁了些许,俊逸至极的眉眼也是忍不住轻轻皱了皱。

    他素来宛若冰山寒凉的面容之上弥漫开的心疼也是丝毫不是作假,身后的近侍见着楚清越这般模样,也是觉得颇有些难受。

    太子殿下并非是不担心永宁公主,而他之所以选择避开永宁公主,其实便是因为知晓自己这件事情的责任归根究底与他自己脱不了干系,倘若不是主子纵容着楚清菱去了北燕,公主又怎么会遭受了这样的不好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避免,清菱公主出了事情总归还是出了事情,太子殿下作为公主的嫡亲兄长,此时心中那也是极为难受的。

    “清菱……”谁都知晓楚清越这个大楚太子是个冰山美人,但是此时此刻他的俊颜之上却是露出了阳光初照冰雪的暖意,说话的语调也是出奇的轻巧,似乎是害怕取清菱一般轻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一边说着,楚清越里面是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去抚摸下楚清菱的脑袋,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番正常至极的动作,却是害得楚清菱立马发出了一声恐惧之极的惊叫声,下意识的便是往慕流苏的方向躲去了。

    “走开!别碰我!给我走开!”她这一声的声音叫得颇为尖锐急促,本来好好的面容之上,也是弥漫了盛大的恐惧之色,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自己的东西一般,整个人也是双手抱在肩头,做出了一个恐惧至极的自卫动作。而从她发出一声惊呼声音之后,楚清菱口中便是喋喋不休的呼唤起了慕流苏的名字——

    “流苏哥哥救我!流苏哥哥!快救救清菱,快救救清菱!流苏哥哥……”

    楚清越见着楚清菱如此恐惧害怕的模样,本来颇为凝重的面容之上,蓦然便是涌上了浓烈的悲伤之色。先前楚清菱出现的时候,虽然已经是如传闻所言出了事情,但是至少她方才的反应和动作都还并没有什么表现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是他这微微一个碰触动作,便是引得楚清菱如此大的反应,任谁都能够想象出来他是遭受过什么事情之人,楚清菱的面容一瞬间便是更加寒凉如水了。

    而且楚清越偏偏是在如此万人瞩目的情况之下有了这般大的反应,等同于是让那些本就心中感慨这件事情的人越发有了定数,留言原来虽然无人敢说,但是现在大多数人都知晓这是真的了。

    即便是此时此刻,众人都选择默默不提,但是眼神之中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慕流苏显然也是被楚清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了,本来他是并不打算下马的,但是楚清菱如今明显情绪不稳定,慕流苏到底还是翻身下马将其护在了身后,轻声安慰道——

    “清菱我在,别怕。”

    见着慕流苏翻身下马,本来还畏畏缩缩躲在慕流苏身后的楚清菱立马也是双手拽紧了她的衣袖,但是整个身子却仍旧是一副控制不住瑟瑟发抖的样子,俨然是吓得不轻。

    慕流苏倒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一直嘻轻声安慰着,而她的安慰似乎颇为有效,楚清菱很快便是镇定了下来。

    楚清越站在二人跟前,见着慕流苏身边楚清菱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样子,也是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面容神色越发凝重了几分。

    楚清菱得了慕流苏安慰,很快便是露出了笑意,但是她是笑了,姬弦音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了。

    慕流苏自然不会不顾及弦音的感受,虽然依着她的情商不可能想到弦音如今脸色不好是因为吃了楚清菱的醋导致的,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楚清菱的事情在这里公开对自己有些不利罢了。为了让弦音神色好一点,慕流苏便是在见着楚清菱的情绪好转之后,立马便是吩咐着青花带着楚清菱往马车之中行去了。清菱虽然是不愿意离开慕流苏,但是对于慕流苏和她身边这个青花的话还是颇为听信的,也或者说是她被吓到了没回过神来,反正总算也是没有折腾,规规矩矩的回去了

    事情到此便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经过了楚清菱这么一闹,北燕皇帝和元宗帝的容色也是再也不若方才那般欣喜了。

    毕竟是皇家颜面的事情,而且楚清菱恰恰还是大楚之中五一的一位嫡出公主,即便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闹得太大但是在场所有人微妙的神色总归还是有些突兀的。

    礼部尚书自然也是觉察到了现在的氛围实在是不太微妙,所以也是没有过多折腾,按部就班的完成了迎接的诸多仪式之后,一行人便是浩浩荡荡的回了皇宫。

    文武百官在外的时候,因为顾忌着元宗帝的颜面以及因为太子殿上出清越在场的事情,所以虽然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发难慕流苏,但是总归还是没敢在外面闹得太明显,以免毁了楚清菱的闺誉,惹了元宗帝和楚清越二人的不满。

    是如今到了大楚皇宫朝堂之上,他们便是立马有了底气,丝毫不再畏惧这位刚刚打败北燕凯旋归来,风头无俩的镇北将军,端的是一副按耐不住想要对慕流苏口诛笔伐的控诉的模样。

    不过即便是再如何想要控诉,总归还是需要等着北燕皇帝将燕楚一战之中那些个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之人的赏赐给赏清楚了才行。

    燕楚一战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不少啊,慕流苏自然不用多说,成为了大楚之中最为年轻的正三品武将,又得了一大堆的恩赐特权,可谓荣宠至极。至于颜繁之,他在这一战中是除了慕流苏之外当之无愧立功最多之人,被元宗帝破格提为了正五品的神威将军,菘蓝也是因此被提为镇北军军师一职,比起慕流苏当初自己任命的他们的参谋之职而言,虽未仔细分了等级,但是在这大楚之中,也是算得上是正五品的官职了。

    再加上菘蓝和慕流苏安排的那一些训兵计划,让本来还拖拖散散不成大器的北境宋家大军整个军队脱胎换骨的事情,元宗帝也是丝毫不吝啬的金口一挥,只说他这军师一职不仅是可以处理镇北军中的军务之事儿,同样也可以参与北境宋家大军之中的诸多军务参谋之事儿。

    至于沈渭此人,虽然在这镇北军之中算不得奇高,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大作为,但是作为镇北军之中的副将,在整顿军心,调和镇北军与其他兵将的人际关系之上却是起了不可或缺的主力作用,再加上沈渭又是沈芝兰举荐之人,即便是没有杀了多少人得了多少军功,依旧也是官拜从五品。

    至于其他镇北军之中的诸多得力干将,虽然也是按其军功各自得了一个不错的赏赐和军职。

    经此一事,镇北军这个由着那当初被诸多人鄙弃质疑的东郊校尉营改化而来的军营之中,便是有了慕流苏这个身居正三品的少年将军,以及两个正五品的将军和军师以及一个从五品武将,更是有旁人各自分瓜了大大小小的其他官员军职。

    这个只有三万人的军队,一时之间便是成了一个颇为瞩目的存在,其余那些个武官见着镇北军如此辉煌至极的样子,也是看得颇为红了眼。

    安排完了镇北军中赏赐事情之后,元宗帝显然心情好了不少,接下来便是与镇北军并肩作战的北境宋家大军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人物,自然是宋寒闵无疑了。这个当初在北境似乎并没有什么建树的少年将军,在碰上了慕流苏这个同样年纪的将门之后以后,改变实在是太大了一些,由着当初那个无所事事的小少爷一下变成了一个英气至极又颇富上进心的少年将军。

    北境宋家大军此次多亏了宋寒闵的带领,才取得了这般辉煌成绩,所以自然也是得了一个正四品的少年将军之职。而且宋老将军也因为身体抱恙的原因主动提及让权一说,元宗帝自然也是欣然应允,这也就是说,此后大楚北境宋老将军手底下的十万军队,便是彻底交到了宋寒闵手中掌管了。

    这也算得上是子承父爵了,众人见着宋寒闵和慕流苏二人在朝堂之上直直站立的样子,自然也是有人忍不住的有心想要比较一番。

    正如传闻所言一般,他们二人皆是将门之后,又的确是年少沉淀不算出众但是一战却又名动天下之人,自然是少不得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一番比较之后,众人到底还是觉得两人比起来的话,慕流苏还是要稍胜一筹的。毕竟宋寒闵虽然手中是已经有了北境宋家十万大军的掌军权,但是这只能算得上是子承父爵。但是慕流苏却是不一样,慕恒手中掌管着南境三十万的兵马,更是封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超一品大将军,甚至是连沈芝兰,李威两位左右相大人在他面前都得礼敬三分,而慕流苏如今虽然因为慕恒体态健硕之因还没继承了南境的三十万兵马掌管权,但是他手中的三万镇北军却是实打实的亲卫军。

    何为亲卫军,便是不听皇帝之令,只听慕流苏一人之言的军队。

    这样的军队,所有人几乎都梦寐以求想拥有一只,但是整个大楚之中,除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亲卫军之外,也就这位少年将军做到了。

    而且太子殿下身边的亲卫军,虽然也称之为军,但是按其数量其实只能称为一个队伍罢了,压根称不得什么军队。几百人的亲卫,对上一个三万人的军队,其中性质自然是不用多说。

    将军的奖赏都处理完,北燕降军也交由颜繁之处理,唯一剩下的,便是处理北燕另一只特殊降军的事情了。这支军队不用多说,自然是燕离歌亲自交到慕流苏手上的三千燕卫军无疑了。只是如何处理这支军队,却是成了一个颇为难解决的问题。毕竟这支军队虽然是北燕太子殿下的亲卫军,但是如今这负责调动的军令权却是掌管在了慕流苏的手上。

    毕竟燕卫军可是与南秦秦誉身边亲卫军齐名的一支军队,早在镇北军之前就已经有了赫赫威名,这样一支军队虽然只有三千人,却是实在是无法让人轻视了去。

    “回禀皇上,微臣认为燕卫军虽然是一支北燕太子殿下亲自交到镇北将军手上的军队,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别说还是个亡国太子之军了,微臣以为,为了以绝后患,不妨还是将这些北燕叛军一举诛灭的好。”

    ☆、第二百一十章护着

    朝廷之中虽然是知晓慕流苏如今这般风光至极都是因为凭着人家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但是如今看着她这般风光至极的样子,终归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眼红,自然是忍不住的想要对着北燕皇帝念叨一阵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位武将想着慕流苏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是凭这两场战争,便是跃到了他的头上,心中更是越来越不平衡。不过这位少年将军这一身的军功她的确是发难不了,也就只能从别的地方来找茬了,而这个茬自然便是落到了慕流苏的手递上的燕卫军身上。

    北燕皇帝本来还颇为龙颜大悦心情尚佳,如今听到这一句话,一时之间面容也是凝重了几分,很显然也是觉得燕卫军的确是不比一般的降军。慕流苏看着这位老将军出言,也没有料到居然有人会将主意打到了燕卫军的身上,顿时也是直接发出了一声冷笑。“是谁教你的其心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如今已经归顺大楚的北燕百姓是不是同样也是非我族类?可这普天之下的征伐,本就是谁能赢得百姓之心才能定了天下,难不成你能杀了军队,还能杀了北燕百姓不成?”

    “如此你还有什么脸面能够说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言来,且燕卫军是北燕太子亲自交到本将军手上之人,长枪自尽只为了为了保下这支军队,难不成你想让本将军成为一个背信弃义之人,然后亲自将这支军队给亲自葬送出去?”

    说到最后的时候,慕流苏眼底的戾气也是机械,无疑是真的较真了。毕竟她在燕楚一战都舍不得也不愿意动的军队,她一手教导出来的燕卫军,这人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打燕卫军的主意?

    慕流苏索性也是懒得再去压抑心中火气,面容更是带了几分凛然杀意,勾唇冷然道:“莫不成你当真以为本将军是死了不成?”

    慕流苏这么一番杀气腾腾的话,自然也是让在场的一众文武百官吓了一跳,虽然他们都在大楚之中未曾真的见过北燕燕卫军的风采,但是对这支军队的确也是颇为忌惮。毕竟这是与南秦秦誉手底下亲卫军齐名的军队,也是北燕之中最为出名的一支铁血军队,偏生还是亡国太子手底下的,的确是有些难办。但是如今看着镇北将军这般心疼的样子,他们到底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元宗帝虽然身为大楚皇帝,但是因为这燕卫军的难办问题,此时显然也陷入一阵沉思之中。岂料那人虽然被慕流苏这么指名道姓的说了一通,虽然是吓了一大跳,却依旧是贼心不死,继续开口争辩道。“镇北将军何必如此大的火气,本将军难不成还说错了什么不成,这燕卫军本就只是一支贼寇之军,连自己的国土大楚都能叛变的军人,留给大楚又有什么意义?”“虽然是北燕太子殿下亲自交到镇北将军你手上,可这支军队说上去也不过只是叛军罢了,还能指望这样一支无能军队护我大楚国土不成?不赶紧除掉绝了后患,还留着做什么?”

    所以说这人当真是作死,慕流苏方才的反应明显已经是动了火气,这人竟然还丝毫不知收敛,能够有了什么好下场,那才当真是奇了怪哉。恰是此时,颇为关注慕流苏的姬弦音和沈芝兰二人也是轻飘飘的将视线落到了这个不知死活叫嚣着与慕流苏过不去的老将军头上,见着他一副标准的剽形大汉的模样,明显是个缺脑子的人,也是忍不住笑了几声。

    姬弦音见着慕流苏如此气坏了的模样,眼中也是涌上几分杀意,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连他都不忍心让流苏皱了半分眉头,这个人是哪里来的底气胆敢让流苏动怒?

    姬弦音微微一转视线,将眸光落到了那人身上,他的容色本就极为惊艳,那双妖冶迤逦的凤眸之中,更是天生带着一股子寒凉之意,瞬间便是压了那老将军一头,单单便是如此简单的一眼,便是教的那人心底有些发慌。而就在那蒋老将军明显局促不安心中忌惮的时候,一抹紫色鱼鳞服却是蓦然曳入了人群视线,沈芝兰眸光同样寒凉的视线也是落在了那人的身上。“蒋老将军怕是想多了,燕卫军是北燕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亲卫军没错,但是如今燕卫军的军令符已在镇北将军手上,说到底不过只是三千人罢了,况且这三千燕卫军也未曾与我大楚军队交战过,从北燕回归大楚的路上也没有什么异举,可见的确是真心归降大楚。”“且镇北将军能够训练出镇北军这般报效大楚的神勇军队,芝兰也认为燕卫军在镇北将军手上,同样也是能够训练成为大楚效力的天下奇军,至于方才蒋老将军所说的燕卫军是叛军一词更是愚蠢至极,燕卫军当初是听信北燕太子之令,才会未曾对大楚军队动手,可见的确是一支谨遵军令,绝不叛主的铁血之军,哪里当的上一个叛军一词?”沈芝兰言语之间极为平和,看上去似乎就是在茶后闲谈一般,但是唇齿之间吐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宛如刀锋尖锐。“且这支军队竟然已经是归到了镇北将军手下,那就是大楚的军队,更何况镇北军在燕楚一战之中也损失了不少人马,不妨将这三千精锐直接收入镇北军之中不就行了,不过只是增加三千镇北军而已,何必如此危言耸听想要大楚平白丧失了了一支奇军?”

    最后一句反问落下,整个文武百官被沈芝兰气势所迫,都是忍不住的缩了缩自己脖子。毕竟谁也没有想到,沈芝兰居然会这般开口帮趁着慕流苏说话。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众人心中也是隐约有些明了了,毕竟沈芝兰和慕流苏二人之间的绯闻近期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倘若传闻属实,那么如今这位右相大人亲自替慕流苏开口说话,说起来也是在情理之中了。那蒋老将军心中估摸着也是觉得沈芝兰是因为与慕流苏之间关系微妙才会这般出手帮衬慕流苏的,但是在大楚之内,他的确是不敢与沈芝兰正面作对,一时之间脸上也是带上几分愠色。

    谁曾想到他这里虽然消停了,但是姬弦音却仍是未曾打算放过他,沈芝兰一语说完之后,姬弦音也是颇为优雅至极的行了出来,神色嘲讽的看着方才那个挑拨离间的老将军。

    “恰如右相所言,不过只是三千燕卫军罢了,汇入镇北军之中归为大楚军队不就行了,何必在此危言耸听非要消灭殆尽才可?如此天下奇军不加利用反而一心只想着如何毁之,这是想让天下人都耻笑大楚的愚不可及?”“再说了,燕卫军可是北燕太子以死明志亲自交给了我大楚将军手上的,这是整个天下都知晓的未战降军,倘若大楚此时背信弃义,将燕卫军一一诛杀掉,你可有那个本事去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姬弦音一边说着,面容上的嘲讽之色也是越发不加掩饰。“当初北燕太子之死,本就颇有争议,如今你让大楚将者行出背信弃义之事儿,同样也会带得整个天下对大楚口诛笔伐,而北燕这些已经归于大楚的臣民百姓,也同样会心生芥蒂之心。更何况这燕卫军还是当初的北燕女相亲手训练出来的军队,北燕女相在北燕百姓之中如何受人尊崇想来已经不用本世子多说了吧?”文武百官听着姬弦音所言,心中也是一阵感慨,当然是不用多说,毕竟他们可是已经亲眼见着了北燕女相在北燕之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了,若非因为那女相被北燕皇帝给害死了,沪城和望城的十万大军也不会在最后一战中选择倒戈北燕支援大楚,如今看来,燕卫军也的确就是北燕百姓能否与心甘情愿归于大楚管治的关键点,的确是不能轻易动得。

    “因为惦记着北燕女相当初对他们的恩情,北燕臣民连自己的君王都能倒戈,负面倘若动了北燕女相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支军队,你以为北燕百姓会有如何想法呢?又或者说,你以为沪城和望城的那十万降军,又会有什么想法呢?”一语掷地之言落下,满堂皆惊。

    姬弦音站在朝廷之中,倒不若旁人那般站的身形笔直宛若长枪,他只是颇为慵懒惬意的站着,并没有穿着北燕扶苏宫宫之中穿的那件大红色华丽曼珠沙华长袍,而是穿着大楚之中惯穿的素白雪玉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至极而又繁复至极的孔雀翎纹饰,衬得他整个人如妖如仙,惊艳绝伦。

    一番道理说要之后,姬弦音仍旧是未曾打算放过方才那不知死活之人,反而是对着那将蒋老将军凉凉笑道:“蒋老将军,你这是打算要让北燕百姓怪罪大楚不仁不义,从而不服管治成?还是说你想故意以这燕卫军的名义,借机挑起北燕百姓与大楚百姓的矛盾,从而害得国政动荡呢?”

    姬弦音这一句话落下,本就静谧到落针可闻的朝堂更是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谁也没有想到,这位荣华世子竟然会说出如此之言。

    右相大人沈芝兰能言擅辩早已是天下闻名,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甚至被人一味忽视的荣华世子,竟然也是这么个能言善变之人。

    不过只是一个燕卫军到底如何处置的问题,到了这位荣华世子口中,却是一刹就变成了北燕百姓能否心甘情愿归于大楚管治的重要关键点,偏生她这一番话,还让人觉得颇为有理挑不出半分错处。更重要的是,这位荣华世子还提及了沪城和望城的十万降军的事情也的确破有道理。北燕沪城和望城军队,的确是因为北燕女相的事情才会倒戈帮衬大楚,倘若是当初北燕女相亲自教导出来的燕卫军在被北燕太子殿下亲自交到镇北将军手中之后,还被大楚于叛军之名诛杀,的确也是难保证,这十万大军会不会心生异样之心。无论沪城和望城兵马的军事实力到底如何,但是十万大军若是动乱,的确是够的上大楚喝上一壶了。

    不过只是三千燕卫军罢了,倘若只因为容不下这三千燕卫军,而导致北燕十万军马动乱起来,那可的确是有些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元宗帝起初还有些动摇,到底是因为那燕卫军的威名实在是有些不可小觑,但是如今听了姬弦音的话之后,元宗帝一时之间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众人看着元宗帝明显已经动摇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时至今日,众人这才相信了原来那在北燕之中被传得沸沸扬扬,颇负盛名的北燕摄镇王殿下,原来真的就是眼前的荣华世子而非旁人。

    毕竟能有这如此口才,将一件小小的事情联系到国家政局之上,的确是一位监国摄政的摄政王殿下能够具有的才能,难怪当初这位北燕摄政王虽然从未在世人之前露面,甚至是未曾在北燕皇宫之中出现几趟,便是彻底名动九州了。

    那蒋老将军大抵也没有想到自己先被沈芝兰给反驳一阵之后,接下来还会被这位在他眼中颇不上眼的荣华世子羞辱到了如此地步,不仅是说得她哑口无言,如今竟然还给她扣了一顶想要祸乱朝政,挑拨离间的帽子。这人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自己也不傻,见着形式大变,立马便是一骨碌跪在了地上,对着元宗帝便是磕头认错道,“陛下明鉴,微臣绝无半分祸乱朝政之心啊!只是那燕卫军威名的确是……”

    “右相大人与荣华世子都已将事情说的如此清楚,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利弊如何,想来在场之人都已经明白知晓了,蒋老将军如今竟然还惦记着要诛杀了燕卫军这等荒谬之事儿,难不成北燕沪城和望城的那十万军队还有那般庞大数量的北燕百姓,你能够以一一出力,让他们心服口服不曾动乱半分不成?或者说你当真想要以一个祸乱国政之名,自寻死路不成?”

    蒋老将军被姬弦音一席话堵的哑口无言,但是因为心中不快,所以下意识的想要狡辩一番说燕卫军的事情哪有那么严重,谁曾想到他就话还没有说出来,继沈芝兰和姬弦音二人替慕流苏说话之后,那一直端坐在皇帝下首处的太子楚清越却是忽然站起身来,盯着他的面容冷冷呵斥道。

    一直以来颇为沉静寡言,素来除了精辟之言不会多言半分的太子殿下,此时竟然也是帮衬着这位少年将军出言说话,本就静谧至极的朝廷之中,更是陷入一刹死寂之中,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不过只是三千燕卫军的处置问题,如今既然右相大人,荣华世子,还有太子殿下亲自出面相护,断然是不可能有别的可能了。这老将军也不知是长了什么脑子,平白无故与这少年将军对上做什么,如今一下得罪了大楚朝堂之中四个天下人都默认尊崇的四大青年才俊,惹得这般恼火,一时之间,众人也是齐刷刷的朝着此人投以了怜悯目光。

    蒋老将军显然也是很快醒悟过来,方才他当真正是昏了头了,无论是沈芝兰还是姬弦音二人,明显都是他动不得的人物,如今更别说还添了一位太子殿下了。他方才那般愚蠢至极的说法,无疑是将这些人都得罪了个遍,再一看着那一直冷冷着自己的慕流苏,蒋老将军也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是以慕流苏一刹便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在场的人中,没有谁心中不清楚如今镇北将军正是风头正盛之时,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与之对上将人得罪了。可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逮着了楚清菱因为慕流苏出了事的事情,便是觉得他们有了扳倒慕流苏的机会,虽说慕流苏此人的确是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如此年纪轻轻,一个入朝不过半年时间的新秀便是这么轻而易举的站在了他们这些老臣的头顶之上作威作福,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事情,前些年有了一个沈芝兰便已经够了,况且沈芝兰也并非是一入朝半年就得了如此盛权,慕流苏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之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呢?

    心中越想越不服气,不过如今蒋老将军心中也是知晓他一定是不能再以燕卫军作为借口来发难这位少年将军了,只是既然燕卫军的事情不能再作为发难她的借口,那楚清菱的事情总归需要交出来解决的吧。

    说到底这蒋老将军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如今得罪了这么多人,一时之间也是不敢再硬气,只能对着元宗帝流泪磕头道:“是微臣见识短浅了,正如太子殿下与荣华世子以及右相大人所言,将三千燕卫军编入镇北军名下,倒也并非不可,微臣未曾考虑全面,才导致了这么多误会,还望陛下见谅,可陛下您一定要明鉴,微臣不过只是想寻一个法子替大楚绝了后患,并非是有什么不臣之心,陛下明鉴呀……”

    呼天抢地的表了一番真心之后,蒋老将军就差老泪纵横了,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样子也是越看越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