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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你是怎么对廖香之下手的?”为什么韦立辉会杀害廖香之,这个问题的答案唐弘业他们不用问也清楚,所以唐弘业就直接问起了最核心的问题。

    “很简单,廖香之对年轻的小伙子特别感兴趣,我那时候才不到二十五岁,也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呢,她本身也不是一个特别稳重的女人,想要搭讪到她不难。”韦立辉说起廖香之来,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总之我稍微制造一点机会,一来二去的就跟她搭在一起了,所以我知道她什么时候要开车出远门,所以在她出发之前,我就特意去给她送了一杯咖啡,咖啡里面加了安眠药,因为咖啡苦,所以加了药她也喝不出来。我那天给她送咖啡,她还以为我是给她带来了浪漫,实际上……呵呵,我就是想要送她上路而已。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她喝完了中途犯困出了车祸,只可惜因为查到了安眠药,所以警察调查了那件事,我也因为这个紧张了很长时间,所以后来轮到咸和玉的时候,我就换了降压药,你们不是也知道了么,我有低血压的毛病,医生跟我强调过,血压太低也容易发生昏厥,所以容易导致血压骤降的东西,我都要远离,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那咸和玉呢?你又是怎么给咸和玉下药的?”

    “很简单,我想办法让咸和玉怀疑到了史瑜妍对他有感情背叛,之后自己又招揽生意招揽到他的头上,他就主动成了我的客户了,让我帮他调查史瑜妍出轨的事儿。出事当天,我去那个酒店找他,他怕被人知道找私家侦探调查自己老婆很丢脸,所以告诉了我酒店服务生的衣着搭配,让我混进去偷偷跟他沟通,我混进去之后,我先跟他说接下来告诉他的事,可能会刺激到他,让他先把降压药吃了,实际上那个饮料里面我早就额外加过降压药的粉末了,然后告诉他我确定史瑜妍肯定会利用他参加酒会的时间,把那个男人带回去他们家里约会。”

    “咸和玉听了之后果然很生气,还感谢我提醒他吃了药,不然非要爆血管不可,然后他就走了,再然后,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他真的出了车祸,如果不是那个史瑜妍多事,我的计划本来是完美的。”韦立辉有些恨恨的说。

    杜鹃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史瑜妍倒也未必真的是多事,她对咸和玉的确没有多少感情,又跟苏睿聪旧情复燃,之所以会揪着这个案子不放,非要公安机关当做刑事案件进行立案,恐怕十有八九是为了不想成全咸伟伟手里头的那几份交通意外保险罢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歪打正着的发现了一场谋杀案。

    “现在你逃避法律惩罚的幻想肯定是破灭了,有没有觉得后悔过?”唐弘业问。

    韦立辉干笑了一声,摇摇头:“都这样了,我也懒得再说谎骗你们,我没后悔过,如果真的觉得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后悔,我也不会在杀完了廖香之几年之后,又忍不住去对咸和玉下手。我恨他们那些自私自利的混蛋!自己损害了家庭的利益,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幸福,最后还要倒打一耙,卷走家里面的财产,让无辜的家人去承受双倍的痛苦,他们却在外面逍遥自在!凭什么?!他们就是应该付出代价!这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人,我就恨,恨不得他们都死,死的越惨越好!这都是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的错!我这么做不过就是替他们两个人懦弱的前夫前妻伸张正义,替他们报仇而已!”

    “廖香之和咸和玉是不是罪有应得,这个我不想去评价,但是你不可能不关注这两起案子在案发之后的相关消息,难道说因为廖香之而发生的那几起连环追尾事故里面丧生的司机和乘客,也都是罪有应得么?他们可没有背叛过家庭和亲人,但是你的行为却让他们的亲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杜鹃对韦立辉的这种嘴硬的态度也感到十分的气愤,“你口口声声说你之所以这么痛恨这样的人,是因为你的母亲曾经也是这样对待你和你父亲的,毁了你的一生,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你却从来都没有对你的母亲做出过任何形式的报复呢?你连最起码的冤有头债有主,道德层面和法律层面这两件事都分不清楚,有什么资格表现的这么大义凛然?你并不是替别人报仇,你本身也是一样的懦弱,你只不过是借着替别人伸张正义的由子,发泄自己不敢表达出来的怨气罢了!”

    韦立辉又开始微微的打起了哆嗦,他并没有因为杜鹃的这一番话而勃然大怒,而是两眼无神,嘴唇发抖,好一会儿才说:“你说的对……我是懦弱,我是迁怒,但是我不后悔,我做的对……”

    “仇恨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哪怕你是迁怒带来的仇恨也一样。”唐弘业看了看他,也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后悔么?撇开你所有的仇恨情绪,你想没想过,当你做的这一切都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时候,你的老婆孩子要怎么办?难道她们也是你母亲毁掉你人生规划的帮凶么?所以现在也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一起付出代价?”

    韦立辉呆住了,他似乎在这一瞬间才想到自己落网之后妻子女儿将面临着什么样的打击,在片刻的失神之后,他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我后悔了……我现在后悔了……”他一边哭一边喃喃的说。

    然而,一切都晚了。

    杜鹃和唐弘业除了一声叹息,也已经什么都不想多说了。

    【从明天开始新的一卷,杜鹃的房子要到期了,住处还没着落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房子里头又出了问题了,会是什么问题呢?明天就知道啦~】

    第一章 只有惊,没有喜

    在韦立辉全部招认了自己的罪行之后,唐弘业和杜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书面材料需要处理,审讯结束后两个人又开了夜车。

    “明天可以给郝天赋办手续让他走了,”唐弘业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一部分,有些疲乏的伸了一个懒腰,“不过就怕他外面的债咸伟伟还没有帮忙摆平,让他走,他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好赖在看守所那个避风港里!”

    “这一次幸亏有他,一个刑拘也算是挺大的烟雾弹,让韦立辉的神经没有绷那么紧,所以也没有急着打点跑路的事儿,给咱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杜鹃笑着摇摇头,“谁能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互惠互利’的事儿呢!”

    “这个韦立辉也是个有意思的,”唐弘业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手上人命都两条了,之前还梗着脖子跟咱们狡辩呢,招认了之后倒是又哭又说悔不当初,什么对不起老婆对不起孩子的,他要是真有这想法,当初就不应该做这种杀人害命的事儿,哪怕是在廖香之的事情之后及时收手也行啊!”

    “他的那个后悔……”杜鹃摇摇头,“我看也不过就是原本认为能够逃过法律制裁的侥幸没有了之后,实在是太慌张太害怕了,所以才拿来给自己内心里面的那种恐惧做挡箭牌用的吧。一个人要是心里面一直有个疙瘩,有根刺,还真的是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迷了眼,变得特别疯狂不理智!看咱们今天去他家里找人的时候他跟他老婆说话的那个状态,估计平日里确实是个爱老婆疼孩子的男人,但是一旦遇到了能刺激到他内心深处仇恨的事情,就立刻什么都顾不上了!”

    两个人感慨了一阵子就又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手头的工作上面去,到了后半夜才各自找了值班室凑合着休息了几个小时,早上就又起来继续。

    就这样一忙就是两天,到了第三天傍中午的时候才总算是都尘埃落定,在向杨大队汇报了工作之后,一身疲惫的唐弘业和杜鹃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提前结束工作,回家去休息休息。

    刚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黄帅就找来了,说是恭喜杜鹃破了案子,中午约她一起吃饭,杜鹃婉言谢绝了他的邀约,别的倒也没有考虑太多,主要是这么连轴转了好几天,她也实在是太累了,每天就只能在值班室凑合着睡那么四五个小时,根本不能缓解任何的疲劳,现在感觉好像人还醒着,胃倒是已经先睡着了,没有一丁点儿的胃口,尽管天气还很冷,也觉得浑身上下黏腻腻的不舒服,就只想赶紧回去住处,冲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被窝里睡个昏天黑地。

    黄帅对于杜鹃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一起出去吃饭的邀请似乎并不是特别高兴,走的时候脸色还有点不大好看,杜鹃也没有怎么理会,毕竟自己尊重他的感情,不认为单方面的对谁有好感就低人一等,也不代表着就必须要迁就他的所有需求,有求必应,并且在特别疲劳的情况下,杜鹃也的确没有精力考虑那么多了。

    唐弘业倒是挺高兴的,看着黄帅面色灰灰的离开,一脸心情大好的样子,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被杜鹃说他幼稚也只是嘿嘿一笑,也不争辩,乐呵呵的和杜鹃一起下班离开公安局,顺路开车送杜鹃回去休息。

    “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么多天你也没回去你那边,估计家里头也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了吧?我那边也没有了,冰箱里搞不好都臭了!”唐弘业在快到杜鹃住处的时候,开口对她说,“你回去先好好休息休息,睡够了起来,我过来找你,咱俩一起去吃个饭顺便上趟超市,买点吃吃喝喝生活用品,怎么样?晚上没什么事儿我还可以帮你一起看看租房的那些东西,你光会看价格,地理位置周边环境什么的根本就不了解,还得是有人帮忙把关才行呢。”

    “嗯,你说的对,那我回头晚一点的时候打电话约方圆好了,她不就是土生土长的a市本地人么,肯定对这边会比我了解很多!”杜鹃认真的点了点头。

    唐弘业听到开头那一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结果听完杜鹃后面的话,脸都要垮下去了,赶忙冲她摆摆手:“你可得了吧!别找方圆!她是a市本地人没错,但是她那方向感,不是一般的差,东南西北都找不到,都还不如我这个后来的呢!”

    “我怎么没听说过方圆方向感那么差?”杜鹃不相信的瞥了他一眼。

    唐弘业心虚气短的笑着:“方向感不方向感的都还是其次,主要是人家方圆和老戴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你总不想给人家当电灯泡吧?”

    杜鹃本来是板着脸等着唐弘业的,看他这忙不迭的搜肠刮肚找借口,终于还是绷不住,一不小心笑了出来,尽管她很快就把这笑容收了回去,唐弘业还是看到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跟着广播哼起了音乐。

    唐弘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杜鹃忙了这么久,摆明了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会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这种时候恐怕只有黄帅那种笨蛋才会不过脑子的跑来约杜鹃出去吃什么午饭!明明晚饭才是最容易约到的。

    杜鹃算了算日子,发现找房子的事情还真的是迫在眉睫,再不抓紧时间就真的要尴尬了,虽然说案子是结束了,眼下应该会有点时间,但是预算有限,时间紧张,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理想的住处。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发愁,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

    唐弘业当然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能让杜鹃唉声叹气的会是什么事情,他也不敢再提什么自己那边算是杜鹃的后路之类的话,怕她听了之后又不高兴,就只能开口对她说:“你先别忙着着急上火,找房子也是一件看缘分的事儿,说不定之前没有什么合适的房源,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反倒有惊喜了呢!”

    “但愿吧,我也希望能这么乐观。”杜鹃耸了耸肩,又叹了一口气。

    到了杜鹃的住处楼下,唐弘业叮嘱她下午睡醒了联系自己,然后才开车离开,准备回家,折腾了好几天,疲惫不堪的人自然也不止杜鹃自己一个人了,他现在也挺想赶快回去家里面蒙头大睡,别的事情都回头再仔细考虑也来得及。

    杜鹃从包里摸出钥匙,一边上楼一边心里面暗暗的想,希望那一对让人糟心的室友这会儿不在家,这样的话自己不管是洗澡还是睡觉都会舒服很多,否则那两个人在的话,又吵又闹,噪音不断,自己恐怕耳朵里面塞棉花也睡不着了。

    来到门口,杜鹃拿钥匙打开门进去,房子里面静悄悄的,室友那个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也没有一丝声响,门口还有他们的两双拖鞋,看样子是不在家,杜鹃松了一口气,方才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她一边把背包从肩上摘下来,一边走到自己那个房间的门口,又拿钥匙去开房门上的暗锁。

    钥匙插进去,只扭了半圈,杜鹃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了门的松动,她脑子里原本因为疲惫而变得麻木的神经突然敏感起来,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不对,以为那两个不靠谱的室友,杜鹃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一定会一丝不苟的把房门上面的暗锁用钥匙锁足一圈,绝对不会只是撞上就离开的,虽然说她不是一个有特别严重强迫症的人,但是房门落锁这种事可是从来没有马虎过的。

    现在自己的房门钥匙才转了半圈,门就已经开了,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房间又人偷偷进去过呗!

    杜鹃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少,她倒是并不怀疑有人拨开她房门的门锁就是为了进去偷东西卖钱的,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私人空间里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溜进去了不知道什么人,做了不知道什么事,她就还是会有一种打从心里面感到恶心和排斥的冲动。

    假如房门大开,确实是房间里被人进去过,东西也翻动过,那今天自己还真的就要利用一下职业的便利了,无论如何也得报警处理,不能让那一对不靠谱的室友这么越来越过分,也得让他们接受一点教训了。

    心里面这么想着,杜鹃开门的动作就放慢下来,她慢慢的推开房门,人倒是没有着急进去,打算先站在门口观察一下房间里面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尽管是误打误撞,却依然正确无比。

    房门推开一条缝的时候,杜鹃的鼻子里面隐隐的就闻到了一股混在在一起的异味儿,有些刺鼻,也有些腐臭,这一股子诡异的气味儿又给杜鹃敲响了第二次的警铃,她的心跳突然之间有些加速,推门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一下子把门给彻底推开,让这个原本就面积比较狭窄的房间里的情况可以充分的暴露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房间还是自己的那个房间,但是里面确实一片狼藉,地上随意的丢弃着很多的杂物,有小零嘴儿的包装袋,有卫生纸,还有烟蒂,房间里面的气温是很高的,门一打开就能感觉到一股气味比较刺鼻的暖风扑面而来,杜鹃平日里用来给房间里加温取暖的电暖气就在门口不远处,上面的电源指示灯是亮着的。

    在房间里面,杜鹃睡觉的那张床上,杜鹃的被子是被抖开来的,裹成了一个被窝,被窝里鼓鼓囊囊的,被子一角还垂到了床下面,很显然并不是一个空被窝,杜鹃从门口看过去,看不到床上那人的脸,那人似乎是侧身躺在床上的,从门口就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短发,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人。

    自己因为出差和加班,几天都没有回家来住,今天一回来就发现自己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这本身就更加诡异了,更加诡异的是,以杜鹃的经验,她觉得在自己打开门之后还纹丝不动躺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并不像是一个活人。

    会产生这种猜测当中也有空气中那一股子刺鼻气味的因素,现在她的这个房间,似乎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案发现场的模样。

    不会吧?不能这么巧吧?杜鹃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给唐弘业打了一通电话,问他现在开车走到了哪里,如果没有很远,希望他能够尽快调转车头回来找一下自己,自己这边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唐弘业听她这么说,当即就答应下来,他似乎已经从杜鹃的语气和措辞里面意识到了情况可能不大对劲,连什么事都没有问,直接表示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让杜鹃等着自己,有什么事等自己到了之后再处理。

    杜鹃挂断了电话之后,却并不可能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先从自己的背包里面翻出来了一双鞋套套在自己的脚上,又拿了一副手套戴起来,幸亏平日里因为经常需要出现场,这一类的东西她习惯于随身携带,方便随时使用。

    她到卫生间里面去把拖把杆卸了下来,返回自己房间门口,向里面走了一步,很小心的没有踩到地面上的任何杂物,然后用拖布杆戳了戳床上躺着的人。

    毫无反应,没有翻身,没有声音,靠近仔细看,被子下面似乎也没有呼吸。

    杜鹃心里面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朝前面又走了两步,来到床边上,伸头朝床上那人的正面看了过去。

    这一瞬间,杜鹃的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幸亏只是一名女警察,并且还是一线的刑警,否则现在故意已经要被吓得魂儿都飞走了吧。

    第二章 旱地溺水

    床上那人的脸,真的是一张名副其实的死人脸,估计这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已经可以看到清楚的腐败静脉网和青绿色的斑块,皮肤颜色暗淡没有光泽,面部朝里,倒也看不清楚表情是否狰狞,可以确定的是在被子和床的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

    自己几天没有回来住,这一回来就看到有个陌生的男人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这样的事情估计原本杜鹃想都不敢想,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没想到现在已经是真真切切的就摆在眼前了,就算她自己就是一名刑警,也还是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心跳加快,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眼下她能够做到的,就是第一时间辨认一下这个人是谁,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什么人,当然了,在a市这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认识人,所以确切的说,她也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室友的那个油腻的男朋友。

    杜鹃仔细的看了看那名男性死者的侧脸,并不是室友的油腻男朋友。

    既然不是那个油腻男,是不是就可以暂时忽略掉另外一个卧室里会不会有另外一具尸体的可能性,先等唐弘业来了之后再做定夺呢?

    杜鹃还在犹豫着,她的手机响了,是唐弘业打过来的,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楼下,问杜鹃是不是现在就上来。杜鹃应了声,然后从房间里退出来,到门口去等唐弘业,顺便从包里又拿出一副鞋套和一副手套,顺便给局里打了一通电话。

    唐弘业几乎是一步两三个台阶那样冲上来的,一看杜鹃站在房门口,手上戴着手套,脚上套着鞋套,面色更是凝重的不像话,愣了一下,然后赶忙问:“怎么了?怎么刚到家就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屋子里出了什么事?”

    杜鹃点点头,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比较好,脑子里还有那么一点混乱,索性让唐弘业戴好了鞋套手套那些,直接到自己的房间那边查看情况。

    唐弘业原本在返回来的路上也考虑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是他也实实在在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种情形,看到屋子里面杜鹃床上的死者,一下子也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赶紧问杜鹃:“除了跟我说之外,你联系局里面了么?”

    “已经联系过了,那边这就拍人过来处理现场。”杜鹃对他点了点头。

    唐弘业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杜鹃那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卧室,又看了看杜鹃眼睛下面那两团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掉的阴影,想也知道杜鹃这好好休息一下午,蒙头大睡好好补觉的这个愿望注定是没有办法实现了。

    “要不这样吧,”唐弘业拿出车钥匙递给杜鹃,“你下楼去,到我车里休息休息,趁着局里面的人还没到,先抓紧时间睡一小会儿,把暖风开开,要不然冷。”

    “不用,”杜鹃摇摇头,“被这突发状况一打岔,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睡意了,就是有点头疼,原来还想着抓紧时间找房子的事儿,觉得说不定来得及,船到桥头自然直,结果哪能想到忽然冒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啊,一点儿预兆都没有,我这屋就变成了命案现场了!还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没谁人,你不用发愁这事儿,不是还有我呢么,去我那儿就行了!”唐弘业一听杜鹃在发愁这件事,立刻就开了口,说完之后他又怕杜鹃误会自己的意思,赶忙又补充一句,“哪怕你就当是打个短儿也行啊,要不然你总不能带着个人物品去住值班室不是么?先在我那边安顿下来,下一步你要怎么处理,我肯定尊重你的意见,你需要我帮什么忙,我也肯定是责无旁贷。”

    杜鹃当然知道唐弘业是一番好意,她也不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不分好歹的人,于是就点了点头,对唐弘业道了一声谢,多余的话也没有什么心思多说。

    唐弘业看杜鹃答应了,知道她现在心烦意乱的,就也没有再说什么,站在杜鹃身后,忍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扬。

    没有办法,他虽然也觉得杜鹃租住的房间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命案现场,这实在是一件挺让人心情不好的事儿,但是一想到阴差阳错的杜鹃倒也同意了暂时到自己那边去借住,他就又觉得好像有一种小小的窃喜。

    没过多久,局里面的人就赶到了,刑技的同事立刻开始了对现场的拍照和取证,法医也来了,准备对死者进行初步的检查,其他过来的人还有汤力、黄帅还有尹湄,听汤力的意思是说其他人当时都没有空,他只好带着黄帅和尹湄一起。

    “杜鹃,死者是你认识的什么人么?”和杜鹃打过招呼之后汤力便开口问。

    “不认识,我可以确定,连见都没有见过。”杜鹃摇摇头,如实回答。

    汤力点点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杨大队的意思是,如果死者与杜鹃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就可以参与到调查当中,如果有关系,还是要选择回避。”

    汤力不是一个话特别多的人,平日里的情绪也还是比较内敛的那种,他的话里面虽然没有直接表达什么,但是和他共事已久的唐弘业还是明白了汤力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幸亏死者与杜鹃没有任何关联,这样一来杜鹃和唐弘业都不需要刻意回避,能够充当调查工作当中的主力,队里面眼下人手也没有那么富余,如果唐弘业和杜鹃不能参与进来,黄帅和尹湄的水平可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

    “我们俩这几天不是一直都为了咸和玉被杀的案子,又出差又住值班室的,好不容易了结了,能放回来休息半天,结果哪曾想杜鹃就遇到这种事了!”唐弘业摇摇头,对汤力感慨,“现在休也不用休了,杜鹃这回可厉害了,一人分饰多角!报案人是她,案发地点承租人是她,调查这个案子的人还是她!”

    汤力也有些同情的看了看杜鹃,顺着唐弘业的话,对杜鹃说:“虽然说你能照常参与调查工作,不过一会儿该做的笔录咱们还是得做一下。”

    杜鹃赶忙点点头,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该走的流程她都懂,虽然说自己的住处出了命案这件事也让她到现在还忍不住有一点发懵,倒是也不至于发懵到了连工作流程和工作内容都给抛在脑后记不住的程度。

    “对了,这个房子另外还有一个房间,住的是一对情侣,女的常住,男的偶尔不来,我今天回来到现在,那屋也是关着门,静悄悄的,我也不能确定屋子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杜鹃想起自己方才的担忧,赶忙开口对其他人说。

    唐弘业和汤力商量了一下,决定保险起见,还是打开门来看一看比较好。

    考虑到房间里的住客是一名年轻女性,虽说这么半天了房间里没有什么声音,但是谁也不敢确定到底人是不是在里面,所以唐弘业只是陪同,敲门的任务还是落在了杜鹃的身上,杜鹃反反复复的敲了好一阵子门都没有人应答,于是就放弃了继续敲门的打算,扭头和身后的唐弘业商量。

    “怎么办?叫开锁的人来?”她问唐弘业。

    “没有那么麻烦,”唐弘业摇摇头,他从胸兜里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来,顺着门缝插进去,没几下就把门锁给拨开了。

    杜鹃之前倒是不知道唐弘业还会这么一招,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他:“你还会拨锁呢?我估计我那个房间的门就是被人这么拨开的!”

    “这种锁,想拨开太容易了,”唐弘业把卡片收起来,“以前念书的时候有时候去早了,没有班级的门钥匙,我都是这么进去的,屡试不爽。”

    杜鹃推开门朝室友的这个屋里看了看,这个房间比她那边要宽敞一些,里面是一张双人床,床上没有人,地上也没有人,除了到处乱堆的各种衣服和杂物甚至垃圾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各种气味儿混杂在一起,空气闻起来非常的不新鲜。

    “你这是室友啊,还是猪啊?!”唐弘业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你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合租了这么久,也真的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