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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我想问一问,直郡王妃的事。”皇帝说。

    他没有直接进书房去,反倒在院子边上的大树底下的石桌子旁坐下了,说:“直郡王妃最近不太好,我听说你给她看过一次病?”

    赵如意诧异,她给直郡王妃看病的事,早在那一回南郑侯事件里,皇帝就知道了,那个时候没有问一声儿,怎么这会儿想起来问了呢?

    赵如意想了想说:“是在奉国寺,我偶然碰见直郡王妃不自在,又被人认了出来,不得不去看一看,不过我也没有开方子,只用了一次针,后来太医就来了。”

    她便把那一日怎么碰到的,怎么看的病,说了什么话,都一一说了,她记性极好,没有一丝错漏。

    赵如意是极聪慧的人,便问:“是这两天发作的吗?”

    赵如意算一算时日,觉得是差不多了。

    皇帝说:“那一日你就认为,直郡王妃这一胎保不住了?”

    赵如意斟酌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皇帝,然后又斟酌,最终她才说:“这话我原本不该说,不过皇上既然问了,我也就说了,这不是直郡王妃身子的问题,这是直郡王府的问题。直郡王妃是中了毒。”

    按理说,这样大胆的话,是真不该跟皇上说,可是赵如意却好像觉得,什么都可以跟皇上说,说什么都不要紧,而且她觉得,皇上不问安郡王,亲自来问她,就是希望她能跟他说。

    她不想皇上觉得失望。

    皇帝心里果然五味杂陈,如意这样信任他,才两个月罢,难道真是父女连心,一点儿也不假。

    皇帝觉得特别欣慰。

    皇帝说:“你的意思是,这是不能挽回的了?”

    赵如意解释:“这种药,我以前见过,药性缓慢,很难推断出到底什么时候下的药,但确实难以挽回,直郡王最好先是肃清后宅才好,直郡王还年轻,总要虑着今后。”

    “那么直郡王妃呢?”皇帝又问。

    赵如意觉得皇上是真的很关心长子的后嗣问题,不过想一想,不想要直郡王妃生孩子的,除了直郡王的姬妾,其实还有其他的可能,比如别的皇子,她能想到,皇帝当然也能想到。

    这关系到储位,关系到天家兄弟阋墙,当然算是朝廷头等大事了。

    赵如意说:“在当时若是就处理了的话,其实最好,当时身体受毒素侵害还不深,肃清毒素,调理身子,王妃还年轻,恢复好了也较易受孕,但这会儿已经发作起来了,那身体受伤就重了,如今再调理,总是不如那时候好。”

    赵如意也挺无奈的,直郡王妃那回的样子,好像自己是心怀不轨要谋害她似的,吓的那个样,赵如意自不好多说,只能提醒和安公主,让他们斟酌。且想着既然有御医来了,自己看得出,御医想必也看得出,自会有合适的方式医治。

    且这一两个月没有动静,赵如意还以为御医已经处理好了呢,没想到这事儿在这里等着她。

    这样想着,赵如意就解释了一句:“当时其实我已经把直郡王妃的状况回了和安公主,且想着王妃非同寻常,又还有御医在。”

    皇帝摆一摆手:“这自是与你无关。”

    皇帝想了想说:“我的意思,是想要你再去替直郡王妃看一看,一则瞧瞧直郡王妃的情形,就是孩子保不住,直郡王妃身子也要好生调养,这件事,你去办,我才放心。二则,你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皇帝这是商议的口吻,赵如意心领神会,便笑道:“既如此,我去看看也罢。”

    皇帝仿似诉苦一般的跟她说:“直郡王母妃去的早,这封王建府赐婚诸事,都是太后、皇后等一体操持,如今这样子,我就怕他怨我。”

    赵如意眨眨眼,皇帝这样的父亲口吻,倒是少见。

    不过直郡王妃她就见过奉国寺那一回,那样的情形,除了见她紧张自己的肚子之外,没看出别的来,这些日子,不论是在皇后太后那里,都没见到她,也没听到什么议论,大约除了病之外,这位大皇子妃没有什么值得议论之处罢?

    第63章 婚期

    第六十三章

    皇帝有吩咐, 赵如意便预备去办这件事,皇帝没有明着下旨意,是护国长公主派人来请, 亲自带着赵如意去直郡王府的。

    姑母疼爱侄儿, 这样看起来不显眼。

    赵如意道:“皇后和太后娘娘相继有恙, 都没见直郡王妃侍疾, 只说养身子, 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处理过了,正在调养呢。”

    以前因为想到赵如意是不会留在京城的,是以护国长公主以前没有把京城的形势细细的说给她知道,这会儿自然就不会瞒着了:“大殿下是最谨慎的,最有贤王风范,各方各处, 都照应周全, 任谁也说不出他个不好来, 只一点,大殿下成亲快四年了, 却还没有子嗣。”

    怪道那日直郡王妃挣着也要保孩子,昨日皇上又亲自吩咐她去看,赵如意明白了,所以才有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因为护国长公主亲自来了,直郡王亲自到门口去迎, 这位大皇子, 生的颇为儒雅俊秀, 行动斯文,说话不温不火,不过此时脸上也有几分焦急不安的神情,进了正房,护国长公主才开口问王妃的情形,直郡王便道:“实在不是太好,不然也不敢惊动姑母,姑母去看一看便知道了,这位,便是赵九姑娘吧?”

    赵如意便行礼。

    直郡王道:“有劳赵姑娘了,那一日得赵姑娘为王妃诊治,那日原是好了些,只没想到这两月断断续续的总是不大好,到前日就更不好了,实在不得以,虽然知道赵姑娘不是那等挂牌行医的大夫,也只好冒昧惊动了。”

    这事儿已经过了御前,但在场的人没一个这样说,只当是赵如意是直郡王府自己去请来的。

    直郡王说话十分客气,赵如意便道不敢,还是护国长公主说:“赵姑娘只是在家中先生处学了些把脉开方等事,要说比太医院那些积年诊脉看病的御医们,自是比不过的,那日她回来也与我说过了,不过是碰巧罢了。如今叫她再看看也罢,只是到底怎么样,只怕也要看情形了。”

    那一回的情形,和安公主一五一十都细细的说过了,尤其是赵如意说的有限的几句话,更是几乎一字不差的说了一回,直郡王心中是有数的。

    是直郡王妃当时自己不肯请赵如意诊治,赵如意口口声声这孩子不能要,直郡王妃听着只觉刺耳的很,心里先就不喜了,尤其是回来之后,招了御医诊治,御医就很谨慎的表示,先保一保看吧。

    御医这样说了,直郡王妃就更不信赵如意的说法了,在直郡王跟前都说了两回:“到底是小姑娘,会一点儿手段,治好了一两桩病,人家拿几句好话给她听了,就当自己是神医了,这样鲁莽。果真这大夫,还是要老成的才持重。”

    直郡王自然也希望自己有嫡子,御医认为可以保胎,当然就保胎,没想到保了一个多月,却越发糟糕,这几天来,已经见了红了。

    直郡王听了护国长公主的话,便道:“姑母说的是,不过连宫里娘娘都说赵九姑娘高明的很,想必自不会错的。”

    客气话说过了,直郡王亲自陪着护国长公主和赵如意一起进入内室,直郡王妃的所在自然是华丽奢华的,一色黄花梨的家具,全是可着屋子大小做的,十分精致,南边窗下打着大炕,一套四扇的玻璃嵌双面绣彩蝶炕屏有御制的字样,这个时节了,炕桌上还摆着一盆盛开的牡丹。

    赵如意也就扫了一眼,便去看直郡王妃,她脸色苍白,微微闭着眼,床前侍立着四个丫鬟,其中两个,赵如意在那一日都见过,却一个太医也没有,赵如意不由的觉得有点奇怪。

    便是那日在姜家,也有好几个外头请的郎中守着,这里是王妃,难道御医还不得来巴结吗?

    赵如意也就只是想一想,自然不会问这些,便细细观察了直郡王妃的面色,暗中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把脉,直郡王妃睁眼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一句什么话,最终也没有说出来,赵如意把了脉,问了这几日的起居饮食和症候,又退出内室,要了太医这两日的方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