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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节

      李掌柜倒是没跟过去,毕竟不知道主子跟这位要谈何事,如果事关铺子,主子自然会叫自己的,如果跟铺子无关,自己跟过去就显得不懂事儿了。

    “见过郑老爷。”玲珑看到郑树根和县主分别坐好,赶紧上前一礼,她跟这位郑家老爷,倒是挺熟悉的,也知道他和县主签的那一笔买卖,更主要两人算是同乡,就又近了一层。

    “叫什么老爷呀,叫我名字就成。”虽然玲珑只是个侍候人的丫头,架不住她是县主身边得用的啊,何况还是跟着县主从宁安镇走出来的,郑树根倒是不能拿大。

    “那哪儿成啊,我们县主都得叫您一声树根叔呢,奴婢叫声老爷是该当的,郑老爷就别客气了,来,您喝茶,先暖暖身子。”

    正好如意拎了热茶进屋,玲珑手脚麻利地为郑树根和县主斟了茶,又拉着如意介绍到,“如意,这位郑老爷,就是咱们宁安镇上榨油坊庆婶子的弟弟郑老爷。”

    如意没想到这位就是庆婶子的弟弟,“郑老爷,奴婢叫如意,早就听县主和玲珑都提起过您,我们可也算得上是同乡呢,上次您来京,奴婢倒是没有跟您见上面,这回可算时见着了。”

    “如意姑娘,见过。”小姑娘的心直口快,很投郑树根的脾气,何况在这离乡千里之外,能遇到家乡的人,总是有着说不出的亲切。

    “郑老爷您客气了,这次我们回京啊,还给您带了家书呢,当初也不知道和庆婶子哪个先见着您,庆婶子说好歹先备着,谁先见了算谁的,看样子,是我们抢了先了。”

    郑树根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离京的这些日子,刘姑娘竟然也离京了,还是回了宁安镇,这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跟姐姐也有日子没见了,着实想念。

    看到郑树根瞬间望过来的眼神,刘英男哪有不知道他想法儿的,不管离家千里万里,亲人才是最让人惦记的,家乡才是最让人想念的。

    “树根叔,有点儿抱歉,家书是真有,不过我没带在身上,没想到您今天回来呀。”刘英男看着郑树根眼里一闪而过,几不可见的失望,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办法,确实事出意外么。

    “县主可别跟我说抱歉这样的话,您能千里迢迢地帮我带了家书过来,已经是颇费心思了,到是我该感谢您的,回了家乡还惦记着我,已是感激不尽。”

    郑树根的失望也只是一闪念间,他也知道,自己回来的突然,人家没把家书带在身上,那是肯定的,他可没有资格埋怨别人,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而已,离家的时间久了,想家是真的。

    “瞧树根叔说的,这不是应该的么,乡里乡亲的,举手之劳的事情难道我还能不帮忙么,倒是你太客气了,咱们之间,别说感谢的话,还有啊,你还是叫我刘姑娘吧,听着亲切,叫县主就远了。”

    想着当初县主就跟自己说过,让自己叫她刘姑娘的,郑树根的心里颇多有感概,县主真是个认亲的人,即使现在身处高位,也没忘了乡亲的情谊,倒是一如从前,让人很是敬佩。

    “好,那小的就逾矩了,还叫您刘姑娘,不过,您这县主的身份,倒是着实帮了我大忙了。”郑树根边说边掏出了当时刘英男给他的信物。

    “刘姑娘,要是没有您给的这块玉佩,我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当时被山匪抓上了山,却正巧遇上朝廷剿匪,两伙人就撞在了一起,当时打得那个激烈哟,血肉横飞的……”

    一想到当时的那个场面,郑树根仍然是心有余悸,刘英男和玲珑、如意几个,更是听得心惊肉跳的,他们几个刚刚经历了被人半路劫杀,现在听到相似的经历,自然还是难掩惊恐。

    整间屋子,只有周耀还算镇定,毕竟他经历过的类似的场面多了去了,他反而更想要知道后面的结果,虽然郑树根的人就在眼前,但涉及到了官府,周耀跟几个人的重点还是不一样的。

    “……我们这一队人被绑着,对阵的时候全被扔在了地上倒着,倒是没人受什么大伤,小伤就无所谓了,只是,朝廷虽然打赢了,却是不太相信我们的说辞,怕我们是为了逃避官府的缉拿,故意让人绑的。”

    听了这话,刘英男几个小姑娘都紧张起来,“那可怎么办,路引、凭文什么的也不好用么?那些可都是官府出具的,他们不能不认吧?”

    郑树根看到几个人为自己担心,心里更是泛起了暖意来,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玉佩,“是啊,那些都不好用,朝廷那边也害怕是伪造的,倒是这块玉佩救了我们。”

    第四百九十七章别让兄弟受委屈

    郑树根举在手里的玉佩,被透过窗子照射进的阳光笼罩着,折反着熠熠的华彩,晃得人眼睛生疼,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说出的灿烂。

    “树根叔,你是说,这块玉佩救了你们,真的有人认得它吗?”当初刘英男拿到这块玉佩,也不能十分地确定它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代表自己的身份。

    当时只是因为听说郑树根要远走他乡,还是去那些遥远的边陲,刘英男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的,这块玉佩,是唯一所说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这才拿了出来,她想着哪怕是避避邪也好啊,没想到,它真的能救命。

    “当然啦,这玉佩上皇家的标识呢,呐,这里!”郑树根把玉佩往刘姑娘的面前挪了挪,伸手指向玉佩上的一处暗记,那处的标识并不是十分明显,但却很是独特。

    “官爷只看了这里,就说这玉佩确实是皇家的,立刻就把我们从山上救了出来,这还不算完,还好好地招待了我们一顿呢,还说等着下次我如果再路过的时候,一定要去跟他打个招呼。”

    刘英男伸手把玉佩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那一处,然后看向周耀,周耀赶紧点头,朝廷的各处官员,有认不全皇嗣的,却没有不认识身份玉佩的。

    “县主,这正是皇家的标识,每位皇家的子嗣都有一块带着皇家标识的玉佩,您既然被封了县主,这玉佩自然是该当有的,只是,以后可轻易不要离身了。”

    刘英男现在也明白这块玉佩的重要性了,当初那么轻易地就把玉佩递了出去,确实是因为她还不十分清楚这块玉佩的真实作用。

    郑树根把这块玉佩拿出来,自然也是知道了它的用处,想着赶紧还回来,别看它是能救命的,如果不小心弄丢弄坏了,那也是能丢命的,还是远着它的好。

    等着下次上路,他让刘姑娘帮他写份文牒带着就好,只要印上这个皇家的标识,就应该畅通无阻,那位官爷可是说了,皇家的这个标识,一般人是仿不了的,也不敢仿,一旦被发现,就是是死罪。

    刘英男把玉佩仔细地收进怀里,想着回府一定要让玲珑帮自己打一个结实的绳链,好把这个玉佩贴身戴着,谁知道它啥时候就用上了呢。

    “树根叔,您没受什么伤吧?”把玉佩收好,刘英男又关心起树根叔的安危来,毕竟当时的场景相当于两军对垒了,要说毫发无伤也不太容易。

    “都是些皮外伤,倒是没有多严重的,后来官爷也帮着请了大夫给我们上药包扎了,连上路都耽搁。”长年在外奔波,受伤是难免的,这点儿小伤是真没放在心上,只是当时打仗的时候有些惊险。

    “那就好,真是被你吓着了,之后呢,遇着这事儿之后,可还一帆风顺?”刘英男示意如意帮忙换新茶,光听故事去了,热茶都变凉茶了。

    “之后还真是挺顺利的,再没遇着什么风浪,只是在采购货物的时候,有两回被欺生讹诈,也是刘姑娘这块玉佩帮的忙呢,让我们避免了不少的损失。”

    “要知道,那些卖家他们都是地头蛇,来了官府也没见怕的,跟他们比起来,平时总是外乡人吃亏些,但因为这回我带着县主的信物,倒是都给秉公处理了。”

    郑树根憨笑着搓了搓手,“这回要不是有了刘姑娘给的信物,我们这一回还真不知道是赔是赚呢,能不能有命回来都是两说的。”

    刘英男却是摆了摆手,“只能说是树根叔福大命大,就在你临出京之前,我被封了县主,这才有了这个信物的,不然我拿什么给你呢,还是树根叔命里没有此劫。”

    刘姑娘是怕自己太过领情,郑树根又哪里听不出,“刘姑娘,我这次带回来不少的货,您什么时间有空我给您拉过来,您清点清点,价钱刨除我们所有的费用就成。”

    并不是只为了买县主的好,郑树根是真的不想多要刘姑娘的,虽然白走了一趟,但能保住命回来,他还是挺知足的,兄弟们的劳苦钱得给一些,其它的利润就都不打算要了。

    这条路线是极好的,真像刘姑娘说的,跟拣钱差不多,京里卖的上好的丝绸,在江南真不需要多少钱就能买上好多,到了广州那边,轻易就换到了大笔的银钱,然后以物换物,更是换了不少车的东西。

    虽然番邦的东西不知道在京城这边好不好卖,但刘姑娘既然说有赚头,那就应该差不了,反正也不用自己出手卖,只要刘姑娘满意就好。

    至于说遇上了山匪,倒不是多接受不了的事情,他以往去西域的方向,也是遭到过不少回的拦劫,哪一次不是舍了几条命,去了无数的财,才换了平安的。

    像这次只用一块玉佩就把事情解决的,简直是顺当得不能再顺当了,官府能站在自己这一边,是郑树根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想用这次的无利润,表达自己对刘姑娘的诚意,希望以后能够长期合作。

    “那可不行,你们走这一趟,不说被山匪劫持了,受了多少的惊吓,就只说风里来雨里去,又倒车又行船的,这番辛苦就不是银钱能衡量的,我可不能占你们这个便宜。”

    “再怎么说,我也是拿这些东西赚钱的,万万不能亏了你们大家伙,要知道,虽然树根叔的商队是姓郑的,可没有手下这些人捧着你,那又怎么行呢,出门在外,也就是拼个辛苦,赚点银钱好养家糊口。”

    自己一家只是被人拦在路上,都损失惨重呢,郑树根一行被劫了上山,可想而知当时有多惊险了,若是让这些汉子空手而归,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