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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霍云滔皱眉,一个是不喜欢陆以尧被压着的说法,一个是他确实也没看出来:“我怎么没这种感觉?”

    本以为丁铠会再给理由,没想到他只耸耸肩,淡淡笑:“一家之言,霍少爷随便听听就好,不代表专业立场。”

    霍云滔在心里翻了一个能把刘海掀起来的白眼,不专业你废那么多话!

    掌声忽然再度响起。

    霍云滔下意识看回前方,原来是导演和编剧出来了。

    会场重新安静下来,霍少爷和丁总的讨论,至此也便告一段落。

    但霍云滔还是会有意无意瞄丁铠两眼。

    回国到现在,他主动或者被动地见过很多生意场上的人,他爹恨不得他明天就能打通任督二脉接霍家家业,所以他强迫自己飞快地学习和适应着。

    他不喜欢丁铠,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有一点“总”的派头,不是那种故意把自己放得很高的装,而是有底气有实力,所以姿态放得越随意越稳,越让人觉得不容小觑,是个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角色。

    他没相中这个人的“瓤”,但可以学习学习“逼格”。

    ……

    冉霖和陆以尧都乐观地以为他们可以开启三天的“腻歪热恋之旅”,哪知道上海和杭州的行程都马不停蹄,回了酒店又夜深人静,满走廊的监控看得人心虚,最后俩人也没幽会成。

    杭州结束的当晚,主创团队又到了苏州,眼看着再不见,明天苏州发布会结束就要回京了,然后陆以尧又要投入到密密麻麻的通告里,两个人就有点不甘心。

    奶酪锁在柜子里,也就算了。

    柜子都打开了,还不让动,哪个血气方刚少年郎受得了!

    冉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前天冲过去把陆以尧拿下了,好歹亲上一回。

    呃,好像是亲了几回。

    反正算是留下了一点念想。

    【想去找你。】

    冉霖趴在酒店床上,看着陆以尧发的信息,既甜蜜,又心酸。

    明明男未婚女……男未婚,怎么就搞得跟偷情似的。

    【王希和弯弯就在隔壁,太危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gif]】

    冉霖看着满屏抓狂尖叫的土拨鼠,乐不可支。

    笑完,冉霖忽然闪过来灵感,忍着笑敲字——【要不把三弟一起叫过来?】

    陆以尧看着这个提议,一脑门子黑线——【你确定?】

    冉霖——【三人同处一室,再没绯闻隐患,不然我真的就只能在发布会上和你互动了[泪]】

    陆以尧——【万一我忍不住怎么办?】

    冉霖——【那就开车啊,随便你开。】

    陆以尧——【……】

    冉霖——【真的,他来也不影响,保证让你开上。】

    陆以尧眯起眼睛,对这个诱人的提议深感怀疑。但冉霖说得那么信心满满,他又有点蠢蠢欲动……

    十分钟以后,冉霖房间。

    “幸亏你行李箱够大,不然都装不下吧哈哈哈——”

    唐晓遇踩着平衡车,银铃般的笑声充满全室。

    陆以尧生无可恋地看着他,对“开车”一点欲望都没了。

    趁着唐晓遇磕磕绊绊开到玄关,冉霖飞快亲了陆以尧一口,然后正气凛然道:“你说的,‘下次见面你教我’。”

    陆以尧无力叹息:“我只是随便一说……”

    冉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说的话我都当真。”

    陆以尧怔住,下一秒忽然腾地起身,往玄关走去:“差不多该换我了——”

    三个人开了一晚上的车。

    冉霖以为看得见吃不着会很难受,但原来没有,虽然还是想亲亲抱抱,但即便做不到,单是看着陆以尧,他心里就满满当当的。好像再难的坎儿也可以过去,再曲折的路也可以一往无前。

    冉霖忽然发现,原来爱上一个人,还能收获勇气。

    ……

    五月二十八日那天,北京下了一天的小雨,说不清是春天的最后一场,还是夏天的第一场,街道被洗得湿润而干净,连树叶都被拂去灰尘,透出久违的绿。

    当天晚上,《落花一剑》开播。

    冉霖没办法守在电视机前面看,因为王希终于把《薄荷绿》最重要的资方,约到了。

    “不是说要等《落花一剑》播出后看看反响吗?”冉霖觉得有点突然。

    未料王希也意外:“不知道。反正是他的助理给我电话,说终于有时间了,我总不能把机会往外推,这个角色多少人盯着呢。”

    冉霖再没多问。

    资方永远是老大,人家愿意给你机会就是运气,突不突然那是你的事,反正在人家那边,肯定是有自己盘算的。

    饭局就约在《落花一剑》正式上星播出这天,晚上七点半,电视剧开播,王希和冉霖也到了一家现代装修的会所。

    不同于上一次请雷白石,好歹还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个“对艺术和酒品都有追求”的投资人。这回出发前,冉霖问王希丁铠的风格,王希除了一个“务实”,就只剩下一个“看不透”。且丁铠的“务实”只留给自己,外人在他做出选择和决定之前,很难去猜他的盘算。有些当时看起来是冒险的选择,事后再看,其实反而是最稳健的路子。

    五月底的夜晚,温暖中还带着一丝凉意。

    冉霖穿着款式简单但细节处见心思的白衬衫,下搭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裤脚微收,趁得腿笔直而修长。头发没有太做造型,就是洗好后简单吹干的样子,正式而不拘谨,清爽而不刻意。

    他和王希先到了订好的房间,丁铠自然还没来。

    房间很宽敞,圆形的台面却不大,目测最多是个六人台,不过足够了——据王希说,今天可能只会来丁铠一个人,最多加个助理。

    “他和雷白石肯定聊不到一起。”房间里只有自己和王希,冉霖也便打趣道。

    王希被逗乐了,不住点头:“必须聊不到,都不是一路人。”

    雷白石喜欢大场面,大气派,且重情义,有追求,而且是艺术层面的追求。

    但这位丁铠,起码从王希的讲述里,就是个深谙娱乐圈规则的商人,如何能让项目的利益最大化,是他唯一看中的。

    如果这二位坐到一起,雷白石铁定要嫌弃丁铠市侩,丁铠八成会觉得雷白石天真。

    冉霖突发奇想,如果当初投资《落花一剑》的不是雷白石,是丁铠,他还拿得下男二号吗?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这件事本身就不靠谱,因为《落花一剑》这个项目其实是有风险的,电视剧领域里,武侠几乎要成为扑街的代名词了,即便有陈其正和宋芒加盟,毕竟也是第一次试水电视剧,如果丁铠真像王希说的那样,恐怕不会冒这个险去投资。

    “抱歉,来晚了。”丁铠是自己推门进来的,而且一进门,就先道歉。

    他确实晚了,按照约定时间,晚了四分钟。

    但这一道歉,有点让王希惊着了,连忙起身道:“没有没有,是我们来早了。”

    冉霖也跟着起身,谨慎道:“丁总。”

    没摸清深浅之前,他也不敢贸然多言。

    “冉霖?”丁铠淡淡看过来。

    冉霖忙点头:“嗯,我是冉霖。”

    这位丁总虽然三十有七,但看起来还要更年轻一些,身材保养得很好,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内敛,但洋气。头发不长,打理得简洁利落,眼眉舒朗,竟意外的有点英俊,若不是眼底偶尔闪过的精明,很难把他同王希口中那个利益最大化的商人挂钩。

    得到冉霖的肯定回答后,丁铠点点头,目光没在冉霖身上停留,重新回到王希身上,带着客气的笑:“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才回来。”

    其实从王希了解到的,对方已经回国半个多月了,但人家愿意给你递个台阶,她没有不下的道理:“能约到丁总您,就是我们的运气了,快请坐。”

    丁铠在主位落座,王希便让人把精心选的一支红酒开了放到醒酒器里醒着——上次吃饭王希就留心了,这人偏爱红酒。

    没一会儿,事先点好的菜品终于开始上了。

    其间王希一直在和丁铠寒暄,丁铠不冷淡,也不热烈,就温和地听听,偶尔说两句,算是回应。

    冉霖看在眼里,心里愈发没底。

    王希都看不透的人,他更看不透了,这会儿只希望菜赶紧上齐,然后这位丁总给这顿饭定个基调,他才好知道方向,努力发挥,不然八面玲珑如王希,也要把场面聊干了。

    蓦地,冉霖怀念起雷白石来。

    第60章

    菜齐, 王希给冉霖一个眼色。

    其实不用给, 冉霖也懂,立刻起身拿过醒酒器给丁铠倒酒。

    色泽浓郁的红葡萄酒缓缓注入, 在水晶杯的承托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随着酒量适宜, 冉霖轻巧旋转酒瓶底部,及时收回, 没让红酒从瓶口洒出半分。

    丁铠微微挑眉, 有一丝意外:“专门练过?”

    这算是丁铠进门到现在和他说的第一句正经话,但内容实在很不怎么样。

    冉霖假装没听出轻嘲, 很自然微笑道:“个人爱好, 我平时私下里就喜欢喝点酒。”

    冉霖的声音温和而随性, 听起来特别像真事儿。

    王希心说你就瞪眼讲瞎话地编吧。

    除了应酬,冉霖滴酒不沾,但实话实说,在喝酒这件事上, 冉霖确实懂讲究, 够专业。

    给王希和自己也倒完之后, 冉霖放下酒瓶,但没坐。

    同上次王希参加的饭局不同,那一次王希是借着别人的东风,去上赶着认识丁铠,这回则是王希做东,引荐自家艺人给投资方。所以第一杯酒, 定然是要王希说话的,但冉霖也不能闲着,必须作陪。

    果然,见酒倒好后王希就站起来了:“丁总,谢谢您在百忙之中肯赏光,这第一杯酒,我和冉霖一起敬您。”

    语毕,王希举杯,冉霖不失时机跟上。

    丁铠忽然笑了下,也拿起杯子,不过说的是:“都坐下吧,我这个人不喜欢搞酒桌上那一套,今天咱们就是吃吃饭,品品酒,聊聊天。”

    丁铠的声音很轻,很暖,乍听倒像个想和你好好聊天的样子,但细品,就能品出这其中的主导权。不是“你可以和人家好好聊天”,是“人家要求你好好聊天”。

    或许丁铠是真不喜欢酒桌上那一套,冉霖想,所以这种只有三个人的场子,对着完全不需要应酬的王希和他,人家把乱七八糟的都省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王希和他当然是不能坐的,已经站起来了,这第一杯总要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