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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他——不会从没看过春宫罢?傅成蹊开始怀疑,这家伙的生活就如他的神情一样寡淡无味……不过转念一下,这张不苟言笑的脸若是对着一本春宫图露出淫淫*笑意,啧,那太可怕了!

    果然白简行那副清淡俊雅的好相貌,只配做个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俏和尚。

    比起春宫图的违和感,还是木鱼与白简行更般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成蹊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会,便收敛心境打坐入定。不到一个时辰,咯吱门响,白简行回来了。

    傅成蹊睁开眼朝他咧嘴笑道:“咦,今天当真听话。”

    白简行没理会他,径自去换衣洗漱,等他收拾好自己,傅成蹊已经蒙着绸被躺在床上了。

    “阿简,帮我把烛火灭了罢。”傅成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烛火闪了闪,灭了,一屋子细碎的月光。

    辗转片刻,傅成蹊睡不踏实,不知此次上京城,会遇到多少宫里的故人,不知自己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容,会不会被汹涌的恨意淹没。

    毕竟,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呐……

    凭什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用手轻轻覆在脖子上,铁器划过的冰冷、鲜血涌出的温暖、因失了体温而颤抖的身体……最后的绝望无力感统统清晰地刻在灵魂里,即使换了一副身体,也没有淡忘半分。

    平日里刻意忽略的事实,却在这样一个月色溶溶的夜晚汹涌而来,傅成蹊不自觉蜷缩起身体,细细颤抖。

    “明水城那些故人,灵魂已被净化得很平和,没有任何痛苦怨恨投胎去了,现在都很好——”

    徐伯的话犹在耳畔,傅成蹊呼吸微沉,略略收拢了汹涌的情绪。

    “他们托我告诉殿下,很高兴,能陪殿下走到最后,也请殿下不要自责,他们好得很——”

    傅成蹊呼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正迎上月色下那双浅淡的眸子,熠熠有光华流转。

    傅成蹊微微诧异,在不远处入定调理内息的白简行,竟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定定地瞧着自己,果然,一看到那张寡淡清雅的脸,汹涌烦躁的心绪瞬间平静了下来。

    四目相对片刻,白简行别开脸,假装一切没发生过。

    “阿简,今天你能那般问我,我还是很欢喜的。”傅成蹊温言道,他是打从心底里感到欢喜。

    “……”白简行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你问我和阿笙谈了些什么,可以理解为是小师弟对大师兄的任性*吧,哈哈哈~以后也要这样与师兄撒娇才好~”正经不过片刻,傅成蹊又摆出他那副放浪形骸的笑脸。

    “……!”白简行嘴角抽了抽,始终没说出一句话,剜了傅成蹊一眼,便闭目入定去了。

    “阿简你也早点睡罢~乖~”

    傅成蹊笑容犹自挂在嘴角,很奇怪,刚才被恨意搅乱的心绪,一下子便缓和了过来。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月光落在枕边,闭眼便入黑甜,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公布一下身高吧

    莫小公子壳子:182

    现在的白傲娇:176

    预计将来的白傲娇:187

    原装傅成蹊:186

    继续表白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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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膝枕

    一大早洗漱罢,傅成蹊便去见了叶云灯。

    叶云灯早已候在正厅,见傅成蹊白简行答应与他一道儿上京查探,心下欢喜,又怕夜长梦多,说事不宜迟,下午便启程。

    傅成蹊看横竖也闲着无聊,从沧北县坐马车到京城,不过是大半日的路程,白简行也没什么异议,便一口应允了。

    叶云灯离去后,傅成蹊回屋草草收拾了几件衣物,拽了一大摞符纸和几件灵器,一切从简。

    顾笙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清单交与傅成蹊,傅成蹊揉了揉眼睛数了数,粗略一算,这顾笙要他带回来的京城特产估摸着有四五十样。

    傅成蹊扶额:“阿笙,让你列个单子,你还真是不客气。”

    顾笙倚在窗边潋潋一笑:“那是自然,我哪里会与大师兄客气。”

    傅成蹊细细瞧了眼那张单子,从贡酒到花布,什么烤鸭糖火烧豌豆黄都写得详详细细,于是苦涩笑道:“花布酒水也就罢了,这些吃食不好带罢?现在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恐怕路上放坏了。”

    顾笙道:“大师兄你别诓我,从京城到沧北县不过大半日的路程,放不坏罢?”

    傅成蹊道:“照这样买,我和阿简回程估计得雇辆马车。”

    顾笙看傅成蹊有嫌麻烦的意思,含笑道:“大师兄也是偏心,带小师弟去吃遍京城也不嫌麻烦罢,偏偏我让带这几样东西回来,就嫌啰嗦了?”

    正在一旁打包衣物的白简行也不言语,微微垂下头,只见额角白里透着青,隐约有几根淡蓝色的血管突突轻跳。

    傅成蹊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笑嘻嘻道:“阿笙,你就别打趣我与阿简了。”

    顾笙也瞟了眼浑身不自在的白简行,笑道:“好好好,不打趣你们了,老三他喜欢吃豌豆黄,别的你们挑着带,豌豆黄一定要给我捎回来。”

    傅成蹊笑着道了声记下了,三人便一同去了饭厅。

    *

    饭桌上果然摆着一大盆冬瓜排骨汤,噗噗地冒着热气。

    顾筠病好转后,无稽派的一日三餐照旧由他协调安排,傅成蹊看他盯着排骨汤面露疑惑之色,笑道:“这是我让莺儿新添上的,最近天热了想喝排骨汤清心消火。”

    顾筠莞尔一笑:“还是大师兄想得周到。”

    傅成蹊取来一只白瓷大碗,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在白简行面前,道:“还有些热,放温了再喝。”

    白简行点点头道:“多谢大师兄。”

    傅成蹊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白简行这小子,在顾笙顾筠面前对自己还有一二分尊重敬畏,只有他二人独处的时候,才稍微肯露出那么一点儿任性来,面皮也是够薄的。

    顾笙看在眼里,笑笑不言语。

    那一顿饭,白简行喝了三大碗排骨汤,傅成蹊在一旁看得心满意足。

    顾笙看不下去了,悠悠道:“这一顿饭没滋味得很,一个在拼命灌汤,一个在旁嘻嘻傻笑。”

    顾筠莞尔一笑:“大师兄与小师弟感情好,羡煞旁人。”

    “……”

    “……”

    未时刚过,两辆镶金嵌宝的马车停在无稽派门外。

    傅成蹊与叶云灯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白简行腰悬佩剑冷眼旁观,叶云灯对他客气一笑,他也只是淡漠的颔首回应。

    顾筠顾笙二人立于一旁为他两送行,这暮春的天气还有些薄寒,傅成蹊看顾筠青衫单薄,想他旧病初愈经不起寒,遂与他二人道:“沧北到京城不过是半日的路程,又不是出大远门,你们别送了,且回去罢。”

    顾笙闻言点点头,猎猎红衣随风扬起,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傅成蹊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冰冷的指尖让傅成蹊身子一颤,对上顾笙水光潋潋的桃花眼,震惊得睁大眼睛,微微用力想挣脱手却无奈对方抓得更紧。

    “阿笙……”

    顾笙朝他使了个眼色,傅成蹊立刻会意,顾笙将唇抵在傅成蹊耳边,低低道:“这枚隐息丸,有暂时隐匿魂魄气息的功效,服用后药效三日。”

    傅成蹊手心处多了一粒药丸,他轻轻点了点头,心下明白,这一番京城故地重游,面对的都是那些曾恨他入骨,将他置于死地的故人,难免他作为鬼灵的魂魄会受到影响,一不小心就会让白简行或者旁人觉察出来,顾笙放心不下,遂将这枚隐息丸交与他,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他的方式也太……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罢!

    其实本来男子间这些举动无甚大碍,只是这莫小公子的断袖壳子太过风流,且又摊上那么个在这方面生性多疑的小师弟……

    傅成蹊将那枚隐息丸抓在手里,顾笙便放开了他的手,佯作脉脉含情地朝傅成蹊一笑:“所以,大师兄务必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与小师弟。”

    傅成蹊也配合地咧嘴一笑:“那是自然,阿笙放心。”说着用余光瞟了一眼白简行,只见他早已背过身去,可即使是背影,傅成蹊依旧感觉到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意。

    傅成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将隐息丸藏入袖里。

    顾笙朝白简行遥遥一笑,道:“小师弟——”

    白简行闻言极不情愿地转过身,面上冷淡至极。

    顾笙挑了挑眉,含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话要嘱咐大师兄,还希望小师弟别往心里去。”

    “……”

    “……”

    傅成蹊闻言看了眼面色铁青的白简行,背后有些发凉。顾笙这话说得全无道理,甚至有些让人误会的嫌疑……

    他朝顾笙使了个眼色,顾笙倒好,就当全没看见。

    一时之间,众人沉默,气氛诡异到极点。

    还是顾筠莞尔一笑打破沉默:“二师兄就别打趣小师弟啦。”

    一旁的叶云灯观望已久,扬起嘴角道:“无稽派当真是兄友弟恭,羡煞旁人——”说着扬起车帘道:“时辰不早了,莫公子,白公子,我们上路罢。”

    *

    马车颠簸了一个时辰,傅成蹊本打算入定温习温习心法,却完全沉不下心,不住地打哈哈,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一旁的白简行倒是颇为心平气和地打坐入定,完全不受颠簸的影响。

    在傅成蹊打了第十六个哈欠后,终于抵不住周公的诱惑,索性将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将睡未睡之际,车身一摇,脑袋磕在车厢上,疼醒,反反复复几次,傅成蹊困得心情烦躁欲发狂。

    不经意看了眼岿然不动的白简行,傅成蹊眼睛咕噜一转,想到一个可以舒服入睡但有些风险的办法,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于是傅成蹊咧嘴一笑道:“阿简——”

    白简行缓缓睁开眼,淡漠地望着嬉皮笑脸的傅成蹊。

    “可以借你肩膀一用?”傅成蹊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简行依旧淡漠地望着他,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诶?可以罢?”傅成蹊采取再次进攻。

    “不可以。”白简行一口否决了傅成蹊的提议。

    “好罢……”傅成蹊百无聊赖地应了声,本想将头枕在装衣服包裹上,无奈包裹里除了衣物还有各色仙器,一来怕压坏了,而来也硌得慌。

    *

    傅成蹊叹了口气,继续将头抵在车厢上,一震一震的,几次晃动下来头皮都要磕青了。

    白简行看在眼里,好几次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半个时辰后,还是开口道:“你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