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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林徽真咬了咬牙,暗下决心。

    不就是个小秘境吗,去就去!大不了他绕着机缘走,再怎么,那个传承也不能上杆子往他身上凑吧?

    林徽真默默地抹了一把脸,为了躲金手指,他也是拼了。

    所谓祭祖,也不过是个流程。

    林徽末和林徽真两兄弟站在末尾,鉴于林家七房的男丁满打满算就他们兄弟两人,连个能撑场面的男性长辈也没有,他们一路就这么透明下来。

    林家子嗣丰茂,这些年因为族长的积极发展,和不少修真世家结下了姻亲,尤其是长房主母,她便是白家分家的一位庶女。虽然是庶女,她在林家的地位也是极为超然的,连族长都要敬她三分,连带着她膝下的几位林家子也颇受重视。

    而林家七房就是长年被忽视的一脉,因为七房的主母,既不是修真世家的小姐,也不是人间的世家大族,就一个有着微末修为的散修,半点也不符合林家择媳的条件。为了能让她入门,林徽末的父亲可谓是使尽办法,最终才让族长松口,在林徽末六岁检查出灵根后,族里的氛围缓和了许多。

    只是在他父亲死后,孤儿寡母,虽不至于欺侮,但无视是必然的。

    林母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林徽末生性豁达,而林徽真揣着原著剧情并不在意主角发迹前的小挫折,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与林家其他房叔伯兄弟还算是相安无事。

    只是提携就不用想了。

    祭祖完毕后,林徽末和林徽真回到了漪澜院中。

    由于林家外绘制着巨大的阵法缘故,林家本宅内四季如春,哪怕秣陵大雪封城,林家始终温暖如春。

    漪澜院中,桂树下的石桌旁,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裳的中年美妇坐在那里,膝盖上卧着一只橘色的胖猫。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橘猫的脊背,让那只体重严重超标的肥猫眯起了眼睛,露出十分享受的模样。

    6.第 6 章

    “娘。”

    林徽末和林徽真走到林母面前,行礼。

    “末儿,真儿,到为娘这里来。”林母看着自己两个如同芝兰玉树的儿子,越看越是欢喜,

    橘猫榛子甩了甩尾巴,瞄了一声,然后从林母的膝上跳下来。别看榛子体重超标,但动作却是十分轻盈。它踩着猫步走到林徽末的脚边,圆圆的脑袋就往林徽末的小腿上蹭,一面蹭,一面缠缠绵绵地喵喵叫着。

    林徽末:“……”

    林徽真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来,他伸手就拎起橘猫后颈的皮毛,假惺惺地冲林母道:“阿娘,您瞧这只死猫,总是觊觎哥哥的美色……我看阉了算了。”

    “喵嗷!”橘猫显然十分通人性,林徽真这么不怀好意地一说,它圆溜溜的橙黄色猫眼中顿时就流露出惊恐来。它开始奋力地蹬着腿,可怜兮兮地冲着林母叫。

    “你这孩子,别吓到为娘的榛子。”林母假意嗔了林徽真一眼,冲橘猫伸出手。林徽真一松手,橘猫猛地扑进了林母的怀里,圆圆的脑袋直接扎在了林母的怀里,还喵喵地叫个不停。

    林母揉了揉橘猫的脑袋。

    她养着的这只橘猫,和她是一个性子,最爱欣赏美色。他这大儿子长得确实好,净挑着她和夫君的优点长,遍寻林家也找不出一个比得上她大儿子的。小儿子年纪还小,五官更肖似她的夫君,日后也是一个剑眉星目的俊俏儿郎,放出去不知得有多少姑娘瞧了怦然心动。

    而且,她这两个儿子都是有灵根的,一个三灵根一个双灵根,在这浙国算得上不错的资质。但对于一个当娘亲的而言,修真长生大道虽好,普普通通的百年也不错,她从不在这些事情上对儿子们有所要求,只除了……

    “末儿,你年纪也不小了。”

    林徽末暗叫糟糕,打从他十八岁起,他一听这句话就知道他阿娘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本想着安安静静地装小透明混过去,但显然,他阿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但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句的问话竟然变了!

    “昨晚你出去见的朋友,如今可好?”

    啥?

    林母执起绢帕擦了擦眼角,幽幽道:“阿娘就是听说大过年的,你那朋友似是孤身一人。你也知道,阿娘年纪大了,总想着咱们家能够热闹几分。若是你那朋友不嫌弃,不妨来咱们漪澜院中小住几日。”

    林徽末眨了眨眼睛,慢慢道:“这样啊……不过我先问问阿忻。”

    林母擦拭眼角的动作一顿,阿馨,没错了,一定是个姑娘!看大儿子这么亲昵的态度,大年夜也要出门跟她一起过,想来他们感情一定不错。除夕夜上门,怕是这姑娘家里没有旁人了。虽说当娘的总想着给儿子挑个四角俱全的好姑娘,但感情之事不应以家世论之,她和死去的夫君都不是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人,只要姑娘好,儿子喜欢,这比什么都强。

    鉴于她儿子是个不开窍的,她这个当娘的说什么也要帮上一帮。

    “是啊是啊。”林徽真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大哥的朋友我也很好奇啊。”他着重咬着“朋友”二字,笑得像是偷油的老鼠。

    “我不确定阿忻会不会来……”想起了自己无数次被杨毓忻怼下床的情景,昨晚用药放倒某人的那一幕,还有今早醒来发现自己堂而皇之地趴在人家胸膛上睡了一晚,口水淌了一片,心虚的林徽末快快地给擦干净后就装没事儿人溜了,可他真是半点也不敢想象若是杨毓忻发现蛛丝马迹时的脸色。

    虽然他都筑基了,可一对上尚且凡人的好友,他仍是不觉气短三分。

    林徽末搔了搔下颌,强自镇定地道:“这两天,嗯,这两天他还有事。”他现在去找人岂不就是撞了枪口,若被翻旧账,他还能得了好?

    林徽末认真地点头道:“过两日……过两日儿子再去请他过来做客。”

    林母满意地笑了。

    所谓的过两日,一拖就是九天。

    若说这世上,谁对林徽末最了解,他娘算是其中之一。

    忍了几日迟迟不见林徽末去请人,提一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别说林母了,就是林徽真都瞧出他哥不对劲了。

    大年初九,林母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就求一朵他儿子的桃花,并心心念念快结个果怎么就这么难!不趁着儿子修为不高的时候抱个孙子,等大儿子在修者的路上越走越远,那孙子岂不也是越来越没指望了。

    要知道,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者,子嗣繁衍越是艰难。

    林母坐在院子里直拍石桌,一双美目瞪得溜圆,愤怒地道:“林徽末,你给为娘滚过来!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怎么人家姑娘了?!”要不她一提“阿馨”的时候,她儿子怎么一脸的心虚。

    林母越想越火大,就连一向爱腻在她身上的橘猫榛子都默默地躲在石凳底下,一双极通人性的橙黄色猫眼无比同情地看着大主人。

    “怎么、怎么人家姑娘?!”林徽末傻傻地看着自家亲娘,“阿娘,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有什么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