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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郡主真是说笑了,论起勾搭男人来,佩珩和郡主哪能相提并论。郡主不是一心想着我爹吗,为了能勾搭我爹,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最后还没成,这不就是要被远嫁岭南吗?”佩珩也随之冷笑了声:“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也就比我大一两岁吧,那张脸还不如我娘嫩,还有脸在我爹面前晃荡?”

    宁祥郡主心里本就充满不忿,而佩珩正是春风得意好时候,如今失意人对上得意人,心中酸楚自是不必提,更何况被人这样挖苦嘲讽。

    她眯起眸子,盯着佩珩老半响,忽而便道:“萧佩珩,别当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勾搭我堂哥涵阳王,为了这个,萧大哥把我堂哥都打了,你当我不知道?”

    第79章

    原来那一日,萧战庭一个拳头过去,把涵阳王打得半边俊脸肿了起来。

    之后虽说涵阳王连宫都不敢进,在家闭门不见客,可是依然有些亲近的,约莫知道怎么回事。这其中自然包括宁祥郡主,以及宫里的皇上,唯独不敢让太后知道,特意瞒着罢了。

    皇上倒是颇为乐见其成,听到这个哈哈大笑,只说萧战庭半辈子得了这么个女儿,还不当宝贝一样护着,哪里肯让她嫁给自己那个大了十二岁的弟弟!

    宁祥郡主却是越发不甘,想着当日自己为了讨好太后,特意带了佩珩去见涵阳王,谁知道佩珩却将自己好一番戏弄。

    她左右也是要远去岭南的人了,临走前,自然要狠狠地整佩珩一把。

    佩珩听此,多少也意识到了其中关节,不过倒是不慌不忙,挑了挑眉,淡淡地道:“我爹和涵阳王两个人,平日并不熟识,便是说打起来,总也有缘由的,我一个姑娘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倒是说因了我打起来?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是之前皇上要赐婚于我和涵阳王殿下的旧事?”

    她轻描淡写地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连皇上太后都不再提,宁祥郡主,你倒是跑过来特意说嘴,这是给皇上找心事吗?”

    宁祥郡主听闻这一番话,倒是颇为意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佩珩一番。

    不曾想,才月余不见,这小姑娘竟然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言辞如此犀利?

    其实佩珩说得也没错,这件事连皇上都不愿意提起了,自己若是再提,反倒是在惹事。

    她脸色变了变,不由越发冷笑:“不曾想,一个市井贱胚子,也能飞上枝头。”

    这话是如此难听,完全不像个郡主说出来的,不过佩珩听了后,倒是丝毫不以为意。

    她笑了笑,却是故意道:“等我及笄之礼后,我爹自然会给我找一门好亲事吧,嫁到这燕京城,从此后当个贵家少奶奶。我还有两个哥哥,以后两个哥哥都有出息了,自然能庇护我这一辈子,给我撑腰,让我当一个享福的少奶奶,一辈子不用愁。这么一说,我这个市井贱胚子,倒真是飞上枝头了呢、。反倒是郡主你,明明生于皇家,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机缘,怎么偏偏要远嫁到岭南这种地方?听说夏侯家世代镇守南疆,茹毛饮血,野蛮粗暴,只是不知道郡主能否熬得住?另外,如今佩珩看在往日交情上,送郡主一句话,南方阴湿之地多嶂毒,望郡主一路顺风!”

    说完,也懒得再理她,径自扬长而去。

    宁祥郡主其实是这些日子被父亲管教在家,大门都不得出,好不容易这次父亲要过来镇国侯府,她才哀求了可以一起过来,来之前却是再次保证过不敢多说话的。

    如今来到后院,见了佩珩,心中不甘,总想着临走前再给她一个难堪,谁曾想,一番话下来,她反倒是被佩珩刺得心口都疼。

    当下她冷冷地望着那走向一群小姑娘的佩珩,微微眯了眯眼。

    是,她要嫁去岭南了。

    可是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总有一天,她会设法回来,再回到这花团锦簇的燕京城!

    佩珩狠狠呛了一通宁祥郡主,心中自是舒坦了许多。待回到众女孩儿中间时,便见长芮县主正关切地望着她。

    长芮县主白白净净的,圆润脸盘,看着就一副富贵态,此时关切地望着人时,颇为温柔。

    她心里有些感动,便对长芮县主笑了笑:“原也没什么,不过她是要远嫁岭南了,心里不好受,找我来说说。”

    众人默然。

    宁祥郡主远嫁岭南,却找佩珩来说,众人多少明白这其中意思的。不过好在大家都是聪明人,也就没人说破罢了。

    长芮县主见她面上颇为自然,知道她倒是没吃亏,也就放心了,当下笑着招呼道:“瞧,我们几个看着你这主人不在,偷了几个瓜,正商量着怎么敲开来吃呢。”

    佩珩看过去,只见王容香手里捧着一只虎皮纹的瓜,旁边汝凌侯家二姑娘手里抱着一只红皮薄脆,当下不由噗地笑起来。

    “瞧你们,摘的这个不够甜!咱们还是得挑个熟透的,那才甜!”

    于是一行人等,兴致勃勃地继续在佩珩的带领下挑瓜,筹划着挑好了后,去旁边的溪水旁洗一洗,直接就在凉亭上吃。

    “这样子倒是比起丫鬟们送上来的那些号,那些都是切好的冰镇甜瓜,反而不如找个有滋味!”

    小姑娘家总是会对新鲜玩意儿兴致勃勃。

    于是她们挑好了瓜,洗好了,又掰开来,掰开的时候里面浓稠甜美的汁液还溅到了裙子上,不过一群人也混不在意。

    正说笑分吃着这瓜,就见旁边王嬷嬷急匆匆地跑来了。

    “姑娘,夫人那边出事了。”她把佩珩招呼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对佩珩说道。

    佩珩一听,不免吃惊:“我娘怎么了?”

    王嬷嬷摇头皱眉:“不知道,只说正和几个夫人说着话,忽然就晕倒了!”

    这个时候旁边几个姑娘也听说了,都忙道:“你快去看看夫人那边吧。”

    佩珩心里担忧母亲,只能让嬷嬷赶紧去请来二嫂陪着众位姑娘,自己却匆忙告别,前去母亲所住的福运居。

    她过来的时候,因两个嫂嫂招待客人抽不开身,只有薄夫人带着几个嬷嬷丫鬟在守着。

    她走上前,担忧地问薄夫人:“干娘,我娘到底怎么了?”

    薄夫人为难地摇了摇头,拉了佩珩出来外间:“大夫还在诊脉。”

    已经诊了足足一炷香了,却没个结果,她现在也是提心吊胆的。

    这个时候,萧战庭听说了消息,也进来了。

    “怎么样?”他是在前厅听说夫人晕倒,便先让自己两个儿子招待客人,自己却跑过来看萧杏花。

    薄夫人摇摇头:“不知,还等着消息。”

    佩珩心里原本七上八下的担心,如今看到他爹,倒是一颗心落了定。想着娘身子一向硬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这么一想,反而安慰起她爹来:

    “爹,你放心就是,我从小到大,就没见我娘怎么病过,她身子好得很。想来是这一段时日为了我及笄之礼,太过劳累,这才累倒的,休息一段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萧战庭听女儿这么说,自是希望如此,点头:“但愿如此。”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个,就见那大夫走出来。

    当下几个人忙迎上去。

    那大夫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侯爷,你我平日都是相熟的,往日我也曾承蒙侯爷照拂,如今我也有话直说了。”

    萧战庭忙道:“有什么话,请但讲无妨。”

    那王大夫才叹了口气:“先对侯爷说声恭喜,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这话一出,众人都被震了下。

    薄夫人是眨了眨眼,有点不知道说啥,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回避下。

    佩珩是心中泛起惊诧来,只因她已经老大不小了,她没想到有一天她娘会“有喜”。有喜的意思,不就是她要当姐姐了,将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当惯了妹妹的她,还真有些感觉奇妙。

    而萧战庭先是着实一愣,只因他是打心里觉得自己和杏花都是要做爷爷奶奶的人了,不曾想如今爷爷奶奶没当成,反而是要重新再当一次爹!

    第80章

    不过在最初的震惊后,他倒是很快冷静下来。

    最近这些日子,两个人之间那档子事是渐入佳境,她不再喊疼,平日床笫间反而是得了些以前年轻时不曾有的乐趣。

    特别是最近这些日子,他更会伏低做小,一个大男人跪在那里,把能服侍女人的手段都施展出来,眼看着她像小猫一样仰在那里瞎哼哼,一个劲儿地说想要。

    他偶尔也会用猛劲,她不说疼,反而觉得痛快了。

    因为这个,渐渐没了禁忌,有时候闹腾她到半夜。

    如此房事频繁,两个人年纪也都不算太大,她再怀上一胎倒是也正常。

    只是看这王太医的神情,却不对劲,并不像是要恭喜人的样子?

    萧战庭微微皱眉,疑惑地看向王太医:“王太医,除了这有喜一事,拙荆身子,可有其他不适?”

    王太医沉吟片刻。

    旁边薄夫人忙道:“佩珩,先和我出去下,我忽然想起汝凌侯夫人那边缺人照料呢。”

    佩珩也看出薄夫人是为了支自己出去,其实她心里牵挂着母亲,不过看王太医为难的样子,唯恐有什么不方便的,也只能跟着薄夫人出去了。

    当下丫鬟们也都退下,很快这厅中只剩下王太医和萧战庭。

    王太医这才叹了口气:“夫人如今已经怀胎三十七天,只是除这怀胎之外,怕是也中了毒。”

    中毒?

    萧战庭眸中顿时泛过冷意:“什么毒?可能诊出?”

    薄夫人那边很快就被叫走了,临走前让佩珩守外边。佩珩不安地等了好半响,待到他爹出来的时候,沉着脸。

    她忙过去问:“我娘没事吧?”

    “你娘怀了身子,有些不适,不过总没大碍的,刚才大夫开了方子,我已经吩咐下去抓药,你先进去自己照看着。若她醒了,先给她喝些鸡汤补补身子。”

    “好,好,我这就进去。”

    佩珩听得震惊,不过当下也不敢多问,忙告别了父亲进去伺候母亲。

    而萧战庭,略一沉吟,便离开了福运居,叫来了柴大管家,低声吩咐一番下去。

    柴大管家开始时大惊,之后稳下来,听得连连点头。

    薄夫人当时被叫出去后,一看不过是些许安排席面的事,几下子就吩咐下面做了。只是吩咐完后,她想起之前萧杏花突然晕倒的事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太医她是知道的,那是太医院的首席。

    既是萧杏花怀了身孕,他怎么皱着眉头,这显然是有什么不好。

    可是有什么不好?

    薄夫人思来想去,倒是忽然眼前浮现出一双眼睛。

    宁祥郡主的眼睛。

    宁祥郡主要远嫁岭南了,她又是得罪过杏花的,那她怎么有脸过来镇国侯府?她当时望着杏花的时候,那目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么一想,薄夫人忽然背脊发凉。

    隐隐之中,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